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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以小保大


  然正在这时,双儿和冬竹各拿着一只蝴蝶来到我面前,非要请我来评个高低。

  我瞧了冬竹手里的这只碧翼蓝尾、似绸映光的蝴蝶一眼,然后又瞧了双儿手中这只翅紫身黑、斑点带彩,自有虹光的蝴蝶一眼。笑道:“这两只蝴蝶都特别美”。

  双儿听言,便转头看着凌依,等她作评。

  我见状,即言道:“你们俩就别为难凌依了。要知道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喜欢就好,何必非得分个高低了。你们去玩吧,那边好像还有好多蝴蝶呢!”

  双儿遂望向不远处的花圃,只见此时,花圃中百花争艳,蝴蝶围聚着翩飞,分外撩眼。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只孤单的蝴蝶,然一时大意松手,那蝴蝶便趁机从双儿的手中翩翩飞走,归于了芬芳之中。

  冬竹见此,瞬时有感,便将手中的蝴蝶抛向空中,让它归于了自然之中。

  双儿看着冬竹的举动,有些不解。

  冬竹便对双儿眨着眼睛道:“傻妮子,我跟你闹着玩呢!不然你以为我还真会同你争啊!”话了,便笑着往花圃中跑去。

  双儿听言,还没有转过弯来。

  就只见冬竹已经置身在群花之中,笑靥粉嫩带光竟压的三千繁花失色。

  我遂笑着推着双儿,道:“你快点去,不然什么好看的花儿,都让她给先摘了”。

  双儿这才反应过来,往花圃中跑去。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宫中倒也算平静。

  这日,我正在凤栖宫偏殿内悠闲的品着花茶,吃着茶点。

  兰香在一旁添着茶。

  而冬竹则令人意外的看起书来了。

  这时,素白忽然急色入内,禀道:“皇后娘娘,刚刚太皇太后娘娘突然命人把杨嫔娘娘拿到的凤藻宫问罪”。

  我听言,心起疑惑,言道:“那你可知所为何事吗?”

  素白道:“回娘娘,奴婢去问了,但是她们都不敢露口风”。

  我心道:坏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于是,遂急往凤藻宫而去。

  而兰香和素白也即紧随着跟去。

  然到凤藻宫正殿,只见:杨嫔正惊吓含泪的跪在殿中。

  太皇太后则是满脸肃怒的坐在宝座上。

  而那云嫔则眼带狠意和得意的,站在太皇太后座侧后。

  至于莫姑姑,眼中则露出了几分同情和无奈之色。

  然另有六名面相十分严肃的执刑女官正立在殿中,等候听令。

  我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事态非同小可。即下跪行礼道:“妾身给皇祖母请安,还请皇祖母息怒”。

  太皇太后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言道:“皇后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事你看如何处置”。

  我遂看了杨嫔一眼,言道:“回皇祖母,妾身还不明白”。

  太皇太后即冷漠含怒的言道:“拿给皇后看”。

  话了,一旁的一位执刑女官便将一块鸳鸯玉佩及一把题诗传情折扇,呈到了我面前。

  我遂细扫了一眼,即便明白了□□分。然后便偏头看了杨嫔的一眼。心叹道:完了!

  然而眼睛又瞟到了杨嫔的肚子,心又起不忍。于是,遂言道:“启禀皇祖母,现杨嫔身怀有孕,不比平时,所以此事还是需先禀于陛下,请陛下裁夺方为妥当”。

  然而话虽如此,但我知道希望不大,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

  太皇太后听到我此言,言道:“此事,哀家早已命人禀明了皇帝,而皇帝的旨意是,交由哀家论处”。

  听言,我即道:“启禀皇祖母,陛下多年都尚无所出,如今才得此一胎,还请皇祖母开恩”。

  太皇太后遂长叹一气,言道:“哀家也正是有此顾虑,否则就凭这些,让她万死也不为过”。

  我心思着:看来太皇太后还是非常顾虑,李承硕对这个孩子的态度。那既是如此,我便可以借助这一点,来为杨嫔博得一线生机。

  于是,我遂恭敬的言道:“还请皇祖母息怒。这杨嫔纵有千错,但龙胎无辜。而且陛下忽闻此事,定是盛怒,但是...倘若...日后,陛下思起了这尚未出世便被牵连的孩儿......那......”这把火又会烧到谁的头上?

  太皇太后是多么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听言一下就明白了言外之意。于是深思了一下,便下令道:“先将杨嫔迁至冷宫,待皇帝旨意”。

  于是,那六名执刑女官遂即领命,押着杨嫔离去。

  我即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太皇太后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回给李承硕去处理。

  而离开凤藻宫后,我即对兰香言道:“你现在速去冷宫打点一下,绝不能让有些人伤到杨嫔和龙胎”。

  兰香知语中之重,即领命而去。

  然而,虽说杨嫔这点子“婚前与别的男人传情”的事在现代的中国,那压根就不算事。可是,在这里却偏偏是非常严重的风化问题。

  所以着实令我感到非常头疼啊!

  然而想了一想,这事我还是得去求李承硕开恩才行。但不过这李承硕已经有个把月都没来凤栖宫了,我怎么去找他开口呢?

  于是,深思了一番后,我便令冬竹去上阳宫看看。

  而后,自个便倚坐在美人榻上,深思着。然想着:这杨嫔是在离京都甚远的甘州长大的,所以这些事,只要杨嫔她自己不说,这宫里又会有谁知道?

  而正在这时,兰香回来了。

  我遂问道:“这杨嫔入宫以前的事,那太皇太后娘娘是怎么知晓的?”

  兰香思虑了片刻,回道:“回娘娘,是穗采女小主”。

  我心道:原来是她!看来,这下倒不足为奇了。

  于是便顺口言道:“可是,看她那副模样,倒真不像是什么卖主求荣的人”。

  兰香回道:“但怕就只怕她自个卖了自家主子,自己却还没明白”。

  我听兰香话里另有意思,想起穗采女的平日行径,倒确实更像是“被人卖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还在帮人数钞票的”。就便叹了一口气。

  思着:幸亏李承硕登基后,对后宫早立了严规,就连皇嗣亲王都必得先经李承硕的首肯才能入宫,否则那杨嫔的腹中之子还指不定得饱受什么非议了。

  但不过这杨嫔却也糊涂,把这些玩意儿带进宫来,这不是在授人把柄吗?

  然思及此,只感无奈摇头,想了想便言道:“那冷宫那边都打点妥当了没?”

  兰香遂颔首回道:“回娘娘,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道:“不过,还是得安排人守着她,以防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兰香即欠身言道:“是,奴婢明白”。

  而我虽然明白此事与云嫔脱不了关系,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不多时,冬竹从上阳宫回来,便向我禀道:“禀小姐,陛下现在正在御书房与熙王爷、瑀王爷、奕王爷、靖王爷议事”。

  我遂颔首,然转念便低声问道:“那熙王爷现如何?”

  冬竹即打趣,道:“小姐您想知道去见不就是了”。

  然而冬竹此一言正中我心中之殇,便顿时五味杂陈,惆怅不语。

  冬竹见我神色有变,自感语失,便讪讪的退到了一边静侍。

  而到了次日下午,我便带着兰香来到冷宫。

  然冷宫亦如往昔,还是那般荒凉。

  但不过因为这个季节之故,便多些蝉鸣蛙叫。

  而进到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只见:杨嫔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歪在椅子上,泪眼全是无助、悲凉,但似乎也还含着一丝希望。

  而屋内的两名执事姑姑一见我来,便即停下了手中的活,朝我行礼。

  我便摆手,示意她俩退下。

  兰香见状也即跟着退下,掩上了门,在房门外静守。

  我遂轻轻的走了过来,轻轻地拢了拢杨嫔散乱的三千发丝,为她挽了个简单发髻,又帮她理了理不整的衣衫。轻声道:“其实这冷宫本宫也住过”。

  杨嫔听言一脸的不可置信,愕然的望着我。

  我遂平静的道:“那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杨嫔流着凄凉的眼泪,道:“娘娘...那我会死在这里吗?”

  我道:“如果你自己不想死这里,那你就不会死在这里”。

  杨嫔听言,那含着眼泪的眼中,又升起了一丝希翼的曙光。道:“这是真的吗?”

  我温柔的摩挲着杨嫔的额头,道“当然是真的。那只是因为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才对你这般。你等陛下气消了些,陛下自然会让你回意庆殿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本宫吗?”

  杨嫔听言,转过身,抱着我,依靠在我怀里,哭道:“皇后娘娘......”

  我看着杨嫔,心中百感千伤。遂安抚着杨嫔的背脊,道:“哭吧,但不过记得哭完了这次就别在哭了,别忘了你自个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你也总得坚强起来”。

  杨嫔用手拭了一下那止不住的眼泪,呜咽着道:“娘娘......妾身......明白了......”

  然从冷宫回来后,我便一直坐在寝殿的榻上,靠窗深思。

  连晚膳也懒得去用。

  到了夜里,李承硕来到了我的身旁,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道:“妾身触怒了陛下,现在正自罚了”。

  李承硕听言,心中不由生笑,然又颇感几分无奈。坐到了榻上,眼含柔情的道:“有你这么罚自己的吗?”

  我心道:这个......其实,是我没心情吃。

  于是,便低着头回道:“回陛下,妾身知错了”。

  李承硕心中含笑,眼含炽热的道:“其实朕没生气,只是最近政务繁多所以才没来看你”,

  我心思着:呵呵......这解释,也就您自个信。

  然想着此时正好是个好机会,于是便弱弱的言道:“那杨嫔......她...腹中所怀的始终是陛下骨肉,所以还请陛下开恩”。

  李承硕一听这话,面色即沉,冷冷地言道:“那皇后是认为杨嫔无罪吗?”

  我听出了此话中的酸味,知道若是此时我再为杨嫔开脱,那么连我自己也会跟着洗不干净。于是,我便低头小声道:“可是,妾身也不是在为杨嫔求情,而是为孩子......因为妾身......想着,这宫里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那么陛下也就后继有人,也就能让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们少动心思了”。

  李承硕看着,深思片刻,言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遂点了点头。

  李承硕便深盯着我,问道:“那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心道: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我要是不想保这个孩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李承硕沉思了一会儿后,便似有感触的叹气道:“也罢,那朕就让杨嫔回意庆殿安胎”。

  我听言心笑:看来,我这招以小保大,成功了。

  于是,遂行礼道:“那妾身先替杨嫔,谢陛下圣恩”。

  李承硕心中揣思,颇感几分无奈的笑道:“你呀......”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偏偏到了这一刻,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于是良久后,才接着言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话了,才便眷恋不舍的离开。

  而到了次日,“杨嫔已回意庆殿安胎”的消息,便在宫中传开了。

  然因,我担心有人会对龙胎下手,便令了兰香常去意庆殿照看。

  五日后,那穗采女便被人发现,已死于井中。

  而太皇太后便以“失足落井”这一说词,令崔尚宫全权处理穗采女的身后事。

  我虽然深知那穗采女绝对不会是失足落水,但是这宫里想让她闭嘴的人太多,所以查清楚了也无用。

  只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位长得如娇花照水的女子。

  然而,一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那萧婉柔也已由“御女”进封为了“宝林”。而杨嫔的肚子也渐渐出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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