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后太皇发难
这夜,朗月清风。
李承硕来到凤栖宫小坐。
我见李承硕近日时不时的都跑来我宫里小坐,觉得他这些举动特别像动物世界里的狮子,因为那狮子也会这样时不时的巡视着自己领地。然而,想着想着,脸上便不由的升起了笑容。
李承硕正品着茶,看见,我在笑,便言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
我心思着:这实话肯定不能说。
于是,便言道:“回陛下,陛下亲临凤栖宫,妾身当然高兴”。
李承硕听言,眼起深意。面上含笑,意有所指的道:“那你下午的时候也很高兴,还在宫里大发赏钱,这难道是知道朕晚上会来?”
我听到这话,即心思着:这分明是在挖坑给我跳。
于是,便含笑回道:“回陛下,妾身下午的时候,也是被冬竹她们的话引得发笑,才赏她们的”。
李承硕遂带着一丝酸味言道:“那看来皇后最近的心情很是不错”。
我遂心思着:这个......我该怎么解释才好?
于是便回道:“回陛下,妾身是看宫里最近多了这么多位妹妹,很为陛下高兴”。然而话了,我便很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我这都是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果然,李承硕听后,即面若寒潭。
我即知不妙。
这时,李承硕冷看了我一眼后,言道:“那皇后觉得哪个妹妹最好?”
我惴惴不安的打量着李承硕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言道:“回陛下,其实......这些位妹妹们都很好。但是......若论姿色的话......龚美人......的确比较出众”。
李承硕听后,眼即含怒火。深盯了我一眼后,便即拂袖离去。
我顿时知道,我又回答错了。
次日,便就听到宫人私下议论说“昨个晚上,龚美人小主初次侍君就被进封为‘婕妤’了,那日后定是不可限量”。
而这接下的两日,李承硕也亦是传龚美人侍的寝。
然这盛宠之下,这宫里的人也都似瞧到了风向,见风转了舵。
我便只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淡观着。
这日,到凤藻宫去请安。
太皇太后对我仍旧还是冷冷的。
而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姜太妃等人皆都借故未至。
所以,过来请安的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陆祥嫔、杨嫔、云嫔、张婕妤、肖婕妤、徐才人这几人而已。
然而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云嫔一人,一过来就在太皇太后身旁鞍前马后的。
太皇太后见状,便含笑对云嫔道:“你如今都是个嫔子娘娘了,这些事就让那些个婢子们去做就是了”。
云嫔面含喜色的言道:“回太皇太后娘娘,您是妾身的长辈,所以不管妾身是被封了什么,都应该侍奉您”。
我心笑:这马屁拍的可真到位。
太皇太后听言别具含笑,意有所指的言道:“好,真好。那些人都说你,只会奉承哀家,可是她们却连奉承哀家的心思都没有”。
我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拐着弯的骂我。所以便就含着笑,听着。
这时,云嫔奉着茶,来到太皇太后跟前,言道:“这怎么会呢?太皇太后娘娘可是陛下的亲祖母。这谁要是敢对您不敬,陛下定不会轻饶了她”。
太皇太后即接言道:“你呀,说的倒是。但是,只怕有些人是把陛下都蒙在鼓里了”。
我听,她们这话是越说越狠,倘若再让她们说下去,只怕就成了欺君罔上了。于是,遂对着云嫔言道:“陛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是何等的杀伐决断、雄才大略。你云嫔宠冠六宫都尚蒙不了陛下,后宫其他人谁还会有这本事?”
云嫔听言,即怒视着我,眼里都快迸出火来了,但是面上仍还是不敢发出来,便只好硬咽了下去。
我遂向太皇太后行礼,言道:“启禀皇祖母,妾身忽感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话了,便拂袖离去。
回到凤栖宫后,我便卷缩在寝殿的茶榻上,望着窗外,心思着。
心里也很明白,云嫔今日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皆与李承硕对我的态度有关。
而双儿见,我面色不太好。便不时的往寝殿内探着脑袋,看我。
这时,冬竹端着一碗汤,入内。便对双儿使了个眼神。
双儿便就将寝殿的门给掩上了。
冬竹这才将汤放到了我面前的矮桌上,言道:“小姐,您不管怎样也都得先保重好身子才是”。
我听言,淡淡的回道:“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冬竹道:“小姐,奴婢自幼就跟着小姐,知道小姐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只想一个人呆着,也知道自己也解不了小姐心中的苦。但是,奴婢恳请小姐,就让奴婢守在小姐身边,照顾您就好”。
我听着这话,心里很是温暖。但是我现在却是什么话也不想说。
许久后......
碧叶感风吹,夕阳落云霞,余辉留残光。
李承硕淡然的走入内,看着我。心有不忍的言道:“你这汤怎么还没喝?”
我心中冷道:冷的,你喝。
而因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所以便不想动也不想行礼。
李承硕察觉到我的神色,便对冬竹言道:“把这个收下去,准备热的,待传的时候再呈上来”。话了,便坐到我的身侧,静静地看着我,不语。
而我也懒得搭理他,便就仍旧靠在墙上,闭目静思。
渐渐地......鸟儿已归巢,夜已深。
我至始至终也未曾发出一丝声响。而李承硕亦是。
许久后,夜已至深。
我这才缓缓的开口言道:“陛下,现在已经太晚了,您明日还得早朝了”。
李承硕心有自责,便带着几分怜惜言道:“那我看你吃了东西后,再走”。
我道:“可是,妾身不饿,也不想吃”。
李承硕想言,但又止。遂转而言道:“那我看你睡着了,就走”。
我听言,想了一想,便就随手拿了个枕头,就在茶榻上弓卧而歇。
李承硕看着我,心中泛着一丝苦楚,沉思了片刻,便默默的走到床榻边拿了一床锦被,过来为我盖上了。然后,就坐在茶榻上,看着我,深思不语。
而我不想理他,就便揣思而睡。
待到晨起时,发现,李承硕早已离去了。
而冬竹和双儿她们,见我已起,就便入内,侍候着我,梳洗更衣。
这时,兰香言道:“娘娘,陛下有旨,说,娘娘近日身子欠安,就不必去凤藻宫、仁寿宫请安了”。
我听着,未语。
双儿便接着言道:“娘娘,陛下还说,您昨个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今个怎么着也得补补”。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生笑,言道:“那这话倒底是你说的,还是陛下说的?”
双儿即讪笑着道:“回娘娘,陛下就是这意思”。
于是,我遂看着冬竹。
而冬竹收到我的眼神,便即将头转向别处。
我看着,遂感无奈心笑,就不再提这茬。
而用过早膳后,我思着:反正“称病”也不能出凤栖宫。
于是,便对冬竹言道:“你去请凌依过来下棋,也免得她一个人在房里闷得慌”。
冬竹听令,即离去。
而我便先去了偏殿,摆好了棋局。
然不多时,凌依便过来了。刚欲行礼。
我即言道:“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凌依遂含笑入座,笑着言道:“看来娘娘的心情已是大好”。
我听出这话里有话,便摆手示意双儿等人全部退下。然后才摆弄着棋子,言道:“那想来,昨日之事你都听说了”。
凌依即欠身回道:“回娘娘,是臣女昨个见气氛不对,便就多问了几句,还请娘娘勿怪”。
我遂含笑道:“无碍。既便你不问,这事还是会传到你耳朵里”。
凌依思着言道:“娘娘,只是臣女有些不明,昨日娘娘分明已经力挽大局了,为何却还是不能释怀”。
我淡道:“你都看出来了”。
凌依颔首言道:“是,娘娘。凌依虽然不才,但是还是能看出,昨日太皇太后娘娘与云嫔娘娘不谋而合向皇后娘娘发难了”。
我冷笑道:“其实,如若是她们的枪口只对准本宫一人,那本宫倒还真是无所谓”。
凌依遂淡然一笑,接话道:“但是,太皇太后娘娘动不了皇后娘娘,却能朝皇后娘娘身边的下手,然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惠嫔娘娘和现在正得盛宠龚婕妤小主。不过,除了明嫔娘娘、庄嫔娘娘和祥嫔娘娘之外,其他的人谁也都有可能来担这不孝、欺君罔上的罪名”。
我听言,叹道:“没想到,你倒也看的透彻”。
凌依道:“但臣女不过是,说了些事后话而已”。
我道:“可是,就是你这事后话,恐怕有很多人都未必能悟得出来”。
凌依道:“可娘娘这又是为何......”
我长叹了一气,言道:“因为本宫不想也不愿同她们争斗”。
凌依一怔,看了我片刻,才言道:“可是以云嫔娘娘的野心,怕是不太可能了”。
然而这一言,正触到了我的心思。于是,我遂转而言道:“对了,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凌依听言一笑,便含笑回道:“娘娘,您这里可是这天下女子都向往的凤栖宫,臣女哪会不习惯”。
我遂淡然一笑,未答言。
几日后,我让双儿和兰香跟着随侍,在御湖边慢行。
只见此时,风景旖旎正好,湖光潋滟,连水中都是绿意青葱的。
而朵朵白莲婀娜袅袅出湖中,说不尽的玉清灵秀。
然正在这时,见到前方不远处的花圃那儿,万太嫔正对张婕妤颐指气使着。而随侍在万太嫔身后的宫婢们,都亦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张婕妤。
而唯有张婕妤的随侍宫婢巧乐,正低着头跪着,不敢言语。
我即走了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支娇艳欲滴的三色牡丹。
而巧乐看到我过来了,即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我遂冷肃的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太嫔即趾高气昂的道:“还不是这位张婕妤,把太皇太后娘娘精心培育的三色牡丹给毁了”。
我听言,心中便冷哼道:这要真是太皇太后精心培育的花,它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分明就是在睁眼眼睛说瞎话,故意找茬。
不过,我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耗神。于是,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花摘了也还是能再开。兰香,你现在回去把本宫的那件,牡丹花式的西瓜碧玺摆件,拿出来送到凤藻宫去,就说是本宫替张婕妤向皇祖母赔罪了”。
兰香即明意,欠身言道:“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话了,便退离了。
而万太嫔被我这几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我遂低瞟了张婕妤一眼,言道:“你还愣着干嘛,不怕扰了太嫔娘娘的雅兴吗?”
张婕妤一听这话,便如得了解脱,立马朝我行了个礼,就带着巧乐赶紧溜了。
我遂一笑,便就带着双儿走了。
而走远了些后,双儿道:“娘娘,那可是上贡的稀罕物,您就这么送出去了......”
我听言心笑:反正这是李承硕送来的,我又带不走,占着干嘛用。
于是,便欲打趣打趣双儿。然而,刚欲开口,就发现花丛后有人影,于是便转而言道:“这孝敬太皇太后娘娘不是应该的吗?”
话了,就便带着双儿回了凤栖宫。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品着双儿精心调制的花茶,感着清香。
冬竹便来到我身旁,低语道:“娘娘,有喜事了”。
然而,我瞧着冬竹的样子,也没见她眼里真的有喜。便遂摆手示意双儿等人退下,这才问道:“你确定是喜事吗?”
冬竹将偏殿的门掩上后,回到我身旁,言道:“这个......其实奴婢也拿不准”。
我遂慢条斯理的用茶盖拨弄着茶杯中的花茶,言道:“说吧!”
冬竹即附在我耳旁言道:“小姐,奴婢听到太皇太后娘娘向陛下提议给您的父亲加官进爵”。
我心思着:我父亲现在已经是国公爷了,这还能进什么爵?
于是,遂言道:“那,陛下是什么反应?”
冬竹有些纠结的,道:“好像像同意了,但又好像......没......所以奴婢也说不准”。
我心笑:若是你都能琢磨出来他的心思,那他还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吗?
于是便笑问道:“那你觉得,那太皇太后娘娘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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