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在锦城得见云阳真人
翌日一早,冬竹便跟随着我,在军营周围转悠。
只见,军营西北方的不远处,有一片的白杨树林。那一棵棵的白杨树直立在那里,就像一个个不折不挠、正直勇敢的士兵。
而另一边,则独有一颗桃树,且正始开着花儿。
然而这一刚一柔,交相衬托,却正好相得益彰。
而冬竹见了桃花即忍不住的去折。
我遂言道:“你折这个干什么?”
冬竹随口言道:“回小姐,那房间里连个像样的装饰都没有。这弄几支回去插着,小姐看着也会舒服些”。
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毕竟是军营。而且,虽说我们穿的是男装,但不过只要是个明眼人,就一眼都能看出来我们是女子,所以我们就还是别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去扎别人眼睛了”。
冬竹听言,犹豫了片刻,才停下了手。不过,眼睛却还是看着那含苞待放桃花,意有不舍。
我看着冬竹这样子,就有些心软,便言道:“但不过,你这会子在这里摘着玩,也不打紧,反正记着,只要不带回军营就行了”。
然而,没过多会儿后,太子和傅子墨从军营那边走过来了。
我遂即向太子行礼。
冬竹也即忙着从树上跳了下来,跟着行礼。
而傅子墨在收到太子的眼神后,朝我揖礼,言道:“娘娘,您可有兴趣到锦城一观?”
我心思着:这锦城乃是靠近屯门,最近、最大的繁华之地。
于是,遂言道:“那既然是公子盛意,那本宫就也不该拒绝”。
傅子墨听言一笑。遂退下,然没过多会儿后,就便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于是,我们几人遂上了马车。去到锦城。
而当马车行在锦城的繁华主街上时,我便掀起了车帘,看主街上那来来往往的商队。
这时,太子也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看着我问道:“明月,你可知为何这自古以来,这历朝历代都不过只有区区数百年,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千秋霸业?”
我心道:这话题也扯的太大了吧!
于是,遂回道:“回殿下,妾身不知”。
太子听言,即直视着我,冷声道:“那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愿作答?”
我无奈,只好回道:“回殿下,妾身是不敢。因为这历朝历代的衰败那岂会是一因之故,所以妾身实在是不敢妄言”。
太子看着我,饶有兴致的道:“但是,我倒想听听你之见”。
而我听,太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是,只好回道:“回殿下,妾身有的也就是一点愚见。还请殿下不要见笑”。
太子嘴角勾起一笑,但瞬间便就收了笑,淡淡言道:“那你说吧”。
我遂道:“是,殿下。妾身有觉的这历朝历代衰败,都与统治者离百姓越来越远有关。因为这统治者离百姓远了,就无法体会民生之艰,也就更不懂民生之苦......所以也就借用一句话‘这水能载舟,也亦能覆舟’”。
太子听言深思了片刻,看着我道:“那你可有想过,有何解?”
我心道:那就让每一个当皇帝的,不带侍卫,然后一个人带着五钱银子到民间,去待上一个月试试看。我保证他会记忆深刻。
然而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于是,就言道:“回殿下,这妾身也不知。只是觉得,这身居高位者,若能多深入民间,了解民之艰辛,那总比不知要强得多”。
太子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此次北伐,你怎么看?”
我想了一想,道:“回殿下,这北狄屡犯我国边境,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所以此次北伐是顺应民意”。
太子思着,道:“那依你看这胜算如何?”
我想了一下,回道:“回殿下,若是北狄为‘进攻’一方,那么北狄则毫无胜算。然而,若北狄为‘防守’一方,那么北狄所占的也不过是‘地利’,那自然赢面也不过是三成而已”。
太子听言大喜,但面上仍还是镇定的言道:“这是为何?”
我道:“回殿下,这是因为,这北狄穆罕可汗登位不过两年,就以了□□而闻名。您想,这百姓本就苦不堪言,他现还又妄起战争,这不晓天时、不依地利、又不通人和的,他又怎会有胜算”。
太子听了此言,遂更加欣喜。
而我见时机不错,便言道:“不过,此次北狄南侵,皆是由北狄执政者所起。所以,还请殿下怜北狄百姓之艰,加之抚慰、教化”。
太子颔首浅思,眼带怀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过,你这话倒是同昨日熙王所言甚为相似”。
我听言,顿时暗道:坏了!
太子又细察了一下我的神色,才淡淡言道:“但不过也确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当以何来安抚?”
我遂小心着答道:“回殿下,这北人蛮化,而又因长年的物资匮乏,所以也重利。那么若是要降其心,也当加以利来抚之.......”然而说到这儿,我便想到,这太子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他分明是在给我下套。
果然,就听到,太子带讽的道:“那这利又从何处来?”
我遂一笑,回道:“回殿下,妾身深信,天必垂怜”。
太子听言,即起了一丝冷笑,看着我,道:“天......”就遂无言。
傅子墨在前面驾着马车,听到了车内的对言。亦有深思。然而现见皆都沉默,就便言道:“在下听闻,此间的紫云观有位云阳真人,能卜天机,您要不要去看看”。
冬竹早就对我和太子的对话,感到很沉闷。现听到傅子墨此言,如同得了解脱,立即起了兴致。
我遂看着太子,等着他发话。
太子则低瞟了我一眼,对着傅子墨言道:“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傅子墨遂停下了马车,问了一下路,就径直往紫云观而行。
而到了地方,下了马车。
就发现,这紫云观虽位处在锦城偏郊,但道观却也不大。不过却巧中有致,精而有灵。而且尤其是观侧后的那窝窝竹,完全没有其它窝竹那般杂乱无章,反倒是格外简雅清幽。
然冬竹一下了马车后,就便兴致匆匆的进到观内,去寻云阳真人。但不过,片刻后,就一无所获的嘟囔着嘴,回到了我的身边。
而我原本也以为这云阳真人,也不过是同其他那些江湖术士一样,是专坑人钱财的骗子。但是现在,我却察觉到了此间的灵气,便料到这云阳真人定然绝非一般的术士。于是,遂一笑,往观侧后的那窝窝竹走去。
果然,就见到一位,身穿道袍,鹤形长须的道人,正盘坐窝竹后。
我遂揖礼道:“在下打扰真人清修了”。
傅子墨即闻声而来,也揖礼道:“还望真人不吝赐教”。
云阳真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瞟了矗立在一旁的太子一眼,缓缓言道:“这帝王之命又何须请教,老道实在是愧不敢当”。
太子听言起疑,微惊。
云阳真人又瞥向我,看了一眼。才闭上眼睛道:“而,虽死犹生十三载,娘娘您可还好?”
我听言,心中即起惊,脸上也亦失了色。
然云阳真人又悠然的接着言道:“但不过,应责而生,责尽而归,乃天道使然”。
太子、傅子墨听言,心下即存疑。
而冬竹不解其意,便故意挑衅的道:“我看这老道士,分明是没有真才实学,才尽会说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拿来糊弄人”。
云阳真人听言,淡淡一笑。
我见状,便对冬竹言道:“丫头,不得无礼”。
冬竹嘟囔着嘴,不服气的道:“小姐,奴婢说的是事实。他就是个假虚学,只会说些缥渺无踪的话,是一句实诚话都无”。
云阳真人,看了冬竹一眼,轻笑道:“命理已由贵人改,不然八载已身亡”。
冬竹听言心惊,便问道:“那我家小姐,您总得说些实诚话才是,这样才不会辱没了您的名声”。
云阳真人含笑看了我一眼,又闭目言道:“命理富贵已相随,何须老道来言之”。然而又接着叹道:“只不过,身将凤飞天,可惜心未焉!”
我听了此言,即默然无言。
而太子则生疑,打量了我片刻。
然而就在我们这几人恍神之时,那云阳真人已悄然离去。
我等遂才回到马车上,然后又在锦城的主街上转了一圈,这才回军营。
而一回到军营,太子和傅子墨就去了帷帐,同苏礼、苏文探讨军情。
我则回到房间,休息了半响。
然到了傍晚,因心中有思,我便走出房间,在军营内闲步。
而正巧就碰到了傅子墨。
于是,傅子墨便朝我使了个眼神。
然后我两人便来到了,一处位置较偏的房间后。
我遂看着傅子墨,问道:“傅大哥向来就不是那求神问卜之人,怎么今个会想到,到那去处”。
傅子墨眼含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呀,是聪明人,但是有的时候太聪明了未必是好事......”
我明白傅子墨是在提醒我,便回道:“谢傅大哥的好意。只是有些事,我虽然明白,但却做不到”。
傅子墨叹道:“可是你位已在此,若稍有不慎,便会祸延满门。这后果,你必得深思”。
我听言心思着:可是,让我去到李承硕怀中承欢,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于是,我便言道:“谢傅大哥提醒。只是有些事,不是说你想做就能做的了的”。更何况还根本就瞒不过太子之眼。
傅子墨深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可是你是女人,所以你......罢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但是你要明白,殿下才是你在后宫中最大的依靠”。
我心道:这些我又怎么不明白。那夏婕妤不就是活生生例子吗!
于是,便言道:“谢傅大哥,我明白”。然又想起傅子墨与平湖公主的婚事,就便转而言道:“这再过几个月,本应该是傅大哥和平湖公主的喜结之日,可是就现下看来,这婚期恐怕是得延后了”。
傅子墨淡然的道:“这样也好。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那结果还指不定是怎样了,也免得误了公主”。
我听言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说话了,太傅大人就你一个儿子,你定要平安回来才是”。
傅子墨看着我,欣然一笑,道:“是,我记着了,也定会谨遵娘娘懿旨”。
我眼含几分无奈,笑道:“你这会子倒好,还故意拿这话来打趣我”。
傅子墨低头看着我,一笑,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娘娘也尽早回去歇了吧,也免得有人担心”。
我自嘲着道:“担心?恐怕是不放心吧!”
傅子墨听了此话,也不好接话,便颔首淡淡一笑。
我便言道:“那傅大哥保重,我就先行一步了”。于是,便转身离去。
而傅子墨目送我离开后,也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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