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凤藻宫论言各人各怀心思
然次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皇后、孟德妃、郭贤妃、万华嫔、姜宜嫔、常婕妤、珍美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云才人、俞才人、徐宝林也都过来了。
而相互寒暄后,便见,徐宝林看着云才人身上的貂裘道:“这是殿下赏的的吧?”
云才人眼含几分得意,道:“是啊,只是妾身自愧当不起这好的赏赐”。
常婕妤听到云才人这句话,即冷眼瞟了云才人一眼,又冷笑着同郭贤妃对视一眼。
徐宝林则笑着回道:“这有什么当不起的,昨个殿下可是命人把一件紫貂大氅和一件雀金裘都送去了仁栖宫,那个才是真真的好的呢”。
云才人眼底含着几分不甘,但面上仍含笑着道:“这是自然啊,这殿下有什么,这头一份当然是会给太子妃娘娘啊。而妾身能得到这赏,就已经十分知足了”。
太后笑看着云才人,颇带赞赏的道:“好,哀家就喜欢她这懂分寸、知进退的样”。
徐宝林听言,冷看了云才人一眼,便偏过头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而我则瞥了徐宝林一眼,摇头心叹。
这时,皇后笑道:“是,母后说的甚是,这懂分寸、知进退的又有谁不喜欢呢?”
孟德妃听言,面上带笑,眼底却含着几分不屑瞟了皇后一眼。然后便看着郭贤妃,眼传言语。
而郭贤妃收到眼神,便勉强撑起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
然冯宝林听言,即冷哼了一声,朝云才人瞪了一个白眼。
姜宜嫔则只感无语,便低着头,看着钧瓷茶杯,翻弄着茶盖。
而珍美人懒得理会这些,便自顾自的斟着暖酒喝。
然俞才人用打量眼神看了云才人一眼,就又偷偷的打量着我,低头不敢吭声。
宋婕妤则看了徐宝林一眼,便与我对视。
而这时,万华嫔冷看了皇后一眼,冷哼道:“但也不知道有些人,该不该受别人的‘知进退’”。
然这一言,正好踩到了皇后的痛脚。皇后眼底即起怒意,但是有碍着太后在这,所以即便是千言万语回给万华嫔,那都也只能忍着。
孟德妃听了这话,即从袖中拿出锦帕遮嘴,来掩盖嘴角的笑意。
而太后依旧不动声色。
这时郭贤妃瞟观了众人一眼,便看着花架上的那盆水仙花,笑着言道:“这花开的真是水灵”。
我看着郭贤妃,想起刚刚云才人的话语,就便对着郭贤妃,笑着言道:“不过,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歇后语”。
姜宜嫔即来了兴趣道:“那太子妃娘娘,那是什么歇后语呢?”
我思了一下,笑道:“泥瓦匠砌墙”。
但不过,其实我原本想说的是“当面颂善佛,背后念死咒”。
然而,这一语刚一落音,就引的常婕妤掩嘴偷笑。
而孟德妃、郭贤妃也即忍不住的升起了笑容。
冯宝林因不知大家在笑何,就便看着常婕妤。
常婕妤便轻瞥了冯宝林一眼,挑眉轻笑道:“是,两面三刀”。
而太后坐在宝座上,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又深看了我一眼。
皇后则深看着我,带着几分自嘲,道:“看来这见识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遂笑回道:“回母后,这也算不上什么见识,只不过是些口耳相传之语罢了”。
皇后遂瞟了云才人一眼,道:“但不过,能把它用到正点上的,也就只有你”。
我即笑回道:“回母后,妾身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那敢当的起母后这话”。
宋婕妤听言,即淡笑看了我一眼。
而云才人则不断的在我和皇后以及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身上瞟来瞟去。
然而这时,孟德妃笑着接言道:“这还真不愧是太子妃娘娘。随口这么一句话就能应到了正景上”。
我心思着:这皇后和孟德妃是故意在挑大此事。
于是,便立即打了个幌子道:“听闻这水仙花有‘凌波仙子’之号称,但依妾身看贤妃娘娘才是当之无愧”。
郭贤妃听言笑道:“瞧太子妃娘娘这张巧嘴,说的妾身都成了仙子了,那太后娘娘呢?”
我一笑,道:“那自然就是活菩萨呀”。话了,便眼含感激朝郭贤妃颔首一笑。
然后又深看了皇后、孟德妃一眼。
太后听言一笑,道:“瞧你把这花说的,都神了。那哀家就把它赏你了”。
我遂行礼道:“谢皇祖母。但不过,贤妃娘娘正是这凌波仙子,它似乎更配贤妃娘娘”。
太后即笑道:“好丫头,你这是在帮贤妃讨赏了。好,今个哀家高兴,都赏”。
贤妃遂起身行礼道:“谢母后赏赐”。
而从凤藻宫告退回仁栖宫。
宋婕妤也跟着我来到了仁栖宫偏殿。
素白一看宋婕妤过来了,即忙呈了茶和茶点过来,放在了茶榻上的小方桌上。
这时,宋婕妤看着我,道:“娘娘,今个好险”。
我嘴角勾起一笑,心思着:这原本我是想借那歇后语暗讽云才人,借此警告她,好让她收敛些的。但不过那皇后和孟德妃却故意掺合进来,想拿此大做文章。所以也就逼得我不得不去打幌子了。
于是我便言道:“但不过也幸亏有贤妃娘娘相帮”。
宋婕妤思着,有些不解的道:“娘娘,这贤妃娘娘......”
我大致知道宋婕妤的心思,就拐着弯的言道:“这即使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也都不能保证心思就一定相同”。更何况那郭贤妃是何其聪明之人。
宋婕妤听了此言,即琢磨着,然片刻明了,遂一笑。
我便又问道:“那这何美人好些了吗?本宫打发了可人去看她,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却还没有人回来回话了”。
宋婕妤欠身回道:“回娘娘,娘娘不必挂心。妾身昨日去看过了,她已经退了热了,想来应该无大碍”。
我想了一下,道:“这人没事就好。本宫的身子骨也弱,很多事情也就管不周到,这都还得麻烦你了”。
宋婕妤即恭敬回道:“回娘娘,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我又问道:“不过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张美人那丫头。你可知她在干嘛呢?”
宋婕妤遂一笑道:“回娘娘,她上次跟人置了气,这些日子天天都闷在房间里学绣活呢!”
我听言心笑,道:“她呀,若真是能沉下心来学这些绣活,那倒真是件好事”。
然而正说着,就见,可人站在偏殿门外,一副有事要禀之样。
而这宋婕妤见状,即便欠身告退离去。
可人这才走了进来,小声禀道:“启禀娘娘,何美人小主的病又加重了”。
我心思着:这刚刚宋婕妤都还说,何美人昨个都已经退热了,怎么今个却又更严重了。
于是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人含笑回道:“娘娘,这身上的病太医能治,可这心里的病,太医可没法治”。
我听言即明白了几分,心叹着:这太子也真是的,那何美人都病了几天了,他连问都不问一下。而那云才人就随便咳嗽了一声,他就又是传太医,又是赏这又是赏那的。也不去想想,那何美人看着心里能好受吗?
于是,我遂言道:“你去将本宫的那件貂裘送到何美人那里,然后再带本宫的话,告诉她,要她好生养病,记得‘来日方长’”。
可人道:“是。还是娘娘心善”。
我即感无奈,心叹:这哪里是我心善,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位太子爷。
于是,便长叹一声言道:“你下去办吧”。
可人听言,遂应声行礼退下。
而没过多时,兰香入内。我就又令了兰香去传太医为何美人诊脉,以示重视。
几日后,何美人病愈,便来到仁栖宫请安、谢恩,才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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