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凤藻宫讲故事
次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今个,皇后、孟德妃、郭贤妃、万华嫔、姜宜嫔、常婕妤、乔婕妤、珍美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云才人,徐宝林也都过来请安了。
然太后今个心情不错,就还特意传话,要大家都别太拘束了。
所以众人也就放开了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欢聊。
而这一边姜宜嫔正在给斜坐在美人榻上的太后说笑,而我则和郭贤妃站在窗前聊着什么时节的什么茶最好喝。
然正聊着,姜宜嫔转过头看着我道:“妾身常听人言,太子妃娘娘博学多广,就请太子妃娘娘来讲个故事吧!”
张美人听言,即跟着起哄道:“娘娘,您就讲一个呗!”
我笑道:“我哪有什么见识,都不过是混听罢了,这讲了出来也都不是大家爱听的”。
太后笑道:“这也没大所谓,你就随便讲讲,我们都当是听新鲜”。
我知道再推辞也不太合适,遂想着:这有的故事不能讲。而笑话嘛,我所知道的又太现代,更是讲不得。
于是,遂便言道:“那要是讲得不好,还请皇祖母别见气”。然后才言道:“这话说,这八里街有两户人家,一家姓钟,一家姓董。但因这两家在当地都是有些头面的人家,又好巧不巧的在同一日一家得了儿子、另一家得了女儿。于是这两家都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就一拍即合的给两个娃娃定了娃娃亲。但是没想到的是,那钟家在得了儿子之后的第七年,就开始连遭变故,最后只剩下这孤儿寡母仅靠着织布绣衣过活。而这一晃,钟家的儿子钟瑞也到十六岁,便按当年之约,拿着信物到董家去提亲。然那董家随着家业越来越大,也就早忘了早年为女儿所定娃娃亲,现见钟瑞如此寒酸的上门提亲,当即就悔了婚,但是又怕面上不好看,就命了管家拿银子处理此事。然而那管家见钟瑞穷酸落魄,量他也翻不起浪,于是就没按主家吩咐,还又中饱私囊,而且又对钟瑞恶言相向。然那钟瑞受了这般恶气回家,便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寡母,而他那寡母本有隐疾,这一气之下便疾病猛发,不过三日便撒手人寰了。于是那钟瑞恨死了董家,而在草草的安葬了寡母之后,便发誓要出人头地,为他母亲报仇。而话说这另一边,董家姑娘董清涵在从她乳娘口中得知此事后,便对父亲所为感到羞愤惭愧,然又知道她父亲又将她另许他门后,就气愤离家,出家做了尼姑。然那钟瑞自离开故土后,就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青楼女子梦香。而因那梦香一心想脱离这烟花柳巷,现得见这钟瑞生的仪表堂堂且又文采出众,就便芳心暗许,供了钟瑞考取功名,也指望着钟瑞他日考取功名后能回来赎她脱身。然这钟瑞也争气,真真的就金榜题名。只不过金榜题名后的钟瑞,是一心想攀更高的高枝,哪里还记得梦香的满心付出,于是没过多久后便寻机搭上了提督大人,娶了提督千金。而那梦香在得知钟瑞娶了提督千金后,便明钟瑞是不会再回来赎她脱身,可是此时的梦香已是失财失心,眼见年华渐老恩客渐少,便觉未来已无望,就便悬梁自尽身亡了。但不过那钟瑞自打娶了提督千金后,便是仕途得意,而到了故土上任后便着手报复董家,也将董家弄的个家破人亡,而且又觉得还不解气,还将出家多年的董清涵逼的还俗替父还债。然而这名利场上,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正好有一位达官家的公子听说了此事,然这位达官家的公子觉得这董家人虽是咎由自取,但是这钟瑞将已经出家多年董清涵逼的还俗替父还债,又实属做的太过,于是便暗中出手帮了董清涵一把。不过这人生的际遇总是难测,就在那钟瑞报复了董家后的不久,那钟瑞的岳父突然暴毙身亡,而那钟瑞也在此不久后因贪污渎职,被抄家问斩了”。
而张美人听到此处,即忍不住问道:“然后呢?那董清涵呢?”
我淡淡一笑,道:“她呀,是因祸得福,被一位敬她为人的公子娶回了家,而且在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了一对儿女,凑成了一个‘好’字”。
宋婕妤遂叹道:“真没想到这故事,竟是这般曲折”。
太后细琢磨着这故事,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这故事恩恩怨怨一世浮沉,倒像是讲的真事”。
我心中思着:这本来就是真事。只不过是被我把里面的人物都改了名换了姓,又特意掩盖了一下而已。
于是,我遂笑着回道:“回皇祖母,这是孙媳听来的故事,孙媳也不知道这内里真假”。
皇后看了我一眼,道:“但不过太子妃这故事,倒是把人的一生都讲尽了”。
我一笑,回道:“回母后,儿媳这故事到底还是太沉闷了些。还是让云才人讲些讨喜的吧!”
云才人听言,即笑回道:“那既然太子妃娘娘都发话了,妾身就却之不恭了”。于是,遂便讲了几个笑话,引得众人发笑。
然从凤藻宫告退,在回仁栖宫的路上,正巧见,奕王正在道旁的一棵古松下默观。
我遂察观了一下四周,见无旁人,便用眼神示意素白到一旁去望风。然后才走近奕王,道:“奕王爷来见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奕王听言,转过身对着我,从怀中取出双龙九凤羊脂玉玉佩,然后便用双手呈上,道:“娘娘,您的好意平湖和臣弟都心领了,只是这玉佩意义不同,平湖实在不能收”。
我无奈只得接过,然又细看了一眼玉佩。才心有疑问的看着奕王,道:“那这玉佩又是有何意义?”
奕王站直了身,叹声道:“回娘娘,这玉佩原是三哥生母孝德皇后的,这下嫂嫂明白了吗?”
我遂心思着:那既然这玉佩原是孝德皇后的,那这李承硕给我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奕王见状,觉不便久留,就便揖礼言道:“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于是,遂先离去。
而我一路揣着疑问回到仁栖宫,然到偏殿见双儿正在裁剪着素锦。即回了神思,道:“你裁这个是打算做什么的呢?”
双儿听言,便笑回道:“回娘娘,是打算为娘娘做衣裳了”。
我一听,便想起我那才送了出去却就被退回来的贺礼。就便言道:“那你先给平湖公主做一身吧”。
然后就转头,对身后的素白道:“你去把平湖公主请过来”。
素白听令,即领命去了。没过多会就将平湖公主请进了偏殿。
平湖公主看见我,脸上略带红羞,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遂含笑,看着平湖公主,打趣的道:“怎么,若是本宫不去请,你就不肯来了”。
平湖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嫂嫂,我是......”
我一笑,故意曲解着的道:“你是怕本宫令你为难,又得麻烦奕王爷多跑一趟吧!”
平湖公主听言,即含了几分羞涩,道:“嫂嫂,我是怕嫂嫂生气了”。
我心知何故,遂打趣的道:“你呀,你若是不来配合着我们做衣裳,那我可是要真生气了”。
平湖公主听了此言,即减了尴尬,问道:“那这是要做什么衣裳呢?”然边说着就边凑到了双儿面前去看。
双儿道:“这个恐怕还得公主来选呢?”
我道:“那既然公主现在在这儿,就先把样式给选了吧!”
平湖公主道:“嫂嫂一向会配色,花样子也选得好,那嫂嫂选就是了”。
我笑道:“你之前的就都是我自作主张选的,也都还没问过你你喜欢什么,这次你就选你自己喜欢的”。
平湖公主边思边言道:“可是我也不大会这些,嫂嫂您就帮我选吧!”
我心笑:其实我也是个只会看、只会穿,但却不会做的。
于是,我便笑言道:“你放心,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着了,难道还怕会做瞎了吗?”
平湖公主道:“那嫂嫂您看,是做什么样式好看?是用茶花花样好还是用牡丹花花样好呢?”
我细想了一下,道:“那做双襟吧,会显得大气些。而这茶花花样和牡丹花花样用的人太多,难免会重样,公主可以考虑一下做别的花样子,而倘若公主很喜欢这茶花花样的话,就让双儿另画花样子,也免得重了样”。
平湖公主道:“还是嫂嫂会弄这些”。
我含笑道:“我哪里会弄这些,这都是这丫头弄的”。
平湖公主道:“可是,我看嫂嫂好像很懂这些”。
我自嘲的笑道:“那饭我也倒是会吃,可是就是不会做”。
而这一语话了,即引得平湖公主“扑哧”一笑。
素白和可人也即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双儿也笑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而兰香听到偏殿内的笑声,便朝里面望了一下,就便忙事情去了。
然后我又留平湖公主在仁栖宫用完晚膳,才让素白送了平湖公主回去。
然接着又下了两日的大雨,而雨后降温,身上便又多添了两件衣裳。
这日,我倚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看书。
双儿也正坐在茶榻上专心的缝制着衣裳。
这时,我放下书,歇眼。看着双儿这般,便言道:“本宫的衣服也不少,你不必那么着急赶工”。
双儿想都没想,就顺口答道:“可是这去年的袄哪有新做的暖,更何况娘娘的身体又经不得冷”。
我道:“不是还有尚衣局会送来吗?”
双儿道:“娘娘,那其他人做的,哪里会记得要为娘娘的添厚”。
我心生暖意,道:“真是难为你了”。
双儿道:“为娘娘做这些,哪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我遂淡淡一笑,没再言。
这时,可人端着绣篮入内。朝着双儿笑道:“还是这里面暖和”。
双儿未解其意,便不解的看着可人。
我便笑言道:“我们这宫里就你这张嘴最厉害”。
可人笑道:“那还不是娘娘给惯的”。
我遂笑道:“你这是一遇事,就琢磨着往本宫身上推了”。
双儿笑道:“娘娘,那您就多罚她几回,她呀,就知道收敛了”。
可人即笑着回道:“怎么,你就许娘娘疼你,就不许娘娘纵容我一回”。
双儿说不过她,便佯装告状的道:“娘娘,您看,她这张嘴”。
我笑道:“她呀,就她这张嘴,你是说不过她的。还是让她做正经事要紧”。
可人遂撒娇的道:“娘娘,您这是明摆着在偏心”。
我笑道:“那你好好的做你正经事,本宫也护着你”。
可人听言便低着头,捂着嘴偷笑。
然我看着眼前的温室和暖,心中却担忧着:也不知现下的平静又还能有多少日?也不知朝堂上的那几位爷又会整出哪一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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