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前的二人世界

　　好不容易快过年了，公司倒也人性，知道很多人家在外地，提前两天就放了假。钟爱本想着跟秦然一起出去买些年货，没想到此时秦然却忙起来了。钟爱只得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本地她根本没有什么亲戚，也没个去处，又嫌商场的人山人海，打不起逛街的兴趣，本来还想约袁舒扬出来吃饭，想不过她也回老家过年了。

　　钟爱打趣她，“怎么，你还嫌春运人少，也要去凑个趣。”

　　“我不回家行吗，我妈从十一月就开始催了，她筹划着给我的相亲大计得等我回去才能实施呢！我可不像你，已优秀青年在手，我们家可快为我急疯了。”袁舒扬有气无力道。

　　在家闲着实在无聊，想到过年后要去看秦然的父母，第一次见面总给长辈买些东西吧。下午的时候，钟爱想给秦然打电话，但一想起这过年他肯定很忙，就随意发了条短信，当做是通知他，今天她出去买东西，他若是没空，就在外随便吃一顿吧。

　　过了几分钟，手机竟响了。秦然竟回了条短信回来：别想趁机甩开我，出去看帅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出去。

　　钟爱看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觉得秦然有时真的像一个孩子。

　　钟爱本以为要等很久，她知道年末他肯定有很多的事，便泡了杯麦片，打开电视看起来。果真是要过年了，连电视台的广告都无一不例外都围绕着春节，处处洋溢着喜气。

　　没想到电视上的广告还没看几个呢，钟爱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秦然打开门，笑意盈盈的说：“就知道你在看那个广告了，他都把十二生肖每个都喊三遍了，你没看傻，我都快听傻了。”

　　钟爱说道：“我哪知道你这么快回来呢，要是知道你回来了，我还不马上回书房拿本《诗经》，装装淑女，你还没答应我结婚呢，我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不能把你吓跑了呀！”

　　“好了，不跟你贫，快去换衣服，你不是说要买很多东西吗，我们去吧！”

　　“给你爸妈买些东西，但又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好，正犯愁呢？”

　　“没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只要是你买的，他们都会喜欢的。再说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我，你把我带回去不就行了。”秦然笑着说。

　　超市果真是人山人海，货物堆满了货架，商家为吸引顾客，在搞各种促销活动，展柜前人头攒动。

　　“你说，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是经济低迷啊，人们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嘛，新闻联播一天到晚说CPI涨了百分之多少，对人民购物的冲击很大，往这一看，简直是扯淡！”秦然打趣道。

　　“这说明央行的货币政策着实见效啊，我们的国家亚克西，再说咋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不就图了过年热闹嘛！”钟爱也笑嘻嘻的回答道。

　　其实钟爱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虽然人多，大家互相推己着，但热闹的气氛很能感染人。在美国的那几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孤独的怕了，回国后觉得这样人多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秦然推着车子，拉着钟爱东走走，西逛逛，不一伙车子都装满了。钟爱说道，“我们不要买这么多了，我们过年哪吃得完？”

　　“没事，我就想把你喂成猪，再说，这也是新年里满足你的愿望啊！”

　　“啊，你还记得呢？就这么损我！”钟爱故作生气的说道。

　　“好啦，多买些，你工作这么累多吃点补补才好。”秦然疼惜的说道。

　　其实钟爱平时吃的很多，但也总不见得胖起来。是啊，常常赶设计图到半夜，一大早就要爬起来见客户，怎么胖的起来？

　　本来钟爱想让秦然先回去过年陪父母，但秦然怎么也不肯，想带钟爱回去一起过年。钟爱倒也觉得甚好，但想不到临时有事，客户要求重新签约，所以直至忙到大年夜才做完，秦然怕她自己一个人过年太寂寞了，所以也留下来陪她。

　　两人对春晚一向没什么兴趣，又嫌天冷不想外出看电影，索性就在家中挑碟出来看。钟爱除了喜欢吃，对电影也是甚喜，钟爱一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舍得下大手笔，家中的设备自然不错，音响效果堪比电影院，看的是《爱情与灵药》，秦然挑的。本来钟爱对于美国片没有什么好感，无非是好莱坞式的大场面，惊险刺激的打斗，但这部片子钟爱觉得倒还不错，特别是描写了在商业环境下，人的逐利心态下的阴暗面和情感下的柔弱面的矛盾，让人惺惺相惜。

　　看完时间尚早，钟爱起身离开去泡茶时，站在厨房间看到窗外绚烂的烟火，五彩斑斓，流光溢彩。

　　当秦然走进时，看到的就是盯着窗外怔怔发呆的钟爱，他在原地呆了一伙儿，最后还是向前走去，笑道，“发什么呆呢，看着那一片漆黑做什么？”

　　钟爱显然一怔，回过头来看到是秦然，笑着答道，“看烟火呀，想起了以前看小说，就是以前电视台放的那部《佳期如梦》。”

　　“佳期如梦，难道就是你一直说，是芒果台毁掉你心目中男一号的那部？”

　　“是啊，想起了东子，就是阮正东，那个男一号，是那样的的深情，在他死之前，为女主角放的那场感动无数看官的烟火，是那样的绮丽风华，是那样的倾城绝代，美丽不可方物，让人难以忘记。”钟爱喃喃的说道。

　　“他们立在金茂之巅，看着下面这座琼楼玉宇的城市，见证那炫目不似人间的美丽景象。他对她说，‘佳期，你说过，这样美，你会记得一生一世的。所以，你一定会记得我，一直记得我的。’”

　　第一遍看时，钟爱在这里泣不成声。东子说这句话时，是怎样的霸道、深情、无可奈何。他没有能力继续照顾佳期了，希望她能幸福，他在希望她能记住他一生。璀璨的烟火中，他说出了那一句：“我这辈子不可以了。所以，下辈子我一定会等着你，我要比所有的人都早，早一点遇见你。”最后的这一句，饱含着宿命的味道，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们这一生相遇太晚，终究只余了遗憾。在他等待的时光里，她其实已经爱上她。花了如此漫长的时光学会结束，学会重新开始爱上一个人，可是，他的生命已结束，这一生也尽了，始终是情深缘浅。

　　就在这一刻，便爱上了东子。这样完美的男子，教她如何不爱他。

　　钟爱自顾自的讲完这些，发现秦然由始至终都在认真听着，似乎若有所悟。

　　“小爱，如果你是佳期，你会忘记和平，而爱上东子吗？”

　　“我不知道，小说毕竟是小说，像东子这么好的人我不奢求，我只记得，从小到大，无论是哪件我有多么希望得到，却没有一次可以如愿。所以，渐渐我学会不再那么贪心，不会去奢求很多，我只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我不奢求其他。然而就事论事，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惜，明明爱着彼此，时间却不容他们相爱，即使再有缘，再爱彼此，也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所以我们才更要珍惜有彼此的时光。”秦然伸手抱住钟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的心安。

　　这一刻，钟爱想起刚才片中的那句，“你每天遇到千万人，没有一个真正触动你的心。然后你遇到一个人，你的人生就永远改变。”缘分的确是件很玄妙的事，做人何必贪心，人世不过匆匆几十载，能够遇到相爱的彼此实属不易，抓住现在能够拥有的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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