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昔日故友
姚舜华收了剑就走。
九婴思索,一提到大哥对方反应就那么大,莫非是有什么仇不成,可是按照这男人的一贯套路,能够恨到连提都不能提的,估计早就提剑来个你死我活,不像是个会窝气的。
她追上,换了个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萍篷草”
“萍篷草?我家以前很多啊,你要拿来做什么?”
后者扫了她一眼,沉默往前走。
九婴也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也沮丧着跟着走。
明天就可以到达山顶,晚上找到一个山洞,姚舜华抱着剑坐在洞门口。
九婴摸着玉簪,小声和秀才说话,但对方没像平常时候出来,一定是伤得重了。
簪子还很烫,她只好把簪子放进水里降温。
今夜月亮如一个圆盘,夜半十分,听到洞内人痛苦的□□,姚瞬华起身,却被一股狂风扫出去,他及时将剑钉入墙壁,这才没有被吹跑。
白天的影子护在九婴面前,无脸的头诡异而谨慎。
姚舜华重新坐下,背对着墙壁。
随着月亮越来越圆,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凄惨,他解下腰间的水壶丢过去。
秀才接了,扭开盖子,喂了九婴几口水。
触碰不到这个人,他也很痛苦。
姚舜华听着痛苦的□□声,他没去问为什么备受江家二公子宠爱的人如今会流落到这种地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
兴许是遇到故人,让他早已经冰冷的心又隐隐抽痛,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他狠狠拽紧拳头。
隔天一早,九婴醒来,人早已离去,不过留了水和一些干粮。
她摸了摸簪子,发现凉爽不少,这才安心。
一起身,她身上的骨头就像炸脆了般咯咯的响,但一想到今天兴许就能够见到父母和哥哥,她又神情振奋。
山顶,巨大的水潭几乎占据了半个山头,这里几乎没有人的踪迹,而且空气也好,是家人确实喜欢的地方。
姚舜华拿着一株像草又不是草的东西站在一旁。
九婴跑到水潭边,趴在地上往水潭里喊,“爹,娘,哥哥?!”
怕家人听不见,她干脆把头伸进水潭里。
姚舜华本来已经打算走了,见她整颗头埋在水里,要是寻常人估计已经缺氧死了,这人是鲛...又是妖,应该不要紧吧。
又过了好一会,人还是没动静,但是白玉簪却在震动,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提着人的领子往后拉。
九婴大口大口呼吸,面色涨红,显然已经极度缺氧。
“不行,肯定是潭水太深了,他们听不见,我得下去找她们。”九婴怕把簪子弄丢了,便卸下簪子,还回头对姚瞬华笑了笑,“我有预感,他们一定在这里的。”
九婴迫不及待跳下水,身子立刻像石头般往水底下沉,上方的天空隐隐错错的,她闭上眼睛。
下沉到一定深度便开始难以呼吸,她张嘴呼唤家人,却被水呛住了,一时间只觉头昏脑涨。
往下,再往下!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持续往下游,很快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还不够!还不够!才这点深度怎么能够到达水底!
一只手从身后掰住她肩膀往上拉,姚舜华在岸上见那玉簪一直震动个不停便知道事不太对,追下一看,这女人很明显没办法化成本体。
九婴摆脱他,继续往下滑,这种深度是见不到家人的。
姚舜华难以呼吸,他是人,连妖下到这种深度都会觉得无法呼吸,更何况肉体凡胎。
他强制把人带上岸,两人一上岸就是一阵猛烈咳嗽。
“他们不在...不然不会不来见我的。”九婴失神的说着,哇的一声哭了。
姚舜华大口喘气,有些茫然无措。
“爹!娘!哥哥!”九婴哭得放肆,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够找到他们,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察觉到身旁有异,姚舜华去摸剑,剑不见了。
之前的狼阴测测的在不远处观望着,剑和簪子已经被放在一旁。
姚舜华粗略数了数,有十几只,狼最是记仇,又很精明,确实不是会善罢甘休的。
身后的人还在低声抽噎,他把人护在身后,一扫,两人身后也有狼。
若是几只他完全能够应付,但是这么多的狼,恐怕顾得上其一就顾不上其二。
“不想死,就起来。”
身后的人却还是低声抽泣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容易感性怯懦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悲伤如此,不至于这么失态。
一只狼扑过来,他一脚踹开,另外一只狼趁机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臂。
狼牙嵌入皮肉,血腥味四处弥漫,他掐着狼的脖子,就着被咬的情况拗断了对方的脖子。
身后一声可怕的狼啸,他震惊回头。
九婴像狼一般弓着身体,嘴里发出的狼的嚎叫,龇牙咧嘴的盯着企图从背后袭击姚舜华的狼。
这是狼?
姚舜华吃惊,没记错的话,面前这女人之前是鲛?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进水底后居然会那么狼狈。
九婴弓着身体扑向身后的狼,咬住对方的喉咙,将喉咙被咬破的狼甩向狼群,餍足的舔了舔嘴唇,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把它还给我。”
它?姚瞬华看向被狼叼走放在一旁的玉簪。
九婴进,那些狼就退,退无可退的时候,领头的哀叫一声,前腿趴在地上,头埋进前爪里蹲坐下。
“等等。”见九婴走进狼群,舜华想阻止,,却见所有的狼都匍匐着后退,九婴拿着剑和簪子回来。
接过剑,姚舜华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那群狼哀叫一声,这次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跑了。
九婴找了块尖锐的石头,沉默的挖了个坑,将狼的尸体拖进去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它们死了,心里也不好受,仿佛它们是同族似得,真是可笑。”她自嘲的抬头朝旁边的人笑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姚舜华要下山,九婴却决定留下呆一会,她太累了,也太难过了,需要一些时间休整。
姚舜华将所有的干粮留下,便离开山顶,他并未走远,而是留在山脚下。
几天之后,十几匹马出现在山脚劲头,马匹后有一辆由八匹马拉的马车,马车四周也有侍卫把手。
见到山脚下抱剑坐着的人,为首的侍卫示意众人停下。
“何人!”
“萍篷草”
侍卫驾着马跑向马车,凑近马车帘子小声说道,帘子被打开,一名仆人跪倒在地上,监察史踩着仆人的背着急下马。
“你真的有萍篷草?”
“大人,知道公子生病的人本来就只有太医,而知道公子的病需要萍篷草做药引的更是少之又少,面前这人气势冷冽,恐怕不是个善茬。”
“我不管,我儿要萍篷草才能活命,只要他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无论是千金万两,我都得买下。”
侍卫扫了远处静坐的男人,心想恐怕这人要的不是银钱那么简单。
“那位壮士,我确实需要萍篷草,不过你说你有...”监察史顿了顿。
姚舜华从怀里掏出一株丢过去,侍卫拿白帕捡起,一旁皇上特地批准随军而来的御医上前查看。
“确实是萍篷草。”
“这位壮士,这些东西我都买了,要多少钱你说。”
“我不要钱。”姚舜华收到剑出鞘,前方的侍卫高喊着保护大人,迅速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账本。”姚舜华起身,剑鞘插入土中,他要江丞交出去的账本,没有那个东西,他无法回去见“那位大人”
“账本?你是谁?”监察史给周围的人使眼色,旁边的侍卫刚动,一片树叶擦过他面颊嵌入树干几尺。
“姚舜华。”
“姚舜华?”
见监察史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姚舜华疑惑,江丞当初把账本交出去的时候不是应该会顺便把自己供出去吗。
恍惚之间,那些侍卫已经团团将他围住。
“擒住这人,东西我要,人我也要。”
姚舜华不喜随意出剑,因为出剑的话必然要见血,作为为那个人办事最得力的下属,活到现在他见的血已经够多,自己的血也流得够多了。
他已经十分厌倦红色,厌倦血腥味,所以才会被那种安稳的假象所蒙骗,所以才会留下,所以才会把他作为特别的人。
温热的鲜血不断把剑染红,他甩掉剑柄上粘稠的血液,透过堆起来的尸体看着监察史,“我只要那个账本。”
“知道了,账本会给你。”监察史高喊,“可是账本不在我身上,我这次来是取药的,又怎么会把账本随身带在身上,要不这样,你随我回去取?当然那药引子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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