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胖厨子

　　“文公子，您有何事需要吩咐？”房三并不知道我有何事，其实我也没有具体的事情想要问，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问得出来。

　　“看房兄，精通药理和医术。”我从他熟悉的地方下手，先套套近乎，让彼此熟悉起来。

　　“文公子直接称呼我房三就可以了，在下略懂医术。”一个称呼的改变，是否意味着关系的改变呢，打铁要趁热。

　　“迷瘴中的蛇，房兄可有看出为何它不怕这瘴毒，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清楚，迷瘴明明离着洞那么近，为何洞附近没有见到其他动物，但这蛇却活了下来？”我在山洞附近连一只野兔子，小松鼠连个鸟蛋都没有看到，但距离洞口不过几里的蛇却安然无恙的活着，这趟上山，除了山洞里的那些东西以外，我见过的活物，就只有那蛇。

　　“文公子和属下想的差不多，所以属下回来的路上顺便抓了一条。”房三的回答让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回来的路上顺道抓了一条蛇回来。

　　“房兄，可以给我看看嘛，我从小对药理医术很是感兴趣，看看能不能帮上房兄的忙。”既然把蛇抓回来了，我当然不能错过解惑答疑的时刻啦。

　　“文公子若不嫌弃，跟属下来。”房三带着我走到了离帐子较远的一个地方，一个竹筐用黑布裹着，想必那蛇就在里面关着。之前在迷障中并没有观察仔细过，后又因李青生吃蛇，我就更没有细看。

　　房三将蛇抓出来，我发现这蛇通体黝黑，三指粗细，看蛇的头型成三角形，这蛇应该有毒。

　　“文公子不必担心，我已经把它的毒牙拔除了。”房三捏着蛇头，给我看蛇嘴里本来应有的毒牙，现在全没有了。

　　“可否将蛇给我看看？”他这样抓在手里，我根本就无法近距离的观察。

　　“文公子，这……”房三很是为难。

　　“你已经拔了它的毒牙，它伤不到我的。”我伸手抓住了蛇身，房三看到我已经伸手过来，也不好拒绝，可他也没有松手，只是把手往后挪了挪，抓着蛇的后半段身子。

　　我把蛇拿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连它的嘴我都没有放过，掰开来看了，可是仍没有看出来，这蛇除了不怕瘴气和没有被吃掉以外，和其他的蛇没有什么不一样，至少我没有发现不一样。

　　“文公子，可有什么发现？”房三从后面探头过来问。

　　我摇了摇头，本就凑近蛇头的我，这一分神再加上房三在后面叫我，我一不小心蹭到了蛇脑袋上，还好房三把它的牙拔了，否则现在我的鼻子可就没有了，但这不小心蹭的这一下，让我好像有了什么发现。

　　“什么味儿？”我凑近蛇头，开始闻，从蛇头开始向后闻，房三从后面看我使劲闻着蛇身上，他也凑近了蛇开始闻，现在如果有人路过，会看到很奇怪的一幕，两个人一前一后抓着蛇，脸都已经贴到蛇身上了，闻着蛇而不自知。

　　“文公子，这蛇身上有股味道。”我回头看见房三的眼睛都亮了。

　　“像是一股药味。”我也闻出来了，好像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蛇腥味儿。

　　“这味儿，怎么有点熟？”房三在后面使劲的嗅着，我都能听见他努力吸鼻子的声音。

　　“你可是在哪里闻过这味道？”我回头问他，看到他皱着眉头一边闻一边想。

　　“房兄？”我看他不回答我，便又叫了他一遍。

　　“想不起来了，但总觉得这个味道里面有东西是我在哪里闻到过的，这味道里面有很多东西……”我看着房三就那么放开了手，然后自己一遍念念有词一边走开了。

　　“额……”拜托，你要走说一声好不好啊，这里还有一条蛇呢。

　　“文公子，不要见外，三一碰自己想不通的东西就会变成那样，等他想通了就好了。”王二从一边走来，看着房三的背影嘿嘿一笑。

　　“哦，没事，太专注而已。”我将手中的蛇放回筐中道。

　　“文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属下一道过去吧。”王二道。

　　“好。”我跟着王二来到我们院子外面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支起了一张大桌子，还有四张长板凳，我去的时候两位爷爷，楚炀，司煜和宁皓都已经坐在桌旁了，两位爷爷各坐一边，死鱼表哥坐在了宁皓的旁边，看现在的这个架势，我要不选择两位爷爷其中一位，要不就选择楚炀旁边，当然不用考虑，我选择我的祖父啦。

　　坐到假祖父旁边，看到桌我们每个人面前竟都摆放好了碗筷，全部都是木质的。

　　“楚公子手下真是人才济济。”看着这个手艺，想必还是那个做帐内塌的人做的吧。

　　“哪里，巧遇而已。”楚炀的回答太简单，简单到让人无法信服。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真的只是巧遇而已，不过那是后话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我们桌旁不是很远的地方，篝火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篝火的旁边支起了几个小火架，有个黑衣人在那几个火架之间来回奔忙，仔细看过去，发现那个黑衣人的身形有点胖…….楚炀出行不会还自带厨子吧，这是看到那黑衣人的第一个想法。

　　我盯着那个黑衣人，确定他是在做饭，后来看着他端着做好的东西向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那个人长了一张团子脸，微胖的脸让人看上去特别的温和，他喜滋滋的将自己做好的菜放到了桌上，看过去装菜的盘子是木制的，衬托着盘中的青菜，倒是有相得益彰的感觉。

　　“主子，可食用野菜。”那黑衣人简单的和楚炀说了一句，就反身回到自己的木架子旁，又开始了新一轮忙碌。不多时，桌山已经摆了五道菜，其中还有一道烤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些食材，做出这些东西，这个微胖的黑衣人，也是厉害的。

　　“多谢。”看到这一桌子的饭菜，这是从昨天到现在，吃的最丰盛也是最正常的一顿饭了吧，不过说是正常有点牵强，是因为这个环境并不正常，在这样非常的环境下，还能吃到这样的饭菜，真的是多亏楚炀，不过……

　　“两位阁主请。”楚炀并没有动筷，而是先请了两位爷爷。

　　“楚公子请。”两位爷爷并没有动筷，文爷爷手一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我明白了文爷爷的意思，当然楚炀也明白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没等楚炀动筷子，司煜已经夹了菜到宁皓的盘中，“皓，多吃点。”我看到宁皓不动声色的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而司煜因为一直在给他夹菜，并未注意到，宁皓看司煜没有发现，就一直挪，挪到了凳子的边缘，然后开始了风卷残云，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我吃完了，你们慢吃，我去把院子里的篝火点着。”宁皓嘴里还有东西含含糊糊的说完这句就一溜烟的跑了。司煜还夹着菜想往宁皓的盘子中放，转头发现宁皓已经不在座位上了，“真是个急性子啊。”司煜看着宁皓的背影道，然后把菜放到了自己嘴里。

　　这顿饭我还没有开始吃，就觉得吃不下了，司煜已经目无旁人的开始吃自己的饭，这种尴尬的场面。我也开始埋头开始吃饭，还真别说，那小胖的手艺是真的不错，“那位兄弟的手艺真不错，山野之间也可以做出这么美味的饭菜。”

　　“能吃的，他就能做。”楚炀道。

　　楚炀知道他自己有个本事叫做把天聊死嘛。

　　一顿饭的时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到了村民们出来的时候，我们在的地方，经过黑衣人的仔细布置，在我们两处驻地的对面，有一处完全不会被火光照到的地方，慢慢的那里聚满了红色的眼睛。

　　“撤了吧。”楚炀招呼小胖子过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撤走了。

　　“文公子，你们……”村长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村长，我们回来了。”村长应该是不好问我们今天的情况，但李青已经回去，应该已经把我们今天上山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了吧，只是山洞里面的事情，李青并不清楚。

　　“村长，伤李山的东西已经死了，伤了你们大家的东西，死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他的只有这个。

　　“真的……是真的吗？李青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真的……真的……”村长从震惊中缓过来，话语中没有兴奋和高兴，有的是一份不可思议的解脱感。

　　“真的。”村长的语气让我感到了心痛，那种悲伤是这么多年，无人理解无人问津的心痛。

　　“周伯，文公子他们真的杀了那怪物，还把那山洞里面的东西都烧了，没有人再会和我弟弟一样了，没有村子会再和我们一样了。”听声音应该是李青的声音，但我并没有看到李青。

　　“嗯，嗯，太好了，太好了，李青啊，这么多年，你心里的包袱也可以放下了，不是李山的错，也不是你李家的错啊！”村长现在应该已经泪流满面了，话语间慢慢的哭腔。

　　“啊啊啊……啊啊啊……”村长话语刚落，哭腔还未停，就由哭直接变成了尖叫。

　　“村长，怎么了？”我往前奔了两步，却被宁皓从后面拽住了。

　　“霄白，危险。”宁皓道。

　　所有的黑衣人迅速站到了我们的身前，形成了一道人墙，将我们和村民们隔开。

　　“李青，你……”村长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了哭意，而是……惊恐？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村长的语气。

　　“周伯，你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是李青啊。”李青听到周伯那种声音提到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喊他口中的周伯。

　　“李青，你的眼睛，不是红色的了！”村长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是喊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我在人群中寻找李青，但因为天太黑村民人数又多，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个是李青。

　　“宁皓？”我回头看向宁皓，宁皓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他应该可以看清对面的情况，找到李青。回头发现宁皓蹙着眉，点了点头。他已经在我叫他之前找到了李青，也看到了李青的情况。

　　“正常的眼睛，正常的肤色。”宁皓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二，带李青过来，三，去检查。”楚炀看了一眼宁皓又看向了对面人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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