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假意一战
「前情提要:四人置身在窖洞密谈,江独秀的眼光独到刁钻,不但辨出陆立川是为引蛇出洞始才折返,还识破李拓的身份是七把刀来。接着,他诚恳请求李拓陪二人演一场戏。」
……
……
鹭起的星河在天边时明时暗,望月的李拓和舒筋展骨的颜子涵自然在一块,一个靠在简陋的窗台,拳头支着脑袋喟叹;一个躺在软硬适中的床榻,细长双腿在空中蹬踩。
运动完,幽微见汗的颜子涵放松下来,呈一个纤瘦的“大”字型,把整张床霸占。
她由脸蛋勾勒出几分笑靥来,道:“所以你当真答应他们了?”
李拓转回脸,用两肘架住窗台,咨嗟惋叹:“他们七嘴八舌着迅速把一切都妥善安排,我想不答应简直都难。”
颜子涵娇躯一翻,由躺改趴,双手叠在枕头上,又在玉臂搁下了那颗小脑袋。
她语带讥笑,道:“还说自己不是笨蛋。”
李拓无奈:“我原本以为只是去谈判,更料不到陆立川为了好处,可以把我出卖得那样快!”
颜子涵窃笑起来:“呵呵,李少侠肚子吃坏,以致同别人换刀落败;这个陆镖头,说起鬼话来,几乎可以算是天才。”
李拓承认道:“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师兄可以同他掰掰手腕。”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楚谁更无赖!
他走近榻来,忍不住轻轻一捏颜子涵的鼻尖,道:“除了笑话我,就不能帮忙想想该怎么办?”
颜子涵呲牙咧嘴地对他一咬,抽空把鼻子从他指腹逃开,旋即自然而然地往腰身一拍,显然是在差遣他为自己揉按:“你又不说自己究竟在为什么事犯难。”
李拓双手娴熟地把住她纤腰两侧,力量通过两根拇指,恰到好处地在美人腰窝上晕开。
他的苦恼其实简单:“本来我就不善作假,江独秀还希望我能在作假中把刀施展得绚烂。”
颜子涵享受着他的揉按,一声“嗯”的闷嗔悄悄响来,继而身躯无力、酥软,彻底在床榻瘫痪。
她翕上眼睛:“所以,你是想不出该怎么绚烂?”
李拓右手如鱼尾滑摆,顺着她的脊梁一路滑揉:“大多时候都是随机应变,哪一招看着绚烂,一时间还当真想不明白。”
一道身影忽而掠过颜子涵的脑海,她提议道:“对了,你胜过江,”杏眼向上微翻,却还是想不起来:“江什么的那招,我就觉得不赖。”
李拓猜测道:“「几更月影弄华堂」?”
颜子涵小嘴莞尔:“名字可有点古怪。”
李拓问道:“能糊弄?”
颜子涵用力点头:“光是飞那么高,就已教人震撼;何况你还会在空中横几旋、打几转。”
“啪啪啪啪”,李拓双掌已开始在她背上敲拍。
他坦诚道:“其实同江青寒的那一战,是我首次把那一招施展得痛快。我还从来没试过在没有铁锁链得绑缠下做到五旋六转;当然,还少不了借助师兄的全力‘开圆’。”
现在就连颜子涵也发现了:“论起借东西来,你倒当真是厉害。”
她突然翻身,粉拳把李拓双掌扫开:“我可什么都不会借你哦。”
李拓失笑,抚了抚她的脑袋,继而由床畔起身,道:“既然你觉得可以,那我就试试看。”
他为颜子涵关上窗,旋踵退出窖洞,由谷底向长空抬眸眺望,明黄的苍月空悬于九天之上,洒脱在大地之下。
跟着,就见轻功一展,人已在空中腾旋;他脚能踩中无形清风,接连做出三次折转,再现身,便登上了数十尺的谷顶。
寻得一处平坦空旷地盘膝坐落,享受着月光泼洒在周身,死鱼眼悄悄沉翕。
继而,他让气韵开始在体内流转,不断变换着快慢,固然还是会乱,却已有七成操纵的把握;大小周天转弯,又在脑海里思忆师傅的话来。
魏南征曾经严肃道:“刀是什么?刀是断刃之器!倘使你没有随时斩断敌方兵刃的打算,何必用刀?”
所以「几更月影弄华堂」的要领其实简单,不论在空中几旋几转,挥出的刀终究都将凝聚在一点,撄锋而上,于一瞬间爆发出势不可挡、摧锋陷坚的力量,把拦在身前一切斩断。
可明天是只败不胜的一战,他自然不能把对手的刀斩断。
那该如何变换呢?
苦恼中,李拓不经意地向将圆的明月又是一看,有感其不论是明是暗,都无私地照在大地的每个角落!
……
风萧萧,利如刀。
没有温阳的早上,谷底的前途、后路,无疑被匪寇堵上。
不明所以的趟子手们自是心慌,脸颊冒着冷汗,心头拼命骂娘。
实在苦了陆立川七十高龄的老娘!
该到的终究会到,江独秀是骑着胡千树的肩头,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徐徐来到。
手中有刀,余着一尺七的断刀。
二人化为一体,来到中央,眸子表面是向镖队扫量,暗里也在向乌泱泱的匪寇望,果然他们不是负臂身后,就是双手叉腰,看着像是助阵,其实是想观摩这二位原本的首领还有几斤几两。
陆立川当然装模作样:“你们这是想怎样?”语气严厉,质问着对方。
江独秀从容不迫道:“雁飞刀江独秀、梨花刀胡千树,想请‘穹苍七刀’多多指教。”
陆立川立即面露虚假的惊慌:“‘穹苍七刀’?哪来的‘穹苍七刀’?”
胡千树拎出一张信笺,当着趟子手的面疾速一晃,旋踵就在掌心揉成皱团,冷笑道:“托关月斋的福,你的模样,整个大荒又有谁不知道?李拓!”
他将信笺扔在了未上毛驴的李拓身上。
在身旁的颜子涵充满好奇地打开,赫然是一张白纸,好笑地吐舌,赶紧藏好。
陆立川板着臭脸向李拓问道:“怎么办?”
李拓苦笑摇头,道:“既然躲不开,那便同他们全力一较!”
他捏了一把颜子涵手腕,随后走入战场,稍略舒松周身筋骨,再站定,气势已经不同。
瞳孔收缩,声音一沉,断然道:“我来了。”
须臾后,体内气韵猝然狂荡,由脚下迸发,立即把他推到高空之上!「风流百转」的心诀接连施展上,脚步在空中凭白三踏,人影倏残,再现身时,已然升腾在更高的地方。绝不会待力气用老、身形落陷,果断右手并指于胸膛,「飞廉混天术」把他的精力焚烧,片霎就在身间呼唤出风暴。
那风暴卷着李拓突破中天,只差一步,仿佛就要踏进羡天,至此他的精力彻底耗竭,无可避免地坠向人间。
不只是降坠,也在飞旋。
鲁莽的腰身疾扭,一旋一转,白茫茫的早上,却仿佛有月牙挂在天边。
扭折不止,当达到二旋二转时,厚重的浓云从中间撕裂,散成一片片。
周身沁汗,刻下是三旋三转,流转的空气跟不上冲坠速度,变成阻碍。
颜子涵心惊胆战,四旋四转之际,她隐约发现李拓身形猝然有了混乱。
李拓终究只能做到五旋四转,灰扑扑的披风朝犹在发怔的江独秀疾斩。
月华之下的江独秀和胡千树无疑都陷入了茫然,内心深处原本的桀骜都在这一招之下塌垮得只剩碎砾。
谷底顷刻间卷起蔽眼的尘埃,江独秀绝望地提刀去拦,他又该如何才能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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