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
勤奋的企业家——清河,终于又接收了一个新的委托。
包括木玉与白水在内,坊市里的所有人都没人明白,清河已经拥有了堪称庞大的资产,这资产便是眼前的这座清河坊。
但不知为何清河还是要拼命工作。。。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敬业精神吧!
当体会到了生的意义所在,也就是令会到了努力的意义并非在于成功,而是在于过程,然而这样的道理,清河已经解剖清晰,并加以领悟至大彻,还要将这真理发扬光大,传授给自己早已浇筑希望的下一代。
百无聊赖,闲得令人感到烦躁,最近这几日白水总不在家里,也不知其每天在忙些什么。
没人教他练功,只好躲在屋里,在一片静谧之中荒废时光,思考无味的人生。
然人生被思考了个透彻,却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木玉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将在走到尽头时,依然是一场空。
“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想法一闪而过,不过木玉从来就不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那一类人,所以这计划便被无限期地延迟了去。
“木玉,之前的几次委托你都没能得到锻炼,这一次机会来了,和我走一趟吧!”坐在房间里无事可做,打了个盹,再醒来便见着了不知何时,早就站在身后的清河。
“哦!这次又有新的委托,是什么样子的委托?”一提到任务,木玉就有点紧张,上一次差点给食人族吃掉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在错误审视清本身实力之后,木玉便对外出做任务这种事情产生了隐约的排斥。
在召唤前,木玉还对自己的役神有所期待的,可是现在心里却总觉着空落落的,因为对役神的管制力度不够,导致木玉对役神缺乏信任,同时冷夏半无杀伤力的外表,扰乱了木玉的判断,直接导致了这个强力、叛逆、外貌幼小的役神,就这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未能为木玉所重用,带来明显的利用价值。
“不要总是依赖役神,那神龙不知是为何才被你召来,我还很担心从此你会依赖于他,现在他这样倒挺好,你的腿脚功夫一直不错,但是缺乏实战,时间一久就荒废了,这次你要好好地抓住这次机会”。清河的语气不复往日的轻挑,十分严肃。
其实,或许在长期的闲来无事中,原本胆怯,性格文静的木玉,不断地进行畸形的思考,以至于减轻了对自我生命的重视程度之后,连木玉自己都没发现,对和清河外出做危险任务这类事,潜意识中似乎,也许,好像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期待。
说干就干,两人匆忙准备了一番,因为距离不远,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吃饱喝足后,两人就什么也没带,直接步行向目的地出发了,这次的委托人来自隔壁村落,距离的确是不远,也就是清河坊西处山脚下,村落里的一户富农家里。
一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说,木玉一直在想着冷夏的事情,痴痴傻傻,也不看路行走。而清河则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沿途的大好风景都被荒废了,莺莺燕燕环绕路旁的小树,透露出一股浓浓生的喜悦,脚下的泥土路直通向远方,看不到尽头,像是通往异世的门路,将遥远处的孤独旅人带来这片乐土。
就像是到邻居家走亲戚一样,不带一丝压力情绪,太阳先生打个盹的功夫,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村子。
两人腿脚功夫都不赖,不做任何磨蹭,四条腿飕飕飞快地摆动,一路快走,很快便来到这户富农家门前。
望着诺大张灯结彩的漂亮宅院,很难想象,这户人家就在半年前,还饱受着贫穷所带来的恐惧与折磨。
府邸主人是一个年近古稀满头白发的老人,令家庭富裕的资本却是他的儿子得来的,并非老人所留下。
一年前,年轻人含着对生活的绝望,为寻求活路,被迫外出谋求生计。
而年迈的老父亲,望着却无能为力,忙忙碌碌,只能替儿做件新衣裳,做双结实的新鞋,在即将远离家乡的儿子包袱里多塞点充饥用的粮食,以表达自己对儿的关切。
“父亲,我走了!”徒留下一声道别,儿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村子。
老父亲以为儿子是有怨气的。
在儿子走后,老父亲便难耐住每天眼巴着村口,等着儿子归来。
然而,老父亲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儿子在第二年的开春就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财产。
充斥家里的穷困潦倒,瞬间一洗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老人家欣慰的欢笑与新年的喜庆。
。。。
“就是这里了吧!”两人驻足在村口,而清河则抬起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北边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还是在看什么,表情有些微微凝重,教木玉有些胆怯不敢上前询问。
过了不知多久,安逸富足的生活竟然也会有厌倦的一天,闲来无事,儿子染上了抽烟枪的恶习。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也开始逐渐改变了本性,总与邻舍产生矛盾,常拿自家的优越感去欺压别人,终于落得了孑然一身的下场,只能一人独自在村里徘徊。
“小诚呐!你说你是不是该把烟给戒了!”唉!老爷子又来烦说他,白天在村里闲玩,四处得罪人,晚上却还是按奈不住寂寞。
“彭~”地一声关门巨响,小诚离开了家门,并毫不怜惜地重重合上了那扇花了不小钱,打造得来的红椿木门。
而清河他们接到的委托,便是替老者寻找离家多天,没有回来的儿子。
清河与木玉二人来到这安静又祥和的村落时,村口的老狗领着几只不肯叫唤的幼崽,蹦跑着将他们迎接。
当二人来到富庶的雇主家门前时,那一大狗家子,便不肯过来,停立在远处对着二人发出“呜呜”的低吼,就像是来到自家的两位客人做了什么不甚妥当的事情,而惹得善良的狗迎宾迎出了不满之情。
这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村子,虽然四周是一片寂静无人,不过却丝毫感受不到有衰落的迹象,不远处的大大小小的小屋内,难掩的生活气息不断散发,想必里面或许住着有一个勤劳善良的丈夫,与温柔美丽的妻子,以及一个可爱懂事的小宝宝。
走着走着,思路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要说是飞到了清河坊中,然而清河坊里也没有呀!
走路时,未察觉到面前的这座带着小院的农舍,就这样大咧咧地路过,而不知此处就是目的地。若不是清河提醒得早,走这一路上,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的木玉就从富农家门前神游了过去。
“应该就是这家了吧!”清河示意木玉上前去敲门,可他却有些害怕,这种感觉没来由,就像是人对万丈深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惧意一样,使木玉驻足。
然在清河眼里,却是木玉缺乏历练,年纪小,怯生的表现。
“就是这家了,不过进门之前,木玉!我先要告诉你,进了这扇门以后,切记不要随便乱看,乱碰,这里面的东西让我感觉很不好!”,清河的语气严肃,木玉被清河唬得直冒虚汗。
“不好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东西?!”木玉尝试着发出疑问,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总之我说话你给我记着,切记不要乱跑乱动,尤其是今晚!”清河见着木玉又呆又傻的样子,似乎火更大了,表情更加狰狞了。
“为。。。为什么?”木玉依旧不死心作死,势必要把清河的情绪底线揭露。
“不要问那么多!”清河别过头去,语气略微缓和,然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瞒。
木玉被清河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然而细思极恐,想起平日里清河接的活计哪有寻常?清河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终于是被清河给洗脑成功,脑里紧张得只牢牢记着清河的话语,不敢轻举妄动。
末了,清河斜瞟了一眼少年,顿了顿,有些心虚,似乎是担心真的吓到了少年,接着道:“这老爷子家里都是他儿子给置办的贵重物品,你碰坏了,我不得掏钱赔?!”
木玉哑然。
“哎呦哟,贵客这么快就到了,还在门外站着做什么?快点进来吧!”两人站在门前迟迟不进门,没过多时,伴随着老者亲和的笑语,大门便自动从里面打开了。
目不转睛地望着逐步大开的门,随后木玉便见着了这次的委托人,也就是这不幸家庭的主人翁,从里面缓步走到门外。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年人”这是木玉对老者的第一印象,可是在木玉眼里,几乎所有的长者都担得上一个“慈”字。
老人家在走近木玉身边时,眼睛就一直没从他身上转移开过,笑眯着双眼,不住地对木玉点头,令木玉对老者的印象不由得又好上了几分。
“不错不错。。。真不错!”老者口中不断地念着,想必这就是老人家对木玉这个看似温顺(实则不然)的少年的评价罢!
“这位就是清河先生罢!”转头又望向清河,见了老人家,清河只好戴上伪善的面具,自谦地说了句客套话:
“不敢当,不敢当,老先生叫我清河就好”
“不敢当?哼!在家里你架子摆得比皇上都大”木玉怒怒地斜视一眼清河,用以发泄心中的不满,而清河似乎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感受到了猛烈鄙视,木玉清晰地看到清河淡然的脸上竟是微红。
两人随即被老人家邀请进,之前木玉多少得知了关于这家人的故事,然而,当亲眼见时,却觉着这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农户家庭,望着家里的摆设,更是觉着这户人家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稍稍比寻常人家要富裕一些,家里的家具要贵重一点罢了!
进了屋子,为了响应清河的叮嘱,木玉特意远离了一旁那些贵重的玩件。
一番长长的客套下来,耐不住性子的木玉不由得倦了,直到清河与老者坐下交谈,木玉才得空,才有心思去观察这座宅院。
可能是因为天气阴冷的缘故,院子里的一切给人感受萧条凄凉。对面空荡荡的没有牛的牛棚里散落了一地的杂草,并发黄发黑,显然是长时没有人打扫过了。
小院里有三间小瓦房,看样子年代久远了些,不过给人感觉依旧坚固,有安全感,想来当初建设这房屋的人,肯定是废了不小的心思与代价。
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颗老树生长在牛棚与小茅屋之间,茅屋是当做厨房用来做饭的。
木玉小心翼翼地走近小茅屋前,黑黝黝看不清里面有何物!黑暗总是会令人浮想联翩,眼前的陌生空间,充分激发了木玉的想象力。。。结果自己吓自己,冒了一头的冷汗。
不知名的老树叶,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叶子是黄绿色的,这满院的凄楚的色调是如此地令人揪心。
院门就在正屋左前方不远处,此处给人感觉不适,木玉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时不时地下意识往院门方向瞟,很想赶紧回到那座冠冕堂皇,却充满欢声笑语的清河坊去。
万籁俱寂,院子里静悄悄,清河与老者在房里谈话的声音,在院子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兜兜转转,院子里没有什么好玩的。趁着清河在房内与老爷爷交谈,没得空关注这里,木玉的身影便一溜烟消失在了木门后面。
“清河先生,我儿子的事情可就交给你啦!”老者语气沉重,态度诚恳。
可是清河总感觉这老人家有些奇怪,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丢了一只可供宰杀吃肉牲畜的惋惜,而不是对离家出走儿子的关心与担忧。
不过老人家对木玉似乎很是稀罕,与清河交流却没落下关注木玉,就连木玉溜出院门,也被收在眼里。
木玉站在门前远眺,发现东边远远的有一条小河,便忙忙向反方向西边跑去。
东边是进村的入口,之前有清河傍身,木玉才敢走过河边,而现在孤身一人,只敢往东边跑,而东边对于木玉来说,则是一片陌生地带。
木玉从来不是爱冒险的孩子,也不知为何,总想要离开那座大宅院,而且望向东边的早早陷入黑夜的村庄,却觉得那里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这就像是在外漂泊许久的游子,望见了自家熟悉的村子一样。
“哎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村里还有长得这么干净孩子,简直和神婆家的顾兔是一对儿,来来来,快进来坐坐!”走着走着,木玉便被一道大喇叭般说话的女声叫住,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发福,嘴大直爽的妇人,此时正在门前,忙着收白天晾晒干净的衣服。
看见木玉从门前过,忙连衣服都没放下,抱着一堆就小跑到院前,招呼木玉,倒让生性腼腆的木玉,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的房屋都是尖顶的瓦房,包括清河坊的楼屋也是铺着青瓦,飞檐高高翘起,气势恢宏。
再向前走,就走到一片无人的麦田里,身后高高的芦苇阻隔了木玉与农舍的遥遥对望,教木玉瞬间感觉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野外。
不过,就算是这荒郊野岭般的景象,木玉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怕。
可以感受到,数月前,无数辛勤善良的农民在此耕种,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播种希望。充满了善意与希望播撒过勤劳人们汗水的大地,又怎会使木玉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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