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夜
傍晚时分,因为天汉城地处平原且又是临近夏初,太阳还是低低地没精打采地挂在天上,仿佛只要一阵大风刮过来,就会掉下来似的。
天汉城最大的酒楼里,木老爷坐在二楼豪华套间的窗前喝酒,细细品味杯盏中的美酒,专心把玩手中上好的短杯盏,沉浸在时光静好中的木宇武,看看窗外风景。
木宇文最喜欢的就是这间茶楼上窗外的景色,近乎大半天汉城的景色尽收眼底,远远还可以看见远处簇拥一起仿佛插入云霄的山峰,且正逢今日阳光明媚。
一扭头,满心欢喜的木宇文没看见满城春色,视线却是被楼下同样在喝酒的,许久不见的一个粗犷大汉吸引——同胞大哥木宇武。
木宇武似乎也是刚从酒楼里买酒出来,此时正抱着酒坛子坐在对门的寺庙前不知想些什么。木宇文顿时闲情逸致散了大半,专注盯着木宇武的一举一动。虽然本没有多么浓深的感情,不过好歹兄弟一场,可正因为是兄弟,才知其本性,才疏远。
“最近我看这木宇武有些奇怪,总是做一些不像是他该做的事情,有探子报说木宇武最近常出城,我怀疑木宇武和西山的土匪有连结,你身手好去跟踪木宇武,切记一定当心,若果木宇武真的做起老本行,那你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是!家主放心,如果西山的土匪真的是木宇武当年带领过残留下的好兄弟,那咱们也不惧他,这次正好斩草除根”说话的是一个站在木宇文旁边,存在感极低的仆人。
不过看那人与木宇文说话的狠厉口气来看,明显不是普通的下人。
话说完,仆人就被木宇文遣走了,再回头看看楼下的木宇武,不过木宇武不是和他一般坐在雅间内,而是抱着酒坛子倚着寺庙前的柱子上一通狂灌,之后,就见着他摇摇晃晃地扭身进了朱红色大门里去了。
这段时间没有见着木宇武,就连赌场里也没有寻到其身影的木老爷,此时对木宇武的行为十分好奇和担忧,急忙唤来小二结账,不过小二却给他免了。
焦急的木宇文也顾不得诧异酒楼大方行径,道了声谢就匆忙下楼追去。
这木宇武极为好赌,虽被木当家给掀了赌场,不过猥琐的本性还是难移。不过对家里人,对木玉的好那是绝对没的说,这样看来这木宇武还勉强算是有可取之处的。
看着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某人,某人心里十分地烦躁不安,不由得跟了上去,免得他再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蠢事。
小跑出茶楼,走到寺院前,木宇文顿时有些愣住了!
看见木宇武进的地方,倒令木宇文十分不解,这木宇武他去的地方竟是一座寺庙。以大哥这种成事不足的风格,不是该去花街柳巷吗?
确切点,大伯父去的地方不是寺庙,而是一座悲田院,所谓悲田院就是朝廷布置的慈善局,里面大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老人,或是城内游闲不已,痴呆狂疾无处可用的病人。不过楚州人杰地灵,向来没有孤寡老人及残障。这悲田院里面住的也就是一些和尚与被抛弃孤儿。
为何这天汉城之内竟有如此之多的孤儿?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越是繁华、贵人聚居之地,就越是肮脏不堪的欲望的集结地,温饱暖居不能满足于楚州贵族们膨胀的欲望,于是顺应那些糜烂不堪的欲求,潇湘青楼之类小馆勾栏就逐渐在美丽富饶的楚州,站稳了脚跟。
当然,像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自然是会有风险。
那些本应享受上天所给予的生命的婴孩,在刚生下来就不被这个社会所承认,其中大多数都会被弃舍,稍微有点良知的,就会把孩子送到悲田院里。
所以悲田院里本该苦修坐禅的僧人,早起准备大开房门,引各路神佛入座。却见到门前放着些幼小的襁褓,望着这些可爱未醒世的雏子。方丈口里念着“普度众生”,就欣欣然地将这些婴孩给收留了下来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有时候,我们可爱的方丈一觉醒来,门前就会多出了好些个襁褓,这。。。这总不能扔了吧!
渐渐地婴儿越来越多,引起了官府的重视。一夜之间,那些怡红、北里之类的红灯酒楼,就成为楚州的历史。
如此自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在一些小巷深处或是借着茶肆饭馆楼牌之类掩盖,天水城的人们依旧是日日歌舞升平,不亦乐乎。
这木宇武现在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能教木老爷放心。思及此,木宇文偷摸走到寺院门口,向内偷望,却是不见木宇武的踪影。
“若是木宇武真是犯了不可见人的事,非得打死这不挣气的”木宇文这样打算着,怒气上头,就大胆地走到寺院前,向内眺望,可是却没见着木宇武的身影
在木老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木宇武时,酒劲上来了,一时间头晕乎乎,脚下飘飘然,原本的想法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算了,再回去喝一杯罢!想那木宇武也不敢做得太过,且还有小四他们在暗地里关照着呢!”于是神经大条的木老爷,又折返回了酒楼。一转身,迎面就差点和一个老和尚撞上了。不过很明显,和尚是特地来寻他的,木宇文一个措手不及被吓了一跳,而老和尚却是十分镇定,像是一早就站在其身后。
然而还没等木宇文开口,老和尚就先一步道:“阿弥陀佛,贫僧这次受师弟委托前来助木家人度劫,我看木老爷福慧双修,是有大福报的人,前世你拯救了苍生,今世该能成仙成佛,趁大劫未到,赶紧脱离红尘,回头是岸!”
木宇文算是听出老和尚的意思了,意思就是说要让他抛弃命不久矣的木玉,去做和尚!
“滚!木家的事情不要你插手了,我一条贱命不足考虑,但我们家木玉一定不能放弃”木老爷一时间又急又怒,撇下老和尚,快步走进了酒楼。
殊不知,在木宇文走后,那老和尚站在原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阴沉沉的笑容。
难得地酒过三巡,也不知和谁喝的酒?就这样一个人自己灌自己,一时间,不知今日明日,如今身在何方。
总觉着今天云雀楼的小厮热情十分,木宇文直喝到深夜无人十分,醉醺醺地好不容易才在薄雾朦胧中找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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