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WHEN!
老头子这次回来看起来并无大碍,钟植回公司当然也就不是为了体谅老头子,替老头子承担重任、预备接班什么的。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一次计划在公司呆多久,一切只因为昨天那双说不上绝美但绝对清澈宁静眼眸,他的心因它们的注视而微微动了一下,他想进一步了解眼睛的主人,就这样。
他一大早就进到自己的写字间,透过玻璃窗,他望见她来了,他望见她走进隔间里,张望了一会,然后又离开了。过了一阵子,他看见她手里抱一个小纸盒,再回来了,应该是从前厅接待台那里往自己位置搬迁吧。
钟植很满意自己的安排,等她最后安定下来,就按了她的对讲,“胡心宇,你进来。”
他看见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又按了一下对讲,“我在你对面的房间。”
胡心宇按照他的指引走了进来。
“您,找我什么事?”话一出口,胡心宇感觉自己有点傻气,自己现在不是他的秘书的吗?
“我不喝速溶咖啡。”他交待道。
“嗯。”
“你每天要早一点到,煮咖啡,我到了就要喝。”
“嗯。”
“我不直接接电话,这些电话你通报我后才能转进来。”
“嗯”
“替我记下所有日程,每天提醒我。”
“嗯”
“你中午不能在外面吃饭,也不能在员工食堂吃饭。会有人专门给你送上来,总经理秘书会有自己的个人小餐厅,你在那里用餐。而我,随时有事会要你办,你把握好用餐时间。”
“嗯。”
“如果我开会,你要随去,在一旁作记录辊,”
“嗯。”
“我的西装,随时多一套挂在房间,你要检查,安排洗烫”
“嗯。”
“我下班了,你才可以走,无论多晚。”
“嗯。”
“……”
“嗯。”
“…….”
“嗯。”
“……”
“……”
第一回合完全面对面,钟植仔细的打量着一下胡心宇,女孩子不是他以前入眼的那种庸脂俗粉,她有白皙红润的肌肤,清秀而轮廓分明的五官,她着简单地一袭白衣白裤在他眼前婷婷玉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悦目的优雅,一头短而微乱的头发,仿佛又泄露出她有点倔强,让她于不动声色中与众不同。整个人不能说是美貌极致,但也真是能令人——过目不忘。
要命的是,她退出去的时候,一回头,竟笑了一下,唇角向上一弯,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桅子花般清纯美好,钟植象百合春天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锤打过了一遍“呯!呯!呯!”
钟植于是情不自禁地向前追了两步。
他向百合春天要来她的人事档案,档案简单得出奇,华裔,孤儿,二十二岁,十九岁毕业于印弟安那州普渡大学计算机系,后加修工商管理。他觉得,自己已经无以复加的爱上她了,那个藏在他心里的伤痕被那一笑,轻轻的有望愈合。
钟巷生对面前坐着的突然阴矐尽散的儿子有点不习惯。
他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他有一盘传统的生意,开厂、房地产、投资,经营得不错,他同时还有另一盘不为人知的冒险生意,他游走在各国政客、军界、黑白道之间,窥探着一切可以带来金钱的机会,石油、军火、甚至核武。他的一生,可以称得上是商海浮沉、刀口舔血,与虎谋皮的一生,他很享受每一次挺而走险却带来财富的经历。
很多年了,素芬在人后不和他说话,儿子钟植几乎不和他见面。他顾不上,只管自己一个人追着财富的影子往前冲,中国的传说中有一种贪吃的动物,叫饕餮吧,它很贪吃,见了食物就扑上去拼命的吃,吃饱了还在吃,直吃得食物从前面进去从屁股后面溢出来,还在吃,钟巷生有时觉得自己和它很像,财富已经很多,他就是不肯停下来。他全不顾父与子,夫与妻之间的起伏的立在利益之鼎上。
这一次事件,他好像重新赢回儿子。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值得高兴的。他正好在为一件冒险的大事奔忙,旗下的实业,不如交给儿子来打理。
他这样想,于是就说了出来“植儿,”他试探性的说,“这些都交给你了,你先试着看,其他人也会帮你的……”
他说话间偷偷看了儿子一眼,儿子还是笑笑的。
这一切,还要看她与他之间的进展。钟植心里明白得很。
钟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到了新煮的咖啡,里面恰恰好地加了一点点奶精,清香醇和。他叫住她,“胡心宇,我中午饭要在的饭店吃,我能请你一起去?”
“谢谢,你自己去!”女孩头也不回地说。
“我已经订了位了,不如......”
“对不起,我不陪任何人吃饭。”
钟植没有想到自己遭到的回绝这么直接,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为什么?”
胡心宇冷若冰霜地说:“我的工作不包括这个内容。”
“我给你加上!”
“……”
“忘了通知你,如果我外出,有必要时,你必须同去,明白了”
“我,还是搬回接待台那里去吧。”胡心宇脖子一梗,扔给他一句话。
“那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要走就直接走出去。”
“……”
僵持了一阵,钟植笑起来,“好了,没有人逼着请你吃饭。只是第一天相处,要感谢你愿意为我工作,仅此而矣。”
“我可以不去吗?”
“好像不可以!”
“……”
以为她服从了,中午时间,早早地,人就失踪了。“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钟植笑笑,他以为所有进程都可以由他掌握,这朵桅子花却——有刺。
胡心宇承认吃个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不当这么大反应,搞得自己的老板下不了台(虽然只是临时的),再说了钟植长得还算帅,人也够高大,坐对面用餐,恶心不到她。但是,她真的讨厌别人强迫她,“帅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有点——帅”在洗手间里照过镜子,熬够时间,她一付没事人的样子走了出来。
再一次走进钟植房间时,她才留意到钟植的身后的墙上,也挂着一条装裱好的条幅,上书“WHEN!”然后,也有落款、盖印,日期,搞得像个书法作品似的。
老头子房间里挂那个,是个人名吧,上次进去看见,还费了心思琢磨,想里面有什么密码、玄机……
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其子与其父的对仗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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