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练武
“啊，不不不，我不下这。”
岁月静好的云府，不断传出南糖的哀嚎声，以及禹辰无情的嘲笑。
“笨就算了，你怎么还赖皮呢，落子无悔。”
南糖气势汹汹夺过禹辰手上的奶茶，顺带踩了他一脚，“不给你喝了！”
随后朝云昙粲然一笑，“哥哥，不算不算，我刚刚被禹辰误导了，重来。”
云昙看戏般在俩人之间打量了一下，了然轻笑。
“那糖糖先吧。”
没过一会，南糖握着白子不知所措。
看了一眼云昙略带得意的笑容，再看看禹辰憋笑的样子。
她撂手不干了，抱着晴初哭唧唧，“晴初，他们都欺负我！”
小姑娘哭的实在是假，在场三人皆放声大笑。
“谁让你不自量力非要跟小将军下棋的，还是这么简单的五子棋。”
禹辰还嘴欠的补刀，气不过的南糖抓起棋子就朝他扔了过去。
叉腰冷哼，“我只想骂人，不想骂你。”
就禹辰那榆木脑袋，断然是听不懂这“高级”话术的。
云昙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鬼机灵。”
“不是，什么意思啊。”
禹辰依旧是一脸迷惑，然后就收到了来自三个明白人的嘲笑。
正当四人打闹时，管家急匆匆跑来。
“小将军，陛下来了。”
正在互殴的南糖和禹辰对视一眼。
南糖大脑飞速运转，朝禹辰使了个眼色。
可惜他俩实在没默契，禹辰根本没看懂，气得南糖直翻白眼。
“哥哥我跟你一块去。”
南糖拉住欲走的云昙，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云昙着实拿她没有办法，无奈轻笑，“那你要注意说话。”
南糖乖巧地点头，“哥哥，我想吃姑姑做的桃花酪。”
云昙宠溺地揉了一把女孩脸上的肉，“禹辰，去一趟栖凤阁吧。”
“这都九月了，哪有桃花酪给你吃。”
南糖拍了一下不满嘟囔的禹辰，“姑姑肯定给我留的，你快去！”
语气娇嗔的小丫头，眼神却透着阵阵寒光，禹辰虽不懂，但也照做。
南糖看了眼牵着他的云昙，百感交替。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来云府的，若是她的猜测正确，那必是他抓住了把柄。
最近一段时间，云府等同于隔离世外，对外界一概不知，她以为这样便不会走漏风声。
可是她忽略了那个大夫，人心难测，有钱能使鬼推磨，难保他不会说出来，而且当日是在丞相府，慕锦？
行至前厅，南糖仍在神游。
云昙轻抬起她的下巴，学着她平时的模样嘟了一下嘴，“在想什么？”
本来面对一张俊脸南糖就有点心跳加速，他还卖萌。
南糖大脑都混沌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是一溜烟跑进门。
云昙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抑制住，跟上她。
南糖站在云昙身边，未发一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皇帝。
同时脑海中泽淇取代了囧囧的位置。
“大荒朝皇帝元默，十六岁登基，跟云昙也算是互相扶持。”
元默如一位挚友般关心着云昙的身体，抱怨着朝堂琐事。
就在南糖以为他真的只是来送关怀的时候，正题来了。
黄衣少年抿了口茶，“云昙很久未出府了吧。”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入膏肓了呢。”
云昙眼神揶揄地看了南糖一眼。
后者则是眼神奶凶地暗戳了他一下，嗔怪道：“呸呸呸，快敲木头。”
“这敲木头所谓何意啊？”
南糖暗中撇了下嘴，不情不愿道：“禀陛下，敲木头可以转移厄运啊。”
“原来如此”，小皇帝并不想放弃话题，“云卿还是要出去走走，毕竟这百姓最容易嚼舌根了。”
南糖看向满脸关切的皇帝，神色凛冽中藏着丝丝惊慌，她猜的果然没错。
云昙如愿发问：“陛下所言何意？”
小皇帝恍然惊醒，“云昙不知吗？现在外面全是不利于你的谣言。”
南糖看着他貌似关切的嘴脸，越看越虚伪，越看越反胃。
果断回嘴：“陛下既知是谣言，不会信又何必问呢？”
元默脸色一僵，“朕不过是关心云卿。”
“谣言无非就是说哥哥中毒颇深，缠绵病榻；如今陛下不是亲眼见到了吗，谣言可信吗？”
南糖先一步提出了谣言内容，扰乱他的阵脚。
“这谣言传多了有毁小将军声誉。”
不知是不是南糖听错了，这位皇帝特意加重了“小将军”三字。
她冷冷一笑，语气无辜，“不会啊，百姓都可关心哥哥了，天天来送礼，养活了云府一大家子呢。”
元默脸色有彻底阴沉了下去，南糖视若无睹。
继续好心道：“今天王婆婆还送来一条肥美的鲈鱼，我晚上正打算做烤鱼呢，陛下要不要一块尝尝啊？”
不等他说话，南糖唏嘘道：“算了，陛下政务繁忙，应是没时间的，下次吧。”
一番说辞把人皇帝说得一愣一愣的。
小姑娘小小一只，语气轻快但掷地有声，偏偏又对你笑得眉眼弯弯、纯良和善。
人不自觉就被带跑偏了，顺着她的话头往下。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佛，南糖不由的松了口气。
随后软糯地勾着云昙的袖口，眉眼低垂，一幅任人训的模样。
看着云昙阴沉的脸庞，她奶唧唧地讨好：“糖糖知错了，哥哥想骂就骂吧。”
“你知错有什么用，下次就不犯了吗？”
云昙故作冷脸，可惜啊怕惊着小姑娘，连呵斥她都不敢大声。
南糖眼角骤然滚出两滴细小的泪水。
无声之泣也躲不过云昙的眼睛，他抬起女孩脸庞，手足无措。
只觉心疼又好笑，“才说一句怎就哭了。”
云昙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其实南糖是觉得他温柔的让人心疼。
“不说你了，不可以再哭了”，云昙面上无奈又宠溺，“娇滴滴的小姑娘。”
“才没有。”
南糖吸了吸鼻子，擦去泪痕，傲娇扬头。
“你刚刚是不是假哭啊。”
南糖眼眸瞬间又蒙上水雾，嘴角微拉，肉脸微鼓，似是在无声控诉。
云昙盯了她一会，控制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甚至还被口水呛的咳嗽了两声。
这咳的南糖心一慌，下意识就想扶，可见人只咳了两声就变成笑。
她手转了个方向，左手插在腋下，右手颤抖地指着云昙，似是被气的不行。
云昙却是越笑越放肆，直到小姑娘恼羞成怒到转身离去。
才猛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面上正经但一开口仍难掩笑意，“错了，错了……”
南糖只是淡淡斜睨了他一眼，声音软糯，“你不准笑。”
云昙听话地收敛笑意，南糖嬉笑着凑近。
在他温柔的目光下，南糖眼睛一转、头一歪，朝他做了个鬼脸。
妹妹太可爱，云昙低头试图掩饰住自己咧开的嘴角。
平缓好心情再抬头，又是小姑娘委屈控诉的神情。
“说好不笑的！”
云昙刚想安抚，小姑娘后撤一步。
这时回来的禹辰恰好进门。
“哼，今天就罚哥哥跟禹辰两个人吃饭。”
刚回来的禹辰一脸懵逼，就见南糖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
他看了小将军一样，可是人竟然还在笑，南糖姑娘不是生气了吗？
气哄哄的南糖又折了回来，一把夺过禹辰手上的桂花酪。
朝俩人冷哼一声，“我要睡觉了，明天之前不要来找我。”
走之前还瞪了禹辰一眼，把人整的一脸懵逼。
原地不解，“我招谁惹谁了？”
深夜渐至，云府陷入沉寂。
南糖悄悄溜出房门，披上披风，跑到清风阁外。
“不知道禹辰这个榆木脑袋看懂我的眼神没。”
在禹辰眼里的瞪他实际上是南糖在朝他使眼色，意思是有事晚上聊。
果然远远便看到禹辰坐在假山上，南糖冲了过去。
“可以啊，这回竟然看懂了。”
正在发呆的禹辰看着突然出现的南糖，懵懵地跳下假山，“说什么呢？”
“你难道不是看懂我的眼色了吗？”
南糖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可是禹辰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你说啥呢？大半夜不睡觉溜达啥呢。”
南糖扒拉下披风的帽子，她算是明白了，禹辰根本没懂，合着全是她自作多情。
“那你大半夜在这干嘛呢？”
“守门啊。”
南糖一时语塞，决定快速进入话题。
“那你出门前听懂我的话了吗，打探消息了吗？”
“没听懂。”
南糖瞬间无语，正打算打道回府。
“但是打探了。”
南糖锤了他一下，“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禹辰神色严肃，南糖知道事情大概跟她想的差不多了。
“外面都在传小将军武功尽废，我去找了那个大夫，已经人去楼空了。”
南糖眉头紧锁，“我就知道！”
“现在怎么办，今天陛下来是？”
“瞒不住了”，南糖往前挪了几步，“事情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他想要兵权。”
“不行”，禹辰情绪激动，“对了，他没有理由。”
“怎么没有？届时要用兵，哥哥无法上阵，他必会另派他人，那兵权自然是要移交；一但交出，就算是借，你觉得还有收回来的可能吗？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那该怎么办？”
南糖盯着云昙紧闭的房门，思索良久，终下决定。
“教我武功！”
南糖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禹辰，“云府但凡有一个人还可以领兵，他就没辙，我毕竟是小将军的义妹，这是最好的选择，而我心甘情愿。”
看着月光下的女孩，禹辰似乎看见了当初的小将军。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你不配教我？”
女孩笑得轻松，语气揶揄。
禹辰却笑不出来，他看向云昙房间，低声道：“小将军怕是不会同意的。”
“先斩后奏不会吗？”
禹辰还想说话，南糖直接打断，“你不要再找理由了，一句话教不教，不教我找别人。”
禹辰纠结了好一会，就在南糖打算离开的时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南糖兴奋地扔掉披风，“那开始吧！”
“现在？”
“不然呢，不能让哥哥发现，我们只能晚上或者清晨。”
南糖说的理所应当，感觉没什么毛病。
“不是，你得给我准备的时间啊。”
“禹辰哥哥，咱时间紧，任务重，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就作妖了。”
“可是就你现在这力气估计连剑都拿不起来。”
南糖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能练吗，你不是练出来的？”
内心忿忿不平，谁不是小时候开始练武的，她现在也不过七岁，看不起谁呢？
“行吧，那今晚就先练练体力、学点防身术，明天给你做把木剑。”
“多谢师傅了啊。”
南糖笑得得意，不就是练武吗？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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