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好种
第二日便轮着赵归歇一晚,到了晚上,吃了晚饭后两人便回到孔四嫂家。
因着今日赵归和赵四哥都歇息,所以周梨花自然不能与孔四嫂睡一屋。
而是将侧屋现收拾出来,给她与赵归住。
回了屋,只剩他们二人,她插上门,转头对赵归说:“你快些歇息吧。”
赵归点了头,脱了鞋子和衣裳,便到床上躺着。
周梨花走过去,因着屋里没点油灯,在外面还能看见些,到了屋里关了窗户之后,便基本什么都看不见了,乌漆麻黑一片。
因着白日睡了大半日,现下她没什么睡意。
可屋里黑漆漆的,也做不了别的,便只能跟着脱了外衣鞋子,钻进了被窝。
刚钻进去,便被粗壮的手臂揽过去。
她已习惯,很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赵归的胳膊闭上眼。
却如何也睡不着,脑袋里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最后又开始纠结起赵归十三四岁离家闯荡的事情来,想着想着便更睡不着。
她以往并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便是遇到疑惑,也能忍着,但现下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百爪挠心,难受得紧!
耳边赵归的呼吸声平缓,显然已经睡熟,她自然不能那般任性将人惹醒。
赵归已连熬了两夜,明日开始又得连熬两夜,她不忍心打搅他。
便只能小心翼翼地动弹两下,想换个姿势。
结果下一刻搂着她的胳膊便紧了紧。
赵归声音慵懒中透着刚刚醒来的微哑:“睡不着?”
她有些愧疚地反问:“吵醒你了吗?”依誮
赵归道:“无碍,这两日跪得多,膝盖不适,本也睡不踏实,你又为何睡不着?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顿觉心疼,柔声道:“明日我想法子给你做一对护膝吧,天冷了,夜里一直跪在地上,膝盖难免会进了寒气。”
又道:“我只是今日睡多了,现在太有精神了点,你无需担心。”
听赵归只是简单应了声。
沉默稍许,她又道:“反正睡不着,我来给你按按膝盖。”
赵归捏捏她纤弱的肩头,正要说不用,但话未出口便闭了嘴。
夜里凉,他拒绝也是怕她起身着凉,毕竟她身子着实娇弱。
却没想到她倒是有法子。
竟曲着腿用脚掌在他膝盖处上下柔动。
她脚软和,也早已在被窝里焐热,这般一会儿后,赵归确实觉着舒服了不少。
不过这姿势着实有些别扭,不一会儿,便听见她喘气声急了些,显然累着了,脚下动作和力度也渐渐变得虚软无力。
周梨花许久没听到赵归说话,她觉着有些累了,想着赵归是不是也已经睡着了。
若是睡着,她便不按了。
结果正要停下,下一瞬她却感觉自己的脚忽然被握住。
他的手比她脚更大得多,也暖的很。
若说唯一不好的,便是有些粗糙,茧子多,这只手握着她的脚捏揉时,多少有些磨脚。
她忍不住提醒他:“赵归,是我给你按,你怎的给我按起来了,我的脚又不痛。”
握着她脚的大手微微停顿,她便听他道:“你脚凉,给你捂捂。”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周梨花疑惑地眨眨眼。
她不觉得自己的脚凉。
不过转而又想通了,因为她脚虽不凉,跟赵归的手比起来,却是算不上暖。
他的手向来是极暖的,手心更像是踹了个小火炉似的。
这般暖意从脚底心传来,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整个人都暖的很,人只要一暖起来便容易犯困。
片刻后,等她的脚彻底被捂得跟他的手一样热乎了,他的手便带着她的脚,在他的膝盖上揉了起来。
耳边不时传来赵归绵长的闷叹声,声音似乎刻意压抑,不算明晰,若不是屋子实在安静,便是睡在他旁边的她,怕是也容易忽略过去。
这声音显然是人极为舒适时发出的喟叹。
周梨花默默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可是耳朵无法不分辨出那时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了片刻,她便开始犯困,自己的脚早已不是自己的,随着那只手如何摆弄,她渐渐闭上眼睛。
不知总何时开始,总归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只要困了便熬不住,以前便是一夜未睡都能强撑着干一天活,现下却连自己的眼皮都控制不住,只要犯困,整个人就变得晕晕糊糊起来,她甚至怀疑自己随时都能一头栽倒地上直接睡过去。
不过现下反正是在床上,也不担心栽倒,当下觉着困了便直接闭上双眼,准备美美的踏入梦乡去。
但下一瞬,她‘嚯’地睁开眼。
在黑暗中瞪大了一双杏眼震惊地扭头看向身旁之人。
她一直知道赵归孟浪,但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能……竟能做这种事!
周梨花哑然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另外一只脚,也被大手以别扭的姿势踩在之人腹部之下的位置,她瞬间惊醒,将双脚缩了回去。
她动了动嘴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怎么能、能……”
叫她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瞬便听到赵归毫不羞耻,且颇为镇定……不,他的呼吸显然比以往重了些许。
但听他语气全然不觉得这种事情奇怪的模样。
只听他说:“手可以,脚为何不可?”
周梨花默了。
倒不是认同赵归的说法,只是实在脑子混乱,不止该如何接话。
随后又听赵归说:“还是说你想用手?”
她下意识的连忙摇了摇头:“不想。”
大抵是没想到她回答地这般果决,赵归顿了顿,才说:“那便用脚。”
她不知如何反驳,但也不想听从,便故意折起膝盖,将双脚别到另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见赵归竟没了举动,又忍不住迟疑地凑过去,小声道:“你若是憋得慌,我……我便正正经经地帮你纾解一回,倒也没必要用……用脚,况且脚多脏……”
她说完,却没听到赵归回应。
又等了许久,还当他是不是睡着了,却感觉他动了动,灼热的气息瞬间让她的耳朵都热了起来。
他声音极为隐忍,厚重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就这一次,帮帮我可好?”
周梨花咬着唇,羞耻的很。
可想着两人也好几日未曾行造娃之事了。仔细说来,好似从三日前开始,那日看了郎中后便不曾有过。
以往赵归几乎每晚都拉着她造娃娃,从两人真正同房起,便是他去州府那次,因着空的时间久了些,赵归回来后那两日,险些没要了她半条命。
如今想来,大抵男子都热衷此事。
这次赵归又憋了这么几日,怕是早已憋不住了,若是不赢了他,等此间事了,回去之后她怕是又得遭罪。
可用脚是万万不能的,她决计不能接受!
想了想,将头埋在被子里,红着脸闷声道:“用手可否?手还比脚灵活些。”
赵归追问:“为何不愿用脚?”
听他声音,竟似乎有些不愿妥协。
她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
她羞耻道:“脚脏。”
赵归却道:“不脏,你洗脚了,且无需你动,你只管睡你的,我自己来便可。”
周梨花不明白,他是如何能做到这般镇定地说这种事的,她一个听他说的人都羞的忍不住将他丢出被窝去。
实在是无颜与他纠缠,她索性耍横:“总归不用脚,你若不愿,你、你便憋着去!”
说完气呼呼地背过身子去。
心中反复劝慰着自己:大抵天下男子,都没个正经的,整天脑子尽想些奇奇怪怪的诨事。
平心而论,相比起来赵归已算是正经得多了,至少他不曾去那等腌臜地花钱玩。
成婚前赵归如何,周梨花不知,但成婚后她却是知道的。
以往她与小刘氏闲谈时,便得知东街认识的人家中,都有不少男人去北街逍遥,前段时间便有户人家因这事儿打了起来,那户的郎君就因常去北街玩,得了脏病,家里妇人又是个不能忍的,那日便在家闹了起来,将这事儿说了出去。
这种事情是丑事,一般人便是自家男子真得了病,也是遮掩着不愿叫人知道的,便是不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得为着家里未成婚的兄弟姐妹,或是儿女着想。
这等丑事传出去,谁人愿意嫁这种人家的儿子,谁人又愿意将自家清清白白的好闺女嫁到这等脏乱不讲究的人家来?
所以说只是东街,得了脏病的不知凡几。
正因她心知赵归是个踏实的,才信任他,以往他想行造娃之事,她也是愿意配合的。
可是用脚……实在有些超出她底线,她想都未曾想过还能这般……这般没底线。
无论如何也得打消了赵归这等怪异的念头!
她撂下那句狠话后,赵归便妥协了。
这夜她手极酸,但她累了之后犯困想睡时,手刚停下,便又被那大手握住,被迫着继续。
她趴在赵归怀中,两人汗液混在一起。
周梨花渐渐睡着,也不知自己一双手,再这夜里操劳了多久。
只晓得等到第二日醒来,与孔四嫂一道去干活,竟是又僵又酸,连印草纸的印子都捏不住。
印子掉到地上,旁边的妇人看着她奇怪地问:“你手怎的了,手心怎么这么红?”
周梨花:“……”
感觉到自己连开始热,她连忙低下头去。
好在这妇人不过随意一问,见她低头不答,便不再追问。
孔四嫂却凑过来,关心道:“赵归可是打你手心了?”
见周梨花不说话,便当她默认了,缓缓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转头却又背地里跟旁人说:“赵归他爹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就说那等畜生能生出个什么好种来,只是可怜了我梨花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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