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茅山道士
小墩子急中生智,“扑通一声”他整个胖乎乎的身体就趴在了棺盖之上,棺材盖被小墩子压得纹丝不动。
可是没等他们喘息过来,花狸豹子又开始在里面翻云覆海起来。
小墩子嚷道:“八哥你找找铁钉和锤子,把花狸豹子钉死在里面。”
索八说:“没等俺找回来,可能你早就喂了它了。”
小墩子紧张的说:“那你还是别去了。”
棺椁里的花狸豹子折腾得更加猛烈了,小墩子趴在棺材盖上,随着花狸豹子的乱撞而晃动着。
看情形用不了多久棺材就会被它撞得四分五裂,“咔咔咔”的,很明显能听到棺材板子的开裂声,另外还夹杂着花狸豹子歇斯底里的嚎叫。
索八见大事不妙,他也飞身跳到棺材盖上,他这体重太轻,站在上边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此刻他只恨自己没有相扑运动员的吨位。
“不好!”
伴随索八的一声喊,他跟小墩子连同几块棺材板子都被撞飞了出去。
摔得索八后背一阵剧痛,两眼冒金星,小墩子揉屁股直叫娘。
再看花狸豹子面目无比狰狞,看样子远比刚才更加凶猛,它纵身一跃从棺材里跳落到尘埃。
它抻着脖子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对倒霉蛋,张着血盆大口,龇着獠牙,对面前的肉食垂涎三尺。
花狸豹子故伎重演又在地上蹭了两下前爪,做着欲扑过去的架势。
索八跟小墩子堆在墙角不寒而栗,心底暗自盘算该如何对付它。
绞尽脑汁终是无计可施,也许没等他们想主意出来,可能就成了花狸豹子的腹中之物了,难道他们真要葬身在这座古墓之中吗?
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上方洞口白光一闪,从上方轻飘飘跳下来一人,此人是一身道士打扮的年轻人。
他身着白色道袍,身材高挑,肩宽细腰,眉清目秀,风度翩翩。
在他身后背着一把降妖伏魔大宝剑,名曰:“紫荆扫魔剑。”
手里提着一只特大号的酒坛子,这玉面道士难道是个醉鬼?
索八本以为在这生命关头,天上降下个救命福星,没想到竟然掉下来一个醉鬼,不由得让索八心凉半截。
白衣道士跳下来并未作声,伸手拔下酒坛子口上的红布塞子,然后将红布塞子扔在地上。
“哗哗”道士将坛子里的烈性白酒,一股脑的泼到花狸豹子身上,顷刻白酒浓烈的酒精味弥漫着整个墓室。
白衣道士随手扔掉酒坛子,酒坛子直接被摔得粉碎。
他探手取出火折子,火折子借风势迅速燃烧了起来。
只见道士一抖手将这团明火扔到花狸豹子身上,这畜生极有可能被身上的烈酒熏蒙圈了。
一时间竟呆若木鸡,居然忘记了闪躲,火苗借着酒势很快传遍花狸豹子整个身体。
从道士进入墓室到花狸豹子被点燃,一连贯的动作行如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此刻再看花狸豹子已经成了一团大火球,烧得它到处乱撞,“嗷嗷”乱叫。
那声音凄惨无比,响彻墓室,很快散发出一股刺鼻子的糊焦的味道,难闻至极。
这团火在墓室里折腾了片刻,最后应声倒地,不再挣扎。
过了一会儿,火慢慢熄灭,偌大的花狸豹子被烧成了干树枝,依稀可见它的面目狰狞无比,可见它死的非常痛苦,花狸豹子猖狂的一世就此画上了句号。
小墩子长出一口气道:“母亲的母亲俺的姥姥啊!小样的你敢跟俺们斗?你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其实小墩子仍心有余悸,早就忘了自己下身只穿着一条大花裤衩子,倒是洞口悄然袭来的一缕凉风提醒了他。
小墩子一打哆嗦,然后用手向下拽了拽上衣。
他想要借用自己短小的上衣遮遮丑,怎奈衣服太小无济于事。
索八看出来了小墩子尴尬的表情,于是他把外衣脱下来递给了小墩子。
小墩子也不客气接过衣服匆匆穿上,这一幕道士都看在眼里,却假装视而不见;不露声色。
索八对道士一抱拳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恐怕俺兄弟早便喂了那畜生了。”
道士并未抱拳回礼,依旧一脸冷若冰霜的严肃相。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道士看上去外表很是冷峻,不苟言笑。
他只说自己来自茅山,姓单名若水。
然后就飞身而上,先行一步离开墓室。
据说茅山风景秀丽,幽静宜人,蜿蜒起伏。
有道教圣地十大洞天中的“第八洞天”之称,又是三十六小洞天的第三十二洞天。
更被誉为是天下七十二福地中的第一福地。
这种种称号不仅为它披上了神秘的面纱,也为它引来了诸多奇人异士。
茅山乃道教一宗发源于此,故以此为修炼基地,后发扬出去的道教宗派称之为“茅山宗”,世人便把其弟子称之为“茅山道士”。
说起茅山道士似乎个个都有驱鬼、下符、扭转乾坤的高深法术,故对他们是既敬又畏。
其所用之法为茅山术,茅山道士皆因茅山术而名扬天下。
茅山术,中国传说中神秘道术,据说用纸符施咒之后能够驱鬼、降魔,令人心生敬畏。
茅山术初时又称“玉女喜神术”,茅山术发展至今,已颇为成熟,有其自己的教义。
这些皆听师父所说,并未与茅山之人有过接触。
索八本以为与茅山道士的相遇只是短暂的巧合,没想到竟是机缘匪浅,有很多匪夷所思还在后面。
“不好了,小墩子,花狸豹子又来了。”
小墩子忽闻索八的一声喊,顿时脸都吓绿了,他甩着小短腿转身便跑。
真是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他也没看清身后是墓室的墙壁,整张大脸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八哥俺的眼前怎么全是金星啊?”
小墩子双脚不稳,站在那一顿乱晃。
索八看着小墩子的倒霉样子,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小墩子你还吹牛吗?遭报应了吧?”
小墩子揉了揉撞出了大青包的额头,顿时恍然大悟。
青包足有鹅蛋大小,小墩子一下就有了一大一小两个脑袋。
索八和小墩子出了大墓后,爬上树取下了他的尿裤子。
随后二人回到了大屯镇,玛丽娅的酒馆已经变成了杂货铺子,而陈三石的纸扎铺子也成了棺材铺子。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索八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在眼圈里转了三圈半。
索八听镇里人说,玛丽娅被房东埋在了村西头的壕沟旁。
索八买了些纸钱以及馒头和水果,领着小墩子来到玛丽娅坟前简单做了祭拜。
索八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玛丽娅,如果没有他玛丽娅就不会残死在尸精手里。
索八沉痛的说:“玛丽娅你放心,你因俺而死,所以俺一定要为你报仇。”
小墩子一摸肚子说:“八哥要报仇也得填饱肚子啊!俺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这老肠子都造反了。”
索八骂了一句:“吃货,你肯定是猪八戒转世的。”
骂归骂,他顿觉自己的肚子也瘪了。
刚才与花狸豹子一顿折腾,体力消耗殆尽,另外在那口棺材里躺了不知道多久,也该补充一下能量了。
于是哥俩儿就回到了大屯镇,一抬头“张记酒馆”的老字号赫然悬于店门之上,这大屯镇的八大酒馆之一,“张记酒馆”的鲁菜堪称一绝。
进楼选得高间雅座坐下,点了看家菜葱烧海参;糟溜鱼片;烩乌鱼蛋汤等等。
索八跟小墩子是撸起袖子;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这顿吃。
桌面之上片刻间犹如风卷残云,他们自然也是酒足饭饱;沟满壕平。
填饱了肚子心情也越发沉闷,不由得索八暗暗想起与玛丽娅相处的日子!
虽然玛丽娅总是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平心而论人还是不错的,算得上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索八是想与玛丽娅有点故事的,可是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咳!曾经一去不复还,斯人已逝无处寻啊!
正在闷不作声之时,从窗外传来卖唱女子唱的小曲:
“夜色太深容易心灰,沉默太久容易误会,你的眼泪一双一对,似玻璃杯落地一碎再碎……一滴就醉 一滴就碎,是你杀人不用刀的钻石泪……”
小曲忧伤而空灵,委婉而悠长。
这种超前的小曲以往索八从未听过,竟然把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唱得如此直接,而不肤浅,又不乏幽幽怨怨、凄凄哀哀。
尤其结尾处反复唱的“是你杀人不用刀的钻石泪,”不禁让索八想起了那个长有红色美人痣的盗墓女贼。
索八觉得对大屯镇已经毫无留恋,留在这里只会更加怀念玛丽娅。
同时索八会更加自怨,所以他决定离开这个充满感伤的地方。
城门看守的兵士都拿着一根烧火棍,听小墩子说那根烧火棍叫做枪,还说那东西用手指一勾就能要人命。
沿途之上随处可见,土匪和军阀都拿着枪去抢,索八搞不懂到底是枪还是抢。
小墩子对世态并不以为然,依然有说有笑,毕竟他拿过枪杆子,打过仗,对现在的世道比索八看得通透。
小墩子突然说:“八哥俺跟你说一个天下奇闻。”
他眼珠一转又改口说:“算了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你反而还会骂俺胡说八道。”
小墩子卖起了关子,把话题开了个头,又要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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