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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枚星币


路晴空想过917号俘虏可能的模样,但真的在囚室白到刺目的灯光下看到他,心头还是猛地一紧。

        囚室是一个狭小细长的方形空间,俘虏在房间的尽头。

        917号背对着她,脖颈、手腕和脚踝被沉重的金属锁链牢牢锁住,如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般吊挂在房间尽头的禁锢仪上,在皮肤与锁链交界处,留下青紫色的淤痕。

        男子的满身的鲜血已经凝固,双腿腿骨骨折,整个后背被大片黑红色所覆盖。一道长长的撕裂伤,从后颈顺着左肩胛骨蔓延到脊背中心,深得可以微微看到脊椎骨,伤口已经化脓,泛着骇人的血沫,令人触目惊心。

        那帮不把俘虏当人的畜生。

        她明明在晕倒之前,嘱咐过要给他治伤的。

        路晴空蹙眉检查了一下,人还活着,微微松了口气。穿成原主已经够糟心了,她不想再背负手染人命的压力。

        路晴空操控囚室面板,将人从半吊着的状态放下来。

        锁链的位置调整,是一瞬间的事情,无法一点点挪动。半吊着的人全凭四肢和脖颈上的锁链支撑,锁链的位置一换他整个人便砸了下来,俯冲到气流床上弹了弹,瞬间喷出了一口鲜血。

        路晴空看着都疼,下意识地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没事。”沙哑温润的声音,从男子口中传了出来。

        路晴空一怔。

        他竟然是醒着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搁置七天,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刚才这一砸,不知道牵动到他多少伤处,他却连半点呻|吟都没有发出来。

        但路晴空无暇多想。

        喷出那口血后,男子口中便不断有鲜血涌出,似乎伤到了脏器,亟需治疗。他后背狰狞的伤口也再次裂开,鲜艳的红,顺着早已凝固的黑红血块的裂缝中涌了出来,再次染满了男子的脊背。

        路晴空立时开启了治疗仪,按照指示救人。

        栀清染在冰凌花的寒香中,感受到年轻女alpha温热的手,贴上自己后颈处的肌肤,用治疗仪给伤口消毒。

        他漆黑如夜的眼眸微合。十四岁后,就没人敢碰他的身体。

        后颈的伤口是他为了不让星盗发现他是omega而亲手撕裂的。即便腺体受损,周遭肌肤依旧敏感。

        女alpha指尖肌肤的滑腻触感,甚至盖过了清创的疼。

        星船医疗资源紧缺,唯一的移动治疗仪是最普通的款式,治伤简单粗暴。路晴空看治疗仪“哒哒哒哒”地像缝纫机一样,对男子背上从肩颈到脊骨的深长裂伤,进行缝合工作,冷静的御姐音色带起了几分不忍:“治疗仪无法进行专业麻醉。”

        “没事。”栀清染低哑地笑了笑,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语气依旧淡然从容:“我经得住。”

        路晴空不忍再看,又不能忽视治疗仪,只能把视线投到男子身上别的地方。这才注意到他的身材极好。

        他的肩背宽阔,腰细腿长,肌肉线条分明,紧实匀称而不显夸张。最令人惊艳的,是那一双染了血的蝴蝶骨,因保持身姿的挺拔,而不曾屈服落下,每在针尖划过伤口的瞬间,微微绷紧,带起周边俊毅的肌肉线条。

        感受到渐渐浓郁的冰凌花香,栀清染轻轻叹气。

        女alpha应该是星盗中的原住民,从小生长于星盗群星之中,不通外事,没有经受过联邦义务教育,不知道要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以至于会如此直白地释放信息素,表达对他的兴趣。

        栀清染在分化之前便已成名,没有任何一个alpha,敢在他面前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冰凌花的寒香,低调而带着些许凉意,沁人心脾,并不让栀清染讨厌,但的确……令人纷扰。

        路晴空注意到男子身体的僵硬,看着他脊骨附近已经被线缝上几厘米的伤口,温言道:“要休息一下么?”

        栀清染沉默片刻,在缝线的间隙,发出一声嘶哑的喉音:“不用。”

        治疗仪缝好栀清染背后的伤,把人翻了过来。

        路晴空向他看去,正撞上栀清染淡淡扫来的目光,对上一双漆黑温润的眸子,幽深如夜的纯黑瞳孔内闪着微光,宛如润玉上的一点莹泽。

        这一眼,看得路晴空的呼吸轻缓。

        路晴空想象过他的眼神。在被人背叛,浑身伤痛,面对仇敌的情况下,他的眼神可能是冰寒的,凌厉的,不屈的,愤恨的……但都不是。

        那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从容,他的眼眸依旧饱含温度。

        路晴空望着栀清染的眸子,心道,这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面对把他抓为俘虏的星盗,也能不动声色。

        栀清染被路晴空转瞬不移的目光看得眼帘微落,不由得低沉开口:“你过线了。”

        路晴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囚室的一道黄线分隔开了俘虏区和狱警巡查区。路晴空此时的位置,正处于黄线内。

        听说alpha的信息素互相排斥,难道她站得近,会让他不舒服?

        路晴空从善如流地退到了黄线外。

        治疗仪伸出了两个钳子,开始一个一个固定栀清染断裂的骨头。

        栀清染咬紧牙关,沉哑道:“有干净的纱布吗?”

        路晴空拿出干净的纱布拧在一起,在栀清染的配合下,勒进他的嘴里。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一时间被栀清染极盛的眉眼所迷,又用剩余的纱布,拭了拭他的额头。

        栀清染忽然闭上了眼。都说了过线了。

        是疼了么?路晴空收回了手。

        治疗仪接骨时,需要先拉开错位的两根肋骨,对准后,再突然撞到一起。不知道是治疗仪不行,还是方法本身存在误差,五处断骨,有两处第一次接得不太成功,需要把接好的骨头拿开,再接一次。

        每一次断骨相连的瞬间,栀清染紧握的拳会攥得骨节发白。被治疗仪莽然错开接岔的断骨时,更是浑身紧绷,阵阵战栗。

        接骨的痛楚远高于缝线,路晴空想着他随时都有可能需要休息,密切观察着他的动静。

        但栀清染不曾喊停。

        路晴空一直注视着他,偶尔对上视线,栀清染的眼眸会微微合敛,示意没事。一切结束时,栀清染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治疗仪结束灯亮,路晴空沉默收拾仪器,没有再看向栀清染。

        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路晴空在斟酌措辞。

        路晴空有心想用“我想办法救你带你一起走”来套取对方的话,却谨慎地不想给他太多的希望。男子刚被人背叛过一次,她许下承诺却出尔反尔,无异于再次背叛。但路晴空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男子身上的伤,不像是可以在朝夕之间恢复的,她不可能天天借星船上的唯一移动治疗仪,来帮一个俘虏疗伤,更没有办法带他逃离……

        正犹豫间,栀清染忽然开口道了一句“谢谢”。

        路晴空还没来得及回一句“不客气”,栀清染的下一句话,接踵而至,沙哑的声音清冽温柔:“你之后,不用再来了。”

        路晴空怔然回望,只见男子淡淡一笑。

        “那人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还剩九十三天,你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吧。”

        ……

        路晴空躺在宿舍床上,妩媚的卷发披泄下来,散得有些凌乱,不似往日清冷。

        路路:好一点的移动治疗仪多少钱

        全能商人一口价:又不缺钱了是吗?

        全能商人一口价:我们合作这么久,给你打个折吧

        全能商人一口价:折后价66w

        路晴空:“……”这价格都快赶上她的赎身费了。

        路晴空修改了一下商人的备注昵称。

        在路晴空养伤期间,唯一探视她的人,是原主的死党冯坤,唯一主动给她发讯息问候的人,就是这个商人。

        商人似乎是原主发小,消息灵通,人脉广博,在这个消息闭塞不通外网的星船上很有用。看原主的讯息记录,原主从商人这里买了不少东西,两人长期合作,倒也靠谱。

        路晴空这两日,卖了不少二手回血,也是通过他。

        黑心商人:66w高性能家用移动治疗仪,十年分期付款,每月7850星币,你值得拥有~

        黑心商人:现在下单吗?

        路路:不

        路路:我就问问

        黑心商人:……

        路晴空扔开终端,没再回复。她吃每顿10星币的食堂餐,卖二手回血,是为了还债、攒够100w赎身费逃离星船活下去,不是拿钱来救治俘虏的。

        人再好看身材再好……也不行。

        门铃声忽然响起,伴随着重重的砸门声。

        “路路救我!”刚打开门,冯坤便向她扑来,扑了个空,“我要完了。”

        冯坤是星船船长的生活助理,也是船长在半年内换的第八个助理。船长的前几任助理,最终下场非死即伤,让冯坤十分焦虑。他每一次来医疗舱探视路晴空,都三句不离“变态”,满口的“我要死了”“虐死我了”和“完了,彻底完了”。

        路晴空已经习惯选择性忽视他的话。

        路晴空退后一步和冯坤保持距离,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说重点,我要休息了。”

        “我把变态的袜子扯坏了。”可能是事态紧急,冯坤没有往常啰嗦,直入主题:“死变态让我给她手洗袜子。草,一想到要洗她的臭袜子我就憋着火,哪儿知道那东西那么薄?一扯就坏。”

        路晴空:“……丝袜?”

        “嗯,”冯坤点头:“就那种长长薄薄的款。”

        “你弄双新的给她就好。”路晴空沉静道,开始关门。

        “等等等等,”冯坤一把扒住门,把头伸了进来:“我查了一下那袜子的牌子,2000星币一双,特别贵。一共五双……”

        “不借。”路晴空淡淡道:“我没有钱。”

        借钱的第一原则,是救急不救穷。冯坤是后者,她不做这种钱打水漂的事情。更何况她自身难保。

        “一万,”冯坤有些急,央求道:“路路,就一万……”

        路晴空手上用力,“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再次回到床上,路晴空的脑海里闪过,她看917号的最后一眼。

        男子清俊的眉眼舒展,目光幽深,伤肿的脸上带着豁达闲淡的浅笑,从容得像是在和友人告别。

        ——你之后,不用再来了。

        是不该来。

        他若是能恢复,不需要她做什么。

        他若是不能恢复……那也与她无关。

        他是联邦军官,她是星盗,立场本就敌对。

        路晴空闭上了眼。

        算了吧,没必要。救不了的。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

        第二天,路晴空在狱警巡房时,特意错开了917号囚室。

        在巡视414房间时,听到了俘虏痛苦的呻|吟。414号背对着她,路晴空唤了他几次都不回应,走过去查看。

        路晴空记得之前917号的反馈,在黄线之外停下了脚步。在她停步的那一瞬,突然破空声来袭,听到一声巨响。

        414号在她近身时爆发袭击。

        沉重的锁链,擦着路晴空的额头划过,破空之声如此响亮,带起的风力,划得她脑门上的皮肤,火辣辣地发疼。要是这一击真的打中了……

        路晴空迅速开启防护措施,414号身上激过一阵电流,昏过去不动了。表情依旧狰狞,看起来是真的想杀了她。

        路晴空冷静退后两步,在刺痛的额头上按了按,忽然明白了这条黄线的作用。

        ——提醒俘虏的攻击范围。

        离谱的是,她曾认真观看过原主的工作培训视频,对这么重要的黄线,提都没有提及。看来原主不仅不招人待见,还身临险境、危机四伏。

        ——你过线了。

        917号的话,在路晴空的耳边回响。这句话,原来是在提醒她。辛亏路晴空虽然未解其意,但还是听进去了。这次才能免于受伤。

        路晴空在414号囚室徘徊良久。直到额头不再疼痛,疾风刮起的红痕消失殆尽,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是真的要帮这个忙,也不是真的要救那个人。

        917号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与她路晴空无关。

        只是……对路晴空而言,有些事情算是举手之劳。她不介意帮个小忙。

        路总不信,一百天的时间她只能赚够一个一百万。

        出了囚室,路晴空给冯坤打了一个视讯,又联络商人。

        路路:治疗仪给我留一台,不分期,全款下单

        黑心商人:全款?

        黑心商人:你有全款的钱??

        路路:马上就有了

        黑心商人:……

        黑心商人:先说好,不赊账哈

        路路:帮我在黑市上挂一件商品,宣传文案和视频我晚点发你

        黑心商人:好,是什么?

        路路:【稀缺】暴虐星盗船长的原|味丝袜5,20w星币/一双。

        黑心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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