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提拉米苏
“你还没吃早餐呢！哎，这孩子！”直直看着姬儿跑走了，莎洛姆叫都叫不住。
一到公司，姬儿便后悔了。
想偷偷进他办公室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自己惊着了。
“能再对我说那三个字吗？”刚刚开个小缝，便有个女声传出。
姬儿一愣，这是什么情况？眼前的情形直接让姬儿往后踉跄一步。
“我爱你。”艾利克斯紧紧搂着那人。
那人她知道是谁，米杰的妹妹米真。
才多少天前他说，只要她再加把力，他就会爱上她；而现在，这么讽刺地对着另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也许他只是在找人练习这句话，因为他从没对自己说过，要先排演一下。
姬儿自我安慰，他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她转身，既然他是想给她一个惊喜，那么她等着那个喜好了。
却还没迈出一步就彻底将这个泡沫击碎。
公交站台，过往的人匆匆忙忙，来了一班，又走了一班。
姬儿就像是全身抽空了力气，两眼没有焦点地盯着地上，不说不动。
脑海里回荡的是他那句话。
他说，也许在米杰心里，他的那句真真更多的是姬儿的意思；但对他来说，至始至终，真真就只有米真一个。
是啊，米真，真真。
一直傻傻的以为是自己。
她说呢，这么奇怪，除了在床上，他都不叫她真真。
那时候她撒娇要他叫她真真，他死都不开口，只是宠溺地拍拍自己的头，然后一笑而过。
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从眼前过去，那谈笑的人啊。
颤抖地从袋子里掏出那款跟艾利克斯互为情侣的手机，把那个烂熟的号码拨了过去。
“艾利克斯，你在哪？好……”
姬儿笑，笑出眼泪，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他说，他在上班；他说，今晚不回家了。
“甄甄？怎么了？”
姬儿缓缓抬头，那慌张的声音为什么是他？
“是我吗？我是甄甄吗？你们这样耍我好玩吗？”姬儿歇斯底里，“滚！”
米杰一愣，她是知道什么了？
鼻尖一点冰冷的寒意，他抬头，原来下雨了。
“甄甄，下雨了。”米杰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姬儿挡着。
姬儿依旧不说不动，瞪着猩红的眼睛无焦点地望着地上。
“甄甄，听话。要不然会感冒。”米杰皱眉，掏出手机。
姬儿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你在干什么！”
“打电话给艾利克斯。”
“为什么要打给他？你凭什么打给他！你当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好了，他就跟你妹妹在一起！”
“不可能！”米杰条件反射性地脱口而出，这几天他都跟米真谈好了。
姬儿大笑，讽刺不已的笑。
“是啊，你该相信我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姬儿弯腰搂着肚子，就像真的是笑得肚子痛一样。
“别这样，甄甄，对我来说你很重要！”米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他不会背叛你，一定不会，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姬儿看着他笑，笑得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也不过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雨越下越大，凉风吹来就连米杰就感觉到冷，姬儿一定不是没有感觉。
将姬儿横抱而起，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只是姬儿已经没力气去挣扎，犹如前线的木偶，仍由他的摆布。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米杰柔声哄着她。
姬儿瞪大眼睛，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大叫，“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去的地方没有他！
“好好，不回去。”米杰只能妥协，她再这样动下去，就算是他也怕脱手将她摔着。
米杰随便找了家宾馆下榻，推开房门，床头柜上的食物依旧进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让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姬儿终于不是只坐在床边了，也躺下了，背对着他。
虽然不知道她是睡还是没睡，总比干坐着强。
米杰走向前，在她身边坐下，大床马上下陷一块，伸手捋过她额前的刘海，带着愁思的样子到跟当年一样。
她这样子让他想起的很多，就只是个十岁的小鬼，却因为家里的巨变，原本公主的她变成了孤儿院的可怜虫。
守护了她十年，不长却也不短，看着她点点滴滴的长大，从来都不知悲伤是什么的她，在她十岁那年将之前十年的分量都哭尽了，最后甚至眼泪都没有了，干涸至此。
明明说要守护的，却伤害了她。
米杰深叹一口气，后悔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乞求她不再那么地仇视。
也好想再听她叫他一句杰哥哥，过了那么幼稚的年龄，被他狠狠地玩弄了一次，伤了一次，他们还真能回到从前吗？
半响后，米杰抿唇，接着又叹一口气。
“甄甄，我就在沙发哪里，有什么事叫我。”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说完，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她而已。
在他最后叹一口气的时候，一滴清泪从姬儿眼角滑落，浸湿头下的枕头。
胃很痛，翻滚着痛，却远不及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以为唾手可得，却实际上那么残酷地遥不可及。
如果不爱，那么就不要施舍；如果爱，那么请深爱。
半夜，月无痕，窗外，雨淅沥而下。
不管怎么去做，她都睡不着，呆呆望着那看不见外面的窗帘。
眼泪流不出来。
是啊，她应该早就知道真正难过的时候，眼泪是往内流的。
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这存在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转了个身，沙发上侧着的人影映入眼帘。
昏暗的床头灯打在他的脸上，更给他的俊逸添上迷人。
这场景很熟悉。
姬儿哂笑，她必须承认她不讨厌他，一点都不讨厌他，因为他在梦里陪了她十多年，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只要见到他，就算看不到他的样子，心都会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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