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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丫鬟酥儿


院中不知何时扬起和缓的风,徐徐吹拂着院中的榕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记忆里不断流转的画面重合起来。

        母亲眼底宠溺的目光,嘴角温柔的浅笑,一声声唤着:阿容,阿容,小心些……

        那些不属于苏容的记忆,虽然陌生却还是让苏容感受到了来自母亲对孩子独有的爱护,一颦一笑,一字一句皆是充满了母亲的担忧跟不舍。

        母亲离世,而阿容也不再是原来的阿容。

        苏容不禁唏嘘,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先前去后厨找人的那个丫鬟此时已经回到锦园,身后还跟着一个着青灰粗衣的粗使丫头,年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怯生生的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将人领到苏容跟前,回禀。

        “容小姐,人带来了。”

        说完,自己便退身在一侧,让出身后的位置,正好露出了没那个怯生生,低着头的粗使丫头。那丫头也不抬头,只低垂着脑袋俯身行礼。

        “便是此人?”

        “回禀容小姐,奴婢问过了,确是此人。”

        苏容闻言点了点头。

        “回去禀了宋夫人,这个丫头我留下了。此处也无其他事,你且回去当值吧。”

        “是。”

        丫鬟又是恭敬的应声退下,未做多言。

        见人走远了,苏容才将目光投向怯怯跪在地上的烧火丫头,温声问道。

        “你可认得我?”

        那丫头闻言,怯怯抬头,一双清灵灵的眸子里含着几分怯意,几分疑惑,片刻之后似乎认出了苏容的身份,惊讶的开口问道:“您是……您是……您是小姐?”

        话未说完,那双干净的眸子里便涌出了泪水,一时间竟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容小姐,您真的是容小姐,酥儿好想你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苏容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又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是我,起来吧。”

        那丫头见到苏容,自称酥儿的丫头又喜又悲,又哭又笑的拉着苏容不放,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她自己一双黑乎乎的手指印将苏容的手腕抓出了黑印子。

        “我们进屋说吧。”

        苏容也不在意,拉着那个丫鬟进了屋子,待进到屋内问道。

        “你叫酥儿?”

        闻言,小丫头狐疑的抬眸看向苏容,忍不住问道。

        “小姐不记得我了?”

        苏容自然不认识这个小丫头,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酵儿的丫头根本还是小孩子,现在张开了哪里还认得出来,只是让苏容没想到的是酥儿竟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难道她这张脸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

        察觉到小丫头的的怀疑,苏容立刻酝酿出几分落寞悲戚之色,十分哀伤的开口道。

        “前些年在凉州生了场大病,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

        “啊?那小姐如今可大好了?”

        果然,小丫头大为吃惊,被成功转移了话题,一双干净的眼睛里满是对苏容的担忧。

        “已经不碍事了。”

        苏容心虚,毕竟自己不是她的原主人。若是她得知了原主已经香消玉殒该是有多少难过。

        “奴婢,是自小伺候在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见到苏容迷茫的神情,酥儿主动充当齐了讲述故事的角色,将原主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初还是沅夫人说奴婢聪明伶俐,特意将我留在您身边的呢……”

        只是说道苏容母亲,酥儿的丫头眼睛又忍不住开始泛红,哽咽着说道:“小姐真是命苦,夫人早早便离世了。如今这府里头都是宋夫人当家作主了,连老夫人都要让着几分,小姐你此次回来可千万别再跟宋夫人对着干了……”

        闻言,苏容倒是来了兴致。听这话,像是有些故事的样子,于是问道。

        “我以前也跟宋氏不对付?”

        闻言酥儿点点头,继续道:“沅夫人离世之后,老爷提了宋夫人做主母。您心里气不过经常去找宋夫人的不痛快,可每次都是您吃亏,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您。

        当时宋夫人正好怀着大少爷,你每次去闹,她便借着腹中胎儿的由头责罚您……后来老夫人也病倒了,宋氏就说是您的命格不好,才害的府里长辈接连生病,是不祥之人,要将你送去凉州。”

        原始如此,苏容听着酥儿的故事竟与自己心中猜想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原主竟然是个愣头愣脑又冲动,吃了亏还要撞南墙倔性子。难怪这府里头没人喜欢,宋氏三言两语便将她给送走了。

        “那后来呢?”

        “后来,宋夫人便将这院子封了,还将这个院子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出去,有些被发卖了出去,有些送到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而我因为年纪小就被留在了后院。

        原本前院还有个年事已高的沈嬷嬷在,去年染了风寒,病的都下不了地了,宋夫人却不肯给她请大夫瞧病,就给了些不知道治什么的草药吃,病情拖了好几个月,终究是没熬过今年冬天,病死了。”

        说道此处,酥儿忍不住伤心的抹了把眼泪,这些年也就沈嬷嬷还能对她关心几句,如今沈嬷嬷也死了,这般一想心里越发觉的余生可怜,悲从心来。

        “那位宋夫人真是个狠心肠,沈嬷嬷那么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闻言,苏容安慰她几句。但人死不能复生,输说再多也是无用。待酥儿情绪好一些了,方才继续问道。

        “那如今这苏府里头可还其他母亲身边的老人?”

        酥儿一边抹去眼角的泪痕,摇头。

        “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他们见我年纪小,以为好些事情我都记不清了,其实我心里都记得,都是他们害死了夫人……”

        “你说什么?。”苏容闻言,瞳孔一缩,抓住酥儿瘦削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母亲当年不是病逝的吗?”

        酥儿也不知如何说起,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但有些事情是她亲眼所见的。但毕竟年岁久远,并不敢确定,只见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我看到他们在夫人的药里头放东西,自那以后夫人的便病的更加厉害了。”

        酥儿说完眼泪又涌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苏容的心口却是像重锤砸过一般,开始发疼。母亲当年不是病逝!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压的她喘不上起来,好似有人揪住她的喉咙般难受,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疼痛,她知道那是来自原主对自己母亲的情感,愤怒,悲伤,交织在一起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飘离的很远,急切的追问着面前的小丫鬟。

        “酥儿,你还记得些什么,快说与我听。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母亲,你快告诉我……”

        “对不起,小姐。奴婢只看到了这些,其他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了。小姐,你别这样,夫人不希望看您这个样子的……”

        眼角滑落无声的泪水,苏容知道那是原主的眼泪。

        心中那一份悲伤也在无限的扩大,那就尽情流泪吧,不管是谁害死了母亲,我都会找出来,叫他十倍奉还的。

        “小姐,你别难过……夫人定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任由泪水划过脸颊,苏容知道,当时酥儿怕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能记住这些已是不易,于是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无论是谁,都将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件事情我定会查清楚的,谁也跑不了。”

        这一瞬间,酥儿觉的眼前的苏容有些陌生,不过她也很希望能够为沅夫人讨一个公道,小姐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

        “小姐,不管您要做什么,酥儿都会站在您身边支持您的。”

        “好。”

        二人正在交谈间,院外来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下人在院门外唤道:“容小姐可在?”

        酥儿闻声去开门。

        “你是何人?”

        来人瞧见酥儿一身粗使丫鬟的衣着,对他的态度却是不甚恭敬,面上略有不喜,正欲出言教训几句,便听到酥儿身后传来了苏容的声音,彼时她的神色依然恢复如初,看不出分毫不妥。

        “何人喧哗。”

        苏容站在榕树下的阴影里,可以掩去了发红的眼角,冷冷的问。

        “回禀容小姐,是老爷派奴婢前来通报小姐一声,官府的人已经来过了,但并未查出端倪,官府说案子要从长计议。”

        哦?好个从长计议,就想以此来搪塞与我。

        “那府中行凶的下人呢?”

        “奴婢不知。”

        见其神色如常,并不似说谎。苏容知道面前这个丫鬟想来是临时被叫来传话的,于是便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摆摆手道:“知道了。”

        那丫鬟应声离去。

        转头苏容却对着酥儿道:“你可知方才那人是哪个院子里的下人?”

        酥儿转了转还有些发红的眼珠子,想了想道:“好像是老夫人院儿中的人。”

        “确定不是宋氏或者苏倾颜院儿里的?”

        酥儿点了点头,肯定道:“肯定没错,奴婢不会记错的。”

        苏容点了点,径自朝着屋内走去,酥儿跟在其身后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苏容问这个是做什么。

        “小姐,您方才说府中行凶的下人?是什么人啊?”

        酥儿并不知道前厅的事情,所以也未曾听懂方才苏容与那个丫鬟的对话,此时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此事以后再说。”

        苏容并不打算详说,只皱着眉想事情。按照方才那丫鬟所说那几个当初在凉州对她下黑手的下人怕是已经被处理掉了,不然也不会查不出端倪。不过此事终归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苏瑾瑜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要看苏容她愿不愿意了。

        不过今日不便再为此事纠缠,既然竟在官府处理备了案,便是有了案底的官司,那日后想要再翻出来详查自然是有法可图的。

        想到此处苏容觉的有些口渴,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倒茶,倒了半天却发现茶壶里半滴水都没有,才想起来这个锦园虽然料理的焕然一新,里头却是许久未住过人了。

        于是打发了酥儿去库房领些生活用品回来,酥儿人还未出院子便见先前出去取被褥的那个丫鬟回来了,手里正捧着一床崭新的被褥。人刚到院中便垂首跪在院中告罪。

        “容小姐,恕罪,奴婢去库房领东西的时候,库房管事的却只给了这一床被褥。”

        那丫鬟因为先前得罪了苏容,对苏容的多少有些惧怕,方才库房管事只说只给一床被褥,她就知道今日自己怕是要倒霉。

        “什么?现在还是四月天,夜里这般凉,库房就给这床被褥不是成心要冻坏了我们家小姐么。”

        酥儿闻言有些听不下去,对着个身份其实比她高出许多的丫鬟也没多少好脸色起来。按理说苏容是苏府的嫡小姐,这屋子的里的一应物品皆是要按照嫡小姐的规格来置办的,如今只给这么一床被子算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能不让酥儿气愤填膺。只听她气愤的开口。

        “小姐,我去看看,他们到底为何不给。”

        那个丫鬟也不知声,低垂着头只盯着地上看。苏容却是笑了,宋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苏府真是有意思,一个父亲不为亲生女儿做主,想着怎么包庇幕后凶手,一个继母就想着如何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整死自己,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容越想越觉的有趣,嘴角都有些微微勾起。

        只听她语气和善的对着那个丫鬟道:“事情我已经知晓,你且回去吧。”

        那丫鬟闻言如临大赦,赶紧躬身告退。

        一旁的酥儿倒是不乐意了,小小的抱怨道:“小姐,你怎么这般好说话,只有这一床被子,今晚可怎么睡呀。”

        苏容看了看那床被子,一个人睡应该是够了。可如今这锦园可是有他们两个人,这总不能主仆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吧。苏容倒不是介意主仆二人的身份,只是她自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与人过分亲近的接触让她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急什么。该我们的一分一毫都少不了,你又何必去跟一个下人较劲。”苏容这话便明着说是上头主子放出话来,不让库房给东西的。

        宋氏既然敢扣下东西,肯定已经想好了对策,此时重上碰一鼻子灰,不如咱们走着瞧,明日我便叫你将那些东西连本带利的全部奉上。

        苏容并不在意宋氏的举动,她有所动作才能放苏容行事,正合了她的心意,于是心情颇觉不错的开口。

        “要不你先去取些水来,我有些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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