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爹假情
翌日清晨。
酥儿迷迷糊糊听到苏容喊她,瞪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冲到苏容床沿边。
“小姐,你醒了。”
“好渴,我想喝水。”
苏容虚弱的开口,声音里有些沙哑。
“好,我去给您倒水。”
酥儿应声去了,很快便端了茶盏回来,小心的伺候着苏容将水喝了,看向面无血色,一脸憔悴的苏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容喝了些水,原本疼的像火烧一般的喉咙才好上一点。见到酥儿眼底的担忧神色,知道她昨夜必是担惊受怕了一夜,有些歉意的开口。
“小姐,咱们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昨天大夫说要再多耽误一会儿您就危险了。”
原本以为酥儿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没想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苏容心中感动不已,勉强扯出个笑容。对于她的伤,苏容是心中有数的,伤口虽然没有好好处理,但是已经服用了令狐逍的伤药,那东西真的是个不可多得好东西,所以除了伤口看起来恐怖些,剩下的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而已。
之所以要让酥儿多等小半个时辰一来是为了让令狐逍那些药的效果散去,否则大夫一来便能看出她已经服用过伤药,二来是因为苏容想想知道苏瑾瑜对自己的态度,究竟会不会看着自己去死而见死不救。
说白了苏容是想知道苏瑾瑜会站在苏倾颜这一边多一点,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多一点。因为接下来苏容要做的事情很可能需要动用到苏瑾瑜这多一点的亲情。
“放心啦,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
酥儿自然知道苏容做什么事情心中总是有谱的,可是昨日那般情形怎么能让让她不担心,现在想来都还是觉得后怕。
“昨日那般凶险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就算小姐您想做什么,也让奴婢知道好不好,不然奴婢是在是担心受怕的紧……”
酥儿见苏容一副不怎么在乎的神情,气呼呼的再次强调道。
“好。不过我没告诉你也是有原因的,这样才不会被别人看出破绽啊。总之以后我会跟你说的,这样可放心了?”
闻言,苏容耐心解释。
“嗯。”
酥儿重重的点了头。
“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了你昨夜为我换了药,今日伤口感觉没那么疼了。”
苏容含笑说着,酥儿却是一脸不解。
“昨夜?”
酥儿一头雾水,昨夜她熬了半宿却终是在后半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己都是趴在地上睡的。苏容说的事情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于是一脸不解的说道。
“奴婢没有啊。”
苏容依稀记得昨夜她伤口疼的难受,迷迷糊糊间好像是有人替她换了药,那药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她以为是酥儿给她换的药,此时酥儿却说不是她,这倒是挺奇怪的,不过苏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兴许是她自己疼迷糊了。
听到苏容说昨夜伤口疼的厉害,酥儿担心的说道。
“小姐,要不奴婢帮您看看伤口吧。”
闻言,苏容点头。
“小姐,您这伤口好像比昨日好上许多了……”
酥儿可是还记得昨夜看到苏容的伤口时有多吓人,眼下看着却是好上许多。苏容自己自然也能感觉到,于是点了点头对着酥儿问道:“父亲可有派人过来?”
“一大早老爷已经排人来询问过了,只是当时小姐您还没醒来,奴婢便将人打发了。昨夜老爷一直问奴婢小姐您是怎么受的伤,奴婢都按照小姐您说的回禀了老爷,但是看老爷当时的神色可不太好。”
闻言苏容点头。
“照实说就可以了,那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自然是有的。”
酥儿一边帮苏容换药,一边回道。
“周妈妈来的时候,宋夫人院子的丫鬟茗香一直在锦园前头那处廊下探头探脑的张望,周妈妈想奴婢打听了些您的情况便回去了,那丫鬟应该也听见了,想必现在宋夫人已经知道您受伤的事情了。”
“随他们去吧。左右这受伤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可是小姐,您怎么会去西郊树林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呀?”
这是酥儿憋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的事情。苏容明明说去东市办事情,怎么会跑去西郊。
“还有为什么宋夫人会知道您在西郊树林,还那么笃定您遇到了不测……”
“她自然清楚。”
闻言苏容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冷然。
若说这整件事情跟宋氏没有关系,苏容觉的不会相信。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前脚在西郊树林遭到伏击,后脚便有人来苏府报信,这也太巧了吧。
“昨日我想在东市雇一辆马车去西市的铺子看看,结果那个车夫竟然将我带去西郊树林,在林子里还遇到一群黑衣人的伏击,幸好遇到了上次在东市的那位令狐少侠,得他相助才能安然回来。”
闻言,酥儿诧异的瞪大的一双眼睛。
“伏击!什么人要伏击您啊小姐。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呀?您就是深闺小姐怎么还会招惹上他们呀。”
苏容听到酥儿的问题,心中也有一些同样的想法。若说宋氏的手段最多就是些府邸宅院之中的勾心斗角的招数,若是昨日那般的伏击绝对不可能是宋氏所为,再者那些人的身份也很可疑。所以苏容心中也有很大的疑惑,这些人究竟是因何目的要对付她。
“酥儿,你这个纱布缠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苏容看到酥儿上完药后将她裹的跟个粽子似的纱布,忍不住开口。
“就按照昨晚的方法缠吧,没必要尝试新的风格……”
酥儿看着伤口处被她缠的惨不忍睹的纱布,酥儿有些想说,昨晚上她也是这么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睡了一晚上这纱布还越缠越好看了。但小姐的话要听,于是酥儿小心的解开然后再重新缠了一遍。
怎么说呢,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对,酥儿拆开重新来了一遍,还是那么的惨不忍睹。苏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动手调整了下才勉强满意,心里却越发好奇昨晚上这纱布就究竟谁帮她缠的。
日过中午,日头暖暖从窗棂外照进来。苏容有些瞌睡的躺在榻上休息。刚吃了大夫开的药,这会儿正有些昏昏欲睡。院子外头却是传来脚步声,听那脚步声沉稳有利,苏容猜想可能是苏瑾瑜,并且是一个人来的。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阿容可醒着?”
“回禀老爷,小姐正在里头候着,还请老爷随奴婢进去。”
酥儿得体有序的回答,说罢便领着苏瑾瑜朝里屋走去。
先前午时,苏容便让酥儿找人去苏瑾瑜的书房传了话。对于昨天的事情,苏容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苏瑾瑜亦是如此。所以当听到说苏容醒了,苏瑾瑜便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为的就是问问清楚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过昨夜大夫的施救,苏瑾瑜自然知道昨日来通风报信的小厮怕是有问题,这人细节他自然已经去查,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苏容亲自说清楚。
“父亲——”
见苏瑾瑜从外头进来,苏容正恹恹的半靠在床榻上,面容依旧有些发白,虚弱的开口。
“你昨日的伤为父都看到了,还是身体要紧,切莫动了伤口才是。”
苏瑾瑜件苏容欲起身的动作赶紧制止了她。
“你且感觉如何?”
今日的苏瑾瑜还是颇有几分父女情谊的,眼神真切,面容担忧的问道。
“方才吃了些药,感觉好些了。”
虽然苏瑾瑜让苏容以身体为重,无需行礼,但苏容还是象征性的弯了下腰说道。
“那就好。昨日听大夫说你伤的破重,为父着实担心,也不知道什么人竟然要这么对你,如实让为父查出来定然轻饶不了。”
苏容听出苏瑾瑜话里的探闻之意,垂了垂眸子,回忆道:“女儿也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只道都是穿着黑衣蒙着面,还个个拿着长刀兵器,看着就十分凶唳狠辣。”
“那你昨日是如何脱身的?”
“女儿本是在所难逃,后来有以为白衣少侠相救才幸免于难,那位少侠自称令狐,不知父亲可曾听闻过?”
“令狐?”
江湖上的事情,苏瑾瑜并不是十分关注。但令狐氏的名声不止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就连朝堂之上也颇有耳闻。
听到苏容提及令狐二字,苏瑾瑜当下想到的便是蜀地慕容城的令狐氏一族。传闻中原蜀地有一传承久远的庞大家族,其家族实力深不可测,一套举世无双的清流剑法独步武林,这个家族便是这令狐一脉。
虽不知道苏容遇到是哪位令狐少侠,但朝廷素来对慕容城有招揽之意,若是能通过这位令狐少侠牵线搭桥,那简直是大功一件呐。
当下苏瑾瑜便追问道:“那这位令狐少侠落脚何处?”
昨日令狐逍加着马车将苏容送回苏府的事情,想必苏瑾瑜已经从门房那里知道了。
当时门房只说是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公子,别的却是没看出来,没想到竟然是慕容城的人。
“这个女儿不知。”
苏容摇了摇头。
虽不知道苏瑾瑜为何听到令狐二字反应这般强烈,但直觉告诉她苏瑾瑜想要顺着自己找到令狐逍。出于对朋友的保护,苏容果断的了表示自己不清楚。
闻言,苏瑾瑜显然有些失望。
“父亲为何这般问?”
“哦,没什么。想来这位少侠对你有救命之恩,咱们苏府理当携厚礼感谢,若是能知道少侠落脚何处,那便是最好了。”
见苏容起疑,苏瑾瑜假借着感谢的名义回道。
“这恐怕有些难,少侠将为送到府门前之后便离去了。”
“原始这样……”
闻言,苏瑾瑜若有所思的说。全然忘记了今日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够与令狐氏攀扯上关系,只见他心不在焉的坐在那处,显然苏容的清白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昨日宋氏那般污蔑苏容,苏瑾瑜竟然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就成自己的功名,获得最大的利益。
看着苏瑾瑜心不在焉,苏容没想过那么简单就算了。于是敛了敛神色,道:“父亲,昨日我从东市雇车回府是临时起意,那马车夫也是临时找的,为何有人会提前来给宋夫人报信,并且还要造谣污蔑我的清白,女儿觉的这件事情定然是有蹊跷,还请父亲允许女儿自证清白。”
“你说什么?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苏容音落,苏瑾瑜诧异的开口。
“女儿想亲自调查此事,希望父亲允许。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的名声,若是不能将其中的缘由调查清楚,女儿怕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污蔑跟诋毁。若是父亲不允,女儿便到宫中去求宁妃娘娘,母亲昔日与宁妃娘娘是金兰姐妹,定然不会允许有人随意辱没的名声与清白。”
苏容此话一出,苏瑾瑜的脸色却是愈加难看。她没想到苏容竟然抬出宁妃来压他,当下面色一沉,便要发作,却听苏容又淡淡的说道:“父亲是当朝宰相,明断是非,想来一定会支持女儿的决定。”
苏容先是抬出宁妃压在前头,再讲高帽子给苏瑾瑜带上,这边是让他进退两难。当下苏瑾瑜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苏容。
“你当真要这么做?”
“自然。宋夫人一次次诋毁与我,父亲难道看不见吗?”
苏瑾瑜怎么会看不见,不止看的清清楚楚还知道宋氏为什么一次次的要对付苏容。
苏瑾瑜这人向来是个只顾自己利益的自私之人,这后院之中的明争暗斗他看在眼里却是当做不闻不问,当初沐氏与宋氏如此,如今宋氏与苏容亦是如此,只要没有掀了房顶,捅了天,后院之事随便你们折腾,他只当不知道。
他只管他自己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只管他的仕途之名。
所以在处理苏容跟宋氏的事情上一直是左摇三晃,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苏容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才提出要自己调查,既然你不肯表态,那便让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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