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玄陵(十一)
摔进公寓地下室的楚宴睁开眼,看到站在她身的师令,眼眶不禁有些温润。
站在楚宴脚边的师令见她醒来后,便走开了。
师令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然后回过头,对楚宴冷冰冰的道:“你先上去,我在后面跟着你。”
楚宴感到身旁忽然亮起了一束光,她边上台阶边抬起手去抓光,但她最后手中什么都没有。
公寓的地下室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房间和陈设。楚宴冲她点点头,随即迅速的走上了台阶。
二人上了台阶后,只听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十分的杂乱,而且脚步声的音量也在缓缓的变大。
景云晚突如其来的两次咳嗽,把楚宴差点吓晕过去。景云晚先是拍了拍楚宴的背,之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对师令道:“师队,你,你们刚刚去哪里了?我们找遍了第五层楼的514号住宅,也没找到报警人。”
师令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会有一丝明亮的光。她把视线移到景云晩身上,严肃的道:“再找。”
本就翻遍报警人住宅的景云晚,听到又要再去报警人的家中,疑问道:“师队,是单队员去?”
师令只回了她两个字“都去”,随后便拉着满脸无语的楚宴打着手机里的手电筒上楼。
站在景云晚身后的魏敬发牢骚:“师队怎么拉着那个精神病来这里?队长不害怕她趁机作乱?”
一路上都未开口的季忘容冷笑道:“下作的精神病,不在医院好好呆着,尽缠着我们碍事!人家师队要带上她,我一个副队长又能怎么说?”
景云晚最听不得旁人发牢骚,推着季忘容和魏敬上楼。
三个人刚走到五楼时,就看到师令和楚宴在“514”户的门口停住了。
楚宴和师令一路上楼,从未见有一户屋子有门。这样怪异的表现,让师令高度的警惕起来。
被房间内的红光照的睁不开眼的景云晚道:“师队,这些房屋都没有门,可以直接进去。虽然现在到了晚上,气氛是比下午诡异了不少,但科学就是力量,我们进去吧。”
:“不可,你看墙边。”师令的眼睛盯着514住宅的白色外墙对景云晩道。
景云晚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红光低头看墙,只见墙上不断浮出几行歪歪扭扭的血色小字:生人止步,勿进我宅,否则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躲在季忘容身旁的魏敬颤抖的身体道:“这字,我好像在今天下午第一次来这间屋子时就看到了。一有人靠近这堵墙,墙上就会自动浮出红色的字体,人离开之后,这行字就会自动消失。”
此时正细细观察红色字体的景云晩听到魏敬的话,身上打了个哆嗦,然后惊恐地看着魏敬道:“我当时也看到了,但是我没有太在意它,我以为是小孩乱涂乱画在墙上的。这……”
师令镇定的拿起手机对着那行血字进行拍摄。可奇怪的是,照片中的墙上没有一点血字的痕迹。
见此,师令看了看墙上的血字,又抬头看面前正亮着红光的“514”号宅。她定在原处许久,终于冒着险带着几人进了屋。
一进屋就能嗅到迎面而来的中药味儿。
客厅中电视机正上方挂着的人像,在红光的闪烁下显得愈发诡谲。
季忘容身为刑侦队的副队长,且还是个男警,就率先用洪亮的嗓音道:“您好?请问有人在屋内吗,我们是玄陵市公安局的警察,请相信我们有能力帮您解决问题。”
无人回答……
几人见客厅无人,便走至屋子的餐厅。
餐厅处的餐桌上洒了一杯红酒,酒还未干。
师令用红外线测温仪测酒杯旁边的一碗米饭的温度,测温仪显示出这碗米饭的温度为三十五摄氏度。
师令看到显示仪显示出来的数字,抬起头对众人道:“桌上的饭还是温的。人应该是刚离开餐厅不久,有可能就在这个屋子里。”
她道完后,准备要继续往厨房中走,但就在此刻,屋外刮了一阵冷风,屋子里的一个房间中传出的花瓶被打碎的声音,狂风呼啸的声音和花瓶被打碎的声音揉和,让那本就恐怖的瓷器摔碎声变得尤其瘆人,以至于让魏敬直接扑到季忘容的一条胳膊上。
季忘容听到忽如其来的瓷器碰撞声时也被吓住了,但魏敬猛地一扑他,让他差点失了半条魂儿。
:“魏敬你搞什么!”季忘容强行把他的手从身上扯了下来。
:“对,对不起啊季队,我实在是害怕。”站在不断闪烁的红光之中的魏敬小声的对季忘容道。
魏敬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自从来到警局后就没治好过。他不是在重要的大会上发言时结巴,惹得一众外地领导笑话,便是在领导面前结巴,然后再被领导训一顿。可他平日里在同事和朋友面前结巴的次数就很少。
季忘容看着他一脸内疚的表情,暴躁地打开了那间传出声响的房间的木门。
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为了防止季忘容出现不测,其余人员也都跟上他进入房间里查看。
当所有人进入房间之后,都被眼前的场景弄懵了:房间里除了一张铺有红色被子红色的床外,没有其它陈设。
让众人心慌的是,那被子下似乎藏着一个人。
楚宴暗自用邪气裹身后,伸手去掀铺在床上的红色被子,就见红色的被子下盖着的是一对瓷娃娃。
她仔细翻看两个瓷娃娃,发现瓷娃娃身上并没有被摔过的痕迹,也没有裂痕,便又把瓷娃娃放归原地。
躺在床上的瓷娃娃的姿势极其诡异:左臂展平,右臂高高举起,双腿十字交叉,酷似在向人招手。而且这瓷娃娃的眼珠十分可骇,人走到哪它就看到哪,就似有怨魂附在它的身上一样。
不断用手抚摸被子的景云晚倏然抬起手,对正在检查窗台的师令轻声道:“师队,这被子上有个‘囍’字,背面无灰,肯定有人在不久前住过这间房子。”
:“我知道了,这对夫妻应是刚出门。”师令回过头对景云晚道。
楚宴见窗台、床、地板分别被师令、景云晚和季忘容占了,就和魏敬蹲在床边观察瓷娃娃的身体。
被两个人盯着的瓷娃娃仿佛真的有了生命力,楚宴越看它的眼睛心里越恐惧,脑海中不断出现刀刃与刀刃摩擦的声音和婴儿的笑声。
魏敬突然浑身僵硬,大喊道:“瓷娃娃眼睛动了!”他喊完这句话后,便晕了过去。楚宴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扶,却被季忘容抢了先。
楚宴下意识看师令,就见师令正看着她要扶魏敬没扶成,还悬在半空中的手。于是楚宴立刻收手,把眼神闪到瓷娃娃上。
魏敬虽是说话结巴,但话的信息却一点也不假。当楚宴盯着瓷娃娃看了几分钟后,那瓷娃娃的眼珠忽然开始一点点消失,瓷娃娃的口中也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在本身就令人惊恐的房间中,又传来似人关节骨摩擦的声音,这着实让在房间里的所有人把心悬到了嗓子眼。
景云晚壮着胆子走向瓷娃娃,警觉的道:“瓷偶有问题,刚进卧室门时我就感觉这里不对劲。”
在床边站着的景云晚一脸认真的对楚宴说,让楚宴心底一阵尴尬,待景云晚把她所要说的话都说完后,楚宴扯起嘴角道:“那个,我不是警察。”
!!!
一见楚宴就把楚宴当成刑警的景云晚,听到楚宴说的话后,眼里写满了震惊:“你不是警察?那你来做什么?”
楚宴的左手五指并拢后朝师令挥去:“来帮你们破案,你们师队把我拖过来的。”
景云晚看向楚宴五指指向的地方,叹气道:“我真服了。”
看着景云晚一脸不满意的表情,楚宴也没再跟她说话,心中只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刚进“514”户的房门时,能闻到一股中药味?
现代居民中多数会在家长期熬制中药基本都是老年人,但这“514户”的户主似乎是一对新婚夫妇。
楚宴正要伸手去触摸瓷娃娃的头部,另一边刚醒过来的魏敬惊慌的对楚宴道:“不,不不要动它,把瓷偶重,重新用被子盖上,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魏敬边说边走到床前,他把那红色的被子盖在瓷娃娃身上,正当被子要落在瓷娃娃身上时,瓷娃娃突然缓缓的把头转向魏敬。
最惊悚的是,那瓷娃娃的眼睛中,还缓缓地流出了血色的液体。魏敬见状,立刻扔下手中的被子,跑到了景云晚的背后。
魏敬差点又被它吓晕过去,好在他第一次发现瓷娃娃的眼睛会动时,已经被吓出了抗体,所以这回他很快就平复了心中的恐惧。
正在反复检查地板的季忘容见魏敬被瓷偶吓了两次,也开始重视起这对瓷娃娃,朝着床走来。
季忘容站在床旁,把手中的手电筒指向瓷娃娃的脸,那瓷娃娃的眼睛和脸却又离奇的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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