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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C81.无双⑧


12岁的木川唯是笨蛋。

        那么17岁的木川唯就是个自认为聪明的笨蛋。不过,当她遇到另一个恋爱脑笨蛋的时候,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炼狱杏寿郎:“唯小姐,你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木川唯:“反派,比如像我一样诡计多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人。”

        炼狱杏寿郎:“原来如此!那么我正好和你互补!我们非常般配!”

        木川唯:“……?”

        还有这样———

        炼狱杏寿郎:“唯小姐看上去就像星星一样在发光!”

        木川唯:“虽然是很俗套的夸赞,但是你的语气太正直了反而感觉不到轻浮。”

        炼狱杏寿郎:“我很认真的!只是对你才这么说!”

        木川唯:“所以你是在针对我。”

        炼狱杏寿郎:“??”

        ……

        像这样,一个完全不会脸红,另一个直球猛烈攻势,导致两个人周围的那片区域都变成了奇怪的禁区。人们常说离别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是有时候接近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比如当木川姑娘从最初相遇的兔子事件对炼狱恶语相向“我不喜欢你…离我远点”,然后在雾枝山感叹“像剑豪一样的刀法”,再到后来列车上第一次对他露出笑容,最终可以在海鲜馆面对面坐着点餐、长椅上拥抱、雪夜吃同一锅关东煮,以及那句“比起他们,我还是更喜欢你”。

        两个年轻人都感觉到,对方正在慢慢靠近。

        值得一提的是,炼狱杏寿郎觉得他的“唯小姐”还是过于冷静了。他看她的时候,经常走神,脸就开始变烫,接着她会似笑非笑地偏头瞥他,那张漂亮的脸不再那么锋利,却带着几分懒散和柔和,惹得路人纷纷盯着她想要围过来。

        小姑娘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淡,完全不会害羞或者撒娇任性,就连生气都很少见。

        他远远地看她和千寿郎堆雪人,她踩着院子里凹凸不平的小雪坑穿梭,那些雪水将鞋面、衣摆一并染深了颜色。炼狱觉得她的声音都跟浸了水渍一样听起来湿漉漉的,像寒夜里的星星。

        他们肩并肩地在仓库里翻找旧书,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近杂乱阴暗的小书柜,被父亲乱扔的旧书胡乱堆在书架上,堆在蛛网横结的角落里,进而堆在本应留出的过道上。她看见了《古今和歌集》,还给他科普里面春夏秋冬的吟咏歌共有六卷。

        他给她泡乌龙茶,苦涩的香气溃烂在充沛的雪水里,屋内的气温却稳定持续上升,他被茶水在午后时分散发的甜味搅的舌尖发暖。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木质檀香调,四周都充斥着那种味道。

        她偶尔趴在长桌上看雪,细密的睫毛随着平缓绵长的呼吸轻轻震颤、唇角颜色浅淡,红眼睛明晃晃地倒映着银色的闪光。没有穿袜子的白色脚趾踩在木地板上,纤细的脚踝靠着桌腿,松松垮垮的和服散着大半,两条腿搭在一起晃晃悠悠,没有规律的慵懒。

        中午他不会做饭,差点又一次把厨房炸掉,她领先他半步关灭了火焰,像曾经数次拨开浓重的夜色那样,拿着小刀的手轻盈切开食材,就连苹果泥都能做出花来。

        她始终不动声色,但是笑起来又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肆意自由感。她的脸浮在雪花的反光里,光线锉去锋说的角,剩下税重模糊的光感。他专注地观察她走路的姿势、挑食的小习惯、还有说话辩论般的姿态、从廊檐下跑来时飞扬的黑发、酒窝的深浅,就像在考古,在挖掘一个巨大的宝藏。

        她经常故意逗他玩,比如一本正经地说灶门少年的坏话,说对方是个文盲,看起来很成熟很厉害,其实性格非常幼稚,还会偷偷自己躲起来玩气球。

        他就会很配合地感叹,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啊。

        然后她立刻很得意地揭晓答案,说因为我是骗你的。

        她的脸由于他的捧场而变得表情丰富起来,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她的声音很好听,不过那首歌他没有听过,所以很安静地听她唱完没有打断。

        他大概知道了一些她的家庭背景,对她这种喜欢捉弄人的小恶魔性格反倒觉得十分可贵,倒不如说他希望她能更活泼一些,哪怕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于是后来她说什么“请认真看好我的招式吧!”之类的中二句子,他都会义正言辞地鼓励,并大声称赞。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用很无奈的眼神瞥他一下。

        她会用正方形的纸折各种各样的东西,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她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像是曾经用墙上的墙皮染色绘画,用洗碗液做泡泡水,接一瓶水造人工漩涡,沿着地板的缝隙走路,捉螳螂和甲虫看它们互相打架,连一根绳子都有十几种玩法。

        他笑着听她说完,心里却在想,这孩子肯定很寂寞。

        大概是没有人陪她说话,也没有人陪她玩,也许曾经被关在什么地方很久很久,就连战胜孤独的方法都是自娱自乐。所以读书、画画、折纸……等等这些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熟能生巧,转硬币都能转出花来。

        但她笑的时候却那么张扬,让人不可思议。

        他看见她清瘦的锁骨,在迷乱的紧张中心跳如雷,震颤到胸腔都微微发痛,火焰顺着血液爬进他的心房,一簇簇在灼烧。

        他觉得自己好奇怪,几个月前那天晚上走在上野山,穿过浦岛温泉,偏偏遇上了出来夜游的她。少女当时穿着旅店提供的衣服,一看就是外地游客,踩着木屐,远处警官搜查的灯笼光线昏暗,她的脸却在暗处呈现一种绚丽又娇媚的美,犹如一滴香料滴落在脸庞和身姿的优美调和中。

        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在这样的崎岖的山路,还长着这样一张脸呢?

        是人类吗?

        可是握住她手腕的瞬间,属于人类的体温温暖又炙热,是和容貌不符的火焰般的存在。

        而且那孩子说——“跨年是要和过去做道别,今年的我绝对会比去年更好。”

        自信、张扬、乐观、豁达、勇敢、坚强,一时间无数的形容词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蹦蹦跳跳,他甚至没办法找出最恰当的那个,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所以如今他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直率又强势地开口:“唯小姐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毕竟现在家里有三个炼狱!”

        她很自然地反驳:“千寿郎、大叔,和炼狱。”

        失败了吗?

        没有!

        “你可以喊弟弟的姓氏,他不会介意的!”

        “……”

        她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像是被打败了似的:“你好歹毒,你是怎么做到用这种表情说出口的。”

        他默默看着她。

        “……杏寿郎?先生。”她有些迟疑。

        “后面的敬语也不用了!”

        “我觉得你需要这样的尊敬,毕竟你可是鬼杀队的炎柱!”她开始胡搅蛮缠。

        “在唯小姐面前我不是炎柱!”

        “?那你是什么?”

        他顿了顿说:“所以你可以直接叫名字!”

        无视她的问题吗!木川唯耷拉着眼睛,觉得这家伙连不是炎柱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看来是铁了心要改称呼。她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你也可以叫我——”

        ——波霸奶茶·统治者·帝王·god·神

        “唯。”他抢答。

        “……”

        搞什么!

        她只能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声:“哦。”

        他的嘴角往上翘起,视线忍不住往她身上瞥了好几眼,然后笑容的弧度慢慢加大,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太明显了太明显了!收敛一点!”

        “我拒绝!”

        “?”

        炼狱杏寿郎把她从沿廊抓回去,外面已经是夜半,街道一栋栋房屋和与之相连的杂木林,一动也不动地在沉睡中,寂静得甚至连微弱的声音也会激起辽阔的回响。

        “你该睡觉了。”他说。

        木川很不情愿:“我睡不着!”

        “没关系!我会在你旁边,等你睡着了再走的!”

        开什么玩笑!你在旁边才更睡不着吧!这是什么变态的放置play啊!

        洗漱完毕,木川躺在榻榻米上的被子里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但是青年毫不在意,他从桌上拿出了——书!是的没错,这个吾辈楷模居然拿出了一本书!他盘腿坐在旁边翻书,一本正经地看着。

        我可真是日了狗了。

        此乃木川姑娘的心声。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窗户被风吹得微微响动,但室内密封性很好,非常温暖,光线黯淡,煤油灯弥漫着火焰的气味。侧耳倾听,能听见极轻的书页声、噼啪燃烧火焰的声响。

        她在被窝里看到了周围黑暗的延长线上,仿佛浮现出了璀璨的城市线条,充满着光辉和神秘。金、红、紫、绿、黄、深蓝和白色在跃动,在沸腾。

        她安静地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翻身面朝上方看着天花板。

        漆黑一片中,似乎以森林和夕空的微暗远景作为背景,微微倾斜的黑树干就是刑架,有人被捆绑在黑树干上,双手高高地交叉着,并将捆绑双手的绳索系在树上。

        有人在喘气,在大吼,在低语,在愤怒。

        她再一次转过身,面朝墙壁。好像能听见海涛声,眼睛里出现了大海赋予的神秘又永不消失的水平线。然后北斗星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怀里,不吉祥的鸟类群聚在肩上,搏动的翅膀盖住了她的鼻腔。

        木川唯猛地睁开眼,她坐起身,垂头盯着被褥上的花纹。

        炼狱杏寿郎拿起准备好的水杯给她,她安静地接过去,喝了一口,道声谢。他不说话,注视着她再次背对他,整个人缩成一团。

        房间内无比安静,就像世界都噤声。

        他轻轻放下书,伸手试探地搭在她的手臂上,隔着被子轻轻拍了几下。少女最初非常紧张地绷紧身体,随后才慢慢放松,不过她依旧没有转头。

        “春よ来い早く来い

        あるきはじめたみいちゃんが

        赤い鼻绪のじょじょはいて”

        她背对着青年,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笑的神情,觉得他唱歌真烂,不过刻意压低了声音还算比较贴心。

        “おんもへ出たいと待っている

        春よ来い早く来い

        おうちの前の桃の木の

        もみんなふくらんで

        はよ咲きたいと待っている……”

        笑着笑着,她就把脸埋进被子里了。

        嘴唇小幅度地蠕动了几下,眉心攒在一起,鼻腔酸酸的,少女注视着墙壁,视野有些模糊。她轻轻闭上眼睛,好像有东西沿着眼角聚集在鼻梁侧面,被山根阻挡,凝成了小小浅浅的水洼。

        木川唯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曾经唯一能够自我标榜的事情就是孤独。

        她以孤独为荣。

        【要是有人扯掉你的睡裤,用手摸你,你要告诉我。要是对方从裤子前面的拉链里掏出一条又肥又粗的蛇,气味很难闻的短棍子,想要勉强塞进你的嘴巴,要来告诉我。】

        有那样的人,但也有人愿意在深夜哄她睡觉,给她唱童谣,就像千穗当初做的那样。

        世界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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