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手足
作者有话要说:</br>我来更新了!!!对不起呜呜,飞奔猛虎落地式土下座
先把止水提出来遛遛(喂
母女回到家中,将午后在村子里买到的东西一一归置好。美琴把轻巧的小物分派给沙织,一会指挥她放到那个柜子里,一会又使唤她从这个橱斗里取出来。
“妈、妈妈……”沙织呼呼喘气,“好累呀,我想歇会。”
美琴算着她也差不多该喊累了,捏捏她的脸颊,“好,沙织自己去玩吧。”
沙织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也没离开,就地坐下来,趴在木制矮几上,脸蛋贴着冰凉凉的光滑桌面,看着美琴在水槽旁开始料理今天晚餐的食材。
美琴的背影纤细而温柔,无论看多少遍都让沙织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放松。爸爸在她的心里像山一样威严高大,脸一板起来天都要变了,她更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
柔软长发随意地搭在背上,随着美琴手臂的动作被带得一晃一晃,在西斜的余晖里泛着莹莹的夕光。沙织呆呆地看了一会,想到哥哥鼬也是这样一头黑发,同妈妈一样顺直,佐助则和爸爸一样头发刺棱棱的,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尾,十分疑惑,“妈妈,为什么我的头发和你们不一样呢?”
软软的,有一点卷卷的,会被误认为是睡觉时压到了头发——其实只是不够柔直,而蜷起的弧度又微小,伸手一拽便直溜溜的,手一松又不服输地自顾自回到原状。
“我想……应该是像我的母亲吧。”美琴的声音里满是怀念,在淅沥沥的水声、清脆的碗碟磕碰声中响起,“她也是沙织这样的头发呢。”
沙织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得坐直身体,好奇地追问:“妈妈的妈妈?是怎样的人?”
“……她呀。”
美琴在思考,或说是陷入回忆。沙织等待了好一会,她才微微偏过头来,又是无奈、又是歉意地一笑,“我也说不上来呢。”
但她的神情毫无疑问是愉快的。仿佛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天生就该微笑,像三色丸子那样令人心情轻快。
“哼哼,我知道啦。”沙织嘟囔着,“我好聪明的。”
美琴失笑,“你呀。”
正当此时,庭院大门被礼貌地扣响。美琴探头望了一眼,沙织自告奋勇:“我去开门!”
宇智波的族地里从不存在什么治安事件,美琴倒不担心这点,于是向沙织颔首允准。沙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丝毫看不出刚才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迈着小短腿朝屋外奔去了。
沙织跑到门前,刚准备打开,想想又停住手,问道:“是谁呀?”
门外安静了一会。半晌,一道忍着笑的声音响起:“是我呀。”
沙织瞪大眼睛。她当然认得这个声音属于谁。
对方隔着一道门,语带笑意,又正经说道:“是我,沙织。”
门一打开,卷卷头发、肉肉鼻头的俊秀少年望着她直笑,猫儿一样的大眼睛里闪动着轻快的光芒。
“止水哥!”沙织眼睛亮起,“不要学我说话啊!”
宇智波止水弯下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托在臂弯里,“是、是,下次一定不学了。”
“哼,每次都这样敷衍我。”沙织揽着他的脖颈,享受着俯瞰视角的人形坐骑服务,“哥哥不在家里,他出任务了。”
止水稳稳当当地托着她,听了这话朝她一眨眼,“这样啊。但我不是来找小鼬的,我是来找你玩的。”
沙织吃了一惊,心里又有点美滋滋的,受大朋友欢迎总比受小朋友欢迎的成就感更多一点,更别提宇智波止水是人人都喜欢的好脾气。不过美着美着,她看到止水只一个劲地微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又狐疑地问:“……真的吗?”
止水终于憋不住了,在她面前哈哈笑出声,伸出手来捏她的肉脸颊,让沙织好不郁闷,“我就知道。”
“没办法,沙织太可爱了。”他倒是很理直气壮,顺毛也顺得无比熟练,“下次我要问问小鼬,反正他有佐助了,这么可爱的沙织应该让给我当妹妹。”
“想得美。”沙织趁机摸了一把他的卷卷头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和你计较啦。”
“是止水啊。”美琴听到女儿的笑闹声便知道是谁来了,也过来同他打了个招呼,“富岳晚点便回来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止水摇摇头,“不了,谢谢美琴大人。我也是刚回到村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办,顺路来看看小鼬。”
沙织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他好笑地改口:“——也看看沙织。”
美琴也有些啼笑皆非,“这孩子顽皮得很,还请你多担待。”
既然不留在他们家做客,美琴也便告歉地回转身去继续料理她的事务了。离开之前,她嘱咐女儿:“不要给止水添麻烦哦。”
沙织乖乖地点了头。望着妈妈的背影转入屋内,她对上止水的视线,抽了抽小小鼻子,肯定道:“没有受伤。”
“只是个小任务。”止水讶异道,“沙织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身上没有那种气味……受伤的气味。”沙织很得意,“我能闻到!”
止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沙织以后也许会成为厉害的忍者啊。”
经受过训练的忍者多半都有一套五感的辨识法,而沙织这样连忍校都还没有入读的幼童,只能说确实是天生知觉比常人更加敏锐。
“有多厉害?”沙织好奇地问他,“像哥哥那样厉害吗?”
“说不定比我还厉害。”
沙织一皱眉头,“这、这样啊……嗯,也不错吧。”
“好啊,看来你很小瞧我。”止水故意逗她,做出一副不快的神色,托着她小小身体轻轻摇晃,“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结果你对我很不满意嘛。”
“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呢。”沙织心虚气短,吭吭哧哧地辩解,“你也很厉害,超厉害的。”
“真的?有多厉害?”
沙织心说你怎么又学我说话,可她理亏,只好忍气吞声,“就……和哥哥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是我差一点,还是小鼬差一点?”他刨根问底,看起来不弄明白不罢休,“好好想想那些吃到你肚子里的三色丸子。”
这是威胁吗!这一定是威胁吧!
沙织呜了一声,感觉自己焦头烂额,“一样!和哥哥一样厉害!”
她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三色丸子而出卖哥哥的!比哥哥厉害,想都别想。
“唉……”止水幽幽地叹了口气,“真好啊,真羡慕小鼬这个有弟弟妹妹的家伙。”
沙织也仰天长叹,没大没小地拍拍他的发顶,安慰道:“这也没办法嘛。”
两人玩了好一会,止水抬头看看天色,也打算向她道别。
一道声音从侧方响起:“沙织?”
一大一小齐齐扭过头,看到佐助正站在不远处的路口,神色有点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止水笑着向他颔首,“晚上好,佐助。”
佐助也认得他,回过神来礼貌地问好,“止水哥。”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止水同两人道别,“下次见。”
佐助看了沙织一眼,先一步跨进院子里。两人将门掩上,沙织正想拉着他说话,结果被佐助一声不吭地绕开了。
沙织一阵茫然。难道还在为了中午的事情不开心吗?
佐助在前方闷头走路。沙织迷茫地赶着他的步伐,“佐助、佐助,怎么了呀?”
男孩好像打定主意不理她似的。
沙织只好哎哟一声:“我的脚——”
佐助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她的状况。沙织立刻蹦上前去巴着他,大喘气似地说道:“我的脚好累啊。”
“……你这家伙,”佐助感觉自己又中计了,羞恼地扒开她的爪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哥哥啊!”
戏弄他、欺负他,还对他直呼其名,连对一个不是她亲哥的家伙都可以甜甜地喊哥哥……他简直越想越委屈。
“怎、怎么了嘛!”沙织看着他这副又倔强又委屈的模样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啊啊我知道了……不要哭啊!”
“我才没哭!”佐助气闷地瞪着她,“我才不像你一样又爱哭鼻子又喜欢黏着母亲。”
被孪生兄弟这么一指责,沙织的嘴也噘了起来,简直可以挂油壶,“有吗?”
佐助又不说话了。逃离八爪鱼沙织失败,他只好把头扭到一边,拒绝和她继续讲话。
沙织够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被他推着脸拨到一边。
想她短短数年的人生里,遭遇的挫败几乎都来自于宇智波佐助这家伙。因为一同出生,比起那一两小时的时间差,两人实在没什么兄妹的自觉,好起来的时候那是一根枝上串两果,闹起来呢,则是互相讨债、冤家路窄。
被家人和亲近的族人所宠爱的沙织,思来想去,实在不能就这么让他揭过这事。两个人就像较劲似的,总想暗暗分出个气势高低。
她假模假样地咳咳,捧着佐助的脸,把他的视线扭了回来。
“佐助哥哥啊,”她严肃地说道,“我……”
佐助睁大了眼。刚刚还和她别着劲头的倔强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沙织也迷茫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佐助哥哥,我——”
男孩像见了鬼一样猛然后退一大步。沙织被他吓一跳,又两次都没说完话就被打断,颇为郁闷地问他:“又怎么了嘛。”
佐助瞪了她一会,可疑的红晕慢慢从耳下爬上脸颊,拳头也捏得紧紧的,仿佛沙织对他干了什么坏事一般。沙织越发茫然,朝他走了一步,结果——
结果他扭头就跑掉了。
沙织愣愣地在原地发了会呆,实在想不明白佐助这是怎么了。但……感觉是她赢了?是她赢了吗?
这天晚上鼬果然没有回家。
富岳在晚间的饭桌上提到长子离开村子执行任务。美琴没有过问什么,像是习以为常般倾听着丈夫的话语,又时不时提起话头,引导平日里威严沉稳的男人多说些话。
两个小孩悄悄竖起耳朵,享受着父母温情的交谈声。气氛如同过去每一天那样宁静。
沙织的左手偷偷摸摸从桌沿挪走,向坐在她身边的佐助爬去,在男孩的腰窝上戳了戳。
正听入神的佐助下意识一个激灵,差点将木筷掉到桌上。他反应过来,鼓着脸颊羞恼地瞪她,他妹妹则若无其事地嘟着嘴捧起碗,仿佛刚才打扰他的人不是她。
“沙织!”佐助怕打扰到父母交谈,声音轻得几乎是对她做口型,“你又想干什么?”
下午沙织和美琴出门的时候,佐助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会已没有再让她感到那种低落了。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沙织小大人似地松了口气,眼睛骨碌碌一转,将自己面前小小盘碟里的番茄片夹了起来,塞到佐助碗里,也学他做口型:“你吃。”
佐助睁大眼睛。每当他和沙织做出这种神情的时候,本来六七分相似、尚未长开的孩童面孔几乎如同双胞胎似的如出一辙,族地里谁见了都觉得有趣得很,总要逗一逗两人。不过,任佐助如何望着那片散发酸甜气味的番茄,沙织都没有别的动作了——看起来她没有藏着什么后手要逗他。
……次子这也算是被身为老幺的妹妹戏弄怕了。
白嫩的脸颊耳根泛起一点羞窘的粉色,佐助抿唇,夹起一块煎得酥香的青花鱼肉,礼尚往来地放到了沙织的小碟子里。他记得沙织最喜欢肉食。
沙织惊讶地看着佐助,眼睛圆溜溜的,直把他看得又窘迫起来,虚张声势朝她比划,“不吃还给我。”
她顿时戳起鱼啊呜一口,腮帮子鼓鼓像只仓鼠。
富岳咳了一声。
两个孩子立刻老老实实在自己位子上坐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沙织抬眼偷偷瞥过去,正对上美琴了然戏谑的眼神,“关系真好呀。”
孩子们闷声不吭,谁也没有羞恼炸毛,反而一副被切中要害的心虚气短模样。富岳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和妻子对视一眼,心情难得松快起来。
作为族长、作为忍者之前,他与美琴到底还是为人父母,享受着与孩子们相处的时光。鼬是令他骄傲的长子,早慧、稳重,不需费心……却缺了点孩童的天性。这对双生子呢,天赋非凡,一团孩气,和兄长比起来就显得光芒黯淡许多,活泼顽皮,需要双亲多多操心——但也能带来更多天伦之乐。
大概世上父母子女都如此。富岳想,时间还长,他会负起作为父亲的责任,将儿女们引导至不愧对姓氏的荣耀道路上去。
晚餐结束之后,富岳继续在家中的书房处理一些公事。美琴则提溜着两个小孩去洗漱。因下午在族里的训练场混了一身尘土,佐助先去使用浴室,沙织则趁此机会继续黏糊糊地在妈妈身边待着,一起整理洗净晾好的衣物。
沙织抖开一件上衫,宽宽大大的宇智波式黑底半袖几乎有她人那么长,她啊了一声,“是哥哥的!”
美琴抬眼一扫,点点头,“是鼬的。”
“妈妈,哥哥在外面会不会受伤啊?”沙织抱着鼬的衣服,思维又不知飘到了哪个次元,“虽然哥哥好像很少受伤……”
“鼬很厉害呀。”美琴随意地同她说着话打发时间。
“可是哥哥——嗯,”沙织低头,盯着自己胖爪上的五个指头,“十岁。十岁就可以像哥哥这样变成厉害的大人吗?”
美琴顿住了。好半晌后,她露出一点无奈的苦笑,“十岁并不算大人哦。”
并不算是大人,再如何早慧也还是孩子的身量……只是,她得对此习以为常。
“这就是忍者。”美琴心绪复杂,对沙织安抚地笑笑,“忍者是……不分年龄的。”
沙织似懂非懂,“我们为什么要做忍者呀?”
美琴有些诧异地停下手中动作。这是个孩童式刨根究底的问题,她却思索了好一阵,“因为我们的亲人都是忍者,宇智波是忍者的姓氏。不做忍者,大概是抛弃了属于这个姓氏的荣耀吧。”
她的神情淡淡。「荣耀」在她的口中更像一尊遥远的神像,而不是爸爸和族叔、族兄弟们眼里的狂热虔诚。
“嗯嗯,这样啊。”
这话语对沙织而言还有些艰涩,她只能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尚不能理解更深的叹息。但妈妈总是有她的道理,即使听不明白,沙织也会牢牢记住她说的话。
“帮妈妈一个忙,好吗?”美琴点了点女儿的鼻尖,“沙织可以帮妈妈一直看着鼬和佐助吗?”
她很少说这样的话。沙织有些莫名的不安,“妈妈……”
“爸爸妈妈没办法永远陪着你们。以后你们会长大,离开这个家,拥有自己的家——就像爸爸妈妈一样。”美琴笑着摇摇头,“我和爸爸会慢慢变老。而兄弟姐妹的联系,远比父母子女更长久。”
也说不定在老去之前会作为忍者死去——但她并不想此刻对着沙织说出这样的话。
“才没有!我最喜欢妈妈。”沙织伏在她腿上,“但我答应妈妈。我会看着哥哥不要吃太多甜食,监督佐助不准挑食!”
“嗯,这也不错。”美琴失笑,“那就多多拜托沙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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