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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猫见愁


见止水与鼬从林中回返,小孩子们赶忙抱着野兔凑到两人身前。沙织好奇地问道:“那边有什么?”

        鼬嘴唇翕动。他先是看了一眼止水,到底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她温和地摇摇头。

        通常他以这副神情面对她们时,沙织知道这是他不愿意说的意思了,可能是没必要说给她听、或者是不该让她知道,就算胡搅蛮缠也没法改变他主意。

        倒是止水笑着说了一句:“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人在玩捉迷藏而已。”

        笑容总有很多意味,至少止水此时的笑并不等同愉快。沙织不知道他露出这副神情时是思考着何人,有种冷冰冰的感觉……她就非常乖觉地住口了。

        “好啦。今天玩得够久了,先送你们回去。”那副模样只在面上短暂停留了一会,他便又回到了她最常见到的温柔神情,“来。”

        这次,不消沙织主动恳求,他便俯身将她一把从地上提起,在沙织的惊呼里,又像托着某种动物幼崽那样把她抱在怀里。

        “我来抱沙织。没问题吧,小鼬?”

        被问及的鼬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他与止水本就打算尽快将两个孩子送回去,而止水果然是更喜欢逗弄沙织。鼬看了看坐在止水怀里、一脸茫然的妹妹,显然后者完全没搞明白这是哪一出。

        于是他半蹲下身,向佐助示意。

        佐助低头瞅瞅怀里的兔子,看了看被止水抱在怀里的妹妹,又望了望自家兄长,神情纠结。

        沙织仗着止水的身量居高临下,一见他这模样便嘻嘻哈哈地笑,非常宽容大度地对他说:“佐助又羞羞脸。就让哥哥抱你呗。”

        “我不。”佐助涨红着脸,气呼呼地冲到她面前,将野兔举了起来。止水则配合地放低身体。然后,这只可怜的小兽便被佐助塞进了沙织怀里——吓得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它它、它要是掉掉下去了怎么办啊!”

        沙织动也不敢动。小兔子暖烘烘地一团拱在她肚子前面,完全不像忍猫们那样见到她便作鸟兽散——呃,虽然它们本来就是兽类……总之,沙织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忍猫一见她便躲。最开始似乎也不是那样的。

        止水气定神闲道:“不会掉下去的。喏,你这样抱着它。”

        他捏着沙织的胖爪教她怎样托住野兔,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托着她,留下一句“我们先走一步”,便带着眼睛圆睁、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沙织疾奔一跃。

        风里似乎还隐隐传来他妹妹的惊呼声和笑声。鼬无奈摇头,背对佐助半跪下来——温热的小小身体也贴到了他的背上。

        “哥哥。”

        “嗯?”

        “可以把兔子养在家里吗?”

        鼬微讶地偏过头去。佐助伏在他肩上,只露出毛茸茸仿佛幼猫的发顶,声音闷闷地,“沙织那家伙说要养兔子。”

        “如果父亲同意的话。”

        “唉。”佐助也仿佛怀着一桩重大心事,愁闷地叹气,“不让她养,她肯定又要哭鼻子了。要是猫喜欢和她玩就好了。”

        佐助犹记得那一天,他的孪生妹妹沙织因为被忍猫们集体拒绝而如遭雷击,之后她泪眼汪汪、闷声不吭地埋头回了家,一路上像要和地面打架一样气势汹汹,一步一踏,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才和除了美琴之外的其他人说话……对沙织是严重打击,对他也是。

        “……我也会帮忙的。”鼬也回想起了妹妹沙织罕有的消沉,不由失笑。

        止水在临近族长宅的拐口将她和兔子放了下来。不消一会,鼬背着佐助追上了两人。

        此时,止水正捏着沙织的脸,说什么“要是你真是我妹妹就好了”之类的话。鼬轻咳一声,他立刻一拍脑门:“不好,不该在你亲哥面前说这些。”

        沙织也跟着一脸心虚,偷偷瞄着鼬的表情,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鼬便知道止水又把她给绕进去了。说不定这孩子被止水卖了还会帮忙数钱。

        “哟!这不是止水吗?鼬也在啊。”

        几人循声回过头。不远处的族长宅院门前,一位身着短衣式样族服的青年人正迈出院子,朝他们打招呼。

        止水笑了笑,迎面走上前同那个青年人问好。鼬只是站在原地,向对方礼貌颔首。沙织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想了想也只觉得此人面熟,实在没有更多印象,于是扯了扯鼬的衣角,悄悄问:“哥哥,这是谁?”

        万一等会要她和别人讲话,她不知道对方是谁、该怎么称呼,那岂不是很尴尬吗?

        鼬深知她主动询问生人的动机,简洁明了地告诉她:“宇智波阳太,同辈。”

        沙织伸出短短指头给他比了个拇指,然后扭头伏到佐助耳朵边上原样复述了一遍。两个小孩凑在一起表情严肃地交流情报。

        不过,沙织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宇智波阳太只远远向她们两个小的友好地点点头,看上去并没有过来和他们兄妹几个攀谈的意思。若说沙织和佐助,年纪太小、不甚熟悉,无话可讲倒也很正常,沙织乐得不和那些根本不熟的大人客气;然而他明明是从她们家的院子里出来,想必是去拜访族长富岳,却对止水比对鼬热络得多——两相对比,简直有刻意冷落的嫌疑了。

        虽说宇智波一向不是个讲究待人友善的家族……沙织偷偷捏住了鼬的指头。鼬沉默地朝她望过来,完全不是在乎的模样——更像是某种习以为常的不屑。

        在鼬身上体会到这种情绪是非常少见的。沙织圆圆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也被鼬回以同样长久的注视。半晌,他伸手捂住沙织的眼睛,仅仅数秒便又收回了手。

        沙织询问之前,鼬先对她说道:“回去吧。等会我来帮你看看它。”

        他说的是她怀里这只野兔。孩子的思维简单,听他这么一说,沙织顿时也忘了刚刚的疑问,开心地点头答应。

        她一手揽着兔子,一手拉着佐助,向着自家院门走去。中途,与人交谈完的止水也回身走来,路过沙织的时候又像路过一只小猫小狗那样顺手摸摸她的发顶,心不在焉,没说什么话。

        沙织心想,这个叫阳太的人真是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会就能闹得鼬和止水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回头一看,鼬还在原地,看起来是还有话要和止水私底下说。于是沙织仰着脑袋告诉这位卷卷头发的少年:“止水哥,你要是想我了,就来敲敲门,我和小兔子都可以陪你玩的。”

        止水一副错愕的神情。不一会,猫一样圆溜溜的眼像湖泊融冰,漾出水波似的笑意。他屈起指节在她脑门上轻轻叩了一下,“就你什么都知道。”

        “嘿嘿。”沙织又对他傻呵呵地笑,“那、止水哥再见!我们回家啦。”

        甫一进家门,沙织和佐助便与在玄关处的美琴撞了个照面。两个孩子俱都是眼睛一亮,佐助喊了一声“母亲”,沙织则笑着大叫“妈妈”——然后被神情惊讶的美琴按住了额头。

        “你们两个,”美琴视线在孪生子们身上仔细逡巡,“这是跑去哪里玩了?”她又看向小女儿怀里的棕色野兔,不由一阵无言。

        “就还是训练场嘛。”沙织献宝似地把兔子捧给她看,“但是小兔子受伤了,妈妈可不可以救救它呀。”

        美琴一时听不出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虽然但是”的关系,但好在确认了这孩子没有受伤,只得点了点她的鼻头,“都过来换件衣裳,还要把你这个花猫脸擦一擦,不然等会你爸爸看了又要吹胡子瞪眼。”

        她一手牵着一个,绕开起居室,直接把两小孩领到了楼上的卧室门前。沙织和佐助的房间隔着过道彼此相对,两人在妈妈无情的监督下连个眼神也没敢交换,老老实实地回了各自房里。

        沙织小心翼翼把兔子放到软软坐垫上,也不怕它乱跑,便扒到箱柜前翻找自己的干净衣裳。正在她试图努力将脑袋从衣领里□□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沙织?”美琴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模模糊糊,“我可以进来吗?”

        “嗯嗯!”沙织大声回答。

        于是,美琴一推门便见她像块豆皮寿司似的,外衣裹在身上,扭扭歪歪地往上拽,圆圆白白的胳膊腿露出一截,正在衣料之中挣扎。美琴叹了口气,带好房门,将手上东西搁置在矮柜上,走过去帮她三两下地脱掉了外衫。

        “呼。”沙织小脸憋得红彤彤,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件衣裳的领子好瘦啊!”

        “要说它‘小’,不可以说‘瘦’。”美琴一面拿温热湿润的帕子给她擦脸,一面问她:“怎么弄成了这样?”

        “摔了一跤……”

        “你呀。”美琴叹气,“和你说了多少次,不可以疯跑,要好好走路,就是不听。”

        沙织只能可怜巴巴地保证:“这次真的知道了!止水哥都笑我了。”

        美琴顺着她的催促,拿带上楼来的简易清创药物和纱布一起,对着乖乖趴在软垫上的兔子比划伤处,“又和止水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止水哥和哥哥一起来找我们。然后止水哥给我捉了兔子,咻咻就不见了,咻咻又出现了!”沙织一顿竹筒倒豆子,间或给美琴比划两下,“瞬身术好厉害。我也想学,哥哥说可以教我。”

        “比起瞬身术,妈妈觉得你更厉害。”美琴一时啼笑皆非,“居然使唤止水用瞬身术给你捉兔子……嗯,真不愧是我们沙织。”

        沙织美滋滋地接受了美琴的夸奖。虽然完全没搞懂妈妈为什么说她厉害。

        美琴托起兔子,仔细端详着它的后足,“好了。应该这样就可以了吧?”

        话是这么说,这样体型的动物里,她只给忍猫处理过伤势——而忍猫是一群能口吐人言、与主人心灵相通的忍兽,好或不好,总能给出一点知性的反馈,不像这种真正缄默的普通动物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应该吧?哥哥说他回来也会帮我看看小兔子呢。”沙织托腮,也盯着兔子看。看着看着,她突然啊了一声,伸手捏住了兔子的绒绒尾巴尖。

        随着她使力往外提,兔子的一团毛尾巴渐渐展平,露出清楚的轮廓——竟然是长长的一条尾巴蜷成了一团,毛乎乎的辨不出形状,才让人误以为是短尾巴……

        沙织半晌没吭声。好一会后,才颤抖地对美琴说道:“妈、妈妈,这只小兔子的尾巴好奇怪啊。”

        “兔子的尾巴都是这样的哟。”

        美琴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天崩地裂一样陷入了呆滞。

        晚饭时分,一家五口人难得聚齐在桌前。沙织左看右看,自觉饭桌气氛尚算融洽,父亲富岳的心情应该还不坏,便鼓起勇气问道:“爸爸,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养小兔子啊?”

        “兔子?”富岳也没说好不好,只看向她,“哪里来的兔子?”

        “止水哥给我捉的。”

        “你又去麻烦止水了?”

        父亲富岳总是这样,好赖话都能教他说得不对味,要么变成教训、要么变成盘问,沙织总觉得他是把在警务部队对付坏蛋的那套拿来对待她和佐助。她偷偷在心里撇嘴,面上还是老实道:“止水哥和哥哥来修炼场看我们,然后止水哥给我们看了瞬身术,还抓到了兔子,哥哥说以后要教我和佐助瞬身术。”

        鼬还好,听了这话面上也依然四平八稳、不露破绽;佐助则差不点被呛到——以上没有一句谎话,但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别扭,简直完全不像下午发生的事呢?

        “难得你这么上进……”富岳倒觉得有点惊奇,“但是,侍弄这些东西还是属于不务正业。”

        沙织消沉道:“可是出云她们不理我,小兔子会理我。”

        提起这么回事,富岳便有些汗颜。出云是早年间便同他订立了契约的忍猫,随他一起上过战场、立过功勋,在宇智波的忍猫族群中也算德高望重,情谊不能与普通忍兽相提并论。加之作为猫而言,出云年纪也大了,实在受不了沙织这种精力旺盛的小孩,曾经还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跑来委婉告诉他:‘富岳大人,咱们猫也不是爱被人摆弄的种族,你家那个小丫头实在太活泼了,给她寻只忍犬比较合宜。’言下之意是实在受不了沙织的玩法,竟然甘心把地位让给狗们了。

        由此,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都绕路走,沙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宇智波的猫里成为了传说般的猫见愁呢。

        为防精力过剩的闺女又打猫的主意,他只好松口道:“野兔可不是普通家畜,你不要照顾到一半叫苦叫累,最后让别人给你收拾去了。”

        ——这个别人一般指的是美琴和鼬。被暗指的两人纷纷撇开视线,传达出不会帮她偷懒的意思。

        沙织听这话就知道是同意了,顿时笑逐颜开:“知道啦!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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