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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番外·月满其一


作者有话要说:</br>好像迟了一点哈哈哈,这是元旦特别番外(……)大过节的,大家都来无限月读吃点糖吧。也可以当作是某个圆满无缺的平行世界。

        “怎么感觉脸上有点凉……啊,好像下雪了。”

        听她这么说,正在为院门落锁的黑发少年仰头看了看天,“昨天就说了会下雪。”

        下午三点多,亮度尚可,缺乏温度,太阳不知躲进哪层云间,天空放眼望去尽是暗蒙蒙一片,冷灰色雪云影影绰绰积在天际。

        “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又不能全信。”沙织双手都拎着东西,只好抬起脸尝试接住某片雪,奈何此时雪花零星洒落,触到人的瞬间便融成一粒小水珠。她叹气道:“回去拿伞吗?”

        佐助手中动作停顿,回头望她一眼,“不拿。你已经从忍校毕业了。”

        “忍者怎么不能打伞。”沙织理直气壮,“而且今天大家都穿私服出门,打伞也不错嘛。”

        佐助则已趁她说话的功夫锁好了院门,走来接过她左手里的礼品提袋,握住他妹妹的手腕便将人扯走。

        “喂……!”

        木叶65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都要温暖。年尾最后一日,初雪仍矜持地留在云中不曾降落——直到沙织的脸颊触到这场细雪的开端。

        空旷石路旁,林木早已枝叶落尽,杈上突兀地结着几颗朽果的空壳。兄妹两人各自拎着一提形制精巧的礼品袋,慢慢向着正对族地入口的主路行去。

        沙织打了个呵欠,闲聊道:“一想到晚上要守夜就觉得难熬。昨晚就应该早点溜回来……”

        何止是守岁。宇智波传统历来都是零点前便要汇集到南贺神社,在神社前守候新年到来,再入场去初诣祈福。近些年也有不少人在家中守夜,到了元日早晨才前往南贺神社,毕竟冬夜里的气温对老人孩子仍然谈得上严苛,传统也该随着时代更加富有人情味……不过无论如何,族长一家是必定要遵循规矩的。

        “东西给我拿着吧。”佐助示意她将手里的提袋给他。

        “不用。也没有那么困。”沙织面上微赧,蹭过去和他贴着胳膊,“反正我去哪都能睡得着,实在不行等会就借地方眯一觉。”

        “……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佐助简直像被针扎了似的,立刻往边上挪开半个身位,坚决不与她有肢体接触,“还有,不准在其他男人家里睡觉。”

        沙织如遭雷击,五官都皱成一团,“这说法也太奇怪了。而且嫌弃我的人没资格对我管东管西。”

        佐助撇开脸哼了一声。他正要继续操心他这不开窍的妹妹,便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青年声音:“沙织——佐助——”

        “——止水哥!”

        刚还喊着犯困的沙织立时来了精神,待看清相携而来的两位青年之后,更是脚下一溜烟地冲了过去,把嫌弃自己的孪生兄弟抛在脑后,笑得眼睛弯弯,“哥!”

        鼬一见她就忍不住微笑。他对她稍稍抬起左臂,沙织便非常上道地将右手穿过他的臂弯,挽住他的手。见状,止水也有样学样地对她抬起右臂,眨眼道:“沙织,好久不见。祝贺你们成为上忍。”

        “谢啦!好久不见,止水哥。”

        沙织笑吟吟地抬起左手,冷不防被鼬按下来。后者正色道:“沙织……”

        有些话他没有说明白,不过沙织还是理解了兄长的意思。她也不是被当作孩子的年纪了,不能再这样没分寸地同一些人亲近。她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这是区别对待!”止水露出一副受伤神情,“怎么这样。我难道就不是哥哥吗?”

        沙织只好无辜地摸了摸鼻尖,看天看地看亲哥,又看了看朝她挑眉的佐助。

        “止水,你也不要和她胡闹。”鼬难得没有顺着他的玩笑话,“他们两个都是要办成人礼的年纪了。”

        搬出这种理由来,确实是不好让人再说什么。止水轻声叹息,瞧了这兄妹俩挽在一起的手臂一眼,心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转脸看到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少年,好笑道:“你们俩几岁了,还穿一样的衣服。”

        ……这就是美琴的趣味了。双胞胎长至十七八岁,纵然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到了这个年纪也因为性别等原因不再令人错辨。然而,或许是因为男孩发育晚,加之女孩在视觉上更显高挑,佐助这个年纪看起来也不比沙织高多少。

        沙织低头看自己身上和佐助一模一样的短款白色棉服,蓬松绵软,左上臂半当中缀着两条深蓝色纹绣,在光线中隐约反出银织祥云图样,领内则绣着一枚小小的红白团扇族徽,此外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以走线勾边修饰出服饰版型,连内搭都是美琴特地买了成对:上身穿着白色高领毛衣,佐助是深蓝近黑的休闲裤,她是同色的背带长裙,同样的黑色短靴——全都是近些年才流行起来的样式,衬得两人身量挺拔、清俊秀雅。

        “妈妈买的衣服。”沙织随便解释了一句,抬头去看佐助,后者则没什么不满。说来也奇怪,随着年纪渐长,佐助是越来越不乐意跟她亲近,但在这种被美琴要求穿双胞胎装束的场合却不会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鼬伸手为她整理衣领,似不经意问起:“听说你们同期的几个班昨天办了忘年会。”

        “还有上一届的凯班。反正大家都比较熟,就一起玩了。”说着说着,沙织疑惑道:“哥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听说’有人和你告白呢。”止水笑眯眯地凑过来。

        沙织陷入沉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佐助已黑着脸为这件事定调:“没这回事。是日向那家伙欠教训……吊车尾的也欠教训。”

        “只是在玩游戏。”沙织只好解释道:“抽牌啦,轮到鸣人那家伙做‘王’——结果他让抽到牌的两个人互相表白,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之一。”

        她又一想,觉得这事怎么会至于传到鼬和止水的耳朵里,狐疑地打量起两人。止水仍是笑眯眯的,仿佛只是随口八卦一下;鼬半垂眼帘,不知在思索什么,面上纹丝不动。佐助则直白地对她比口型,‘我没说。’

        沙织见这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哥,你们今天要值班吗?”

        鼬摇摇头,“今年不轮到我们。不过,父亲大概会晚些回来。”

        这倒是在意料之内。年节将近,富岳身为警务部队负责人,能回家来一起吃顿晚饭、共同到神社祈福,已算是百忙中抽身了。

        “那你带钥匙了吗?”沙织追问,“妈妈出去了,家里没人呢。”

        鼬眨了眨眼睛。不知怎的,她从中读出一种无辜的意味,只好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塞进他手中,并嘱咐道:“我和佐助要去给老师他们送节礼……厨房有中午剩的几个木鱼饭团,壶里有下午烧好的热水,出云可能还在起居室里睡觉。”

        说到这里,她盯着鼬的眼睛,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有听进去她的交代。鼬只好乖顺地应道:“嗯,我记住了。”

        “那我们走啦。”沙织满意地拍拍他手臂,又转头道别:“止水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止水笑着应答:“新年快乐,明天见。”

        两人远远望着这对少年男女走到族地入口,在主路上互相作别,少年往族地外走,少女则朝族地另一侧而去。止水想着便摇头,啼笑皆非道:“防我有什么用……你看,沙织是会长大的。”

        在未来,她可能会拥有伴侣,也可能不会——但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故事,不再与身为兄长之人有什么关系了。

        “……回去吧。”鼬淡淡说道。

        沙织行至族地深处一幢形制古旧的大宅前。新新旧旧的翻修痕迹昭彰着存在感,向世人无声诉说这段从木叶元年延续至今的历史。一片故旧里,唯有两座门松簇新而绿意盎然。她上前一步,叩响院门,稍微等待了一会,门便从里侧被人拉开了。

        “嗨,新年快乐。”沙织冲来者一顿挥手,“我来尊老爱幼了。”

        痕迹狰狞的陈旧伤疤覆盖了男人的右半面,斜系的深蓝罩巾几乎遮去大半左面——见到沙织,他忍不住笑起来,玩笑地斥她:“没大没小。”

        沙织熟门熟路地被他让进门内,将手里的礼袋交给他,说道:“这是在巽屋买的御节料理和小食,给你省点麻烦。”

        见他收下,沙织又道:“我和佐助的上忍申请通过了。”

        “我知道。”领她走过草木疏零的庭院,他应道:“我和卡卡西如果没把握,也不会帮你们推荐。”

        “现在你比卡卡西老师厉害多了。”沙织分析得有鼻子有眼,“你的学生全都是上忍了,他那边还有两个中忍呢。”

        带土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扶额道:“因为我只有一个学生,是吧。”

        沙织笑嘻嘻地继续和他贫嘴,“把我的招牌打出去,下一届的小萝卜头都会抢着要当你的学生。”

        “别了,再来一个你这样的我就得少活二十年。”

        说笑间,他将和纸门拉开,温暖热气扑面而来。沙织往里望了一眼,又看向带土;后者稍微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老头子睡着了。进去吧,我厨房那边还在煮东西。”

        于是,沙织轻手轻脚地迈进了主室之内。角落里生着炭炉,紧挨的窗扇开着敞气,室内仍温暖如春,热得她囫囵将棉服外套脱下来抱在怀里。绕过矮桌,一床轻简薄褥铺在另侧,被褥间一丛白发如月华流浆披散而下——这当然是个有点怪异的形容。

        正在沙织漫无边际发想时,那人在被褥间翻动,咳了两声,试图撑身坐起;她吓了一跳,立刻上前去搀扶,又将搁置在矮几上的外衣抖开为其披上。

        “是我吵醒你了吗?”沙织问道。

        他微微摇头,“年纪大了便是这样。”

        老人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带土说你现在是上忍了。”

        “嗯。”沙织在几上忙活,给他兑了一杯温热水,“我和佐助的申请都通过了。”

        他接过瓷杯,“有什么打算?”

        “……佐助打算往暗部历练,”她犹豫一瞬,还是如实说道:“我……没想好。我不太喜欢暗部那地方。”

        “从前是千手扉间的狗,现在是木叶养的狗。”老人相当不客气地点评。

        沙织连忙掩饰地咳了几下,“这个、这个也……”

        “不喜欢也正常。”他慢慢抿了一口温水,“我也瞧不上那地方。”

        她想到暗部的建立者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二代目扉间,立刻便对老人的态度释然了,并狗腿地附和:“反正我不打算去。”

        “‘不喜欢’不是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也不合适。”沙织微微笑起来,“佐助愿意去那边,他会做得很好——但说到底,不可能容忍两个宇智波同时在这样的特殊机关身居要职。我去了没意思,正好我也不乐意。”

        老人将杯子搁置在矮桌上,瓷质与木桌面发出轻闷碰撞声响。他道:“很好。”

        此时,和纸门拉开的沙沙响声传来。带土单手托着木托盘,挟着一股微苦药香进来,问道:“在聊什么?”

        “聊你学生的人生规划。”说完,老人拢住外衫,单手作拳抵住唇畔,闷闷地咳嗽。

        沙织担忧地看向带土。后者从木托盘上取下发烫的药碗,嘱咐道:“趁热喝了,别偷偷倒了。”

        “……不需你多嘴。”老人从桌上取过蜜饯罐子,“我也不是小孩儿。”

        带土不吃这一套,转向她道:“你监督他喝药。”

        说完,他拎着托盘再次离开了主室。

        沙织眨巴眼睛,探手摸过药碗温度,看了看皱着眉头面对那碗黑漆漆煎药的老人,劝道:“再放两分钟就喝吧,泉奈先生。”

        “根本不是给人喝的东西。”泉奈声音很低,仿佛在和这碗药作斗争,“苦成这个样子……”

        沙织只好身先士卒,揽过那碗药,严肃地拾起调羹,滴了一滴在指尖,放到嘴里试了试味道——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她忘了自己是个在成品药剂药丸等新式医疗体系里长大的小孩,根本没什么机会去喝这种药汤;药的味道在味蕾上传开的那个瞬间,沙织发誓自己的五官实实在在地纠结到了一处……

        谁知,泉奈见她这副模样,反倒平心顺气地露出笑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地——去翻找他的蜜饯罐子。

        带土再次回到主室里便见这么一副场景:他唯一的学生鼻子眼睛皱成一团,苦兮兮地在桌旁思考人生;宇智波泉奈则神色愉悦,面前是空了的药碗。

        “你……”他只得这么猜测,“你替他喝了药?”

        沙织一听这话,脸皱得更厉害了,“我才喝不下这种……这是人应该喝的东西吗?”

        这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一位甜口宇智波的味觉,将托盘中热好的清酒和煮物一一摆上桌,招呼道:“不准碰酒,别的随你。”

        沙织也不和他客气,在碟中挑了一块煮白萝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道:“那个袋子里有豆皮寿司。”

        “拿这个来干什么?我们家没缺过这玩意。”

        “这是我不肖后生孝敬斑大人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沙织双手合十,闭眼祈祷,“你准备的是你的心意,我准备的是我的心意,不一样。”

        泉奈忍俊不禁的笑声自一侧传来。带土从她十一二岁自忍校毕业便带她出任务,五六年过去,好歹是知道她的一点德性,便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亏心到要来供奉跟她根本没见过面的宇智波斑——这得是什么水平啊。

        “没有,没什么亏心的。”沙织理直气壮,“反正你记得把我孝敬的那份也一起摆上。”

        “……好、好,你孝敬你孝敬。”带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换了话题,问她:“我听说你们昨天在烧肉q聚会。”

        沙织顿感不妙,“怎么都问这个?我哥和止水哥也问了。”

        “噢。那看来日向家的那个小子和你表白也是真的了。”带土啜饮一口清酒,“难怪阿凯那家伙一大早就来跟我讲些乱七八糟的。”

        “太离谱了,那是在玩游戏……”沙织脱力地趴倒在桌上,“事实上是鸣人那家伙要求抽到牌的两人互相表白——然后我和宁次前辈就是那两个倒霉蛋。我真是谢谢他没有要求抽牌双方亲一下,不然明天全木叶都要流传宇智波和日向联姻的谣言了。”

        带土呛了一下。泉奈则一本正经地沉吟,“日向家一日不废除他们那个愚蠢的制度,一日就只能是个二流货色。”

        “总之,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沙织总结道:“要让我知道是谁传开的,我一定得让他好看。”

        “你父亲肯定会过问这件事。”带土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你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吧。”

        “跟我爸说明情况,然后告诉他我没这方面打算。”

        “他信吗?就算相信,他也不会允许吧。”

        “这样的话,我就告诉他,我也是有标准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我们宇智波的家门的。”沙织一边在心里对日向宁次道歉,一边开始煞有介事地胡诌,“这个人,一定要在外表上胜过我哥和佐助,武略上胜过斑大人。”

        这下,带土是真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他狼狈地翻找纸巾擦拭桌面,斥她:“你是真的不怕斑那家伙半夜在梦里找你算账。”

        “有什么账可算的?”沙织越讲越理直气壮,“这是对斑大人的崇敬和赞美,他老人家听了也会感到欣慰的。”

        说话间,她与笑吟吟的泉奈对上视线,难免心虚一秒——宇智波斑的亲弟弟可就在这里坐着呢。

        “怎么只有斑哥?”泉奈看起来相当愉快,“都没人夸我。”

        沙织立刻上道地找补:“——智谋上胜过泉奈先生!嗯、呃……外表上要比我哥、佐助、斑大人和泉奈先生加起来还要好看!不到这个程度,是不能进我们家门的!”

        泉奈曾经给她看过兄弟二人壮年时的旧相片。那时木叶才刚兴起这项技术,照片不如何清晰,经岁月侵蚀已泛出暗黄,但仍能辨出斑与泉奈这对兄弟眉眼间的风采。不过,宇智波斑在她和佐助出生前一年便与世长辞了。兄弟两个均未成家,唯有宇智波带土这一个收养来的义子兼徒弟。

        带土越听越头痛,知道她是真能原样跟她父亲复述的性格,“你就贫吧。我看你也不怕你父亲揍你。”

        “不是挺好么?”泉奈对此表示支持,“富岳要是把你扫地出门,你就上我们家来。”

        “唯恐天下不乱……”带土已完全明白她这个不着调的瞎话本事是和谁学来的了,顿觉心累,“你们两个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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