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唇枪舌剑 三
第六十三章唇枪舌剑(三)
聂老大悻悻插口道:“哼!姓张的根本没将我们四海帮放在眼里,嘴里能有什么好话?童哥,不听也罢!”
“炎黄同盟气焰嚣张,但能将一个小帮派短时间内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怎么说张华都算得上是个人物。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当是句笑话吧,听听何妨。”敦哥对文小龙颇有好感,打圆场道。
童哥鼻孔里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他从文小龙刚才对自己不瞅不睬的表现,早已猜到张华对自己的评语肯定十分恶劣。但人都有好奇心,年龄越大,德望越高,越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特别是张华这样的强人对自己的看法。何况文小龙还声言说张华是自己的“知己”
好!就当是听笑话,听听这个所谓的“知己”是怎样评价自己的。
童哥暗中作了这样的决定,除冷哼一声表示对张华看法的不屑外,并不阻止文小龙说出张华对自己的评语。
“张叔叔对童哥的评语是:大事清楚,小事糊涂。”
文小龙说出谜底,几大帮派的帮众全都一愣,低声嘀咕起来。
文小龙与炎黄同盟恶狼谷的人刚才一味热捧敦哥,不卖童哥脸面,他们全都亲眼目睹,当然认为文小龙一行之所以会这样做,肯定出于盟主张华的授意。那么张华对童哥的评语自然糟糕之极,怎么都想不到张华对童哥的评语竟然毁誉参半,严格说来是褒多于贬。
童哥也想不到会从文小龙嘴里听到这样的结论,脸上神情缓和下来,疑惑地道:“大事清楚,小事糊涂。这话怎么说?”
文小龙刚才一直冷眼旁观,暗中运起“读心术”,将童哥及聂老大的思域解读了一遍,对两人的生平背景和心中想法知道得一清二楚,当下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童哥,你从学生时代起加盟四海帮,与帮主陈永和、赵经华等一起闯天下,几十年来为四海帮冲锋陷阵、刀头舔血、忠心耿耿,张叔叔是十分佩服的。”
“一清专案前,赵帮主与陈启礼、扬光南等黑道大佬流亡岛外,陈帮主又在96年死于台北市海珍宝餐厅枪杀案,四海帮群龙无首。你老与“海功堂”、“海中堂”、“海德堂”、“海风堂”等堂口的弟兄们不离不弃,共同努力,才没有让四海帮的招牌倒下来,保住了四海帮今天台湾第二大帮的地位,至今道上的弟兄们说起来,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夸你是四海帮的功臣。”
一番话说得童老心痒难搔、眉花眼笑。
文小龙说的,全都是童老平生最引以为傲的旧事,这时由文小龙假张华的名义说了出来,顿时令童老脸面生春,自觉极有面子和光彩。心道:难怪文小龙说张华是自己的“知己”,有他这番评语,果然不负“知己”二字,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张华也!
童老心中这样想,连带对炎黄同盟的印象也变好不少,似乎炎黄同盟也不象他先前说的那样横行霸道、劣迹斑斑了。至于以周良斌为首的恶狼谷一帮人对自己无礼,纯粹是炎黄同盟中少数人的恶劣行径,大可不必与炎黄同盟扯在一起。
文小龙见童哥脸泛笑意,知道他能听得进自己的话了,当下话锋一转道:“不过张叔叔对童老的两个习惯也是颇有微词,所以才说你老大事清楚,小事糊涂。你老一身清誉,都被这点坏习惯毁得一干二净。唉,可惜!”
童哥老脸一红:“哦,你叔叔对我有什么不满,说来听听。”
“告诉你没问题,不过我刚来台北,也不知道我表叔说的话对不对,若是童哥你听着不爽,尽管去找我表叔,可不许和我为难。”
文小龙首先替自己撇清,直到吊足了童哥的胃口,才接着道:“张叔叔说,童哥爱交朋友,讲义气,是黑道少见的德高望重的前辈。但就是喜欢护短,另外还有一个耳根软的毛病,听不得好话,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容易骗取你的信任,让你将他们当好人,平生在这两项习惯上吃亏不少,还得罪了不少真正的朋友。童哥,我表叔说的有没有道理?”
童哥一张老脸红得更是厉害,皱眉道:“说我护短那是不错,我身为四海帮元老,难道看着帮中兄弟被人欺负不闻不问么?不过说我耳根软,老头子可有些不服。老哥我自问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从不偏听偏信,‘耳根软’这几个字,怎么也不该安在我头上吧!”
“哦!恐怕张叔叔弄错了也说不定。”文小龙不置可否地道:“听说童老有个侄孙前几年和竹联帮的一位老大起了冲突,还是靠了童哥与敦哥的面子才摆平的。童哥与敦哥急公好义、乐于为帮中兄弟排难解纷的侠义情操,兄弟早就听说了,一直佩服得紧。”
文小龙这几句话一说,童哥、敦哥面上同时变色,心道:“这件事就几个当事人知道,怎么会传了出去?”
当年,童哥的一个结拜兄弟的孙子强奸了一个竹联帮老大的妻子,那个竹联帮老大发誓要将他侄孙的命根斩下来泄愤。他那结拜兄弟的老婆找到童哥,苦苦哀求他出面调解,童哥禁不住弟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求,终于强拉着敦哥一起出面,强行摆平了这单丑事。
由于这件事曲在自己侄孙,童哥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个被他与敦哥联手压服的竹联帮老大,所以潜意识中一直想要将这事忘掉,想不到时隔多年,今天又被文小龙抖了出来,令两人大觉尴尬。
文小龙装着没有留意到二老难堪的模样,继续侃侃而谈道:“炎黄同盟与海盈堂今天的冲突,起因在于海盈堂的人伤了恶狼谷兄弟的子侄,恶狼谷起而报复,原本无可厚非,虽然下手略嫌过重,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据此认定炎黄同盟的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似乎说不过去吧?最少炎黄同盟的人还能守着黑道规矩,没有主动招惹你们四海帮的人,反倒是你们四海帮的人扒过界,首先伤了我们兄弟的子侄。不过童老你既然声明要护短,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
文小龙说到这里,已是一脸打落门牙肚里吞,受尽委屈的表情,令敦哥、童哥更加不好意思。
聂老大忍不住发话道:“唐老大,说话可得讲道理,我们首先伤了恶狼谷的人是没错,不过”
文小龙当然不会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他早已发现这个姓聂的老大心机深沉,能言善辩,没理也能套出三分歪理,如果让他将话说完,说不定又添变数。一听聂老大说出“不过”两字,急忙插口道:“聂老大,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既然童哥要护短,海盈堂和恶狼谷的纷争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暂时先放一放。”
“我想问童哥的是:如果有人为了自己的权势以下犯上,耍阴谋诡计暗害自己老大,不择手段挤压四海帮其他堂口的兄弟,这种事情童哥、敦哥遇上了,管还是不管?”
聂老大眼睫毛跳了跳,随即镇静地道:“唐老大,你说的是谁,真有这种事的话,别说童哥、敦哥会管,我们海盈堂的兄弟也决不会放过他。”
文小龙贼兮兮一笑道:“聂老大,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莫非你们海盈堂前任程堂主之死,与你有关?”
聂老大脸色一变,随即勃然大怒道:“姓唐的,饭可以乱吃,歌可以乱唱,话可不能乱说。我和程堂主义结金兰、情同骨肉,怎么会害他?你这是凭空捏造,污我清白,你血口喷人,离间我和四海帮兄弟的感情,今天非得还我一个公道不可。哼,证据呢?”
童哥、敦哥脸上神色变幻不定,阴沉的目光在文小龙与聂老大之间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敦哥首先打破沉默道:“唐兄弟,你说的话太过骇人听闻,聂老大是四海帮堂主,可不是能够任意由人随意诬陷的,如果你没有证据信口雌黄的话,就算你表叔来了,恐怕也护不住你。”
他这番话表面公允,实际已暗指文小龙冤枉聂老大,不过为了让文小龙心服,才叫文小龙拿出证据来。在敦哥想来,事隔多年,文小龙又是初到台北,怎么可能知道程老大的死因,大有诬陷离间之嫌。
文小龙胸有成竹,也没将敦哥明显偏袒的话放在心上,淡然道:“敦哥、童哥,我只是说海盈堂前任程堂主被人所害,希望童哥能出面主持公道,怎么就变成血口喷人、诬人清白了?”
童哥、敦哥眉峰皱起,相顾无言。的确,文小龙除了含沙射影外,并没有一口咬定程堂主是被聂老大所害,还真不能说他诬陷。怪只怪聂老大过于紧张,自己将屎盆子往头上扣。
不等童哥、敦哥开口,文小龙接着道:“我说程堂主为属下所害,可不是捕风捉影、信口雌黄。去年我去泰国旅游,有幸在曼谷西隆大街遇见一个叫阿彪的台北人。当时他喝醉了酒,自称姓赵,本来在海盈堂做事,因为受人指使杀了程堂主,主使他的人担心事情败露,便给了他一笔钱打发他去了曼谷”
童哥瞥了聂老大一样,动容道:“阿彪,他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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