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之间

　　王卉相册已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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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手党的杀手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动作迅捷，枪法准确，而且不断变换身形位置，即使以文小龙的超能力功底，也很难把握到准确的目标。文小龙连开四枪，才在正面那个杀手肩上留下一个弹洞。与此同时，其他四名杀手也冲进了屋内。霎时间弹下如雨，打得文小龙头都冒不出来。好在文小龙有超能力基础，不用探头也能察知敌人动静，见敌人只是对着这边开枪，没有冲过来的意思，干脆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两个杀手见文小龙不敢冒头，互相一打手势，一边开枪，一边悄悄摸过来。文小龙的精神力无所不在，看出他们想要偷袭自己，暗暗好笑，灵能锁定他们移动的身形，默默计算着，等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两个杀手掩至厨房附近，身形同时跃起，手中短枪对着厨房各个方位喷出一条又一条火舌。当两人手枪中最后一粒子弹打完，也看清了厨房中的情况。在他们想来，刚才两人密集的火力下，厨房中的人根本没有一丝生存机会，他们已经等待着欣赏文小龙被他们打成马蜂窝的血腥场面了。但入目的情景却叫他们大失所望。

　　房间里别说一滴血，半滴血都欠奉。

　　他们的想法没有错，在他们密集的火力下，厨房里确实没有人能躲开他们猛烈的攻击。这个假设的前提是：里面必须有人！而现在的问题是厨房里别说人，连鬼影都没见半个。

　　两人大惊！作为杀手，他们都深深明白：错误判断带来的后果往往是致命的。在他们看清厨房顶上与卫生间连通的空槽后，已经明白失误在什么地方了。但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修正错误，因为同一时间，他们都看到了文小龙从卫生间壁后露出来的笑脸。

　　文小龙真的在笑，而且笑得很灿烂。只是落在两个杀手眼里，这么灿烂的微笑似乎比魔鬼的微笑好看不了多少。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灿烂的微笑后面带给他们的，只会是一个噩梦，一个让他们用生命为代价换取的噩梦。于是他们选择了退，以他们今生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飞退。可惜距离太近，门道又窄，限制了他们躲闪的空间。他们再快，还是快不过文小龙枪口里吐出的子弹。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枪响，两个人脸上同时绽开两朵鲜艳的血花。

　　文小龙暗自叹息，心中涌起无奈的感觉。

　　他不是嗜血的人，先前一直控制着自己，尽量避开了对方要害。自从黑手党徒参战以后，他连自保都有困难，那里还能顾得了其他。但是眼看着两条龙精虎猛的汉子在自己的枪口下变成两具丑陋的尸体，毕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只是这种帮派斗殴也和战争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怜悯的空间，他是不得不如此，否则被打爆头的，就是他自己了。

　　片刻之间，黑手党攻上二楼的五个杀手，二死一伤，令剩下的两人行动变得更加谨慎，再也不敢随便往这边发起冲锋。

　　文小龙刚松口气，正要和四搂的王卉联系，蓦地潜意识中升起危险的信号，周围杀气剧增。文小龙知道不妙，精神力前探，刚好看见四个黑乎乎的军用手雷向自己飞来。这种东西爆炸范围大，威力猛，最要人命的，是不知它什么时候爆炸，是文小龙最不愿意面对的玩意。可惜怕鬼偏偏遇到鬼，现在对他飞来的，正是这种让他头大的家伙，而且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四个。现在已没有时间给他头痛了。

　　事态演变到现在，文小龙首次露出凝重的面色，双目厉芒暴涨。采用先前对付手雷的方法，集中全身精神力量，灵能逐一锁定手雷，往对方藏身的方向反掷过去。

　　当他思感锁定最后一颗手雷，正要往外送出时，倏觉脑域中一片空白。这是精神力消耗过甚的虚脱现象。文小龙这才发觉由于不断运使精神力，灵能消耗过巨，已经无力送出这颗手雷了。稍一犹豫间，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四颗手雷在不同地方爆炸开来。

　　文小龙全力运转残余的精神能量，感应并躲闪着四散横飞的弹片。只是爆炸的距离太近，他身上的灵能又消耗得所余无几，虽然避过了脸面要害，还是不能尽数躲开，但觉手脚腰肋同时发麻，多个地方被划出了血痕，身体更形虚弱，软软坐倒。

　　自从被进化晶石改造后，文小龙的身体已经具有自我疗伤的功能。只是在这种血战正酣之时，那里有时间让他慢慢自疗。他现在灵能耗尽，已经不能依靠超能力感知敌人动静，好在他先一步把另外三颗手雷送回到黑手党徒所在的位置，相信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应该不会比自己轻。只好寄希望于那几颗手雷把敌人全部炸得伤亡惨重、动弹不得，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自己身在敌人包围圈中，就算外面的敌人全部炸死，终究还是会有其他敌人撞进来。此时，不论来的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要了自己的命。

　　看来自己的游戏似乎玩到了尽头，什么推动人类进化，解放斯阳星，对他来说，都变成了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寐。此时，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刘冬和王卉的笑脸，听到她们甜美的声音。

　　王卉就在楼上，文小龙的思域中，已经感应到了王卉对他的呼唤，只是他灵能耗尽，已经无力作出回应；刘冬！那个高傲而倔强的女孩子，大概正在做梦吧，不知道她的梦中，有没有自己的影子？哎，都怪自己三心二意，空负了她的一片深情。不过，也许这样更好吧！否则，刚刚有情，又要面对生离死别

　　自从获得进化晶石后，文小龙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以前，在正统的唯物论思想教育下，他是彻底的无神论者。自从见过进化晶石中的两个精灵公主后，他的思想当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少，他知道，对于精神能量超强的生命来说，**形式的终结并不是生命的尽头，生命还可以以精神体的方式存在下去。只是那种存在是需要精神能量的，对于精神能量消耗殆尽的他，又会出现什么情况？是象王卉的精灵前生一样转生成其他生命，还是就此烟消云散？是不是真如某些人说的，死亡只是另外一段旅途的开始

　　不大功夫，文小龙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这是他第一次认真面对死亡，考虑了好多关于生死的问题，他发现，自己对生命的认知实在太少了！同时暗暗奇怪：敌人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他们真的全被炸死了？

　　客厅里的敌人当然没有全部完蛋。虽然三颗手雷又将四个帮众和一个黑手党的杀手炸得断手折足，黄泉路近。但还有一个帮众与一个黑手党徒得到同伴身体掩护，只负了一点轻伤。两人谁都没有妄动，对看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神中的恐惧。

　　扔出去的手雷会凌空倒飞回来炸伤自己，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两人嘴里不说，心里同时想到一个字：鬼！

　　普通人是不能和鬼相抗的！

　　两人心里矛盾许久，也不知是谁先带头，突然争先恐后地往门外逃去，连负伤的同伴都来不及救护。两人冲到门口，刚好撞翻两个听到爆炸声过来查看的帮众。那几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们往外跑，从众心理立即起了作用，也跟着跑起来。

　　几人逃到出租屋外，立即发现前边涌来大群穿制服的保安，同时，远远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几人暗中庆幸不已，若被这群保安堵在屋里，等到警车赶到，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哪敢怠慢，换个方向，再度开始了新一轮亡命狂奔。

　　后边参与逃跑的几个帮众侥幸逃过大难后，每当谈起这段差点身陷圉囹的往事，都对带头逃跑的黑手党徒钦佩不已：毕竟是久经训练的杀手，警觉性就是比别人高，如果不是他带着大家提早一步逃跑，他们就只能与他们其他同伙一起，到新疆的大沙漠中终老后半生了，这是后话不题。

　　文小龙发现敌人不仅没有发动新的进攻，而且还争先恐后跑了出去，正在奇怪，跟着听到警笛声，与此同时，厨房被撬开的防盗窗户内闪进一个窈窕的身影。伴随着一声焦急的惊呼，文小龙顿时心里一宽，软倒在王卉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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