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场车祸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啥样，用不着你提醒，有给我戴高帽……亚倩，回家同姨妈讲，陪我来住，好吗？我不收房费！”
“但必须……”亚倩诡秘地一笑。
“什么？”
亚倩一指那效果图，“帮我把房子装修再说，怎么样？”
“你自己不是都已经联系上了，有再一，还会有再二，再三的，反正我可不去！”语气似乎很坚决。
亚倩抿嘴一笑，“我还真想去找他！”
星期四一大早，亚倩刚进研究所大门，就见所里的白色面包车停着门口，一打听才知道是去XXX厂校验探伤机，她冲向了电梯口。
等她从楼上拿着伞下来，车都发动了。排气孔冒着烟。“排污达标没有？”她故意一指尾气，上了车。
从事探伤机效验的刘工一指后排座，“小李，你也去啊？”
亚倩摇了下头，“我半路下车！”
坐在门口，同亚倩一块报到的西工大的张建冲她一伸手，“三站五毛，请还没有买票的赶快购票，漏一罚十！”
“啪”亚倩朝他手掌就是一下，“五毛！”
“哎呀！那可是‘五角’哟！”他缩回了手，“你这手掌一定是经过淬火的，这么硬，哪个男人再敢娶你？”
亚倩弯着身子，握着拳头就是一顿痛打。
“又回火了，回火啦！”他抱头躲避着。
刘工斜着瞟了他们一眼。“走吧！”
上着课，韩彬彬总觉得眼皮跳，想着自己神经衰弱，也没有当回事。三天啦，雷东也没有回家，真成了有再一，就有二，有三。他已经突破了两天不在家过夜的记录。她反而更觉得自己不仅肉体，就连精神也特别疲惫，再加上那讨厌污血哗哗地向下淌，就更加烦躁。一下课，她就赶忙朝教师厕所跑。
班上最调皮的王韬指着老师的背影说道，“老师上课不时打哆嗦，想着是被尿憋得。我和磊磊还打赌，嘿，果然不出所料，哈哈！又是五块钱！”
“小声点，老师现在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凶啊！原先课余又同我们唱歌，又是拍戏，演小品，还让她老公给咱们画小品布景，现在一上课，总觉得两眼发直……哎，原先的老师跑哪里去啦？”芳芳叹了口气，“我多想看到从前的韩老师啊！”
“还不是她老公把她害的，当老师多好，下什么海呀？既然选定做人类；灵魂工程师，那就干好，还要求我们一心不二用……他下海，连韩老师也站不稳了……”王韬故意装作急于想小便的样子，又逗得几个同学“哈哈”地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经血哗哗地流，韩彬彬真想把孩子们的话听完。一拐弯，就进了厕所。
她正换着卫生巾，隔着门就听见进来两个老师，一听说话，就知道教二班的语文孙老师和外语课的于老师。
“知道不？前天我同老公着外面吃饭，嘿，就是咱们老校长的儿子，那个画人体油画的，你对面的彬彬的老公，喝酒喝多了，被撞得满脸是血……”于老师压低嗓门说道。
“不会吧……彬彬一直着上课，也没有听她讲啊，你肯定是把人看错啦！”
“没有错，旁边还有一位女的搀着他，打着的士就奔医院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哎！”于老师叹了口气。
于老师话音未落，彬彬就挣扎地从厕所跑了出去。
头上绑着绷带的雷东躺在病床上。
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显示，赶忙摁下通话键。“彬彬，有什么事？”
话筒里是彬彬的哭声。
“你哭什么啊？”
“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雷东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进去，到彬彬身边。
“不是我，是你！你……你真的没有事嘛？”
“不信，你去问李冰，看我在什么地方，几天没有喝你的玉米粥了，怪想的……等我忙完，就回去！”他一抬头见亚男走进了病房，朝他点了点头，“彬彬，我要挂机了，我等的人来了！”
“我怎么闻见你身边有个女人啊？”
“是亚男，别胡思乱想了。我挂了……”
“你先挂！”
“你先挂！”雷东看着显示屏，停留了几秒钟，彼此间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是彬彬先挂断了。
雷东收起手机。
“头还痛吗？”亚男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让我走吧，你刚才也在，我胡说八道没有？”
“怎么没有？我是你要等的人嘛？从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你走，不会让你出院，还得观察几天……”亚男坐在了雷东的对面空铺上。
“一切正常，医生，我的卜医生，卜大夫，真的谢谢你如果不被你撞见，还不知道你是干嘛的呢，甚至是在哪里，这下可好啦……说实话，我最怕医生！真的！”雷东一副恐惧的表情。
亚男笑了。“你看我有那么狰狞嘛？”
“你倒不像，可有的像，简直就是凶神恶煞，每回都给我以致命的打击，要不就是江湖骗子，让我掏干了钱包，对于你们这些所谓天使，我是近而远之。还是少和大夫打交道的好啊！”他闭上了眼睛，双手垫着脑后。
亚男站起身，“没有想到你对医生还有这么大的成见，我倒是想听听，为什么？看我能否为你解开这个疙瘩？”走到雷东床边，看着他微闭的眼睛。
门的小玻璃窗出现了李冰和亚倩的半个脸。
亚男正要去开门，没想门已经被推开啦。
亚倩拎着花篮在前，李冰拎着水果随后。“姐，干吗没有告诉我？”
“因为她是医生，觉得没有必要，看看你们俩……干嘛啊？”雷东坐起身。“卜医生都同意我出院了，你们俩还……”
亚倩扭头看着亚男，“真的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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