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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广场奇遇


  一只造型为蝴蝶的风筝由远到近,左右摇摆着,象是同人们打着招呼。猛地又一仰头,直冲蓝天,带动了一串字幕:心由一线牵。那五个字顷刻间就又变成了飞舞的风筝,只有那一颗:“心”一直没变。

  一段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画面上出现了一位骑着山地车的牛仔青年,身背着画夹,那红腰带的长穗儿随着他是身子一扭一扭的……

  新城广场上空的白鸽在耸立的大楼间来回穿梭,与那无颜六色,造型各异的风筝比试着高低,而那哨音似乎又是对那些自己飞不上去而用氢气球带入蓝天的风筝的嘲笑。

  溜旱冰的少年在人群中嬉戏追逐,时不时相互击打着喷泉池里的水;老人们有的静坐于池边,有的下着棋,唠着嗑,只有那卖饮料、卖风筝、汽水的不断地吆喝着……

  而她却是一位人群中只顾自己放风筝而忘记孩子的年轻的妈妈,留着短发,黑色羊毛衫配白色底,黑色条纹羊毛裙,足蹬一双黑色平底长统靴。手里摇晃着线轮,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顺线望去,那“老鹰”差点都看不出摸样了,可她还放着线……

  不到一岁的幼童坐在学步车里,小手拽着正写生的牛仔青年的裤腿,嘴里吐字不清地喊着:“啊……阿……姨!”

  男青年低下头,看着小男孩咧嘴笑了,在纸上画了只猴子,弯腰递给了幼童,没想到小孩竟看也未看,就抓起来朝嘴里吞,吓得他赶忙去拽,画夹掉在了地上,“我可不是什么阿姨,是大叔叔!”

  “谁让你系个马尾辫?”那位一身黑的妈妈从地上捡起画夹,瞟了他一眼,递给了他。“贝贝,来,妈妈给你喂奶!”她抬眼看了看留着小撮胡须、两鬓角还打了个勾儿的男青年,“会放风筝吗?”说着就把线轮交给了他。

  他握着线轮,看着空中的风筝,“这有什么难的?”画外音:一只黑乌鸦!他看了眼坐在台阶上,毫无顾忌地撩起衣摆奶着孩子的她,垂于额前的黑发遮住了她的眼,此时他脑海里闪现的是教堂天棚顶上的圣母,当她用手轻轻地拨开眼前的黑发,他竟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那充满了幸福的笑脸,啊,太甜蜜了。

  “风筝,我的风筝!”

  他发呆地望着已经飞走的“大老鹰”,有些不知所措,“我……我……”

  “怎么样,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放风筝了吧?该放松线时得放松,而该收线时就得收,否则呀……”她一指那断了线的风筝。

  男青年不好意思地手伸进了口袋,“我给你……”

  女子抱起孩子,一手拎起学步车,“帮我叫辆出租,就算你赔我啦!”

  背景是同一地方。

  又过了两年。

  男青年一手扶着画夹,一手正用擦笔在纸上涂着,头歪了歪,眼睛眯成了条缝,看眼对面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的一对老人。

  “叔叔,你的鞋带开了!”穿着有一小灰熊图案的小男孩指了下他那“耐克”鞋。

  男青年顿时脸红了,鞋前边的“舌头”已经由白变灰黑色了,牛仔裤角也都磨破了。

  一头大“波浪”,脖子上系着条白底黑圆点的小方巾,v字型领的底端微露出肌肤的一片白,依然是一身黑的她摘下了墨镜,“嘿!怎么又是你?”

  “妈妈,你认识他?”小男孩子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叫啥?告诉我嘛!”

  “他……他……他叫叔叔!”她拉着孩子的小手,指着男青年,“叔叔还给你送了幅画呢!”

  “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呢?”

  男青年手指点了下孩子的小鼻头,“叫你给吃了,贝贝!是你名字吧?跟我家的小花……”他看了眼身边的她,闭上了嘴。

  “与你家的狗一个名字,对吧?”

  “哇!”小男孩子吐了下舌头,“我的名字叫小赢!”

  男青年蹲下身,拉住他的小手,“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女子皱了下眉,好奇地瞪大了眼。

  “就是,你又不是变魔术的……”小孩嘴巴一撇。

  男青年站起身,“我叫雷冬,冬天的冬,打雷的雷!”他低头看了眼“小贝贝!怕不怕?”

  “不怕!”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怕?”他稍停了片刻,“想知道嘛?”他看了眼“大乌鸦”,“因为你妈妈希望你将来成为一只雄鹰!”

  小男孩咯咯地笑了,“连鹰和赢都不分,还当我叔叔?幸亏你叫冬而不叫懂!”

  “怎么说话?”她冲雷冻一笑,伸出手,“卜亚男,男人的男,可别理解成家中的女人哟,不是那个囡。是不是挺怪的?我们家没男孩……”她看了眼满腮胡须的雷冬。

  “我是输赢的赢,记住哟,在家可以叫我贝贝,千万别忘了!”他伸出小拇指,“来拉钩!”

  雷冬的手指还未触到卜亚男的纤细的指头尖,就赶忙翘起小拇指,“好,好,拉钩!”

  雷冬和贝贝拉着手指,“今天怎么没见你放风筝啊?”

  “飞啦,绳子断了!”小贝贝非常认真地说道,“叔叔,能不能再给我送张画啊?这回绝对不会吃了,好吗?”

  雷冬身出手和贝贝的手掌一击,“没问题!”他打开了画夹,从上衣口袋掏出笔,几笔下来一只活灵活现的美猴王就跳到了纸上。

  小赢身出了大拇指,“叔叔,你太有才啦!好棒!”

  “将来我要有这么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该多好啊!”看着小赢,雷冬感叹道。

  “结婚了吗?”似乎是很无心,随意地问道。

  “妈妈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媳妇?”小赢拿着画,抬头看着雷冬。

  雷冬捏住了他的小鼻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小机灵鬼!”看了眼有些不自在的亚男。

  “烦死我了,你可别象我,拿他简直没办法,你喜欢送给你好了,每回都是他赢,话可多……”亚男拍了拍儿子的头,“你是个老师……美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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