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纠结的代善
祖大寿在没有援军的状态下又坚持了一个月,城里已经开始吃人了,于此同时,皇太极也对祖大寿发起了魅力攻势,后金的大门永远为将军敞开着。
皇太极生猛地嘶吼着: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祖大寿真的没办法了,山穷水尽,蛋尽粮绝,冲又冲不出去,援军又不来接济,再这样下去,真的要上演生化危机了。
好吧,开会表决是否投降,结果出现了唯一一张反对票——何可纲。
当所有人都要投降的时候,就你一个人不投降,就相当于当所有人都有神经病的时候,就你一个正常人,那你就是神经病了。
宁死不降的何可纲被杀了,袁崇焕的三驾马车又去其一,祖大寿领着人马出城投降了,然后和皇太极举行了盟誓,就是以后生是后金的人,死是后金的鬼。皇太极高兴的下巴都贴地面上去了,对祖大寿进行了热情款待,款待完了又送了一堆礼品。
好了,对祖大寿来说,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收也收了,也该走人了。
祖大寿:我的妻子还在锦州,请允许我回去设计将锦州献上。
皇太极同意了,因为祖大寿留下了儿子、养子、侄儿等人,只带了二十六人徒步跑回了锦州,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妻子,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吧。事实证明皇太极错了,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同样,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养子没了可以再养,侄儿没了,又不止这一个,所以,祖大寿一去就没复返。
知道祖大寿以前跟谁混的吗,袁崇焕,都是玩“诈”的,祖大寿这次玩了一次诈降,然后又为明朝站岗放哨了十年,直到十年后,祖大寿再次陷入了同样的境遇,才再一次真心归降。
祖大寿一去不复返,皇太极也没为难他的子侄和部将,为十年后的再次劝降打好了基础。
代善同学最近感到颇为郁闷,也很纠结,生活的压力,其实就是皇太极的压力,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罩在自己的头顶,皇太极一旦瞅准了机会,肯定上来就是两巴掌。唉,做男人真累,代善现在连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这就是典型的焦略症,过渡完了就变抑郁症了。
代善:孩儿们,前些个,你阿敏叔歇菜了,今儿个你莽古尔泰叔也摔了一跤,我这心里总是闹得慌,总在念叨着这等破事也值得如此做大,原想大汗其人该是极好的。可仔细一琢磨,才一年工夫竟闹腾出如此出格之事,这便罢鸟,怎的连处罚也生生变的极重,让我这等小民今后如何心安?若大汗此举只是无意,不是针对我等,是最好不过的了,真真是无量恩泽。
岳讬张大了嘴巴,老爸不是看古装剧中毒了吧,听他说话怎么会这么别扭。
岳讬:爸,能说人话吗?
代善:大事不妙,我看皇太极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
岳讬囧在了当场,原来废话了半天是这个意思,难道古人说话都是这样废话连篇,含糊其词?
论纠结与否,谁与争锋?想当年自己可是汗位的强力竞争者,再加上自己有两红旗的强力后盾。唉!往事不堪回首,大汗宝座今犹在,只是姓名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或恰似亿万富翁去跳楼。
什么叫失败?什么就叫做悲哀,令人悲哀的并不是你输了,而是你差一点就赢了,代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原版教材。
回想当年,代善打仗是那么地卖力,连吃奶的劲也使上了,终于得到老爸努尔哈赤的认可。褚英在其先天不足后天失利的政治手腕下,成功地将自己玩死后,代善就入了努尔哈赤的法眼,成了汗太子的热门人选。
因为代善论身份有身份,他和褚英是一母所生,努尔哈赤第一个大福晋的儿子,褚英一让道,自己就是兄长,相当于是嫡长子的身份,自己也终于可以摆脱“二”这个魔咒,成了名符其实的大哥。
论声望有声望,自己位居四大贝勒之首,具有良好的执政经验,外加自己长期领兵作战,外有两红旗的在外造势,那声望,是个人都知道他必定是努尔哈赤的财产继承人。而且,努尔哈赤也表过态,我看好你哦。
不过世事难料啊,红颜祸水,代善也真正地理解了这层意思,都是他娘的好色惹的祸,造成自己从此失宠于老爸,颜面扫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眼睁睁地推举皇太极为汗王。
深得政治斗争真传的皇太极一开始也很够意思,什么财物美女呀,每次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代善,每次都赏给他很多,一个财一个色,我就不信压不住你。
代善也真是的,皇太极磨刀霍霍之际,他也不知道收敛,低调处事。这样也就算了,有时还总是和皇太极对着干,比如皇太极东征西讨,而代善却是相当保守,没有进取心,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破地。而且有时皇太极喜欢的人,他却相当感冒。
崇祯四年,后金天聪五年(1631)十二月二十八日,皇太极为了自己“南面独坐”的理想,又出手了,表面是针对莽古尔泰,实则一箭双雕。
当时的礼部参政李伯龙提议改变元旦的朝贺礼仪,可以说是迎合了皇太极的胃口,讨论的焦点是莽古尔泰是否还有资格和皇太极并坐一起,接受群臣的朝贺。因为当时的莽古尔泰已经被降级处分,丢了大贝勒的头衔,被降成了普通贝勒,让同级别的贝勒们向他朝拜,确实不合礼仪,于是皇太极就从礼仪方面寻求突破,准备将莽古尔泰踢下汗位宝坐。
皇太极让代善和各位贝勒们讨论,是否让莽古尔泰和自己并坐,意思就是莽古尔泰既然不能面南而坐,那你代善也赶紧识相点,挪下位置,将空间给我腾出。
不过讨论的结果大出皇太极的意料之外,一半对一半,而且代善的主张是可以让莽古尔泰继续和他们并坐,接受群臣朝拜。
代善:大汗说的也对,但莽古尔泰的过错你也不用太介意,让他继续和我们同坐是可以的。
代善心想,你把莽古尔泰踢下去了,那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和你并坐,他要想继续留在位置上,就必须拉上莽古尔泰才行。
娘的,生气了,皇太极心想代善你也太不识抬举了,给个让你自觉下台阶的机会都不珍惜。就这样,争论的双方陷入了僵局。但事情又不能总这么僵下去,总有一方要妥协,或者说双方各退一步。
代善:我看从今往后,大汗就面南独坐吧,这样可以显示您的尊贵,我和莽古尔泰就不和你挤了,我们搬条小板凳,坐在你旁边就可以了。
皇太极眯了眯眼,露出了两排黄黄的牙齿。从正月初一开始,皇太极坐在大殿中间,在汗位的左右两边各加了一个位置。就这样,皇太极前后用了六年的时间,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意愿——南面独坐。
不久后,莽古尔泰就死了,随着皇太极位置的更加巩固和对权力的更加迷恋,在阿敏和莽古尔泰先后消失在这场权力游戏后,皇太极开始对代善发起了多次进攻,并成功地进行了打压。多尔衮也多次迎合皇太极的心思,抓住机会,就小事化大大事化的更大地针对代善。
多尔衮:老哥,对不起了,咱也是求生存为发展。
所以代善很纠结,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莫名其地来个罪名安在你头上。其实在代善纠结的同时,皇太极也很郁闷,因为代善太小心了,他总是抓不到什么把柄,不像阿敏和莽古尔泰两个粗人,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搞定。
为了打击代善,不管是天聪九年(1635)还是崇德元年(1636),针对代善的所谓“罪状”不是证据不足,就是吹毛求疵,甚至就是牵强附会,不是他的错也要加在他的头上,这又不是什么军功章,分一点沾点光。
皇太极: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来打击你,只好随便找点来凑数了,你就将就点。
崇德三年(1638)八月,为了追缉潜逃的牛录,本来是轮到镶蓝旗和镶黄旗去执行任务,当时镶黄旗无官,就让镶白旗代替,当时的吏部部长多尔衮认为镶蓝旗海塞和镶白旗满都户无能,就临时改变了班次,让正红旗的宜希达和镶白旗的宜喇尼前去执行任务。
这样代善就不高兴了,找老弟多尔衮理论,凭什么别人的任务要派遣我的人去处理,就因为镶黄旗无官,镶蓝旗海塞无能,无能也能当上固山额真?代善这么一闹,一下子就得罪了三个人,镶黄旗最大旗主大清皇帝皇太极,镶蓝旗旗主刑部部长济尔哈朗,镶白旗旗主吏部部长多尔衮。
唉,尼玛又被批评了,代善算是看透了,从此以后就不理朝政了,过起了闲居的生活,这也正合皇太极的意愿。
代善是很纠结,但他不悲剧,因为他懂得明哲保身,所以可以安然的全身而退。看看,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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