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跳楼的乌龟
“嗯，在那边怎么样？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到你？”陆之珩略显疲惫的低沉嗓音从她的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没有没有！挺好的，我刚洗完澡在跟新同事喝茶聊天呢。”祝佳子并不想暴露自己在大晚上嗑花生瓜子的事实，于是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奔波一天了还不困呀？还喝茶提神聊天呢？”电话那边的陆之珩闻言挑了挑眉头，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猜测，她这新同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才没有，那是同事妈妈亲手做的炒米茶啦，可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祝佳子总感觉陆之珩这话说的，那语气可真是越来越像她老爹了。
“而且刚来一个新地方的第一天晚上，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嘛。”祝佳子一边给她笔下的风信子上色，一边小声嘀咕着，话里带着那么一点儿小女生的娇纵和任性。
谢绿然继续用幽幽的小眼神瞟她：是谁刚刚还在说前段时间被渣男伤透了心，准备用水泥封心用钢筋锁爱来着？！猪佳子我信你个鬼！
亲，别误会！俺们俩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祝佳子憋着笑意用眼神回她。
至少，现在还不是嘛。
“对了之珩哥哥，你们今天的出警任务是什么呀？”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这话说完，祝佳子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越来越关心陆之珩的生活轨迹，甚至想更多地去了解有关他的一切。
嗐，明明当初也是她说要敬而远之的，怎么这么快就……真香打脸了？
算了，打就打了。她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她不会刻意去逃避，更不会因此而羞于面对。
就是不知道，陆之珩他是不是真的只把她成妹妹来对待。
“唔……今天出了好几次警。我们中午先是去一位独居老奶奶家替她摘了一个马蜂窝下来，然后中途拐了个弯去帮忙把一只跳楼的乌龟给捞了上来。刚返队不久，板凳都还没坐热就又出了一趟火警。是居民楼停车场的电瓶车充电引起的爆炸，火势还挺大的，所以处理到现在才回来。”
陆之珩沉思片刻，在心里面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尽量把话给她说的详细一点。
“啧啧啧，队长你搁这给佳子小妹讲睡前故事呢？这段话要是换平时，你一句话就能给我们讲完。不就是摘马蜂窝，捞乌龟和出火警嘛，您老这下不留着口水养牙齿了？”
老高正八卦地竖起耳朵在一旁偷听着，见陆之珩又搞区别对待，对他们就是每天面无表情地做缩短句子，一到跟佳子小妹聊天就绞尽脑汁地做扩充句子训练，于是满脸嫌弃地数着手指打趣他。
陆之珩给他涂好药膏之后，猛地抬起大长腿往老高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而后无声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正腔圆的“滚”字扔给他。
“那你们都没事吧？”想起司机老师傅说的两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大火，陆之珩差点没能从里面走出来，祝佳子现在是一听到火警这两个字，她的神经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除了老高那对猪耳朵稍微有点被灼伤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平安无事。”陆之珩眯眸望着老高脱皮的猪耳朵，认真思考了好几秒才决定要不要如实回答她这个问题。
正在揉屁股的老高：？？？
“呜呜，黑子你快来救我！臭队长不仅不讲武德搞偷袭，他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阿弥陀佛，施主请自求多福。”正在跟自家亲亲闺女打视频电话的黑子冷漠表示：老子很忙，勿cue。
“啊！那你呢？”祝佳子闻言，登时皱起那道秀长的柳眉紧张兮兮地追问道。
陆之珩抬手蹭了蹭脸上那条被她亲手涂过药水的伤痕，勾起唇角轻笑道：“我也没。佳子不用担心。”
老高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那冷冰冰的地板上，翻着白眼呵呵一笑，正准备拆穿他：“你没个屁……唔唔唔！”黑子救我！队长他娘的要准备持刀杀猪了！
“那就好那就好。”祝佳子听罢，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香喷喷的炒米茶，暗暗松了一口气。
等等，跳楼的乌龟是什么鬼？！
“之珩哥哥，你说的那只乌龟它为什么要跳楼呀？”祝佳子总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问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陆之珩一手捂着老高那嗷嗷乱叫的大嘴巴子，一手摁着他扑腾的狗头，简单粗暴地把他给收拾老实后，才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语气十分耐心地回答小姑娘的十万个为什么：“可能……它也有什么龟生的烦恼，一时想不开就跳了。”
祝佳子：？？？
乌龟也会有烦恼和深夜emo吗？
“那它被你们捞起来之后还好吗？”
陆之珩轻叹一声：“不太好，龟壳都碎了。”
“啊这……”
好惨，这只傻乌龟，也太想不开了吧。
壳都碎了那它还能活吗？
这通电话即将结束之前，祝佳子心情复杂地抠着桌上那块黑色橡皮擦问他：“之珩哥哥，你一天出那么多任务，不困不累的吗？”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消防员不止是负责灭火的。小到开锁破门和剪戒指，大到各种灭火抢险救灾，蓝朋友们通通都要会，都得做。
蹲在门口的老高又怂又爱吐槽：“你之珩哥哥是钢铁打造的，累不死他。”
陆之珩闻声斜了他一眼，这次却在默了几秒后，哑着曾被浓烟熏伤的嗓子，如实回答她：“其实，累的。但是肩上任务重的时候，再累也得撑着。”
……
翌日傍晚，日落西沉。
看到群消息说，余下的那几位新同事已经成功抵达学校门口，祝佳子便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谢绿然一起出去接人了。
彼时校门口正站着三男两女，而且个个都是俊男靓女。
其中的一男一女举止亲密，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小情侣。而另一个……祝佳子第一眼看过去，嗯，好像有点眼熟。
走近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他们港大美院的院草——江淮宇同学吗？！
【作者题外话】：陆哥：没有妹妹，只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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