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曾经的梦想
晚上，叶镜圆有些颓废地趴在廖羽熙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圆圆子，晚上我们公司聚餐，我晚点回去。】廖羽熙给叶镜圆发消息。
【要我去接你吗？】叶镜圆回复道。
【不用，乐乐姐说要开车送我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好。】
发完消息后，她想到自己很久没给叶珍打电话了，遂拨通了叶珍的电话。
“喂，妈，最近过得怎么样？”叶镜圆一边侧头，用头和右侧肩膀夹住手机，一边腾出手去够电视机遥控器，按下关闭键。
“挺好的，我和陈润生已经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了，他也已经搬出去了。”叶珍提起前几天的事情，经过沉淀，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准备去哪住啊？”叶镜圆有些担心地问。
“他说回老家，我也没有细问，说是找到了一份给人看店的差。”叶珍回答着。
“希望他能安生过日子。”叶镜圆发自内心地说道。
“不说他了，你呢，最近和小景怎么样了啊？”叶珍将话题一转，问道了叶镜圆身上。
“我和他，以后不会再联系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叶镜圆想反正瞒不住，倒不如先直接和叶珍坦白。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又耍小孩子脾气啊？”叶珍有点着急，嗔怪道：“那小景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和人家分了！”
“妈！我和他性格不合。”叶镜圆不知道怎么和叶珍说这么复杂的事情，随口胡诌道。
“哪有两个人生来是性子合的，这些都是要经过磨练的，而不是轻易就放手。”叶珍信以为真，苦口婆心地劝着。
“别说了，妈。”叶镜圆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也很难过。叶镜圆心想。
“好，妈不说了。你先缓一缓。”叶珍听出女儿的伤心，心里想还是先让女儿冷静几天，自己去找小景问个清楚。
“那你现在不在小景那里工作了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明天就去找份新工作，你别担心。”叶镜圆宽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
叶珍看了一眼时间，指针已经爬过十点半了，“好，那妈先挂了。”
叶镜圆挂上电话，打开电脑，不情愿地在招聘网站上浏览就业信息。
她毕业于东方大学艺术学院，专业是民族舞。虽然说文化课成绩平平，但她的专业能力不可谓不拔尖，一直是学校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
只可惜摔下楼以后，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习舞蹈，回学校后也错过了省里舞蹈团的选拔机会，心灰意冷的她从此一蹶不振，再没了从前的心气和斗志。
毕业以后，迫于生计，她放弃了舞蹈，成为了万文集团的一名小记者，可以说和她的专业毫不相关了。
她的工作就是每天采采八卦新闻，蹲在某位一线明星的私密住宅旁，就为了拍一条她和神秘男友的亲密照；千方百计闯进酒店，就为了挖同行挖不到的重磅新闻。
从前她只是机械地干这些工作，可自从成为了景照临的助手后，她对此有了新的看法。
特别是看到《时尚跟踪》报道的景照临和自己的虚假新闻，她更加反思自己了。
他们什么时候前后进入星谣酒店了？以及无中生有的“有说有笑”，“搂着进入房门”和“窗台前激情拥吻”。其为了吸引眼球的荒谬程度令她气诘。
不知道我是否也给别人带来过这样的困扰。叶镜圆问自己。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记者，不应该浓墨重彩地挥手写下那些反映社会良知的评论吗？如实捕捉那些夺人心魄的摄影，穷心尽力地调查那些复杂曲折的故事吗？
想到这里，她无心再浏览招聘信息，只想静一静。
她关掉就业网的网页窗口，正当她也准备将百度页面一同关掉时，一个小窗口弹了出来。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舞蹈美少女，乘风破浪的你，准备好了吗？】
“舞蹈”二字就像两只精灵，灵动地钻进了叶镜圆的心窝中。
鬼使神差般的，她点开了这则消息。
是苹果TV的一档选秀综艺，旨在选拔来自全国各地各类舞种的少女，碰撞出视觉的奇妙火花。
在皇冠工作了两个多月的叶镜圆，大大小小也观摩过了不少综艺的拍摄，对它们的流程也算熟悉。
为什么不去参加试试呢？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涌进了她的脑海。
她的心怦怦跳着。我真的可以吗？
往事如潮水般打上她的心头。遥想大一的时候，林栋老师曾经惊喜地对她说：“镜圆，你必须跟着我练，你太适合跳民族舞了。”
他又像是护着自己发现的宝藏似的对其他老师说：“这个好苗子我要了，谁都别和我抢啊！”
想到这里，她内心燃起了一股信心。
她继续浏览相关信息：【初赛阶段：赛区海选，报名截止时间2020年12月5日】
【没有年龄、职业限制，只要你想翩翩起舞，你就可以！】
她点击上海市，网站显示初赛海选地点就在冬艺大厦，时间为2021年1月12日，评委老师为：（1）担任过歌手大赛、全能舞蹈等十多档综艺老师的陈莞声老师；（2）国际舞蹈协会会员吴寥霭先生；（3）2020届舞蹈美少女冠军曾芸。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好好练，说不定还有机会……
她点击文档，翻出了自己本科阶段的舞蹈视频，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视频里的她穿着淡青色抹胸上衣，赤红色大摆长裙，长长的头发扎成一股麻花辫挂在脑后，头上戴着一个樱花钗作为点缀，跟着音乐在跳《夜泊秦淮》。
时隔这么久，每一个动作她仿佛都还记得。
她忽然想到白居易的那句诗“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还有一次晚会，老师要她们跳傣族舞，那时刚入学，她还不会傣族舞，于是她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日没夜地跳，终于在表演前速成，并顺利演出。
我才23岁，一切还来得及的，对吗？
我也要凭自己的本事，站在舞台之巅，然后告诉景照临，只要有实力就可以走得很远。
门铃响了，叶镜圆双脚套上拖鞋，小跑着去玄关前开门。
刚一打开，廖羽熙便支撑不住自身重量倒了过来。
“好晕啊……”廖羽熙扶了扶额头说道，“一不小心吹猛了，嘿嘿。”
“怎么喝这么多酒！”叶镜圆嗔怪道，“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啊。”
“开玩笑，我酒量好着呢，就是今晚开的白酒，度数太高了。”廖羽熙倒在叶镜圆怀里糯糯地说。
“进来坐着，我给你泡醒酒茶去。”叶镜圆把廖羽熙扛到大厅，起身到冰箱拿茶叶，又到厨房去泡茶，忙前忙后的。
“我真没醉！”廖羽熙强调道，“就是脑袋疼。”
“那也把这个茶给我喝了。”叶镜圆不容分说地把茶推到廖羽熙手里，亲自监督她喝下去。
“好好好。”廖羽熙一口干完。
“完了，我喝了好多水啊，去上个厕所。”廖羽熙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捂着肚子跑进了厕所。
叶镜圆无奈地看着她跑进又跑出。
“干嘛呢？开着电脑。”廖羽熙从厕所出来后，看着沙发上开着的电脑问道。
“找工作呀。”叶镜圆撇撇嘴。
“有什么想法没有？”廖羽熙按了按太阳穴，凑近来看电脑里的信息。
“我想参加这个。”叶镜圆复将刚才的页面信息打开，给廖羽熙看。
“我看看啊，”廖羽熙接过笔记本电脑，滑动鼠标查看着，“可以啊，我以前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舞台，我可是基本上一场没落。”
“欸，有一次你为了追一个学长，和人家去吃刨冰，连我上台了都没去瞧一眼的。”叶镜圆开始翻旧账。
“咳咳……除了那一次嘛，其他的我都到现场给你应援了的！”廖羽熙嘟起嘴，“不过说真的啊，小圆子，你肯定可以的，报名吧！”
“真的吗？”叶镜圆问道。“当然是真的啊，虽然你有一段时间没跳了，但是肌肉记忆还是在的，现在复习复习，肯定就重回巅峰了！”廖羽熙搂住叶镜圆，开心地说。
“好，那我就去试试。”叶镜圆合上电脑，灿烂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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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照临和叶珍的无效聊天：
【小景啊，我听圆圆说你们分开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让您操心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性格不合，我们想先各自静一静再说。】景照临居然编了一个和叶镜圆一模一样的借口。
“性格不合”，一个万能的借口！
【又是性格不合？你们是不是对过口信儿了，一定要瞒着我？】
【没有，阿姨，您别操心了。】景照临暗吃了一惊，自己和叶镜圆这么有默契的吗？
叶珍无奈极了，【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我索性不问了。】
……
景照临盯着聊天页面，长叹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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