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速度极快的飘飞着，很快，王淡定就抱着白牙的尸体，来到了他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山洞里。
轻轻的放下白牙，王淡定看着他即使死去了，也依旧紧皱着的眉头，心中闪过一抹疼惜。
“现在，你是否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滋味。”俯下身，王淡定轻轻的用手指勾画的白牙的五官，顺便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但是由于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即使用了生命力做修补，但是却依旧无法抹去那痕迹。
看着已经无法言语的白牙，王淡定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坐起身，就坐在白牙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现在，他在挣扎着，是否要挽留这个男人。自从启明离去以后，这还是他头一次想要挽留什么人。也许，真的是寂寞了太久，让他一下子就迷上了和白牙在一起的一切。轻松，欢笑，甚至是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冷冰冰的，在自己面前却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打打闹闹。那种感觉，太真实也太美好了。
只是，白牙已经死了。这样，他还有必要挽留他吗。。。。。。
可是，好想要，想要留下那些快乐和轻松。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无法融入别人的快乐里，哪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也不行，只有白牙。他真的还要放弃吗？就像卡卡西说的那样，每一次都站在原地等待，想要有人伸手抓住自己，却忘记了别人的感觉。
“我该怎么选择，白牙。。。。”低着头，王淡定看着白牙，一边摩挲着他冰冷的脸颊，一边轻声呢喃般的问着。
如果，我把你拉回来，你会不会恨我，明明是自杀的，不想活着的。可是，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成，你也失约了。又是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还是说，是我自己的错，没有及时抓住你们，总是把眼睛看向别处，等到后悔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
王淡定的手颤抖着，上下抚摸着白牙的脸颊，却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启明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担子，无法根除就永远无法让他安心接受新的感情。可是，在此之前，如果他永远都无法找到启明，那是不是他就必须一直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一个翻身，王淡定直接趴在了白牙的身上，静静的感受着他那已经冰冷的身体。耳边，没有那有力的心跳，也没有那轻柔的吹拂在头顶的呼吸。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这样，就让他感觉如此的安宁。终究还是希望，有一个人陪着他的。时不时，真的可以自私些。也许，白牙也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即使他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他。
伸手紧紧的抱住着冰冷僵硬的身体，王淡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双手探进那身体里，慢慢的摸索着那个还没有消散的灵魂。
白牙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没有战争，没有家破人亡。有的只是，欢笑的人群还有肩上消失的负担。淡淡的，他笑了，缓步走在人群里，看着四周欢乐的景象。可是慢慢的，他觉得不对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人陪着，他却只有一个人。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当看到商铺里卖的东西时，白牙突然想了起来。
那个人第一次见面后，就和他有着难以想象的默契，带给了他第一份礼物，就是那雪白的丸子。洁白的，就和那人给他的感觉一样，即使他明白，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
对，就是感觉。他从未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却很确定那人是个温柔的人，即使有时候挺犯傻的。
本以为，死了就可以和那人永远在一起。可是现在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白牙慌张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不仅仅是寻找着那个人，也在寻找着和那人相识的小河。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周围的人仿佛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开始挣扎，甚至是害怕。可是无济于事，什么也没有，难道这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了吗？不是，那人不是灵魂吗？他现在也已经死了啊，可是为什么找不到？
蜷缩在角落里，周围那欢乐的人群好远，远的和他格格不入。他早就适应了杀戮，如果没有人陪伴，让他如何融入这种世界。抱紧自己，是不是这样就不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满是温柔的。
是谁？
是谁在叫他？
白牙？
那是他的名字吗？
不对，他的名字不是白牙。他永远都不想再成为白牙，他只想做他自己。
‘茂森，快醒醒。’
猛地，白牙站了起来，幸喜若狂的看着四周。终于，终于有人在找他了，那是他的名字。
一声声呼唤仿佛近在耳边，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人。
你在哪里？
带我走，我不想一个人！
突然，眼前一阵晕迷。再睁开双眼时，他的视线竟是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
“茂森，不带这样的，不叫你的本名，你竟然不回答我！”嘟起嘴，王淡定俯身看着眼神迷茫的白牙。他都不知道自己呼唤了多久，久到以为自己又要错过了，还以为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让白牙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终于，还是醒了。
“。。是你。”不是疑问，而是一种笃定的语气。即使没有见过那人的样貌，但是这轻柔的嗓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牙猛地睁大双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眼角带着温柔微笑，却难掩紧张的俊秀男子。
“不是我是谁？”翻了个白眼，王淡定伸手用力的拧住了白牙的脸颊，狠狠的扭了起来，好发泄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
“唉唉唉。。你干吗，放开，好疼！”捂住自己的脸颊，白牙现在没心思想其他了，紧皱着眉头求饶起来。
“好嘛，胆肥了啊。竟然敢自杀，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用金刚石做的，就不怕消失了？”死活不松手，王淡定压制挣扎的白牙，双手齐上阵，左右开弓的拧着他的脸颊。
“腾腾腾。。。”龇牙咧嘴的，白牙痛苦的看着坐在自己腰上，还不肯放过自己的王淡定。虽然嘴上说着疼，但是心里却是激动的，终于可以陪着他了。
“还知道疼，这是好事。”说着，王淡定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这时，白牙的两边脸蛋已经红肿了起来，锐利的双眼含着淡淡的泪水，以一种控诉的眼神瞪着王淡定。突然，他猛地翻起身，让反应不及时的王淡定差点仰倒。
紧紧的抱住王淡定，白牙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那飘着淡淡药香的怀抱里。微微颤抖着，不再强忍住那死前都不肯失去的最后的尊严，让自己的泪放纵的滴落在那白色的华服上。
王淡定叹息着，抱住白牙，让他紧拥着自己。当感觉到胸前的衣物传来的湿润感时，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越加收紧自己的双臂，抱着微微颤抖的男人。
“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嗓音沙哑的，白牙依旧紧抱着王淡定。问着这话的时候，双手无意识的抓紧王淡定的衣服。
“没错，你没错的。错的只是那些人，你的选择怎么会错。”轻拍着白牙的后背，王淡定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不过想想自己也已经惩罚过木叶了，想来也不能做得太过，毕竟卡卡西还是要生活在这里的。
“你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娇惯子女的父母。”闷闷的，白牙抬起头看着王淡定。他的眼睛有些红，但是心情看起来是好多了。
“如果你想要我做你的父亲的话，我没意见。”恶意的勾了勾嘴角，王淡定低头看着他说道。
瞬间，白牙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扑倒王淡定。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咬牙切齿的，白牙压在王淡定的身上瞪着他。
“看你的样子，恢复的挺快。”王淡定推了推白牙，但是却没推动。不过，他也不在乎。
“好歹曾经是忍者，而且我现在也是个死人，活人的一切以后在与我无关。只是，那天我要的答案，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了？”低头，白牙的脸几乎贴到王淡定的脸上，深深的看着他。
王淡定楞了一下，但是却很快反应过来。本来，这件事情他就准备和白牙好好说说。
“白牙。。。”
“以后叫我茂森吧，我再也不是那个木叶的白牙了，我只是我自己。”
“好吧，茂森。”王淡定叹气“在回答之前，你必须听听关于我的一些事情。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但是却亲手杀了他。为此，我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而至今为止，也许我还爱着他，但是却有些不对。那已经成为了一种不能撂下的负担和习惯，所以我可能不能好好爱你。这样，你也愿意吗？一个不爱你的我，你也要吗？”
看着茂森，王淡定眼神坦白的看着他，没有任何隐瞒。感情这种东西，是要两个人好好维护的。可是如果今天他不能说清楚，怕是以后会把茂森伤的更重。
“呵呵。”看着这样的王淡定，旗木茂森却是笑了。“我一直都知道的啊，虽然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如果我真的没有考虑清楚的话，怎么可能像你索要答案呢。”
“可是怎么会。。。感情不都是难以容下任何微小的沙子吗？”王淡定呆愣了一会，然后难以相信的看着茂森。
“可是你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爱情中，最重要的一种感情叫做包容。我无法改变你的曾经，但是至少可以改变你的将来。”伸手抚摸了一下王淡定的脸颊，茂森勾起嘴角笑着。
“。。谢谢你，茂森。”呆了一会后，王淡定笑了，却难掩眼中的愧疚。
“不用那样的，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我拉回来。”很是满足的笑着，茂森抬手捧住王淡定的脸颊，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默默的，王淡定的脸颊上滑落了一滴泪。
。。。。应要求写的龙骨精。。。。。。。。
话说在另一个世界里，人烟绝迹的丛林中。龙骨精正坐在宫殿里，怀里抱着那朱红色的盒子，一遍遍的用手轻柔的抚摸着。现在他，消瘦了不少，脸颊颧骨突出，下巴尖细，倒是和曾经重病的王淡定有几分相似。坐在寒风中，他也没有穿什么衣服，甚至没有用妖力给自己保暖，任由那冰冷的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一张有些疯狂和邪气脸已经冻的苍白，嘴唇泛着青紫。而就在这时，一个侍从从外面跑了进来，全身颤抖的不敢太过于靠近。
“什么事？”连头没有抬一下，龙骨精依旧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盒子。
“外界妖族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属下觉得殿下肯定需要知道。”
“嗯？”直到这时，龙骨精才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无情的看向自己的仆人。
“据说是王先生发出的通告。。。”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被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了脖子提在空中。窒息和死亡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害怕的挣扎起来。
龙骨精的眼中闪过一丝丝鲜红的光芒，他看着被自己提起来的仆人，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就在我怀里，以后不要再传这些无用的八卦消息了。”狠狠的松手甩开，龙骨精又一次在原地坐下。
“咳咳咳。。。”侍从害怕的蜷缩起身体，但是却并没有离去。“可是传消息的人，有王先生是水晶作证。属下希望，殿下莫错过了，被那西国王子抢先。”硬着头皮，侍从艰难的继续说道。他只希望，如果那位真的要回来，至少他们的殿下可以恢复正常。
侍从的话音刚落，龙骨精就瞬间站了起来，全身都开始轻微的颤抖。
“你是说，他的水晶，那个传消息的妖怪有他的水晶？”猛地冲上去，龙骨精一把抓起侍从，瞪着满是幸喜和杀气的眼睛看着他。
“的确，开始的时候属下也不信，可是据传，那枚水晶的确是真品。”
龙骨精瞬间松开那侍从，回头抱起盒子，轻轻的拍打着。
“不怕，不怕，阿龙在这里。竟然有人敢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了你的水晶。阿龙会帮你抢回来的，所以不生气。”
“‘如果哪天我回去了，他死掉了，那就别怪我撕了他的灵魂！’这是王先生叫人传给殿下的话，属下就先行告退了。”侍从叹着气，看着抱着那盒子，如同抱着孩子的主人，无奈的转身离开。
对于侍从的话，龙骨精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紧抱着盒子，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摇晃着，微笑着的眼中，却满是绝望和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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