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另一本笔记

　　

　　王艾轻轻睁开眼，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白色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

　　从床上坐起，薄薄的被子轻轻从身上滑落。她摸了摸身下的床，床是那种简陋的铁床，上面铺了一层棉被。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她身上穿着一件两段式（衣服裤子）的白色病号服。她扭头向四周看看。这是一个干净狭小的房间，床尾正对的方向是铁制房门。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床铺一间家具也没有。

　　她定了定神，开始回忆最后发生了什么。她记得她推开红果后一道绿色光线射到了她的身上。她听见那个小个子巫师念的咒语是阿瓦达索命咒。她知道哈利波特世界里只有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两个人在这个咒语底下活过。哈利波特是因为他母亲牺牲性命下的保护咒；而伏地魔则可能是因为魔咒在哈利波特身上反弹威力减弱了。这么推论下去，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她记得在电影第八部中哈利波特短暂死亡时出现在了国王车站。她的死亡中转站在那里？

　　她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房间，在角落里水泥地板上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她赤脚下了床，走到角落蹲下捡起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所有的字全部都零乱不堪，甚至还在扭曲变动。她甚至没办法分辨这些字是中文还是英文。

　　“这是怎么回事？天书吗？”她自嘲，然后捡起笔开始书写，发现写出来的字也是这么凌乱不堪。她对比一下字迹，好像笔记是她写的一样。

　　正当她一头雾水的时候，铁门在她身后被人打开。

　　“王艾，怎么不去娱乐室玩？妮可她等你很久了。”

　　王艾扭头一看，一个身穿护士的制服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的金发陌生女人看着她微笑。王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病服，妮可、护士。这里到底是哪里？

　　想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王艾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房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王艾跟着护士向右拐，沿着走廊向前走，在她的左手边是一扇扇窗户，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射，王艾偶然间发现自己的样子又变回了原本是王艾的时候的样子。

　　王艾很吃惊她忽然间感到所有的东西都很陌生，有些憋闷。

　　她扭头向右边看去，右边是一间间和王艾所在的房间类似的房间，里面有很多穿得像王艾一样的病人。她在里面看见了白胡子埃德曼正对着床上的一个易拉罐挥舞手臂好像试图让易拉罐飞起来；巴乔夫看着一面巴掌大的小圆镜往自己的脸上打粉底，时不时地对着镜子妩媚地笑一笑；王凡拿着一只马克笔往墙上画着无数黑色准星，嘴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张红果骨瘦如柴，怀抱双膝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王艾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她的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

　　“请问，这是哪里？”王艾小声道。

　　护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妳每天都要问一次。这里是克利尔维精神康复中心啊。下午里昂医生还要来给你诊断一下病情。听说他找到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应该能治一下妳的妄想症。”

　　——————不对不对！！不对！全都乱了！

　　克利尔维是黑客帝国母体中她上过的一所学校的名字！还有这个医院的布局，是搜尸魔的老巢！里昂是生化危机中的角色。她在进入主神世界的时候改变了自己的样子。现在应该是艾达王的样子。怎么又变了回去。

　　她跟着护士继续向前走，一直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两个教室大的房间内。王艾记得这个位置原本是搜尸魔做他那些手术的地方，里面应该有很多装人的箱子，可是现在里面是一个异常和谐的娱乐活动室。

　　两个剃着短寸的病友正在打乒乓球。王艾经过他们时认出了他们是那个心理学教授强生和那么美式足球四分卫斯通。

　　还有两个女孩正在下象棋，他们一个金发，一个黑发。王艾认出了她们是萝莉妮可和在激光通道中被断头的罗兰。

　　护士走到萝莉妮可旁边道：“妮可，妳又在假扮中国人了？”

　　妮可撅嘴反驳道：“我说过了我前世就是中国人。你看我会下象棋，这里有我的作文，全部是中文写的——”

　　妮可抬头看向护士，不经意间看见王艾，蔚蓝的大眼睛一亮，立刻从座位上跳去，飞扑到王艾的怀里激动地道：“——艾姐！想死我了。妳老是躲在屋里。快告诉我主神空间的故事。我还没听过瘾呢！我兑换了开山斧后怎样了？原版王艾到底想干什么？主神空间的大巨变开始了吗？”

　　王艾轻轻摸着妮可的小脑袋，一头雾水。

　　————我怎么知道原版王艾想要干什么？主神空间会有什么大巨变？我怎么不知道。

　　护士在一旁不高兴地道：“王刚刚妄想症有所好转，妳就问她那些幻想，万一复发了怎么办？”

　　原本正在打乒乓球的强生走过来说道：“妳怎么能确定她说的就是幻想，说不定我们才是在她的梦中。她一生气妳就会消失。就好像爱丽丝梦中的仙境世界一样。我们只是王艾大脑里的一个神经火花。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王艾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她从棋盘旁边拿起那张记着妮可作文的纸，试图念出来，却发现是一团乱码。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会认字了。

　　妮可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扇地看着王艾。

　　“艾姐，妳怎么会好好地想要看我的作文啊。妳不是有阅读障碍吗？我念给妳听吧。题目是我的家。

　　我的家有爸爸，妈妈和我三人。每天早上一出门，我们三人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晚上又殊途同归。爸爸是建筑师，每天在工地上指手画脚，妈妈是售货员，每天在商店里来者不拒，我是学生，每天在教室里呆若木鸡。我们家三个成员臭味相投，家中一团和气。但偶尔爸爸妈妈也会同室操戈。爸爸总是心狠手辣地揍得我五体投地，妈妈在一旁袖手旁观，从不见义勇为。怎么样，写得好吗？”

　　王艾呵呵笑出声来。

　　————果然有妮可的风格。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她捏了捏妮可的滑嫩的小脸蛋道：“我房间里面有一本笔记本。里面有些字我不认识，能帮我拿来念一下吗？”

　　“那妳给我讲故事吗？”妮可仰着小脸看着王艾讨价还价。

　　王艾微笑点头。

　　“我马上拿给妳。”说着妮可脱开王艾的怀抱，迈开跑出娱乐活动室。

　　王艾看着她跑开，就在娱乐室内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就是那个她把搜尸魔踢下去的地方。

　　“王艾，里昂医生来了。他要见妳，快跟我来吧。”另一名黑发护士在门口向王艾挥手。

　　王艾起身对身边的金发护士道：“一会儿妮可回来了。告诉我一会儿就回来。”

　　金发护士点了点头。

　　王艾于是跟着黑发护士往外走，她们下到二楼，在一间宽敞的房间内见到了里昂医生。

　　他坐在一张长桌后面。长得和生化危机6中的里昂一摸一样，是个梳着分头的帅气中年男人。他正在低头书写。护士敲了敲房门，提醒他有人到了。

　　里昂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着王艾笑道：“刚刚在写病历。没有注意到你们到了。王艾，坐吧。还认得我吗？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每次来妳都会把之前的事全都忘记。我是里昂·肯尼迪，是妳的主治医生。这是妳到这里的第六个星期了。可是妳的妄想症还有健忘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妳现在还有关于主神空间的妄想吗？”

　　王艾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这里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周围的一切却又无比知识。她咬了咬手指，那种疼痛是那么清晰，不想是做梦。

　　“妳在听我的话吗？又在发呆了。我现在要介绍一个新的疗法。应该对妳的病有作用——”

　　正说着妮可忽然间跑进诊疗室。

　　“艾姐，那个计划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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