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勝利與淚水並不匹配
夜色已經悄然而至，今天是和玄武被復活後的一天。從雨他們那裡得知到消息的虹光隊老一輩的成員沒有太過慌張，只是金絲雀默默地帶了艾麗莎走，跟著她走的艾麗莎也一副凜然的樣子，害雨以為她要去身先士卒了。
連金絲雀也沒說甚麼，那凱蒂和透也他們就更加沒有在意，應該說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現在至少他們獲知了玄武已經復活的消息，已經確保了四神中的一員復活了。接下來要做只餘下等對方先主動露出馬腳或者由對方揭開戰幕，所以實際上能慌的事是沒有的。
只是雨他們一行人總是有點坐不住的感覺，艾麗茜婭這孩子更是轉死性一樣找上了藍雨進行修練，鈴鹿則是告訴雨自己要出門幾天便離開了。
對於這次的失敗眾人還是十分上心，他們終於也感覺得到最後一戰已經不遠了。
不過比起這一眾隊員，身為隊長的雨現在卻並不是忙著修行，而是拿著一盒和果子開著摩托去六科的總部。
米德的夜晚和地球的一樣，都是五光十色的商店和大廈照亮著城市本身，在公路上高速行走的雨看著這風景不禁有種自己在日本的錯覺。尤其是偶爾會看到和式風格的居酒屋時他便更加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異世界，不過想到了有那麼多地球人流入到魔法世界也就覺不是一回事。
雨花了點時候終於來到六科總部時聽到了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轉動的聲音，他邊心想著「不會吧。」邊抬頭望天，發現到一架直升機正緩緩的起飛，雨讓藍月強化了自己的視覺以十分模糊的情況下看到直升機門窗口中有兩個人影，分別是栗色長髮的女性和金髮紅眼的女性。
“這是錯過了啊，雖然給疾風也沒所謂，但是我現在有點想找點老朋友聊天啊。”
雨搔著頭拿起在後駕的點心盒子下了車，才走不到兩步便有人叫住了他。
“雖然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和你相識的時間我也可以說是比較長了。”
“誒？劄菲拉，怎麼你在這裡?”
“晚上的巡邏，雖然裡頭的人的不可能被人輕易偷襲到，但是身為盾之騎士這點功夫還是讓我做一下吧。”
“你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啊。”
“哼，即使你暗地裡說我是拖油瓶我也不會生氣的。”
“怎麼看你現在都已經是在生氣了吧，都炸毛了。”
雨看著眼前狼型態的劄菲拉感到了一陣安心，即使自己和風雲騎士團的人相處得不好，可是對方異外地對自己親切的一臉可是十分令到高興。
不過換做了維塔這麼對他的話，可能會忍不住想開打也說不定。
“所以你要進去嗎?還是和我一起巡邏?”
“故且還是先把這個給她們吧，之後沒特別事的話會來找你的，我也想久違的來次男子會。”
“男人之間的交談嗎……和你的話可談不了甚麼好東西。”
“沒事，老爸可是說男子漢之間就是靠拳頭和酒來交心的，回頭見啦。”
雨用拳頭輕輕碰了一下劄菲拉後走向了六科的大門，在他走上樓階準備打開門時劄菲拉再次叫住了他。
“喂，你一會注意一下吧。現在裡頭的氣氛可不是很好。”
“唔?”
沒有讓雨追問下去的意思劄菲拉已經繼續開始他的巡邏，雨則是一頭霧水地繼續走。
◇
時間回溯到雨來到六科本部之前幾分鐘，在停機坪上正在發生著一點事情。由於接受到開拓者的出現報告，奈葉、菲特和維塔正準備出擊掃蕩，然而這時候奈葉安排先鋒隊的成員待機和迪安娜的休息命令時引發出衝突。
原本在這天下午迪安娜因為在訓練用上了危險的手段來取勝，並且沒有反省在昨天失誤險些擊中昴的教訓，令到奈葉嚴厲地訓斥了她一番。在那之後迪安娜開始便迷失了，她不懂為什麼自己的努力有錯，為了取勝用上的手段、拚死地去做又有甚麼錯?
她並不明白自己是努力錯了方向，現在的她就像頭蠻牛一樣只會往前死沖，根本沒發前路是斷崖。
所以在奈葉讓她回去宿舍休息的時候一時衝動地喊出了「不聽話的人已經沒有用了嗎?」這令人十分難堪的話，聽到她這麼說後維塔更是想要替奈葉好好打醒這蠢材。只是奈葉卻攔住了她，因為奈葉始終心軟，所以她不願意用這樣的暴力去教導學生，也不希望學生被暴力屈服了事。
“我不像昴和艾力歐一樣這麼有天賦，也不像凱露一樣有稀有技能。我只是個凡人，難道凡人用凡人的方式去努力就錯了嗎?”
迪安娜就好像完全收不了口一樣任由著一直壓抑在心底裡的感情釋放，不經過思考才說出來的話往往最令自已和聆聽者心疼。
“砰!”
迪安娜迎來的並非維塔或者奈葉的勸說和罵聲，反而是希格諾幹幹俐落的拳頭，一記直拳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
“希格諾!”
“安心吧，已經留力了。而且就是因為你總是寵著她們才會發展到今天那樣的，快點出發吧，接下來我來解決。”
“可是……”
“走啦。”
維塔推著仍然想要說明自己的教育方針和想要解開迪安娜的心結的奈葉上直升機上，最後在菲特在窗邊向艾力歐和凱露用念話交代讓她們打圓場和跟進後續之下直升機飛走了。
“那麼小鬼們先到大廳去，迪安娜你依照命令回到宿舍去。”
“希格諾隊長!”
這時候昴站了出來與希格諾對峙，想要為她的摯友辯解，可是當她對上了希格諾那兇惡的眼神後被嚇到了。
本來一腔熱血的昴被希格諾平常不怎麼展露出來煞氣和尖銳的眼神擊倒，只是她還是沒有完全放棄維護摯友。
“我認……蒂亞她並不是完全錯的，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
正當希格諾想再次開口將眼前的昴打擊得體無完膚之時，一把女聲將她拯救了。
“各位先到客龐去吧，接下來我會把奈葉小姐的理念和事情好好解釋清楚的。”
“莎莉，你怎麼不在自己的崗位。”
“抱歉希格諾，但是請放心聯絡的工作琳芙斯曹長已經接手了。”
希格諾看了眼莎莉然後歎氣，好像已經維持不住這一副壞人的臉隨著莎莉走。
很快在她們移動的時候便遇到了個不應在這裡出現的人物。
“哦，這不是小鬼們和希格諾嗎?怎麼氣氛好像這麼凝重，劄菲拉甚麼都沒跟我說便跑了，你們到底在搞甚麼?”
“長瀨雨……這時候你就別來搞事了。”
“甚麼啊，我就問了兩句便搞事了嗎?”
雨對於希格諾這個厭棄的態度感到不滿，但是他還是先所有一步坐到去客廳的沙發上，順便把手上的和果子放到中間的長桌上並以揮手讓先鋒隊的成員來品嘗一下。
“那個長瀨大哥……”
艾力歐不好意思地看著在身後的迪安娜，想讓雨看一下氣氛別這樣。可惜雨本來便已經一肚子悶氣，現在的他更加不會看甚麼氣氛做人。
“哎，你們就別在這吞吞吐吐，快點坐下來說發生了甚麼事。”
在雨的話下莎莉看了眼希格諾希望得到她的指示，畢竟在現場中最大的官階便是她，而且也就她有能力和長瀨雨平等對話。
“坐吧，莎莉你要說甚麼也請便，反正這傢伙在場正好可以拿到更多的被隱藏的資料。”
“那麼請讓我在這裡講述一下一個平凡的女孩的故事，女孩當時八歲出生於沒有魔法的世界之中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接觸到了魔法，開始了她一連串不平凡的事情……”
夏莉打開了視像畫上面播的正是十年前奈葉剛剛接觸到魔法的畫面，在雨奇怪著話題怎麼變成這個，正當他以為眾人是在觀察奈葉變強的理由時艾力歐主動用念話來告訴他一切的來龍去脈。
……
“女孩從接觸到魔法後進行了許多次以性命相搏的戰鬥，她一直在勉強自己，希望能夠救下眼前的朋友。短短數個月內，她一個對魔法零知識的女孩憑藉幸運擁有的魔力資質有驚無險地闖過難關。”
畫面上的是在JS事件中奈葉和菲特的戰鬥，當艾力歐和凱露見到自己的監護人與奈葉展開一場又一場驚險的戰鬥，並且看到記錄片中兩人遍體鱗傷的樣子都倒吸了一口氣。
在看到奈葉使出了星光爆裂時，眾人都大吃一驚。
“集束炮……這可是對身體有很大負擔的魔法啊。”
“而且還僅僅是九歲的孩子……”
艾力歐和昴不禁為畫面上的奈葉擔心，雨這幕後也感概著當年自己與奈葉的才能差距，還有回首一看發現自己和奈葉也真是胡鬧。這樣的戰鬥方式運氣不好的話怕是已經死了十次。
“在JS事件結本之後，女孩很快便遇上新的事件和新的戰鬥……還有徹底的敗北。”
畫面播放的是奈葉在雨從過去回來之前數日，維塔突襲奈葉的影像。暗之書事件，眾人看到了副隊長們和隊長之間的激鬥，當中奈葉和菲特的慘敗都令人感到震撼。
“當年你們幾個就是這麼斯負兩個年幼的小孩啊。”
“……”
希格諾瞪著雨看，對他這樣冷嘲熱諷從旁搗亂感到不悅。只是她還是讓話題繼續下去。
“在當時她們為了對抗強大的敵人，鋌而走險選擇的是當時還缺乏安全性的魔力彈裝填系統，以及無視身體小擔強行發揮超越自身極限力量的「鳳霞模式」。”
先鋒隊員看到的是奈葉一次又一次不顧自身安全的奮戰，如果換另一種心情來看的話，這或許會是一段令人激昴的影像。
可是當她們知道這次的課題是讓她們知道戰鬥的過程中不顧後果地打下去，得出來的結果便開始擔心在這之後奈葉到底會發生甚麼事情。
“為了拯救他人，為了讓他人理解自己，她一直在忘我地戰鬥。”
“最終這樣持續下去引來了悲劇，在某次的戰鬥中後遺症逐漸表露出來，她的身體在經過一輪的戰鬥後開始疲倦，此時更是被一群不明來歷的敵人偷襲。”
畫面上的轉變的是碎裂的旭日之心，還有躺臥在血泊之中的奈葉，在奈葉的身前還站著傷痕累累的維塔。
兩人一看上去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尤其是奈葉本人更是已經到了有性命安危的地步。
“最後她落得的下場……”
再來的畫面切換便是深受重傷的奈葉躺臥在床上的畫面，見到十分鐘前還活生生地在眼前跳動的人這樣躺在病床上像個活死人的衝擊可是十分之大。當中昴更是險是為過去的奈葉流淚了。
“她險些就失去再次在這天空飛行的能力了。”
接過莎莉的話的是雨，對於他突然的發言先鋒隊的注意力都一下子被拉過去。
“為了戰勝敵人用上任何手段是沒有錯的，但是可不要忘了初衷。你們是為了甚麼而勝，是為了活下去、是為了守護在背後的那人、是為了令自己能夠回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雨讓藍月投射出畫面，上面的是他小時候不自量力向普蕾茜亞挑戰的結果，渾浴血地倒下，還有與魔鬥士的初戰險些失去一隻手的事情。
“年輕的我為了她們可是付出了不少，全都是血的教訓啊。但是在這之後才發現到，以這種形式的戰鬥可是會令到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擔心和不安。”
雨站起來走到了迪安娜的面前。
“的確在之後的戰鬥之中你可能需要用上拼上性命才能勝利生存，但是在這之前請你先要好好腳踏實地按照那個最亂來的人為你們而設的最適當、最能令你們安全回來的訓練來鍛煉自己。”
“……”
迪安娜沒有回應雨只是沉默不言，但是雨從她那泛著淚光的雙眼之中便知道她開始明白到自己錯在哪裡。
“畢竟你們戰鬥的目的不是喪命，而是為了守護和生存而戰。再說勝利可是和淚水不相配的啊，要贏就別用在乎你的人哭泣的方法贏。”
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同時也在反省自己，同時也開始發現到成為教導官後奈葉的偉大。
【再說令到奈葉這麼亂來的元兇可能是我也說不定。】
雨想到小時候的亂來可能傳染給奈葉，或者給奈葉一種自己不先搞決好便會讓雨受傷的這種觀念就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好了，你們別哭了，吃點點心轉換一下心情吧。我還有事去找劄菲拉，你們就慢慢等奈葉回來再好好聽她的本意吧，畢竟她才是你們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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