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你在上面(分割转折线)
转眼已经进入了隆冬,收到三份信函,其一,西北蝗灾危机已解除,司徒无双过几日便班师回朝。其二,京中探子送来血信,段文和太子殿下蠢蠢欲动,且与繁祁联系密切。
其三,杨照来心,二皇子程昭泽在回京的路上再次遭遇劫,。希望她和敬王能够早日回朝。三言两语便将其中厉害和紧急形势讲明,确实是杨照简明利落的一贯作风。
司徒家两名将军都被调离了京城,再加上天宁都城靠北,进入隆冬正是战斗力最低的时间。段文和程延瑞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么?
程炎恪将信函烧毁,望着司徒钰。“这边的事情的解决了,我们明日也启程吧。”
“这么快——”司徒钰忍不住惊呼出口,怎么这么快?
“怎么了?”程炎恪皱着眉头,拖着自己被司徒钰提刀追击而被打折了的手。
“不是,杭鞍临近繁祁,我以为他们会出兵攻陷杭鞍。”毕竟杭鞍是天宁与繁祁的交界处,攻陷了杭鞍,也就是打开了天宁的缺口。
“不会。”坚决地笃定。“因为兼苍——”
“因为兼苍——”两人同时开口。
程炎恪赞赏地望了眼司徒钰,司徒钰在某些事情神经大条,但是在战场上,却是绝对的领导者。
“杭鞍是三国交界处,繁祁若是动了,兼苍不会便宜赫连云鹏的。”
这一个月来,探子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苍穹兵力调动的消失。太异常了,这完全不符合兼苍的做事风格。他是一个有着雄心和伟大抱负的人,见缝插针,更是他凌厉的手段。
“程延瑞和段文若是谋反,就需要大义灭亲了。”
段文,是子萧大哥的亲;程延瑞,是程炎恪和皇帝的亲。
杀他们两个,她会觉得大快人心,可若是牵扯到子萧……
“听说我爹爹谋反了。”两人谈论见,子萧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房前。俊逸出尘的脸上是淡淡地忧伤,他话语是一如既往地温润和平淡,可听着他在两人心里,却是烙的生疼。
“上次刘守备的事情你们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了,这次,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早已明白爹爹以权谋私,党羽遍布天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着离开昌安,云游四方。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龙虎镇,也正是因为与二皇子一起回京,遭遇埋伏时他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个江湖人士,正是父亲结识的人。父亲在江湖上颇有势力,名声甚至比他这个子萧公子更盛。
三年未回京城,本想着回去看望大哥和父亲,却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想去面对。父亲是奸臣不错,可他终究是自己最亲最敬的人,血浓于水,谁能将这血缘割断?
仍记得小时候他骑在父亲的头上,父亲驮着他在地上爬,教导他:“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将人踩在身下,否则,只能是任人欺辱。”
“爹爹,什么是人上人?”孩童是天真的,对这个世界有太多不懂,有太多的好奇。
“人上人啊,就是再站在高处,看着所有的人对着你俯首称臣,就像爹爹此刻一样,匍匐在你的脚下。”
父亲对他的期待一直都很高,他又是个孝顺的人,为了让父亲宽慰,他努力朝着父亲期待的方向发展,尽管他感觉很累很累,可看到父亲满意地笑十,他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直到现在回味起这句话,他才明白父亲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胆大,多么的大逆不道。那个时候,父亲就存在谋逆的想法。
一直积聚在今天才借着太子的手爆发么……
“你别多想,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段文真的谋反。”司徒钰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补充了一句,“尽管他现在和程延瑞在做准备。”
子萧哭笑不得,“阿钰,你不是视军规超纲为儿戏的人,不要因为我的缘故,乱了章程。”
“子萧,你这次随我们一起回京么?”程炎恪询问出口,若像扳倒段文,子萧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俊秀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好看的眉毛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回京,就意味着,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一边是正义,一边是黑暗;一边是生死至交,一边是血亲……
“子炎,阿钰,”他脸上如春风的笑容不知何时被夺去了,“我还不想回京城,容我回去考虑考虑。”说完,深深地望了眼司徒钰,仿佛想要将她刻入生命一般。
离去的背影,孤单而凄美……
“报——”
子萧还未走远,便看见一个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手中还拿着八百里加急信函。眼睛中有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愁绪,战事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吗?
“龙虎镇的加急。”
司徒钰接过信函,拆开拿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了?”
“……”
“信上写什么?”见她皱着眉久久不说话程炎恪更是急了。
“去把狐狸叫来。”
“军师前几天出去了,今天还没有回来。”卫兵回答的很干脆。
司徒钰才不好意思地将信函递给程炎恪,“念!”
“……”敢情媳妇儿不识字,怕丢脸要找军师?只是宁愿找军师,也不找这个夫君,是他在她的心里没有地位,还是她不想在自己面丢脸?
将军也是好面子的无赖。
拆开信,心却冷了下来。“兼苍下了战书。”
司徒钰拧眉,既然繁祁已经有了动静,兼苍应该有接受到了消息。此刻不仅不向天宁抛出橄榄枝,却下战书,难道他第一目标便是天宁?
“乘人之危。”兼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程炎恪地额前像是堆了一座小山。兼苍的战书不是对天宁下的,是对司徒钰下的。
他已拟定要官函,繁祁出兵,若是司徒钰为领将,他便挥军南下,从西面进攻天宁。
“我不出战,天宁还有谁能够地方赫连云鹏的军队?”赫连云鹏是个军事奇才,手下从来没有败绩。天宁武将极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
“我。”程炎恪淡淡开口,“兼苍愿借十万兵马与我,唯一要求便是我为帅将。”
“不行……”他话为说完,便被司徒钰冷冷打断,“找死!”
程炎恪,一个风流窝囊的王爷,长年累月的生病,被说上战场,就算是多骑回马身子骨也几乎要散架,这样的人,如何能上战场?再者,他毫无经验,和身经百战的赫连云鹏对决,不是找死么?
“钰儿——”他劝诫她,“十万铁骑,战斗力不可小觑,而且还可以解决天宁的后顾之忧,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自己居然是担心程炎恪的生命安全?!怎么担心他?“我担心兼苍使诈,若是他的十万铁骑临时造反,我们该如何应付?”
“他是我的师兄,也是你最敬重的对手,我们都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你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慢慢地逼近她,想要她正视自己的内心,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手钳住。“你在担心我对不对?你担心我受伤,担心我会死去,所以不同意是不是?”
“胡说!”根本几不是这样!
“钰儿,你心里明明在乎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自己是个废物,不能保护她,还是觉得嫁给他之后王妃的身份会束缚她,不能给她自由?
“程炎恪,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子萧,喜欢子萧的风度,子萧的优雅,子萧的才气,子萧的洒脱。这些都不是你有的。我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没有遮掩过,一千不会,现在也不会。我从来都没有将你这个废物王爷放在心上!
我以前没有担心过你,今后也不会担心你。所以,你死心吧。那一夜只是个意外,我只当我中了毒,然后瞟了一个男人。那日我只当你是个男人,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会下手的。”
果断而决绝,毫不拖泥带水,满是杀气的言,此刻瞪的通红。“我不愿意你出战原因很简单,皇上忌惮司徒家,我还需要你这颗大树。你若战死,司徒家也跟着亡;你若战赢,皇帝怎会不忌惮你?那么,我又如何能够保住司徒家?”
“你真这样想的?”程炎恪看着她的眼吼的血红,说出的话参不得半点假。于她的撕心裂肺不同,他的声音出奇的平淡,甚至毫无温度。脸上却挂着笑,似自嘲,又似戏谑。
“当然!”她情绪平复下来,轻笑道。
可为什么话出口,心口却在微微地发痛?那种痛,几乎比她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上千万刀还难受?
“你眼里的我,当真这么没用?”
“什么?”
出乎她的意料,此刻的程炎恪不应该是黯然身上的离开她,然后退缩的么?为什么他本抑郁地脸突然转晴,温柔地问着她这样的问题?
“你就是害怕这个?害怕我出事了,司徒家没有靠山而惨遭皇兄的迫害?”他本就距离她很近,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说明一点,她在意司徒家。只有保住了司徒家,便保住了他和她的感情。
他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为了你,我怎么能这么快的死去?我如能死去?有我在,谁能欺负你,欺负司徒家?”
通敌叛国这样的大罪,他都救她,更何况只是出战。
进宫面见太后时,他为了救她,豁出性命,她没有感动。
选妃时他为了救她,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几乎要窒息死去,她没有感动。
皇帝要诛她九族之时,程炎恪一力为她辩护,飘着孱弱地身体为她奔走,她没有感动。
现在,却因为他一句简单的话,却想着狠狠地抱着他,大哭一场。
干他姥姥的!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儿。
“我不会领情的,随你喜欢!“她别开头,抛下这样一句话,离开。”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收尸。“
程炎恪的笑意直达眼底。“将军,准备粮草,几日之后咱们回京城再战。若你喜欢,本王让你在上面!”
司徒钰一阵趔趄,险些摔到,敬王居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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