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是为了你
丞相更是从他们两人进门之后就乐呵呵得不停。
向来看鹿栀婳不顺眼的老太君，也因为这极厚重的回门礼而难得的给了鹿栀婳笑脸。
丞相府的其他少爷小姐，也拉着鹿栀婳各种道喜恭贺，也有胆大一点的堂姐妹通过各种各样的小动作试图引起秦凛泽的注意。
只是令她们失望的是，秦凛泽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们一个眼神。
在丞相府用完午膳后，丞相带着秦凛泽去了书房谈论一些事情，女眷们则都去了后院。
“长姐如今贵为三皇子妃，想来日后定时多的机会见皇亲国戚，若是有合适的，长姐可千万不要忘了咱们这些妹妹啊。”
气矣呀，长姐想来是最重感情的人，这样的小事，不用我们说，长姐肯定也会时时记挂着我们，对吧长姐？”
鹿栀婳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后，放下茶杯，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当然会时时记挂着你们，出嫁后的这一段时日，我可是没有忘记你们呐。”
“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长姐人美心善，怎会不记挂着我们这些做姐妹的！”
鹿栀婳看着她，弯唇笑了笑，“我记得，今年大年初一，你们来拜年的时候，只因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衣裙，你便嫌弃我脏，还命人将我推入了湖里，湖水的冰寒，我至今想起来，依旧觉得冷得刺骨。”
凉亭里的欢乐气氛顿时就变了，众人脸上的笑意随着鹿栀婳的话而变得僵硬。
顿了顿，鹿栀婳又看向另外一个堂妹：“去年中元节，我就只是多看了一眼你手中的月饼，你便将月饼扔在抵上，踩了两脚后强行让我从地上捡起吃下，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月饼的味道，那是个蛋黄月饼，很香，口感很好，可是我吃下去的却是满嘴的泥土，土里还混着草籽。”
鹿栀婳扫了众人一眼：“我其实还记得很多，你们可要我时时记挂？”
没有一个人敢和鹿栀婳的眼神对上，被鹿栀婳扫到之处，全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鹿琪听着极为不舒服，要说这里谁对鹿栀婳做得最狠，那当然是她！
可是现在鹿栀婳一副准备要秋后算账的姿态，这是在说给那些一年才来那么几次的堂妹们吗？分明是在说给她听的！
“够了，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以前不过就是一点小打小闹，你至于一直耿耿于怀放在心上吗？！”
鹿栀婳听着鹿琪这话，笑容深了两分，可是眼底的寒冷却也更甚数倍：“小打小闹？你高兴不高兴就来给我一顿鞭子，炎炎夏日之时，伤口发炎发脓，冰寒冬日之时，鞭子落在身上就像是刀子挂在皮肤上，且往往旧伤未好新伤便至！”
“要不然，我们来换一下，我来打你，也不多，就冬日夏日各来一次，夏日打完你房中也不得放冰块消暑，晚上还得盖着厚厚的被子睡觉，冬日屋内也不得放炭火取暖，被子也不得是厚被子，不然便是矫情！”
两个人，虽然鹿栀婳坐着，鹿琪站着，可这气势倒像是反过来了一般，鹿栀婳所说之言并没有夹带多少的怒火，可是这淡漠的话语，却让鹿琪仿佛提起进入了寒冷冬日一般，忍不住地打寒战。
“你，我……”
鹿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鹿栀婳的话，倒是在她有意无意释放出来的威压下，想要快速离开这个让她深觉压抑的地方。
她不懂，明明半个月以前，鹿栀婳还是那个一无是处，胆小如鼠的废物，可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浑然而成的气势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黄家人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她碾压在地。
“你说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连鹿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说出这话时，嘴唇已经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众人都被鹿栀婳的话给弄得瑟瑟发抖，垂着脑袋恨不得当个透明人不被她给看到，只有鹿栀婳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的姿态，甚至还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
从容优雅地拿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笑着说：“你们不是说想要问我，有没有记挂着你们，这就是答案，我可一直都记挂着你们呢。”
众人沉默不语，鸦雀无声。
这种记挂，还是不要的好。
“聊完了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处诡异的寂静。
“见过三皇子殿下。”
众人闻声纷纷起来向他行礼。
秦凛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她们起来，而是来到鹿栀婳的身旁，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等待着她的下文。
鹿栀婳笑着点了点头：“嗯，已经聊完了。”
“那我们便回家。”
“好，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听着很是普通，可是在这一刻，带给鹿栀婳的冲击却是一点不小，甚至冲得她一度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秦凛泽牵着鹿栀婳的手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淡淡说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可本王是个护短又记仇的人，如果哪天本王心里不痛快，
尤其看到又有人给本王的王妃找不痛快，本王可说不准随时秋后算账。”
同样的一番话，落到鹿琪等人的耳中，让人感到深深的畏惧，可是落到鹿栀婳的耳中，却是无尽的温暖。
上了马车以后，秦凛泽从松开了鹿栀婳的手，鹿栀婳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这般护着我？”
秦凛泽看了她一眼，“本王可没有说护着你，本王只是护着本王的名声而已，你是我的王妃，如果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那岂不是丢了本王的面子，这我可不乐意。”
虽然秦凛泽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你不要自作多情”的模样，但同时口是心非的模样也非常明显。
鹿栀婳笑了笑，由心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本王说了，又不是为了你。”
“既然殿下不需要，那我就收回这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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