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凤景尘的往事
凤景尘一双眸子骤然亮起，似有些不敢置信：“凰凰？”
云千凰认真点头。
她突然意识到，和凤景尘初识那会，他唤她总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说话也常常不着调。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一次唤她都无比认真。
他口中唤出的那二字，不同于爹爹和爷爷，亦不同于风鸢他们，是独一份的。
而她早已习惯凤景尘这般唤她。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凤景尘不清楚云千凰所想，他眸中流光溢彩，比矿脉中最珍稀的矿石还要夺目。
往事对风景尘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他也不愿去回想。
但问这话的是云千凰，他便什么顾虑也没有了。
“凰凰，你可还记得我曾和你提起的，天地间第一位神。”
“我记得。”
云千凰点头，她和凤景尘第一次进入苍琉渊的时候，凤景尘就提到过。
那时他说，神霄树神霄树以天地间第一位神的血液为养分，上界那些人的力量也由那位神赋予。
她当时并未联想太多，但此时凤景尘突然提起，她很难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凤景尘和那位神——
“就是凰凰猜想的那样。”
洞内的魔气全数被金焰驱散，周围不再阴冷漆黑，云千凰能够将凤景尘眸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讶然。
“那为什么你会被上界那些人追杀？”
她在千山龙冢第一次见他，他便是满身的伤痕，险些丧命。
此后每次相见，他也总在被追杀，满身狼狈。
天地间的第一位神，理应是这世间最强的战斗力，是旁人无法企及的存在，又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步？
而且，上界那些人的力量既然由他赋予，又怎会反过来追杀他？
云千凰心中迷雾重重，她望着凤景尘，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凤景尘拉着她在洞内坐下，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往事：“自我有意识开始，便被那些人称为‘神’。”
那时凤景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也不知晓自己的姓名。
上界那些人唤他“神祖”，祈求他赐予力量。
凤景尘没有拒绝，那些被他赐予力量的人成了神族。
那时三界还未分开，拥有凤景尘力量的神族轻易就能杀死任何人类，他们掀起了无数争斗，三界动荡。
人类就是这样，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便会渴望至高的权利。
凤景尘知晓这些事后，以自身的力量为媒介，将三界隔绝并设下了禁制，神族就此被困于上界。
“原来是他。”空间里的傲天听到凤景尘的话，此前的一些疑惑顿时得到了解答。
云千凰：“傲天，你在上界的时候认识他？”
傲天语气有些复杂，他似乎叹了口气：“不认识，但我知道他。”
凤景尘还未说完。
当初一同被困于上界的，还有因魔祖而诞生的众魔族。
两族偶尔会发生摩擦，但大多数时候相安无事，直到一个神族被魔族重创，不治身亡。
一众神族这才发现，他们拥有了远超旁人的力量，但带来的后果便是，寻常的疗伤手段对他们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神族并非不死不灭，他们为此惶恐。
凤景尘为了隔绝三界，力量消耗过度陷入了沉睡。
那些神族趁机偷走了他的力量，又以他的血液为养分造就一棵神霄树，神霄树结出的神霄果，是唯一能够治疗那些神族的手段。
苏醒后的凤景尘不愿再用自己的鲜血喂养神霄树，所以逃离了上界。
起初他逃到了漠琉大陆，漠琉大陆灵力不比上界，他的力量没法很好恢复，又被神族追杀，所以才前往了南琉大陆。
南琉大陆的禁制能够限制那些神族的力量，但同样，也会限制他。
云千凰听完久久无言，半晌才询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她知道凤景尘是有这个实力的。
凤景尘盯着她，扯动唇角，“凰凰，杀他们，等于杀我自己。”
那些神族偷走了凤景尘的力量，杀了他们，凤景尘自己也会受到重创，甚至是——
死亡。
若非当初牵连到了云千凰，害得云千凰险些自爆，凤景尘也不会返回上界对那些人出手。
但他依旧没有杀死那些人，只是动了些手脚，让他们没法再离开上界。
云千凰愣愣看着凤景尘。
那时凤景尘说，上界那些人不会再对她出手，她还猜测，既然他有办法制约上界那些人，为什么自己被追杀时不动手。
原来是因为这个。
难怪他从上界回来时，明明没有受伤，气息却十分紊乱。
他多少次被追杀，偏偏在她离开苍琉渊时才选择对那些人下手，这其中的原因云千凰不会猜不到。
她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景尘。
她的心跳会因这个三个字而加快，这早就证明，凤景尘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凤景尘，如果我能去上界……”
云千凰顿了顿，她很少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掌心似乎都渗出了汗珠。
她此时握着凤景尘的手，肌肤相贴的位置因为那点点汗渍，带起微末的黏腻。
凤景尘偏头，静静听着她的话。
云千凰深吸了一口气，“你愿不愿意……带我去你诞生的地方看看？”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云千凰从未经历过这种感情。
她没有办法直白地说出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隐晦地表露自己对凤景尘的心思。
但足以让凤景尘听懂。
他勾起唇，刹那间，周围漂浮着的荧石似乎都黯然失色。
“自然愿意。”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知晓她愿意接纳他，这就够了。
“我怎么感觉，主人和那个凤景尘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空间里，扶白歪着脑袋，一脸费解。
别看它是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圣兽，但在某些方面，扶白纯得不能再纯。
而且灵兽也不懂什么含蓄，灵兽的感情十分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凤凤听到这话白了它一眼：“蠢兔子。”
包包赞同地点头：“它是好蠢哦。”
扶白：？
它哪里蠢了！
扶白不乐意，但它打不过凤凤也打不过包包，只能化悲愤为动力，埋头拼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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