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今天又是大获全胜啊！”
餐厅里，众人兴致高涨，觥筹交错间是一张张洋溢着幸福与欢快的笑脸，有人喝多了，时起时坐绘声绘色给大家讲述他追女人失败的99次经历，讲到激动时，还吸吸鼻子落下两滴泪来。
“你们不去找那个蓝头发的家伙吗？”
格雷抱着瓶橙汁，在角落里与众人格格不入……嗯，喝椰奶的小忍好像没资格说他。
“都这么长时间了，傲娇也要有个限度啊，可以对他直呼其名了吧？”
那边众人似乎从战利品中发现了什么，惊呼此起彼伏。
“你不过去吗？”格雷又问。
“我不喜欢酒味，待在这儿就行。”
他诧异瞥了她两眼：“你真的是海贼吗？”
小忍耸耸肩：“我想当公主也没那个命啊。”
“我要去睡觉了，你走吗？”
她眸中是一点红色，香克斯挤在最中间，也拿着个酒瓶看起来醉醺醺的。不管在哪，他都是最显眼的，同样的表情在他脸上，就有了不一样的颜彩。
“不去不去，谁给那个笨蛋啤酒了啊，最早也要15才能喝吧？”
“他不是海贼吗？”
“一会儿醉倒了还能指望你把他拖回房间？”
“……你是他老妈吗？”
“你看我像吗？”
格雷打量她良久，从唇间溜出声叹息，摆摆手离开了餐厅。他前脚刚走，后脚香克斯就过来了，他身上带着不淡的酒气，但神志还算清醒，他胳膊肘搭在她肩头，酒瓶朝向门口：“你们聊了什么？”
“聊你长的帅。”
“啊？”香克斯身体僵硬了一瞬，面上浮起两缕红晕，他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鬓角，“是吗？”
“是啊。所以，世界第一美男子香克斯先生，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哦！”他想起重点，“那艘敌船上竟然有恶魔果实，巴基呢，一起去看看吧？”
“他啊，外面偷着乐呢。”
“哈？”
小忍一指外面船舱之上，就看一个小小的人影背对着大家，弓着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香克斯点点头，要出去找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你不去吗？”
“我不去……”
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香克斯的问话大概就是客套一下，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挎起胳膊：“走啦走啦～”
……
“喂巴基，不一起来狂欢吗？今天收获了很好玩的战利品呦～”
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巴基一惊，下意识回答：“我，我可什么都没拿！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啊？”香克斯扒着舱顶，脚上踩着的拖鞋晃悠晃悠在空中像是要掉。
“没，那个……”
“你们两个到底要怎样啊？”小忍在底下叉着腰，“去晚了食物可都被吃光了！”
“是吗？”香克斯眨眨眼，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下一秒，他爬上舱顶，向小忍伸出手，“来聊聊天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谈心，但一般他的问话都是拒绝无效，小忍被他拉上去，三个人并排坐着。
“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这艘船吧？”今晚万里无云，月亮又圆又大，巴基得到藏宝图心情很好，主动提起未来的事，“下船以后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要拥有自己的船，找一群值得信赖的同伴一起周游世界，”他偏头看旁边的小忍，小忍对他勾起嘴角，他又接着说，“花时间慢慢实现啦，当然是作为海贼。”
“你还是一如既往老说些天真的话。”
“你说什么？”
“我倒是很欣赏你的身手。如果不这么天真的话，我还想收你做我的部下呢。”
“做你的部下，别开玩笑了！我们想法不同，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他仰起头，酒水顺着喉咙咕咚咕咚下肚，有几滴从嘴角溢出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这才是海贼啊。”
“哼，你知道什么叫海贼吗？”
“少喝点吧！”小忍去抢他手里的酒瓶，他也没反抗，到手之后她才发现酒已经被喝干了，“香！克！斯！”
“今天真的只喝了一瓶！”月光下他眼里亮晶晶的，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讨好地冲她笑着，她顿时没了脾气，把酒瓶又塞回他手里。
“既然如此，日后在海上碰面的话，就痛痛快快来一仗吧。小忍，你到时候可不许对这家伙手下留情。”
“啊？”香克斯不干，“小忍已经是我的航海士了～”
“什么？她明明是本大爷的战斗员！”
“她是我的航海士！”
“她是本大爷的战斗员！”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小忍赶紧过去挤进他们中间：“好了好了，我到时候来个影分身，你们俩一人一个。”
“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话说回来，你们刚才好像有说什么战利品吧？”
“是啊，有个恶魔果实。”
“恶魔果实？”
“我曾听说那是海之恶魔的化身，”香克斯解释，又高举着酒瓶，等着瓶底最后两滴液体滑落，隔着玻璃的月亮变成水晶般的绿色，“吃下去的话能得到恶魔的能力，但与此相对，会被大海厌恶变成旱鸭子。”
“白痴才会吃那种东西。”巴基坏笑着，好像想到了他地图上的海底宝箱。
小忍见状，为了不让他明天太难过，赶紧给他打预防针：“其实恶魔果实也挺好的，那个能力不是很有用吗？而且时大人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有什么用？她不是打不过本大爷吗？”
“额……她是能穿越时空来着。”
“本大爷不需要穿越时空。”笑话，他一分钟都不想浪费，他一穿越万一宝藏被别人抢先了怎么办？
“呵，呵呵……”
瓶子里终于空空如也，心满意足的香克斯帮尬笑的小忍圆场：“说到这个，那东西要是拿去卖，可以卖到一亿贝利呢。”
“哼……”巴基不以为然，然后……才过几秒，回过味一样差点一蹦三尺高，“什么？？？”
……
“海贼见习生巴基！”转天，甲板上又围了一大帮闲着没事做的人。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是巴基，他高举着暗红色的恶魔果实，“现在要来吃恶魔果实了！”
“哈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不用考虑后果。”
“好样的巴基！”
在起哄声中，巴基大张着嘴一口将果实吞下，嚼吧两回就咽下了肚。
“啊，一口吃掉了。”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
“怎么样巴基，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不，没什么。”他面不改色。
“什么嘛，是假货啊。”
“再说恶魔果实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而已。”
“御田的老婆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我都忘了这茬了，时小姐也没展现出什么超人的能力啊。”
“去问问她吧？”
众人一哄而散，香克斯上前：“你还好吗？”
“本大爷好得很！”
“你昨晚不还说白痴才会吃？”
“因为他就是白痴。”小忍接话，“走吧走吧，今天天气好，我帮你晒晒被子。”
“谢啦～”
被忽视的巴基赶紧追上：“喂，帮本大爷也一起！”
……
苍蓝色的大海暗潮汹涌，浪花拍打着船身如母亲哄着熟睡的婴孩。
“成功了，进行得太顺利了。”巴基坐在阴影处的一艘小船里，一手拿着藏宝图，一手拿着本该被吃掉的恶魔果实，“白天吃的是我做的假货，想不到这么容易骗过了大家！接下来只要趁没暴露前下船就行了！”
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我再也不用做实习生了！只要有卖掉恶魔果实的钱和地图上的财宝，我就能马上组个最强海贼团了！然后去抢更多财宝，源源不断，哈哈哈哈哈！”
终于，他终于要出人头地了，巴基大爷的美妙人生要开始了！
“喂巴基，你在傻笑什么呢？”
背后传来声音，巴基吓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小船上啥也没有藏不了东西，他下意识把恶魔果实塞进嘴里。
“原来是你啊，不要吓我嘛……”他拉着一个梨脸满头冷汗。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香克斯！”小忍最后还是没狠下心，从船舱冲出来向他招手，“快回来，有事情！”
香克斯虽然疑惑但也没想太多，听小忍叫他，对巴基摆摆手走了：“不要再偷吃东西了。小心被大厨骂啊！”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他含糊着不忘了回怼，看香克斯确实走远了，擦擦额头汗珠，“好险好险……”
“对了，刚才船长说……”
……
小忍眼睁睁看着本向她走来的香克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头，她不会瞬移，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就听他说出那句“梦魇”般的语句——
“对了，刚才船长说……”
完蛋了……小忍捂住脸不忍心看下去，但耳朵还是听到了费力的吞咽声。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般沉寂。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这句话，可能是她太文盲了想不出别的。
因为巴基确实爆发了，他咧着嘴露出气得变成鲨鱼齿的尖牙，双手拽着香克斯衣领使劲摇晃着：“香克斯，你这混蛋，我的，我的，我……”
然后就更悲剧了，他手里的藏宝图……飞了。
“那张纸是什么？”
“啊！！我的地图！！”这可是他的宝贝，他想也没想就飞身一跃跳下船捡。
唉。小忍扶额，也跟着跳了下去。
“喂，巴基，小忍！你们搞什么？”接连的落水的扑通声把香克斯也整蒙了，他挠挠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怎么了，身体动不了了。水中的巴基用尽全力憋着一口气，原来真的会变成旱鸭子啊……糟了……
他不知所措，自己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然后就看到身边又一个人落入海中……是他的得力部下小忍！他瞪大眼睛等她来救……
然后就看到少女头也不回追藏宝图去了……
他就知道！她对自己好都是有预谋的！绝交！他要是活下去一定要跟这两个混蛋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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