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夜夜流光相皎洁
那三个女还算年轻, 穿颜『色』鲜亮的纱衣,排站处,神含羞带媚。
殷承玉坐桌边, 正好侧对门口,薛恕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智上知殿下必然瞧不上这些烟花女, 可真看到这些女目光殷殷、如秋水地将人望,就有股火从心底烧到了五脏六腑。
薛恕大步上前,眸光冷冷扫过老鸨和三个女:“这是做什么?”
老鸨见他过来, 顿时笑得更开怀了:“您来得正好, 她们三个都是楼里最好的姑娘, 您看是和这位爷人挑个, 还是……”她暧昧地笑来, 拿帕掩唇:“还是三个都留下来,玩儿呢?”
她自顾自个不停, 薛恕的脸『色』却已经越来越黑。他上前步, 将殷承玉挡后头,冷:“都滚出去!”
不防他忽然翻脸, 老鸨愣了下, 接便有些不高兴了:“不要姑娘您二位上花楼做什么?拿我们当乐么?”
薛恕冷瞪她, 额侧青筋直蹦。若不是碍不能将动静闹得太大,他就想将这老鸨和三个女人扔下楼去。
还是殷承玉看两人斗鸡似的互相瞪,将锭银推到了老鸨面前:“我们只借用会儿地方, 不需要姑娘。”
老鸨见了银, 脸上的怒『色』顿时化为笑意, 她迫不及待将银收进袖里。双睛两人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几遍,『露』出了然的神『色』来:“原来二位爷是想自己玩儿。”她笑眯眯地挥手让三个姑娘退了出去,自己走到门口, 贴心:“二位爷放心,这二楼没他客人,我会交代他人不得上楼,您二位今晚必然可以尽兴。”
完『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包厢里顿时就剩下两人,薛恕心口的怒气到老鸨的话后早就散了,他殷承玉对面坐下来,双黑漆漆的睛殷承玉紧盯:“已经传讯出去了。”
殷承玉“嗯”了,似乎半点没有察觉屋里暧昧的气氛:“那便等吧。”
薛恕有些不甘心,自从上次旷野里的那个吻之后,他与殿下就没有再亲近过。
此时屋里粉『色』帐幔飘动,隐隐约约『露』出后头屏风上的春.宫图。更别旁的博山炉都是男女交.合的造型,袅袅香雾自炉中逸散,味浓郁甜腻,不算好闻,却催人欲.火。
薛恕有些口干舌燥,他连喝了三杯茶,正想点什么,门口却又传来了敲门。
老鸨端酒上来,热情:“这是咱们楼里才有的荷花酿,味淡不醉人,二位若是累了可以喝些解解乏。”她也不多留讨人嫌,放下托盘便退了出去,行到门口又想什么,:“床头的柜里应用具都有,二位若自己没带,尽可以用。”
完她再度关上了门,只隐约能到走远的脚步。
老鸨番话,仿佛往烈火上又浇了瓢油。
整个屋蒸腾热意,方才还微微飘动的粉『色』纱幔也静止下来。
薛恕盯人看的睛淬了火,带毫不遮掩的渴求。
殷承玉乜他。身将窗户推得更开了些,神透些许揶揄:“天有这么热?额头都冒了汗。”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此时此刻的暧昧和旖旎,这欲.海情天之地,眉目依旧浸清泠泠的凉,像不染俗欲.望的仙。
那晚的呼吸交缠,仿佛只有薛恕人刻心上,夜深人静时细细回味。
然而他越是如此,薛恕中的欲燃烧得愈是热烈。
他想将这清清冷冷的仙人拉入怀中,肆意摧折,融入骨血。
“凉茶解燥,可多喝些。”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瞧,殷承玉嘴角勾了笑,提茶壶,原想给他倒杯茶,却发壶茶已经被他喝光了。他蹙了眉,改而拎酒壶,给他倒了杯酒。
薛恕闷接过,不吭地喝了。
继续盯他看。
殷承玉忽略他带温度的神,不紧不慢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刚举到唇边,就敏锐地闻到了丝『药』味儿,再想到方才老鸨送酒时别有深意的表情,他脸『色』变了变,放下了酒,目光倏尔看向对面的薛恕。
薛恕刚刚喝了杯,下看来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想了想,觉得这花楼的酒多半也就是助兴,『药』『性』不会太强,便也没有出来,只拿脚尖碰碰薛恕的小腿:“别光盯孤,去瞧瞧人跑了没。”
薛恕不情不愿地身,走到窗边往外看,瞧见个人影还隐蔽处探头探脑。他算了算时间,收到信号的番役们差不多快赶到了,便又坐了回去。
“人没跑。”他只是寻常句话,但嗓音却哑得不成样。
大约是觉得口干舌燥,他拎酒壶,还想倒酒,却被殷承玉按住了手。
薛恕看向殷承玉,喉结明显滚动了下。
“喝酒误事。”殷承玉将酒壶拿出来,放到了自己这边。助兴之物,喝杯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喝多了就不好了。
薛恕见状不再讨要,但却反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
粗粝的指腹根根摩挲过葱白般的手指,『迷』不已:“殿下怎么不戴玉戒了?”
殷承玉未答,见他动作越来越放肆,才抽回了手,敷衍句:“累赘。”
薛恕抿唇,神『色』有些失望。
他喜欢。
两人话间,窗外又响了两短长的夜枭叫——这是西厂番役外联络时的暗号。
薛恕只得打住,先去办正事。
西厂内部自有套交流的语言,他模仿夜枭的音长长短短地回应几,将跟踪之人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安排了下属去捉人,薛恕便窗边盯。
那跟踪的人大约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后,惊慌之后便想逃走。他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就往黑漆漆的巷里钻。但番役们早有准备,将人『逼』进死胡同里瓮中捉鳖,
不过片刻,外头就又响了夜枭叫,通知薛恕事情已经办成。
“人抓住了。”薛恕走向殷承玉。
“那便回吧。”殷承玉闻言站身来,便准备出去,却猝不及防被薛恕从后抱住。
薛恕下巴抵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呼出的气息如火炽热:“殿下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殷承玉被他严丝合缝地抱,自然察觉到了。
他薛恕语气里的委屈,嘴角就恶劣地挑来,故意:“助兴之物罢了,你若是受不住,孤给你叫几个人来?”
“不要。”殷承玉话音还未落,薛恕就先捂住了他嘴巴,仿佛生怕他开口叫人:“我只想要殿下。”
他的嗓音因为『药』『性』变得粗重,像粗糙的砂石磨过耳窝。
殷承玉被他捂嘴,无法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动静,又气又急,连尾都染了薄红。
薛恕呜咽般的响,再见他双凤眸里水光盈盈,心里苦苦压抑的渴望,瞬间便冲破了堤坝。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近乎粗暴地将殷承玉整个抱紧,往床榻方向走去。
若是松了手,让殿下出话来,他必无法违抗。
殷承玉察觉他的意图,顿时又惊又怒。
薛恕榻边坐下,将他按腿.上时,更是怒火中烧。他虽没有薛恕那般的蛮力,但上刺杀不断,薛恕曾教过他几招克敌的防身功夫,还亲自陪他练习过,他学得十分纯熟。
如今以之矛攻之盾,薛恕猝不及防间便松开了手。
殷承玉恼怒地挣开他,怒:“看来孤是太纵你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底被怒火烧得极亮,姿态是居高临下的,可偏偏脸颊上还残留片暧昧的红『色』指痕,叫那尊贵里多了几分脆弱。
薛恕目不转睛地望他,『药』『性』激发了他骨里暗藏的暴戾和不驯。看人的神都带掠夺。
“殿下故意的。”
故意撩拨他,又故意用旁人激他。·
此时的他不似平日里驯服话,小心收的尖齿和利爪都伸了出来,不像上阴鸷诡谲的九千岁,却也不像殷承玉熟悉的那个少年。
他像头终于长成的野兽,对殷承玉展『露』出尖锐的爪牙。
仿佛下刻就能扑上来咬住他的喉咙。
殷承玉冷笑,未退怯,反而上前步,单腿『插』.入他膝间,俯下身捏他的下巴:”孤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
殷承玉正站他面前,而薛恕坐塌上。
他撑榻上的手指陷入软被里。握紧,又缓缓松开。
半晌,他抬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腕,未使劲,带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殷承玉未挣脱,只垂眸看他动作。
薛恕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他手心落下个滚烫的吻,音低哑:“臣……甘之如饴。”
野兽小心收敛了爪牙,『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以示臣服。
高涨的怒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灭了。
殷承玉看他半晌,下意识攥紧手指,手心却仍然残留温度,
他缓缓直身,将那只手背到身后去,居高临下地瞧薛恕:“你将中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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