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重男轻女的老太太
终于找到可以诋毁的空隙,柯景腾怎么可能放过,“我看五弟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儿臣赞同,是因为儿臣认同一个人的志向确实起着很大的作用。儿臣不赞同,是因为许多人之所以放弃自己曾经喜欢的,那是因为在权利最高的殿堂里,只给出了这么一条路。”
“接着说。”
“若是国子监得以改革,就比如说,将建造一行纳入国子监的学习科目中。那么建造就如同科举入朝为官一样,都得到朝廷的认可。朝廷认可的东西,自然在百姓心中就是一种保障,不说没有,但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认为工匠不过只是个缝缝补补的人。”
国公道:“诚如殿下所言,将建造一行纳入学习科目,那这些人如何就能报效国家?房屋建造是百姓必须的东西,老臣相信,即便是不纳入科目,也是大多数人掌握的东西,既然如此,为何要废财废力?”
柯景逸思索片刻,道:“房屋建造,即便是个不识字的男子也可能建造的出,但是,我说的房屋并不是指一般百姓家里的房屋,而是一种可以抗击地震,可以在走水的时候,仍然保持原貌的房屋,可以不只像外面茶楼一样,不是两层,而是三层,四层,甚至更多层。”
国公将袖子用力一甩,明显不赞同:“此乃天方夜谭,殿下如何便就觉得,国子监改革能达到如此地步。”
柯景逸丝毫不退让,目光如炬,是那么的坚定,“不试试,国公怎么知道。”
“好一个不试试怎么知道。”德成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小儿子,只觉得看到了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他天启,必定再这一代人身上熠熠生辉,“此是已定,国子监改革势在必行。余岑上谏有功,升表决院副院判一职,全权负责国子监改革一事。”
“臣领旨。”余岑拜伏叩谢。
没想到柯景逸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雄心,今日在大殿上所说的话,振聋发聩。
此事拍板已定,下面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热点话题。
李公公拿起第二个圣旨,念道:“朕近日屡感乏意,为安国本,以绵宗无疆之休,特立元储,资有吾儿景逸,天资淬美,日表英奇,深得朕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天启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授景逸以册宝,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此圣旨一下,四座哗然,但凡大事,必定如刚刚那帮大臣们一起讨论,虽然最后的决定权仍然在于成德第,但像今日这般,直接啪板敲定,还是头一回,皇帝的决心由此可见。
素日朝堂共分三大派,一派中立,如苏征;一派站嫡长子柯景腾,如国公;另外一派,站柯景逸,如余岑。
所谓有人喜来有人愁。柯景腾不仅是当朝皇后之子,更是德成帝的第一个儿子,自古立长立嫡,这怎么看,也轮不到柯景逸。若是今日若是盖棺定论,怕不知燃起了多少人的心。
只是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想成为皇帝泄气的活靶子。
“五皇子昨日在街市上策马奔行,将一位男子撞的重伤卧床,不闻不问,罔顾人命,这样德行有亏之人,实不配为天启的太子,还请皇上三思。”苏征道。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直保持中立的苏征难道转了性,投到了大皇子门下。
当然不是,苏征并没有门户之见,只不过五皇子母亲一族势力单薄,即便成为了太子,若是没有了皇帝的庇佑,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天启战火起,遭难的还是那些百姓。比起五皇子,苏征觉得大皇子更适合这个皇位。即便后面三皇子也参与到夺位之争,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由苏征所带起的一连串诺骨牌效应旋即开始。
“父皇,儿臣不服。”柯景腾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地板,怎么会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他柯景腾差哪里了,母亲是当朝国母,舅舅是国公,他柯景逸有什么,只有一个歌姬的母亲。
“请皇上三思。”国公虽然懊恼柯景腾的冲动,但还是跪了下去。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此刻跪下的,十有七八,这便是站在柯景腾一党的。
站着的人里不过是大多保持中立的人,或者还有三皇子一派的人,如此来看,柯景逸这个太子之位,只怕是保不住了。
“皇上,三思啊。自古立长立嫡,大皇子为皇后娘娘所生,实乃众望所归。”监查院院判沈强道。
“淑妃不过是一届歌姬,即便深的皇上喜爱,也不能罔顾旧制。若皇上一意孤行,恐为天下百姓之笑谈。”
“请皇上三思。”众人将头放的快到碰到地板了。
“好,好的很。”德成帝将砚台向苏征砸去。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何况只是这小小的砚台,苏征自然不敢躲。
那不偏不倚,在苏征的头上砸出了一个窟窿,鲜血直冒。偏苏征一根筋,认定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改,“请皇上收回成命。”
眼看场面要闹的一发不可收拾,柯景逸不得不出来,“儿臣何德何能,居于东宫,请父皇收回成命。”
德成帝知道柯景逸怕他为难,只不过他为九五之尊,难道这事他还做不了主吗?
“众爱卿,既然喜欢跪,那便就跪着吧。”德成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在柯景腾一派的也都离开了,苏征没有皇帝的命令,自然不敢离开,只不过那直冒出的血,撑不过一时半刻就晕倒了过去。
在外等候的本二迟迟不见主子出来,心里着急,早知道就把昨天那事告诉主子。原来,他在上朝的时候,本二收到一个消息,那个丫鬟是苏府的。就怕昨天递的那张条子上面是状告他家主子的。
好不容易瞧见的主子的身影,却发现主子连伞也没打,和旁边的本一一起淋着出来的,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回府。”
马车急匆匆的向逸王府赶去。
今日的街市上,可谓是一辆马车走的比一辆马车快,路上行人大抵也都发现了什么,街头摊贩也都行色匆匆的挑着担子回家。
本二在车上将那事情说了一遍,本一顿时破口大骂,“原来是那丫头告的状。”
“发生了什么?”本二还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事,苏征说主子纵马行凶,德不配位。”
本二心里很愧疚,这是如果早跟主子说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怪你,这事不管又没有苏征,太子的事都不可能定下来。”柯景逸手敲打着桌面,不过苏征现在站位难辨,既然搅了他的事,那他也就留他不得。
“本二,密切监视那男子。”
如今朝廷局势紧张,单从今天的局面来看,他确实是孤立无援,此事还得从长商议。
苏浅一早拖着病体就赶路去了,好在雇了一辆马车,垫了很多轻软的细垫,这一路也还好些,没受那么多罪。寺庙本就建的偏僻,苏浅走的又是小道,也就错过了父亲的消息。
不过以他现在的样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
苏母心急如焚,门口盼着夫君回来,到了晚上,连个人影也没有。苏征素来不善交际,还得罪了不少了,自然没有人来相告。好在苏母的年家是经商的,花了一大笔钱,才知道苏征惹恼了皇帝,怕是有性命之忧。
终于到了后半夜,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苏母这心才放了下来。安顿好苏征后,苏母赶紧到前厅招待大皇子。
这事也惊动了苏老太太,平常在怎么不理事,现在儿子都这样了,也不能不出来了,“这次,多谢大皇子了,以后但凡用到苏府的地方,大皇子尽管开口。”
“苏老太太客气了,本官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柯景腾走出苏府,这次要不是有了这个替死鬼,父皇的成命还真收不了。现在好了,东宫又空了。
苏老太太看着儿子,心疼的不得了,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轴的儿子。
“母亲,您先去休息吧。”苏母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那宝贝女儿呢?”
“浅儿,浅儿,她,她有些不舒服,现下已经睡着了。”
“看看,看看,生女孩子有什么用?早就跟他说了,再娶一个,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个理事的人也没有”苏老太太的拐杖将地板戳的噔噔响。
苏母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苏老太太一直嫌弃苏母生了个女儿,不怎么待见她。苏母也就挑着安静的过,她骂,她在一边听着就是。
不争不吵,很是顺从,苏老太太骂着没劲,也就回屋休息去了。
“夫人,你看要不要告诉小姐?”翠姑是苏母身边最体己的人,知道夫人难过,试探的问道。
苏母拿着打湿,温润的帕子轻轻的擦掉苏征脸上的血迹,“不要了,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不要抄家,浅儿呆在外面也安全些。”
“五殿下,你可算是来了。”李公公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
“父皇怎么了。”
“皇上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老奴又劝不动,只好把殿下给请来了。”李公公手里还拿着食盒,面上一脸担忧。
“我来吧。”柯景逸接过食盒,推开门进去。
地上有一堆的被扭皱了纸,柯景逸将食盒放在桌上,捡起地上的纸,稍微铺平了一些,叠放在一起,“苏征武逆犯上,特赐苏氏一家发配边疆,未得诏,永世不得入京。”或者是“苏征武逆犯上,特赐秋后处斩,苏轼之女发为官妓,苏家其他人等充为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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