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跳
云深把茶霸说秦司的那几句话反复听了两遍，心里头压着一股气。
这也是云深很讨厌茶霸的一点，仗着自己打职业有点小成绩，就开始口无遮拦地把屎盆子给别人扣上。
秦司比赛的那三局她也看了，分明是那几个队怕刚不过秦司他们这队，就暗地里先合作解决秦司这队，让秦司这队直接连复赛都进不了，不过不得不说的是，秦司这队本身也有很大的问题，感觉毫无组织，毫无目标，打法很混乱。
所以复赛进不去，秦司他们几个自己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只是哪有茶霸说的那么不堪，连开挂这个屎盆子都给秦司扣上了。
云深联系了公关部，让他们尽快处理这件事，免得这事上热搜，又一群人过来带战队的节奏，她不想茶霸的个人行为，却是让整个战队为他买单，更不想让那些人带起秦司的节奏，秦司本就输了比赛，心情不好，再看到那些故意带节奏的，可想而知，心情会有多么糟糕。
她还联系了程莫亦，让他就这个事跟茶霸好好谈一谈，别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闹得网上风起云涌。
做好这些之后，云深这才回了秦司的直播间。
左下角的那个小方框里，秦司一张脸面无表情，但狭长的眼睛里分明是含着几分与平常不同的失落来。
秦司没开麦，她来的时候，秦司也没说欢迎，应该是没看到，太专注在游戏上面了。
一局结束，秦司拿过一旁的水杯喝水，头扬起，露出光滑细腻的脖颈，随着水从喉道滑下去，一些吞咽的细微的水声在耳机里响起。
云深莫名其妙觉得脸热，甚至也觉得有点口渴，她干脆去给自己接了半杯热水，再兑点冷水进去喝了。
她目光撇着平板屏幕，此时，秦司正放下水杯，眸子看向屏幕，目光幽深。
云深一愣，随后被呛住，她咳了好一会儿，脸红心跳地厉害。
云深原本是想过来安慰下秦司的，但是现在感觉走向怪怪的，尤其秦司看过来的时候，明明看不到屏幕前的自己，但云深就是莫名地心慌，她手按在胸脯上直接退出了直播间，心想自己不会心脏那里出了问题吧，不然怎么这么怪！
接下来几天，云深都忙得很，有个投资商过来和云深谈合作。
那投资商大概是觉得云深看上去跟个刚出大学的孩子没多大区别，就想压条件，这种行为也无可厚非，不过云深也不是吃素的，而是你一招我一招的过，最后两人坐在餐馆里边吃边聊。
“云千金年纪小，但这潜力可不小啊，我原以为你会回家接管老云的家业，没想到你倒是自己开创了自己的事业，还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那投资商说着喝了口酒道，“真是年少有为。”
云深笑笑，轻声说：“也都是些圈子里看不上的事业，不过我喜欢就够了。”
两人聊来聊去，投资商又问起云深的感情情况：“听说你还单着，是吗？”
云深点头：“没空谈恋爱。”
“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不少的青年才俊，你可以慢慢挑。”
“不了，不感兴趣，现在也不想谈。”
“这话说得哈哈哈，你这个年纪的，哪个不谈恋爱？你们战队的那个谁，打狙击手的，你看看人家，事业与爱情双丰收。”
云深直觉这投资商话里有话，她轻笑着说：“您直说就好。”
投资商笑笑，也不掩饰，而是有些顾虑得说：“我听说好几个战队给你队里那个狙击手茶霸递邀请了，这不是怕到时候茶霸跑路了，战队没个人替补上去，到时候打比赛麻烦了嘛。”
投资商看得很多，不光是战队实力，还有一些战队的氛围环境什么的，都要细细琢磨，毕竟投资下去就是大手笔，如果扑街了那就是血亏，投资商哪肯愿意，前段时间里，圈子里就传出别的战队给茶霸递邀请的流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投资商就想云深给个准话，好让这笔投资的结果快点出来，也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云深一愣，这消息倒是没传到她耳朵里，想来是程莫亦把消息压下来了。
“他的合同还没到期，如果他自己非要解约，让他的新东家帮他赔偿上亿的违约金的话，那他就跳槽吧。”
“其实吧，我私下里听说过，说你们战队管得挺严格，怎么说呢，茶霸毕竟是顶级选手，没必要给他设置那么多条条框框，这毕竟是亚服职业第一狙击手啊，他实力在那，又是战队的摇钱树，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别把人真的逼走了，那对战队是真的太不利了。”投资商看她这个不在意的态度，双手交叉搁在翘起的二郎腿膝盖上，可谓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云深。
云深轻笑一声，只不过笑意没到眼底，明明是一张稚嫩年轻的脸，目光却是锐利得犹如刚出鞘的剑：“他固然是有天赋，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战队那么多人，凭什么要给他一个人行方便？人生而平等，不会因为他是亚服第一狙击手而例外。”
投资商摇摇头，心想云深真是年轻气盛，不会做生意，这样估计没多久，茶霸就要跳槽，以后的ys战队少了茶霸，能打得进去世界赛？
于是乎，这个投资自然也就吹了。
云深却是不在乎，她不觉得一个人的实力可以盖过他的品行，不想让一个人一方面的实力变成一种特行的专利，更不想让一个人毁了整个战队的名声。
云深不缺钱，她只想把战队最原始的初心一直保持下去，想给观众展现的不仅仅是拿下世界赛，还有这个圈子干净美好的一面。
结束商谈之后，云深就给程莫亦打了个电话。
“云总那个投资搞定了吗？”今天这场商谈，程莫亦是知道的，那投资商和程莫亦也算比较熟，关系倒也还行。
“吹了。”云深回到自己的车上，没立即启动车子，而是轻声说：“听说有别的战队邀请茶霸打职业？”
虽然是问句，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个陈述句。
程莫亦怔了一下，随后道：“是啊，他其实很抢手，毕竟实力摆在那。”
“嗯。”
“要不我过几天去探探他的口风？他要是想走，咱们这边跟他好好谈谈条件……”程莫亦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用。”云深说，“他要走就走吧，随他。”
“这怎么能行？且不说战队还没个能替代他的狙击手，而且他去哪个战队都是强有力的夺冠战队，咱们战队又不缺那个钱，没必要把这冠军拱手让给别人。”程莫亦有些急了，他眉毛拧起来，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
程莫亦说的这些云深心里都清楚，她沉默了半晌问：“他最近状态怎么样？”
话语里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程莫亦想起这几天又放肆起来的茶霸，到底是揉了眉心说：“我其实在想，当一个人真的很强的时候，其实他是有那个资本为所欲为的。”
……
夜晚，清吧里。
云深听着驻唱歌手的歌声，喝着小酒，身旁是孟琳在吐槽她的男朋友，表面上是吐槽，但实际上就不一定了。
“他可能是看别人都给自己的女朋友买东西啥的，他也给我买，其实我也挺感动的，就是那些个礼物让我有些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都这样，买个口红非要买个死亡芭比粉，得亏老娘我hold得住，不然就白白糟蹋他这一番心意了。”
“而且啊，他还要每天带饭过来给我吃，还说外卖不干净。”
“不过他做的饭菜是真的还不错。”
云深偶尔附和几声，其余时间都在喝酒，脑海里全是今天投资商以及程莫亦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
“哎，你去哪？”孟琳看着起身的云深，问着。
“卫生间。”云深喝酒不上脸，而且酒品还不错，从外表上倒也看不出她喝醉了。
她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抽过纸巾擦干净手，没急着出去，而是立在一旁拿出手机，进了秦司的直播间。
所有的内心挣扎和混乱，仿佛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只余下平静。
她眯着眼睛，手指不自觉得往屏幕上触碰，最后停留在秦司的脸上。
眼睛里似乎有光跑出来，连嘴唇都不吝啬地抹开笑容，“抓住你了。”
云深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孟琳正在和他男朋友打电话，她喝了几杯酒下肚，不自觉得脑子也飘忽起来。
她斜眼看着孟琳那幸福的侧脸，听着对方撒娇的语气，到底是心生羡慕，同时还有一个抑制不住的想法冲上脑颅。
许是酒精作祟，她跟孟琳说了句“先走了”，之后便出了酒吧，回到自己的车上。
手机拿出来，给司机打了通电话，接着在对着屏幕好几秒之后，云深眯着眼睛按下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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