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严惩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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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德润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跪在地上哆嗦得厉害的宫女,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冷声喝道,“还不快点去准备点冰块和纱布来,王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那宫女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拿冰块了。
“润,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了,我没事的。”
穆流苏努力的扯出一丝浅笑,忍着手背疼得让她想要昏厥过去的疼痛勉强的说道。
看到妻子莹白如玉的手被烫得通红,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泡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北堂德润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轻声的说道,“是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穆流苏看着手背上的小水泡,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眼睛里闪过浓浓的痛苦,她拿着冷水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将手上的水珠吸干,在椅子上坐下来,疼得快要窒息了。
“皇嫂没事吧?”
北堂熙沉早就急切的站在他们身后,看到他们手忙脚乱也不敢上前去,直到现在他们都忙碌完了他才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北堂德润的手里,“皇兄,这是太医院里上好的金疮药,给皇嫂敷上吧,别让伤口恶化了。”
“谢谢你。”北堂德润的心情一直是阴天,看到北堂熙沉递上来伤药,勉强扯着唇道谢着,琥珀色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心疼看着妻子的手,“流苏,你再忍忍。”
穆流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尽量让脸部的表情放松,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润,你不用太担心,真的没有很疼。”
只是她心里的恨意像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差点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灰烬。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掐着掌心,刺骨的疼。
她明澈的眸子深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流光溢彩的绚烂背后隐藏着蚀骨的恨意,北堂玄奕,你等着,今日我所承受的苦楚他日一定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
那甜美的微笑之下,是血海深仇。
她低下头去看着变得丑陋不堪的手,心里除了恨意还是恨意,嘴角却轻轻翘了起来,泛着甜美的笑容,那笑意在眼睛深处却一寸寸的凝结成冰。
看到妻子那么痛苦,北堂德润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猛的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对面北堂玄奕的脸上,温润的眸子变得绵远悠长。
北堂玄奕嘴角得意的弧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关心,“二皇弟,弟妹没什么大碍吧?”
看到她被滚烫的茶水浇得痛呼的模样,北堂玄奕一直堆积在心底的怒气总算得到了一丝缓解。谁让这个女人这么低贱,还长着一张能言善道的嘴,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清纯模样欺骗了所有的人。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只可惜茶水还不够滚烫,要是将这个女人烫的毁容了那才算老天开眼呢。没有了那张脸看她还怎么去魅惑别人,怎么跟着他和母后作对?
北堂德润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丝复杂的弧度,似笑非笑般的说道,“多谢太子关心,流苏并无大碍。”
他也怀疑是北堂玄奕做了手脚,否则那些训练有素的宫女怎么连一杯茶都倒不好,可是就算再揪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流苏的手已经烫伤了,就算拆穿了北堂玄奕的真面目,在这两天之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他做什么,是以北堂德润不得不忍下了这口恶气。
“没事就好,幸好弟妹的皮厚,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受伤了。”
北堂玄奕似乎还嫌事情不够乱,坏心眼的补充了一句。
“流苏要是疼就喊出来,不要硬撑着。”
北堂德润低下头去不再理睬幸灾乐祸的北堂玄奕,柔柔的对着妻子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我不疼,一会拿着冰块敷上之后就一点都不疼了,你不用担心我。”
穆流苏即使已经疼得脸色发白,眼睛里有薄雾般的泪水涌上来,依旧咬着牙坚强的说道,她绝对不会在北堂玄奕的面前流露出半分软弱来。
北堂德润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疼惜的搂着她的腰,给她无声的鼓励。
半刻钟之后,将人烫伤的宫女捧着一盒冰块和纱布走进来了,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害怕,惶恐不安的站在穆流苏的面前,吞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说道,“王妃,冰块来了。”
“你放在桌子上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去忙你的。”
穆流苏忍着疼痛,一边抓着冰块放在起泡的皮肤上敷着,一边挥了挥手让那个宫女退了下去。
那种每寸皮肤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的疼痛,让她疼得几乎要窒息,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可是她硬是不吭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用毛巾吸干了手上的水,对站在旁边的丈夫说道,“王爷,你帮我敷药吧!”
北堂德润轻柔的将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拿着洁白的纱布将伤口包起来,那低垂下头的瞬间,眸子中有狠戾的光芒闪过。
那个害得他妻子那么痛苦难受的男人,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折腾了很久,总算平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是一片静默,没有人再说话。宇文惜翰和耶律景烟只是淡漠的注视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到底还是顾及着什么,并没有走过来,两人低低的说着什么,那脸上还带着鄙夷的表情,似乎在嘲笑着北堂玄奕的无耻。
穆流苏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低低的说道,“也不知道御书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北堂修被折磨了那么久,身上的皮肤应该抓烂得差不多了吧,她的发梢那一点点的毒药药性在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应该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别担心,要是有消息了皇奶奶会让人过来叫我们的。”
北堂德润低低的安慰道,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又隐藏着几分忧愁,低低的安慰道。
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却在冷笑着,恨不得北堂修被折磨得越久越好,最好痒死了,断气了,也省得他再报仇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太阳渐渐的西沉,夕阳的余辉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美轮美奂。凉风习习,带来空气中清新的花香,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李公公急匆匆的走过来,喘着粗气说道,“皇上请太子殿下和两位使臣过去,有事情商量。”
“李公公,皇上怎么样了,身体还了没?”
北堂熙沉硬朗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焦急,迫不及待的问道。
“睿王殿下,皇上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了。”
李公公如实回答道,目光落在宇文惜翰,耶律景烟和北堂玄奕的脸上,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恭敬的说道,“三位请吧!”
耶律景烟嗤笑一声,湛蓝色的眸子里浮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贵国皇上终于醒了,不然本皇子的冤屈都没有办法洗刷了,真是好笑,无缘无故就变成了下毒害人的凶手,还差点被关到天牢里面去。本皇子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呢!”
宇文惜翰俊美如玉的面容上也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双手环抱着胸,幽幽的说道,“在下也是如此,从来就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被人认为有了害人之心。在下虽然不说行事有多干净,可是向来做过的事情也都承认。谁知道走了玄月国一趟,所说的话竟然没人相信了,我倒要问问贵国皇上,被人冤枉侮辱,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两人阴沉的目光同时看着北堂玄奕,那眸子里的不善是那样明显,让北堂玄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强硬的态度,嗤笑一声,“皇上是见过两位使臣之后才会忽然全身发痒没有错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本殿就不能怀疑你们呢?”
其实他最想趁机发难的是对穆流苏那个贱人,将她弄死,可是又怕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之后,父皇盛怒之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忍了又忍,还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咽下去了。
几个人还没走到门口,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北堂修在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走过来了,旁边跟着精神矍铄的太后,沉稳的走进了偏殿里。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所有的人都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北堂修的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来,有些狼狈,却不影响他的威仪,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睥睨天下的傲气,不怒自威,“平身。”
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来,锐利的眸光注视着所有人一圈,脸色十分威严,缓缓的开口,“都坐下吧!”
太后走到穆流苏的身边,目光落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上,心疼的说道,“怎么才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将手伤成这样?是不是很疼?”
穆流苏看着包扎成猪爪子一样的手,那里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她的神经,疼得她想要痛呼,在眼前慈爱老人的注视下,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她就算再疼也只好硬生生的忍着,压低声音说道,“皇奶奶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没事就好,皇奶奶都心疼死了,回去一定要记得好好上药,否则这美丽的手上就要留下疤痕了。”
太后压低声音嘱咐道,声音里充满了慈爱。
穆流苏只有点头答应的份,目光却不着痕迹的落在脸色有些阴沉,眸光变幻莫测的北堂修身上,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召见了北堂玄奕他们三人到御书房去,忽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纡尊降贵的来到偏殿里。
“太医们正在御书房里检查到底是什么让皇上忽然发痒,皇上就改变了主意到这边来了。”
太后压低声音解释道,眼睛里有冰冷的寒意闪过,转瞬即逝。
穆流苏了然的点点头,看到至高无上的北堂修狼狈不堪却又竭力镇定的模样,开心得想要狂欢,活该。她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怎么脸上才有几道伤痕,要是将那张脸抓破了那该多好啊!她思考着,北堂修忽然轻轻咳嗽一声,威严的目光落在门口戒备森严的禁卫军上面,沉声问道,“这些禁卫军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里有极力压抑的怒火,那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涨,差点要冲破皮肤涌出来。
看到这样怒火滔天却又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皇上,北堂玄奕的心里咯噔一跳,脚底忽然涌出了一股寒意,顺着血液逆流,差点将四肢百骸给冲散了,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将那名贵的锦衣给沁湿了。
他心里浮起了浓浓的担忧,即使已经害怕得不得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是儿臣看到父皇忽然出现意外,所以派了这些禁卫军来捉拿凶手的。”
“恩,那凶手抓到了吗?”
北堂修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若不是那双锐利的眸子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寒冷,北堂玄奕都感觉不到他已经动怒了。
“银面公子和耶律皇子的嫌疑最大,儿臣顾及到他们是尊贵的使臣,并不敢轻举妄动。”
想了想,北堂玄奕还是字句斟酌的说道,在凛冽迫人的气势下,他只觉得周遭变得很寒冷,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粘糊糊的,让他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除了他之外,另外几个人几乎要冷笑出声了,还不敢轻举妄动,都要把人家使臣押入天牢了,这还叫做不敢轻举妄动。北堂玄奕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耶律景烟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忽然腾的站起来,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北堂玄奕,眼睛里闪过嘲讽的光芒,“太子殿下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皇上清醒过来了态度忽然就来了这么大的转变。刚才太子殿下可是气势汹汹的想要将本皇子和银面公子给压入天牢中,因为皇上在接见我们两位使臣之后忽然病发,所以言之灼灼的逼着我们交出解药来呢。你现在欲盖弥彰也不怕丢脸。”
宇文惜翰也站起来,雅人深致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继续补充道,“是啊,太子殿下刚才一口咬定了是我们下毒毒害皇上的,态度强硬得不得了,简直是想要杀人了,怎么现在转变得这么快呢?没有必要啊,殿下都要让禁卫军将我们打入天牢了,怎么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呢?若不是皇太后开口说等到皇上清醒过来再调查此事,在下和耶律皇子估计已经死在天牢里了,哪里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呢!”
两人直截了当的质问北堂玄奕,让北堂玄奕的脸变得通红,又是气愤又是羞恼,心里呕得快要吐血了,此时却又不能发脾气,“可是父皇的确是在召见你们之后才会病发的,难道不是你们的嫌疑最大吗?本殿也是关心父皇的安危,关心则乱。难道这样有什么错了吗?”
宇文惜翰和耶律景烟忍不住冷笑一声,脸上那丝毫不掩饰的鄙夷神情更加的明显了,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了,真够不要脸的。
“那你找到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给皇上下毒了?的确皇上是在召见我们的时候病发的,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想将给贵国皇上祝寿的使臣打入天牢,北堂太子的处事风格我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耶律景烟嘲弄的勾着唇角,毫不客气的说道,目光转向北堂修的方向,“皇上,我等千里迢迢的来给皇上贺寿,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向皇上请求和亲,企图让两国停止战火,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贵国的接人待客之道这么特别,依本皇子看不和亲也罢。不过今日北堂太子让本皇子承受的耻辱,本皇子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在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贵国太子竟然怀疑我们给皇上下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我们真的愚蠢到这个程度,单枪匹马的在皇上的御书房里给皇上下毒?换做是太子殿下,你会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两国的情谊分崩离析。”
银面公子的语气陡的变得寒冷,幽暗的眸子里有森然的怒气跳跃着,瞪着北堂玄奕的目光几乎要吃人一般,“如果等会事情水落石出,不是在下下的毒,依着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依着醉城人民的怒火,足以掀起一场战火来。”
那狠戾的语气,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绝不是在说笑,北堂玄奕脊背陡的变得僵硬了起来,心冷得都没有办法呼吸。
怎么办,貌似他惹大祸了,父皇要是怪罪下来,他要怎么办?
心急如焚的北堂玄奕脑子飞速的转动着,竟然不知道应该化解这场争端,一股强烈的不甘也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现在事情的真相如何不是没有查出来吗?银面公子何必动怒呢?”
北堂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对着北堂玄奕厉声喝道,“你闭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每日除了会给他添乱还会做什么?真是气死他了。
“还不快给银面公子和耶律皇子道歉,有你这么对待远道而来的贵客的吗?你不嫌丢人也别来丢玄月国的脸!”
暴怒的咆哮撞击着北堂玄奕的耳膜,父皇愤怒得想要杀人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咻咻的射在他的身上,差点将他刺成刺猬。
北堂玄奕瑟缩了一下,脸色难看得要死,却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去口不对心的道歉道,“耶律皇子,银面公子,之前的事情在下考虑不周,让两位贵客受到了委屈,真的很抱歉。”
他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今天到底走的什么霉运,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太后那个老巫婆要他向这两人道歉,父皇也要他道歉,凭什么啊?
他气得手指都掐破了掌心,尖锐的疼痛感袭来,提醒着他不要失态。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冷冷勾着唇角,眼睛里闪过嘲讽的笑容,冷冰冰的说道,“太子殿下那么高贵,你的道歉我们可承受不起。”
“皇上,还是快点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吧,在下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承受这样的屈辱。原本欢欢喜喜的来给皇上贺寿,没有想到在寿宴之上让人砍伤了那么多随从,这也就罢了,现在又变成了毒害皇上的凶手。玄月国可真是风波不断啊,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了呢!”
耶律景烟气愤难平,语气里面带着刺,刺得北堂修脸色分外的难看,也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只好陪着笑脸说道,“耶律皇子,银面公子稍安勿躁,朕也知道犬子今日的行为伤了两位使臣的心,可是他也是关心则乱,念在他孝心可嘉的份上,两位使臣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好吗?”
“在下从来不跟不分是非的人一般见识,只是这件事情事关在下的声誉,事关醉城的名声,就是想要不追究也难。皇上,还是快点将整件事情查清楚了给我们一个交代吧!不然难道真的让我们背上一个下毒谋杀玄月皇上的罪名吗?”
宇文惜翰脸色依旧寒冷,坚持着说道,“原本今日高高兴兴的来,想要请皇上将沁雨公主许配给在下,没想到求亲不成,反而惹了一身腥,真是晦气。”
“银面公子也别动怒,朕已经让御医在隔壁的御书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来了。”
北堂修威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直接说不是两位使臣下毒,也没有很严厉的责怪北堂玄奕。
那双深邃如同幽潭的眸子深处有精光闪烁着,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会下毒让他承受这么痛苦的折磨。虽然照理说应该也不会是银面公子和耶律景烟,他们怎么会那么傻,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毒害他,要是被抓住了岂不是有理说不清吗?
这样的道理无论是谁都能想得清楚。可是他又担心这两人就是摸准了别人的心理,才会反其道而行之,让他无缘无故中招了。
所以在御医们没有将事情查清楚之前,他绝对不轻易下结论。
“要是事情查清楚了,和我们无关呢,皇上又该如何交代?”
耶律景烟显然怒火中烧,直到现在还没有平息下来,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想他在北狄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今日若不狠狠的挫一挫玄月国的锐气,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北堂修不愧是一国帝王,面对着耶律景烟和银面公子的怒火依旧保持着面不改色,声音优雅从容的问道,“不知道耶律皇子想要怎样的交代呢?”
耶律景烟却忽然笑得异常神秘,那笑容寒澈澈,彻骨的冷,“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咯。”
北堂修也不逼迫他,低下头去冷笑了起来,要是真的是这两人下毒,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刺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现在又弄出下毒的事情来,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周边国家都不敢玄月国往来了,虽然他很想趁机除掉这两个强劲的对手,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机,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墙之隔的御书房里,太医们忙碌的检查着所有的东西,每一个人的额头上都有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可是几乎将整个御书房都翻了一遍了,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毒药。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严峻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十几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御书房中央,低头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最终一致认定皇上是因为过敏而引发的病,和下毒无关。
御医们缩了缩脖子,忍住心底的恐惧,慢悠悠的来到了偏殿里,心里咚咚的跳着,不安得厉害。
太后原本眯着眼睛睡觉,在所有的御医进来之后,飞快的睁开了眼睛,声音急切带着几分颤抖,“查出来没有,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妄为竟然敢下毒毒害皇上。”
所有的御医头垂得低低的,战战兢兢,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生怕皇上的怒火波及到他们身上来。
“检查的结果如何?到底父皇中了什么毒?御书房就那么大一块地方,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发现吗?”
北堂玄奕像是在空中吊钢丝一样,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被这种压抑恐怖的气氛差点逼疯了,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催促道。
“说吧,朕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北堂修眼睛眨了眨,有深邃的暗芒从眸子深处闪过,冷声问道。
那些御医被低沉的气势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好硬着头皮齐声答道,“皇上其实并没有中毒,皇上是过敏了。”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到北堂修痒得想要死去,全身的肌肤都被抓得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竟然不是因为谁下毒,而是过敏了。
这样的说法,不光是北堂玄奕不能接受,就连北堂修也不能接受,怎么可能会是过敏呢,如果是过敏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之内都没有过敏,反而是在召见使臣的时候就过敏了呢?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紧绷着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笑得异常灿烂的瞪着北堂玄奕,目光中凶光暗涌,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愚蠢,也像是骤然发难的前兆。
“真的只是过敏吗?不是下毒?”
北堂修挑了挑眉,语气里面有些不可置信,他也觉得过敏这样的说法真的是太过苍白无力了,他被折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说到底竟然只是过敏,这样的结果他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
“回皇上,微臣等已经里里外外将御书房里的物品都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发现任何毒药的痕迹,皇上忽然病发,真的只是过敏。”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胡子抖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真的所有的物品都检查过了,就连那些插在花瓶中的鲜花也都检查过了?”
北堂修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继续追问道。
穆流苏的心猛的揪紧,有些紧张,脸上却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微微低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颤动的翅膀,乖巧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凝视着自己包扎得厚厚的手。
“微臣等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几位御医心里有些害怕,脊背似乎有阵阵阴风吹过,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他们摸不准皇上的心思,也不能胡乱的随便拿一种毒药去糊弄。
银面公子和耶律景烟是出了名的人精,这样拙劣的手段骗不了他们,如果真的被拆穿之后只会让人更加难堪。
穆流苏悬着的心又悄悄的放回了肚子里,脑子却在飞速的转着,不明白那些药粉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或许是被花rui里面的花粉给遮盖住了,反应变质了,所以才会不见的吧!
她倒不是怕弄到那些粉末会危及她的生命,她做得那么隐秘,又是北堂修自己摸到她的长发上去的,就算御医要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去。她担心的是她的举动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皇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一切就这样吧!”
太后忽然出声说道,眼睛看向北堂修,有些祈求的光芒,“耶律皇子,银面公子,今日的事情冒犯各位了,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皇上忽然病发,痛苦成那个模样,太子身为人子也是关心他父皇的伤势,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还请两位使臣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们先退下吧!”
北堂修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阴霾阵阵,心里有一股怒火却发不出来,只得硬生生的憋着,让那些御医退下去了。
“在下谢过太后娘娘之前对我们的维护,让我们免去遭受牢狱之灾的痛苦,我们感激不尽。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感激太后娘娘深明大义,为维护两国利益做出的贡献,可是这件事情事关国家的尊严和颜面,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善了了,以后必定所有的人都觉得北狄国和醉城是软弱可欺的了,这股歪风邪气如此滋长下去,谁还会将北狄国和醉城放在眼里?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试问一下,若是北堂太子在北狄或者醉城也遭受同样的待遇,他还会这么好说话吗?”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却不肯善罢甘休,两人脸上都是凛冽严肃的神情,直勾勾的看着北堂修,死死纠缠,“皇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样咄咄逼人的眼神,那誓不罢休的语气,让北堂修的眉又紧紧的蹙了起来,“不知道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想要怎样的交代?这样吧,朕今天晚上让太子在东宫摆设酒宴,为两位道歉怎样?”
耶律景烟扯着唇笑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皇上这算什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你当北狄国和醉城这么好欺负呢?只是摆设酒宴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皇上别费那个心思了,绝对不可能的。”
宇文惜翰也站出来,语气同样坚定不容更改,“的确,如果查出来是我们下毒毒害了皇上,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天牢里面了,不,更加惨,要么已经被送上断头台,要么就被押回自己的国家送上断头台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皇上,还是面对事实的好,一个醉城或许兵力有限,可是再加上北狄国的兵马,那么就算是玄月国再强大,再骁勇善战,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吧?”
开门见山的话语,近乎威胁了,让北堂修脸色都有些变了。
“那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意欲何为?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何不就此揭过呢?得饶人处且饶人。”
北堂修脸上依旧噙着浅淡的笑容,不怒自威,虽然是淡淡陈述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原来玄月国的风气就是如此,真是让我们见识了,做错了事情就百般抵赖,强硬的将自己的意念加诸到别人的身上去。不说也罢,只是我耶律景烟在这里放下狠话,若是皇上执意不给我满意的交代,他日北狄的铁蹄一定会踏平玄月的国土!”
带着嗜血杀意的声音幽幽的在室内回响着,让所有玄月国的人脸色陡然剧变。
“大胆!就冲着你这句话,朕可以砍了你的头!”
北堂修听着这狂妄不可一世的话,威严的脸色陡的阴沉了下来,严厉的喝道。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请问玄月皇上你有什么资格砍了我的头?就因为本皇子说了实话,可是是你们欺人太甚在先,难道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却连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权力都没有吗?”
耶律景烟眼睛通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像盛怒的狮子,丝毫不肯退让半分。
“银面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了去吗?醉城同样是个兵力强大人民富庶的国家,何须怕他不成?”
耶律景烟看着宇文惜翰,怂恿道。
“在下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的,玄月皇上,这原本就是你们理亏在先,你们看怎么处理吧,要是把周边的国家都得罪光了,就算你们的兵力再强盛,也抵挡不住周围那么多国家的进gong吧?那么多的使臣在您的寿辰上面被砍成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幕后的凶手都还没有揪出来,贵国的太子又要将使臣压入天牢,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将你们淹死了吗?”
宇文惜翰脸色也是阴霾阵阵,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折射出波涛诡谲般的利芒,毫不客气的质问道,那副鱼死网破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室内的空气陡的变得很低,凉嗖嗖的阴风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蔓延着,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北堂玄奕背后的冷汗像泉水一样冒个不停,心揪得紧紧的,冷意在全身蔓延开来,冷得他几乎没有办法动弹,他就那样僵直的坐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不太好过了。
原本想要借着今天的事情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一步步的将他逼入了僵局之中,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父皇会不会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
“那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想要怎样的交代?”
良久的沉默之后,北堂修冷硬坚毅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声音似乎努力的隐忍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眼神交织在一起,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忽然诡异妖娆的笑了起来,平静的,字字清晰的开口说道,“很简单,我们要北堂太子当众跪下来,斟茶向我们道歉。”
那样狂妄至极的话,让北堂玄奕和北堂修的脸色都变了,青一阵紫一阵的,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不可能,你们做梦!”
北堂玄奕像炸了毛的刺猬跳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冷声拒绝道,让他下跪斟茶道歉,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够做得到?不可能的,他做不到!
这两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做不到?这点都做不到,那你之前要将我们压入天牢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开得了口?既然当初你敢招惹我们,就应该想到必须要承受的后果。这件事情只能这么解决,你道歉也得道歉,不道歉也得道歉,否则你们就等着醉城和北狄国的铁蹄将整个玄月国踏平吧!”
耶律景烟笑得冰冷残忍,像心狠手辣的恶魔,冷幽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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