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巧解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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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沁雨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羞涩的低下头去,双手扭捏的扯着太后的袖子,脸上微微带着几分娇羞,像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眼睛里也闪过几分激动,如果这是孙女选择的,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过旁边雅宁喷火的目光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丫头又想打什么鬼主意?难不成是想要强了沁雨的幸福不成吗?
她心思转了转,轻轻的笑了起来,朗声对皇上说道,“皇上,银面公子和沁雨郎才女貌,的确是天作之合,不如就应允了银面公子的提议,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何?”
太后轻悠悠的话,让北堂雅宁变了脸色,她拳头捏得紧紧的,压低声音急切的对身边的皇后说道,“母后,我不想让沁雨嫁给他,我喜欢银面公子,你快阻止啊!”
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北堂修也没有料到向来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太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股郁闷之气堆积在心里,那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勉强,“母后,今日是朕的寿辰,朕想要让君臣同乐,今日就不谈论政事了好吗?”
他说着,目光转向了银面的身上,“这件事情等过了今日之后再说吧,仓促之下做的决定未必就是对的,银面公子你意下如何?”
银面无所谓的笑了笑,清朗的声音更加荡漾开来,认真的说道,“没关系,明日谈也是可以的,在下只要和沁雨公主联姻,至于什么时候商议这件事情并不重要。”
他的目光温和,深深的看着北堂沁雨,却没有丝毫的落在北堂雅宁的身上,看得北堂雅宁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恨得胸腔内冒出了熊熊的怒火,却动弹不得分毫。
她才是玄月国名正言顺的公主,凭什么要让属于她的幸福让沁雨抢走了,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北狄的三皇子耶律景烟也出列,深邃立体的五官带着几分异域的风情,笑得迷人却又不失大气,“在下也是和银面公子一样的心思,想要真心的求娶雅宁公主,还请皇上成全,让北狄和玄月化干戈为玉帛,世代友好下去。”
北堂雅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她才不要嫁给这个头发卷曲的鲁莽汉子,她要嫁就嫁给银面公子,不过这样的话她不敢当众说出来,惹怒了父皇,她就算不想嫁也要嫁过去了。
“今日不谈政事,耶律王子,银面公子请尽情享受玄月的美食,欣赏歌舞,有什么事情等到今日之后再说。”
不管怎么说北堂修就是不松口,耶律景烟和宇文惜翰也不强求,风度很好的笑了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品尝着美食。
太和殿内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只听得见筷子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时候,南越国的太子楼卓溪站了起来,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玄月国果然人杰地灵,英才辈出,真是让本太子折服不已。本太子被一个难题困扰了长达几年之久,愣是解不开谜题,不知道能够让玄月的英才辈出的人为在下释疑。皇上,你觉得呢?”
楼卓溪热切的目光看着北堂修,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挑衅。
“不知道南越太子被怎样的难题困扰多久,或许玄月国真的有人能解开难题也不一定。”
北堂修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笑眯眯的应道。
楼卓溪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雪白的丝帛,抖开,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朗声说道,“这是南越一位得道高僧送给本太子的箴言,可是本太子拿着看了很久,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妙,南越人才济济,我想应该能够帮助在下解开这个谜题的。”
北堂修呵呵笑了起来,“本朝的确是人杰地灵,想必想要解开这丝帛的秘密,应该也不难。朕相信,在朝中的众位大臣中就有人能够解开南越太子的困惑。”
他朝着身边的太监点头示意,那太监捧着丝帛在朝中重臣之间缓慢的走动,那些饱学经论的文官们研究了丝帛很久,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能解开谜题。
南越国的国师不由得嗤笑了起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太和殿内荡漾开来,“想不到玄月泱泱大国,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谜题都解不开,还敢号称人杰地灵,传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掉大牙了。”
那充满挑衅的声音那么清楚,清晰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中,让所有在场的玄月国人脸色都变了,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就知道南越国今日前来纯粹就是捣乱的,哪里是什么贺寿啊,看来之前的那场仗打得还不够猛烈,没有将南越打得落花流水,还是因为经过这两年的休养生息,他们的国力富足了一些,胆子也跟着肥了起来。
北堂玄奕冷笑一声,“你们太子不也没有将这丝帛的秘密给解开吗?嚣张什么,有本事解开了谜题再说啊!”
那国师得意的笑了,愈加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的说道,“我们太子自然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秘密,他之所以说解不开,不过是为了给你们一个面子。真是好笑,这帮庸才在这里也敢号称人才济济?”
“放肆,玄月国境内岂容你们撒野!依本殿看你们不是来贺寿的,而是来捣乱的,是不是想要打起来?是不是让人将你们轰出去才肯罢休?”
北堂玄奕气得脸色通红,浑身涌动着凛冽的杀气,冷冰冰的喝道。
那国师神色不变,愈加的得瑟了起来,“实话实说都不行吗?你们这么多人的确是没有解开我们太子出的难题,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原来玄月国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说不过解不出来就翻脸不认人。太子,依属下看也没有必要再探求什么事实了,反正他们肯定解不出来的。”
“谁说没有人解得出来?”
一道甜美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安小乔缓缓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正殿中央,神采飞扬,妩媚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不动声色的看了穆流苏一眼,眸子深处飞快的闪过一抹算计的意味。
“你有这个能力能解得出来?”
北堂修瞪着下面口出狂言的少女,脸上不相信的神色那么的明显。他自然认得这个少女是清平王的女儿,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刁蛮郡主,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心底的不悦翻滚着。
这个女人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胸无点墨的女人净给他添乱,看来这清平王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竟然目无君主到这个程度。
“皇上,臣女是没有那个能力化解这个难题,但是有人能。”
安小乔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
她那美奂绝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了穆流苏的方向,眼神陡的变得冰冷,笑意不达眼底。
穆流苏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心渐渐的沉下去,握紧了拳头,她该不会是?
心里的念头才刚形成,安小乔柔美的声音已经飞快的响了起来,“皇上,敬亲王妃貌若天仙,心思玲珑剔透,才高八斗,就连云霄楼从未有人破解的三副惊世绝对她都能轻易的对了出来,想必这个难题她一定能够对得出来。”
那微闪的目光里折射出一抹阴狠,穆流苏,我看你今日究竟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化险为夷了。要是你真的没有那个能力,等待着你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是啊,皇上,前段日子臣妾也听说了,敬亲王妃带着敬亲王勇闯云霄楼,轻而易举的对出了那三副惊世绝对,拿到了清风老人那幅价值连城的万年长青图,现在整个京城里都流传开来了,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化开这个谜题的。”
皇后优雅从容的声音也轻轻的荡漾开来,带着丝丝的笑意,却穆流苏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底变得冰冷。
好手段啊,先是给她戴了那么高的一顶帽子,要是她能够解得出来那是理所当然,要是解不出这个难题那就是丢了玄月国的脸面,那么皇后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将她除去了。
“流苏!”
北堂德润担忧的目光看着她,手背上的青筋暴涨,恨不得将皇后那张虚伪的脸给撕烂了,她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了吗?
穆煜雄的眼皮也突突的跳着,紧张的看着女儿沉静如水的小脸,心紧紧的揪着,对皇后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北堂修眉毛挑了一下,锐利的瞪着安小乔,语气里多了几分压迫。
“回皇上话,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太子殿下,睿王殿下等人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
康小乔一脸坚定,信誓旦旦的说道。
“敬亲王妃,本宫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快点帮助南越太子解开她的谜题吧,让他们瞧瞧是否玄月国真的没有了人才。”
皇后的目光可以称之为和善,直直的看着她,温柔似水,却让穆流苏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她宁愿皇后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比现在正常,让她舒服一些。
北堂修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看着穆流苏了,那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灿若春花的容颜,心底忍不住一阵阵激荡,威严的脸上却是一片凝重,装腔作势的说道,“敬亲王妃,你来帮南越太子解开这个谜题吧!”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将已经到唇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全身紧绷着,紧张的看着穆流苏。
“皇奶奶,快想办法帮帮皇嫂啊,我心里好担心啊!”
北堂沁雨扯着太后的袖子,满脸焦急。
皇后摆明了就是要为难皇嫂,要是皇嫂真的答不出来,那丢掉的可是整个玄月国的颜面,以后皇上和皇后借机发挥起来,皇兄皇嫂应该怎么办啊!
“别着急,先看看再说。”
北堂德润脸色微微沉了下去,想要站起来回绝皇上的提议,穆流苏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别担心。”
安小乔不就是想看她出丑吗?她偏不,她要将皇后和安小乔气个半死。
她款款的站起来,从北堂德润的腰间抽出万年长青图,缓缓的走到殿中央,脸上扬起了绚烂绝美的笑容,“恭贺皇上寿辰之喜,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王爷送给皇上的寿礼,万年长青图。”
清脆的声音像涓涓的流水落在人的心扉上,沁人心脾。
她摊开那幅图,蔓延万里的江山美得雄浑大气,惊心动魄,在那双莹莹素手的映衬下,散发着夺目的魅力。
“快呈上来。”
北堂修的声音还是威严的,却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万年长青图就要到他的手里了吗?真是太好了,有了银面公子送来的汗血宝马,又有万年长青图,玄月国想要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了。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血管里的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若不是现在是他的寿宴,顾及皇上的威严,他一定会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的。
太监飞快的从穆流苏的手里拿走了那副万年长青图,恭敬的递到北堂修的手里,北堂修细细的端详着那幅画,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奇异的神采来。
是真品,北堂德润没有食言,真的弄来了万年长青图的真品,他真是太开心了,激动得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似乎他的眼前已经看到南越,北狄,楼然国,隐罗国还有醉城被他坚无不催的兵力打得节节败退,割地赔款,俯首称臣的画面了。
“好,润儿送的这幅图朕甚是欢喜,辛苦你了。”
难得北堂修和颜悦色的看了北堂德润一眼,说出了一句真诚的话来。
“为皇上赴汤涛火,微臣在所不辞。”
北堂德润立刻站起来表达着他的忠心,只是那低垂的头颅下面,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足以将世间的万物冻僵了。
“皇上,还是让敬亲王妃给南越太子将谜题解开了吧,人家国师都已经嘲笑我朝泱泱大国却没有人才了。”
皇后嘴角噙着温婉的笑容,好心的提醒道。
北堂修将脸上的激动收敛了去,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穆流苏说道,“既然如此,那敬亲王妃拿那副丝帛来看看吧,朕相信以敬亲王妃的能力,解开谜题不难。”
那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慈爱,他心底占有的**更加强烈了,有这样美丽又聪明的女人在身边伺候着他,享受着那柔软**的身体,该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只可惜那样到达极致巅峰的快乐他只尝试了一次,想要真正得到她,还要先除去北堂德润这个碍眼的男人再说。
安小乔挑衅的瞪着笑得优雅自如的穆流苏,心里的仇恨叫嚣着,蔓延着,穆流苏,你今天死定了。
惹恼了我,惹恼了皇后,你还会有活路可以走吗?她得意洋洋的品尝着美酒,等待着穆流苏出洋相。
穆流苏脊梁挺得直直的,红唇轻启,缓缓的说道,“臣媳很高兴皇后娘娘给了我这个机会。”
她拿着那张洁白的丝帛,精致绝美的脸上一片风轻云淡的笑容,只是雕虫小技就想难得倒她吗?她以前最拿手的就是化学。
那丝帛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无疑是用淀粉在上面写了什么,淀粉遇到碘就会变蓝,若是想让上面的内容显示出来,只要用碘化钾就轻而易举的还原出来。
她在洛神医那里学习医术的时候,恰巧从紫菜,海带里面提取了这些东西,就装在她腰间的小香囊里。
原本只是兴趣所在,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她是不是应该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她不慌不忙的看向了楼卓溪,平静的问道,“南越太子,是不是只要将丝帛上的秘密给挖出来就行了,不管我用什么办法?”
楼卓溪点头,大声的说道,“当然,只要结果。”
穆流苏嫣然一笑,“那好,皇上,请容许臣媳让太监去弄一碗水来。”
北堂修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心里也很好奇,挥了挥手,让太监去弄了一碗清水来。
穆流苏从腰间掏出小瓷瓶,轻轻的将里面的碘化钾粉末溶在水里,小心翼翼的将白色的丝帛沾湿,那丝帛上面露出了一副空山幽居图来,旁边还提着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拿着那副丝帛,蓝色的画面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南越太子,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知道的谜底?”
她听得大殿里倒抽冷气的声音嗖嗖的,不可思议的议论声低低的在耳边萦绕着。
“怎么会这样?”
“这真是太神奇了,谁能想到这么一幅画竟然能这样显示出来,得道高僧果然是得道高僧啊,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
“是啊,谁能想到呢!”
“敬亲王妃也很厉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知道这幅画的玄机所在,真不简单啊!”
穆流苏低着头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转过身看到安小乔气得脸色扭曲的样子,鄙视的竖起了中指,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北堂德润的身边。
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刁难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抬眸看向了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那精致的面容扭曲得厉害,却不得不做出微笑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挑衅的瞪着后者。
“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穆流苏浅浅的笑着,对上北堂德润担心的神情,心里一暖。
“南越太子的谜题解开了,大家继续,不醉不归。”
北堂修得意的笑着,眉飞色舞,拍了拍手,耍杂技的人鱼贯而入,各式各样的把式精彩绝伦,看得人眼花缭乱。
宫女们端着更加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香气四溢,馋得人口水都流下来了。
穆流苏夹了北堂德润爱吃的菜放在他碗里,柔声说道,“来,多吃点。”
北堂德润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笑,回以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你也是,多吃一点。”
那杂技耍得登峰造极,博得满堂喝彩,所有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似乎之前那些挑衅只是一场梦,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
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人能够察觉得到暴风骤雨已经快要悄然降临。
北堂德润握紧了拳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殿门口的沙漏上面,还有半个时辰,这场华丽的盛宴将会变成遥不可及的一个梦。隐忍了十年的复仇之路,从今天开始,他要让用鲜血洗去这座皇宫的肮脏,冲刷掉所有的黑暗,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他想得出神,身边添酒的宫女手忽然一抖,一壶酒全部倒在了穆流苏蓝色的衣裙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哭着求饶道,眼神惊恐好像看到魔鬼一般,尽管害怕至极,还是颤抖的掏出手帕手忙脚乱的帮忙擦拭着她已经脏掉的衣服。
穆流苏的胸前已经沾湿了一大片,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底有疑云浮起,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个倒酒的宫女,那宫女眼神惊恐游移不定。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止住了那宫女忙碌的手,语气还算温和,“不用了,本王妃自己来就好了。”衣服沁湿的地方是前胸,让她分外不自在,不由得心烦气躁起来。
“流苏,我带你到皇奶奶的宫里换一套衣服吧!”
北堂德润凛冽的瞪了那么宫女一眼,吓得她浑身哆嗦得更加厉害了,不安的站在他们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穆流苏嫣然一笑,压抑住心底的厌烦,柔声说道,“好啊!”
已经持续了有两个时辰的宴会,再好的兴致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太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让浣纱绕过来带着她走出了太和殿,朝着宁寿宫去了。
北堂德润跟在穆流苏的身边,走出没多远的距离,有侍卫拦住了他,恭敬的说道,“王爷,皇上说一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让您不要离开太和殿。”
穆流苏停住了脚步,看着北堂德润变得有些难看的脸,那愈是平静的表象下愈是翻滚着惊涛骇浪,她眼皮不由得突突的跳着,担心他会失控做出什么让北堂修怀疑的事情来,急忙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宁寿宫就好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我想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
北堂德润想起上次她经历的事情仍旧有些后怕,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皇宫里行走。或许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反正只要想到她没有自己在身边,北堂德润就忍不住紧张和担心。
“我真的可以的,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穆流苏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侍卫,眼神里透出几分焦急,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那温暖宁静的笑容,宛若有着魔力一般安抚了北堂德润有些焦躁的灵魂。
他斟酌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穆流苏,不顾及旁边还有那么多的宫女侍卫在场,低着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吻,“那你快去快回,让丁香蔷薇她们四个陪着你。”他说着,又异常凝重的看着浣纱,平静的说道,“浣纱,好好的带王妃换衣服就回来,路上不要耽搁了。”
“王爷请放心,奴婢很快就会带着王妃回来的。”
浣纱认真的说道,跟随在穆流苏的身边飞快的朝着宁寿宫走去,身后的蔷薇,丁香,茉莉,幽兰精神高度紧绷了起来,时刻保护在主子的身边。
到了宁寿宫,穆流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要返回太和殿,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宫女一边急匆匆的太医院的方向跑去,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快点去叫御医,太后娘娘晕倒了,别磨蹭了。”
浣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白了,急切的对穆流苏说道,“王妃,奴婢要先去看看太后娘娘怎么样了,您自己过去吧!”
还没等穆流苏回答,浣纱已经飞快的走远了。
穆流苏心里有些着急,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匆匆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来,脸色骤然冷凝了起来,“不对,浣纱中计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宁寿宫到太和殿之间一段最偏僻的道路,心里暗叫不好,还未来得及反应,几十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将她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瞪着穆流苏,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剑。
穆流苏被那银色的寒芒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脸上却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脊梁挺得直直的,语气柔和平静,像是面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而不是想要取她性命的仇人。
“阁下是想要我的人头是吗?这里是皇宫,你们竟然能够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在这里等候着我,你们背后的主子来头应该很大吧?”
她明媚的眼波流转间,那璀璨的眸子比天上最明亮的星星还要漂亮。
“少废话,不想死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
领头的黑衣人粗着嗓子沉声喝道,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混账东西,竟然敢挡敬亲王妃的路,找死。”
蔷薇气得像炸毛的刺猬,冷声喝道,和另外三个丫鬟将穆流苏护在身后,浑身紧绷,做出格斗的动作,随时都想要和面前这些蒙面人打成一团。
因为上次在玉藻宫的事情,皇上下了禁令,不允许携带刀剑进宫,蔷薇几个只好将匕首藏在腰带里,此刻在月光下寒意森森,分外吓人。
“是吗?那就看看吧!”
那黑衣人冷冷的笑着,厉声喝道,“给我上,活捉了穆流苏!”
话音刚落,几十个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不要命的朝着丁香蔷薇等人的身上砍去。
穆流苏浑身充斥着森森的杀气,冲上前去和这些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领头的黑衣人冲上来,奋不顾身的想要刺穿她的肩膀,穆流苏眼神陡的一冷,身子灵巧的往后退去,手撑在旁边的假山上,毫不客气的给了那人一个连环踢,踢得那黑衣人踉跄着往后退去,痛苦的捂住肚子,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穆流苏可不管那么多,削铁如泥的匕首猛的用力,眼看就要刺入领头黑衣人的心脏,吓得后者连滚带爬的躲过一边,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快点将她拿下,冲上来,活捉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有好几个黑衣人涌了上来,奋不顾身的想要将她活捉住,穆流苏眼底的恨意像汹涌澎湃的火山爆发出来,足尖点地飞快的往后退去,抓起袖子里的致命毒药撒出去,很快的就传来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七八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领头的黑衣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的往后退去,声嘶力竭的吼道,“抓了她,快点抓住她!”
她瞪得眼睛猩红,宛若地狱修罗般的女人,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差点没有办法呼吸。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了上来,招招凌厉致命,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的身上招呼,穆流苏警惕的躲过黑衣人的攻击,更加多的毒药洒出来,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那些黑衣人忍受着极致的痛苦在地上打滚,眼睛里,鼻子里,嘴角,耳朵里鲜血喷涌而出,看起来惊悚至极。
四大花护使也撂倒了很多的黑衣人,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黑衣人了。
穆流苏脊梁挺得笔直,晚间的风儿吹起她的长发,那璀璨的瞳孔绿幽幽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转瞬之间就可以让人灰飞烟灭,那粉嫩的嘴唇依旧如同樱花般美丽,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留下一个活口,余下全部都杀了!”
那邪魅阴森的话语,在皎洁的明月下,更加的阴冷残酷。
下一刻,十几把暗器齐刷刷的飞出,割断了黑衣人的喉咙,那些人还来不及哼一声,瞳孔睁得大大的,透露出极致的惊恐,下一刻已经断气了。
空旷的花园里,只剩下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瑟瑟发抖,想要逃跑,整个人却像定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穆流苏脸上带着残酷嗜血的微笑,吹着手中锋利的匕首,落在那人的脖子上,语气轻柔甜美,“你要活捉了我弄到哪里去啊?带路吧!”
那人吓得背后都濡湿了,双腿颤抖得厉害,快要哭出来了,“王妃饶命,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是吗?”
穆流苏吐气如兰,手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那人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渗了出来,疼得她惊恐的尖叫出声,却被蔷薇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下颚,冷声喝道,“老实点。”
“你不是要活捉我去见你们的主子吗?为什么还不快点带路,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带路!”
那冰冷的匕首像是毒蛇的信子,在黑衣人冰凉的肌肤上挪动着,吓得她差点要晕厥过去,可是穆流苏接下来的话让她硬是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竟然连晕都不敢晕了。
“你要是敢晕过去我就一刀割断你的喉咙,让你和她们作伴。”
那温柔的声音像三月和煦的春风,却是从魔鬼的嘴里吐出来的,阴森至极,彻骨的寒,那人吓得都快哭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饶命啊,不要杀奴婢,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受制于人,我也是身不由自己的呀。”
穆流苏只是笑得灿烂如花,“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带我去见你背后的主子,你现在立刻就得死!”
匕首又转动了一下,那细嫩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那人终于崩溃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哆嗦着说道,“好,我带你去见她,你不要杀了我,别杀我。”
穆流苏隔着蒙面的黑布拍了拍她的脸,平静的说道,“这才乖嘛。”
“你们四个换上黑衣服,跟我走。”穆流苏对着身边的几个丫鬟轻声的说。
蔷薇她们立刻从那些尸体上将衣服剥下来套在身上,恭敬的站在穆流苏的身边,等待着她的命令。
穆流苏拿出化尸散,往那些尸体上一洒,所有的尸体兹兹的冒着烟,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她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什么?是不是也想成为她们中间的一员?”
那黑衣人立刻惊恐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手脚止不住的颤抖,不敢对上恶魔的眼睛。
“蔷薇,你来押着我过去,丁香,你看着她,她要是敢有任何小动作,直接喂她毒药,让她七窍流血,死无全尸。”
穆流苏平静的发号命令,硬生生的截断了黑衣人的最后一条退路。
那人不敢再耍什么小心眼,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绕过最偏僻的小路,来到了冷宫旁边破旧的宫殿里,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丁香飞快的捏着那人的下颚迫使她咽下了一颗药丸。
“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很低的声音威胁着,却透出森森的杀意来,那人吓得腿脚发软,可怜兮兮的说道,“姑娘饶命了,我不敢害各位的。”
她的生命被人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她哪里还敢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敢最好。”
丁香磨着牙恨声说道,几个人朝着最角落那间房子走去。
领头的黑衣人轻轻的叩响了门扉,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
“进来。”
那沙哑的声音让穆流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海里仔细的搜寻着,却无奈的发现竟然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她敛下心底的幽冷,被“押着”走进了沾满蜘蛛网的宫殿里,那背对着她们,站了两道修长的人影,皆是一身黑衣,一个脸上蒙着面纱,另一个戴着面具,只露出狼一样绿幽幽的眼睛。
“主子,穆流苏来了。”
那领头的黑衣人敛下眉,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怎么就只剩下这些人了。”
那人哼了一声,不悦的喝道。
“主子,穆流苏身边那四个丫鬟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折损了我们很多人,奴婢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带回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身子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解释道,一边惴惴不安的偷瞄着前面那两个人一眼。
“真是废物,抓一个傻子竟然折损了这么多的人。”
那戴着粉色面纱的人走到穆流苏的面前,冷冰冰的打量着她,“也不过如此嘛,怎么就敢如此嚣张。”
那眼睛里闪过刻骨的仇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张狂的笑了起来,“穆流苏又如何,还不是落入了我的手中!”
穆流苏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即使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平静的说道,“你费尽心思将我弄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看我长得怎么样?”
“当然不是。”
那人忽然厉声打断了穆流苏的话,悉悉索索的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递到她的面前,用蛊惑般的声音说道,“在这些纸张上面签字画押,我就放了你。”
穆流苏看着白纸上清晰的黑字,那上面清清楚楚的罗列了北堂德润通敌叛国,贪赃枉法,强占土地,买官卖官,甚至下毒暗害皇上的罪名,条条都是死罪。还有她的父亲,在边关任意的虐待士兵,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抗旨欺君,每一条罪名都令人发指,鲜血淋漓。
她忍不住扯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上签字画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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