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合一
和张双林闲聊完, 宋大师转回注意力，继续和员工们聊剧本和布景。
《乡村生活》节目组，仍在按照规划, 拍摄村落里yg-girl 完成任务的一幕。
让导演组大为震撼的是，许倚寒仿佛没有精力上限。
她的队友们反复奔波, 累得必须停下来休息。
而许倚寒, 却接手了她们剩下的任务, 轻轻松松地完成。
最后, 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到房子里。
将食材放在桌上, 许倚寒翻开任务卡，一张张比对。
“都完成了。”许倚寒鼓励累得不停喘气的队友们，“只要把它们做熟, 就算我们完成任务。”
冯可心缓了几分钟, 很快恢复状态。
她主动上前, 毛遂自荐：“我帮你把食材处理好吧。”
“行。”许倚寒也不推脱, 很快带着一筐筐的食材, 到水池旁边冲洗，用节目组提供的菜刀切菜。
总导演见其余队员, 都盯着许倚寒的背影看, 以为她们是怕许倚寒把菜做毁。
便宽慰众人：“别担心, 只要能把食物做熟, 大家意思意思吃几口就行。”
“我们这里虽然偏僻, 但附近就有个小饭馆, 点外卖很方便的。”
很多来参加节目的飞行嘉宾, 都是这么弄的。
身为明星, 十指不沾阳春水才是常态。
怎么可能做出好吃的菜肴？
自以为这番话说得很切中人心。
可总导演抬起头, 却发现yg-girl的队员们，都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我们不用点外卖。”其中一个队员把脑袋摇得飞快，“你先别点外卖，否则浪费。”
嗯？
总导演不明觉厉。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停住微信联系饭店的行为。
“先录制节目吧，反正时间还充裕。”他自我开解，“录制完节目再点外卖也没问题。”
说着，许倚寒已经开始切菜。
节目组给出的任务，是让女团成员们去要些荤素菜和香料，乍一看起来，完全能够做出好几道菜。
可节目组从没指望过嘉宾能做出好菜，因此决定任务食材时，纯粹是随手一点，看到什么写什么。
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许倚寒精准地将食材按照心中的安排，切成丝或者片，齐整地排列到案板上。
“许倚寒的刀功怎么这么好？”岳光站的位置很靠前，能够清晰地看到许倚寒切出来的成果。
每根蔬菜都一样粗细，看起来赏心悦目。
许倚寒切菜的速度也非常快，伴随着有规律的“笃笃”声，原本随意码放在沥水筐里的食材，变成赏心悦目的丝状物或者薄如纸的片状物。
总导演更是惊诧地瞪大眼睛：“她的功底，都可以当厨师了吧？”
要是只看手部动作，任是谁，都不会怀疑下刀稳准快的，不是专业厨师。
摄影师屏住呼吸，将切菜的特写拍摄进来。
随后，摄影头向上攀爬，露出许倚寒身上浅蓝色的围裙。
和一张极其妍丽的脸庞。
被无数灯光与摄影机围绕着，许倚寒面不改色地处理完食材。
转过身。
她的动作变化，让整个摄制组都跟着动起来。
一群人紧张地盯着许倚寒，以为她要说什么，或是发表什么言论。
可许倚寒只是走到桌子前，把任务牌里“处理食材”一牌翻过来。
一排任务牌中，只剩下“做晚饭”的牌子，还明晃晃地朝天摆放着。
伸手把头发重新挽起来，再去水龙头处洗干净手。
许倚寒开锅炒菜。
在热锅的过程中，总导演默默挪到张双林身边。
“张老师，”总导演压低声音，用气音和张双林交流，“许倚寒刀功很好，但你觉得她做菜怎么样？”
张双林紧蹙着眉，凝视着许倚寒的背影。
几秒后，他同样侧过头，低声回答：“应该不难吃。”
把食材处理得一致且易熟。
再按照炒菜的顺序，将食材一样样放下去翻炒。
基本不会出大问题。
总导演点点头，舒展开五官：“我觉得今晚可以真吃嘉宾做的菜了。”
“娱乐圈里，能做菜这么利索的，也不多。”张双林感慨道，“更别说这么年轻漂亮。”
很多上年纪的明星，都做得一手好菜。
那是阅历的积累。
而许倚寒……刚成年的小女孩，却能够在参加选秀，唱歌练舞的空档中，练出不错的厨艺。
是真的非常难得。
油锅终于烧热，许倚寒娴熟地将葱姜蒜放入，激起一阵让人沉醉的香味。
待到葱姜蒜爆香得差不多，许倚寒将略焦的它们取出。
再放入土豆丝。
一系列动作，迅速，流畅。
总导演推开两个工作人员，自己站到许倚寒身侧。
近距离观赏许倚寒的炒菜过程。
等到许倚寒将土豆丝从锅里倒出来，旁边的队员殷勤前来，将盘子摆到桌上后。
总导演询问了下，小心地取了公筷，夹了一点土豆丝。
放到口中品尝。
吃到土豆丝的刹那，总导演的眉头舒展开，脸上挂着极为享受的表情。
“好吃！”
睁开眼，总导演毫不吝惜地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特别好吃！”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酸辣土豆丝，许倚寒却做得爽口清脆，仔细抿一口，又觉得土豆丝熟透到有些软烂，并没有回生感。
“清脆”和“软烂”是相悖的两种属性。
在一道菜里，却完美地融合了起来。
总导演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想着要是用许倚寒做的土豆丝盖饭，他能连吃三大碗。
张双林注意到总导演过于夸张的表情。
他凑过来，扯扯总导演的衣袖：“装过头了哈。”
他以为，总导演是在给许倚寒捧场，省得小姑娘费尽心思做的菜没人夸，场面尴尬。
可张双林话音一落，就收到总导演不满的眼神。
“我可没装。”总导演冷哼一声，甩开被张双林扯的袖子，似乎想要借此证明清白，“土豆丝是真好吃。”
“就一盘土豆丝，能好吃到哪儿去？”张双林被逗笑了，“我记得你接下来要筹拍一部餐厅综艺，你要是真觉得许倚寒做菜好吃，就邀请她去呗。”
《路边餐厅》是总导演正在筹备的项目，现在已经拉到了不少投资，确定上星，是s+综艺。
该节目会邀请好几个影帝影后前来，“在公路边开一家餐厅”的综艺模式，也让观众非常好奇，被列为“最期待综艺”。
张双林说这话，不过是随意开个玩笑。
然而总导演却蓦地严肃起来。
认真地思考邀请许倚寒的可行性。
注意到总导演的表情，张双林愣住了：“你还真打算邀请她？”
要知道能上《路边餐厅》的，要么是大咖，要么是会做饭的纯素人厨师。
请一个小有流量，但没什么圈内地位的明星，不就是明晃晃的潜规则吗？
“是，我想让她做常驻嘉宾，帮大厨做饭。”总导演并不纠结，很快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张双林难以置信地侧过头，望着桌上犹冒热气的土豆丝。
“她做的菜究竟有多好吃，能让你把常驻的位置给她？”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如果真能成为《路边餐厅》的常驻，必定会火。
张双林这边，都有好几个一二线明星，想让他帮忙介绍下，去《路边餐厅》端茶倒水。
怀着浓厚的好奇心，张双林重新挑了一双公筷，吃了口土豆丝。
“……”他沉默了。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土豆丝，许倚寒做菜的时候，他全程看着，没有加什么别的东西。
可就像是有让人着迷的魔力，让他唾沫分泌，久违地感觉到了饥饿。
想连吃几碗。
常年身处娱乐圈，上顿不接下顿，是正常的。
因为作息不规律，张双林甚至患上了轻微的厌食症，每天勉强在饭点吃两口食物，维持人体所需，就不再多吃。
因此，他比旁边的岳光瘦了不止一圈。
参加圈内宴会时，张双林品尝过五星大厨的手艺，虽然不错，但望着龙虾鲍鱼，并没有多吃两口的欲望。
然而在这个小小的综艺节目，一个小姑娘，用一盘土豆丝，便让他口水不停分泌，久违的饥饿感，扑面而来。
靠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张双林强迫自己从土豆丝上挪开目光。
再看向总导演，张双林脸上却带了认同：“我觉得，许倚寒的确适合去做《路边餐厅》的常驻。”
这么高的颜值，这么年轻的女孩，加上这么完美的厨艺。
可以达成大量的戏剧效果。
总导演露出得色：“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
他拉着张双林喋喋不休，聊起后续的工作安排。
张双林看似在认真地听着总导演讲话，实际上，若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神。
会发现他一会儿看着桌上的土豆丝，一会儿偷瞄继续做菜的许倚寒。
恨不得时间快进到开饭。
要炒够十二个人吃的菜，许倚寒干脆做了六道热菜，一道凉菜。
最后的一锅汤，便放在火上慢慢熬。
“先吃饭吧。”许倚寒转过身，将最后一道拌凉菜放到桌上，“饭都盛好了吗？”
“盛好了！”回话的不是许倚寒的队员，而是张双林。
他迫不及待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迫切。
“咳咳，刚才我看你们都在忙，就帮你们把饭盛好了。”
许倚寒不疑有他，很快将筷子分发下去。
摄影师给每道菜都来了个特写，最后将镜头挪到许倚寒面前。
换下围裙的许倚寒端坐在餐桌前，向着摄影机挥手。
挂在屋檐的小灯笼散发出浅黄色光晕，映照在许倚寒的身上。
显得她高雅出尘，像是要随风飘走的仙人。
拍完特写，摄影师按照往常的习惯，将摄影机放置到张双林面前。
开饭前，张双林都会借着氛围，说几句十分文雅动听的话，抒情一番。
可今天，张双林却只简简单单地聊了两句。
就迫不及待地扔下一句“我们开吃吧”。
随后，他低下头，风卷残云一般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到碗里。
望着张双林的吃相，原本打算吃饭的岳光，捧着饭碗的手顿住了。
连着吃了几大口菜饭，将叫了好久的胃填个底。
张双林才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同桌其他人：“怎么不吃？”
因为吃得太急，他脸颊一侧，还沾了一粒米饭。
这时，桌上众人，才从张双林的凶残中回过神来，纷纷应声，开始吃菜。
原本文雅拘谨的他们，在吃到许倚寒做的菜后。
表情出奇一致地变换了下。
随后，他们虽然没有像张双林那样疯狂地吃饭。
但动筷子的频率，明显加倍。
差不多把吃饭的过程拍完，总导演连忙搬个椅子，盛了一碗饭，也要吃饭。
扫了眼餐桌，发现桌上大部分菜肴都是剩菜。
副导演殷勤上前：“您就别吃剩菜了吧，我给您点外卖。”
余光瞥到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副导演眼底滑过一丝不明显的嫌弃。
真搞不懂，一个年轻小姑娘做的菜。
为什么能让这群人抢着吃。
难道是饿出问题了？
不过新的饭菜，肯定是比剩饭剩菜更好。
他笃定地捧着手机，等待总导演赞赏的眸光。
可他等了很久，总导演都没回应他。
一抬头，总导演已经坐到餐桌前，吃了半碗饭了！
“这这这……”副导演愣住了。
总导演挥挥手：“你下去收拾拍摄用具吧，一会儿还要回工作室剪片子。”
副导演疑惑地连着看了总导演几眼。
又看向和总导演关系不错的张双林。
看到好友吃剩菜，张双林难道不规劝吗？
张双林不仅没有劝说总导演点新菜，甚至还主动掀起一个盘子，把剩下的小半盘剩菜，都倒到总导演碗里。
“路导演，你先别吃太多。”见总导演狼吞虎咽的架势，许倚寒起身，把小火慢炖的汤端到桌上。
看到汤锅，吃得靠在椅子上摸肚子的队员们，都连忙起身，死死盯着锅盖。
其中的几位，甚至上下滑动喉咙，正在咽口水。
揭开锅盖，小火慢熬出的浓汤，香气四散开来。
正在翻外卖软件，想给自己点个外卖的副导演，用力吸了口气。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张大嘴巴，流口水。
红着脸把嘴角的口水擦掉，确定其他人没发现自己的窘态。
副导演松了口气。
随后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望向许倚寒。
玉米排骨汤。
清淡却浓香。
九月的乡村夜晚，夜风吹过，众人穿着外套，仍觉得有点冷。
此时，许倚寒盛上一碗热汤。
不管是嘉宾，还是工作人员，喝一口汤，都觉得热流顺着胃部，蔓延到身体各处，舒服又满足。
副导演也得到了一碗汤。
他拘谨地后退一步，接过许倚寒递给他的汤碗。
抬起头，就看到许倚寒年轻漂亮的脸。
他有点惭愧。
“许倚寒真好啊，厨艺好，人也好。”
“是啊，我刚才吃了口剩菜，感觉比我在米其林餐厅吃的都好吃！”
“你还去过米其林餐厅？我就凑热闹吃过一口五星大厨做的菜，感觉和小饭馆也没什么区别。”
“害，大厨做的都是大菜，不像我们，就是吃小菜的胃。许倚寒做的家常菜，是真好吃。”
“醒醒，许倚寒这么好的厨艺，肯定是大菜小菜都好吃……没看到张老师恨不得把碗都吃掉吗？”
工作人员得了许倚寒送来的一碗汤。
吃人的嘴软，再提起许倚寒，便多是褒扬。
拍摄完一期节目，岳光和张双林歇了会儿，翻出手机，看飞机票。
“三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张双林连忙起身，找衣服穿，“我得赶去b市，通宵彩排节目。”
“你是真忙啊。”岳光打了个哈欠，“我明天能休息一天，打算回家睡觉去了。”
总导演指挥着工作人员，快速将拍摄器材装好，放到车里。
留下这间小屋，自有雇来的本地人收拾照看。
许倚寒等人，明天也有工作要继续。
便顺势一起离开。
很巧，一行人都要回b市。
乘坐同一班飞机。
在飞机候机区，许倚寒疲惫地拉了下帽子，让帽檐挡住头顶散落的灯光，打算小睡一会儿。
突然，有人坐到她身边。
yg-girl 身边跟着几个保镖，如果是外人，保镖绝不会让他们过来。
心怀疑惑，许倚寒抬起头。
发现《乡村生活》的总导演，坐在她身边。
“嘘，”总导演低声提醒许倚寒，“我们去旁边聊聊，行吗？”
扫了眼打瞌睡的队员，许倚寒颔首：“好。”
二人很快找了个合适的地方。
“我接下来，打算筹备一部综艺，叫《路边餐厅》。”总导演开门见山，“现在还没选好常驻嘉宾。”
听到《路边餐厅》四字，许倚寒的眸光紧缩。
她记得这部综艺。
上辈子，这部综艺最有名的，是两个事件。
第一个，是带动了“餐厅”“厨艺”类综艺的爆火。
说《路边餐厅》是现象级综艺，也不为过。
第二个，是《路边餐厅》，上过消防新闻。
在拍摄最后一期节目时，意外起火，因为消防不规范，烧伤了一位影后的胳膊。
因此，原定要办的《路边餐厅》第二季，被迫流产。
只留下让人无限回味，却让后人无法超越的第一季。
总导演突然找到她，提起《路边餐厅》，是想做什么？
隐约猜到对方的来意，许倚寒的双眸骤然明亮，紧盯着总导演。
迎着许倚寒的双眼，总导演一时间，竟有几分失神。
“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她”。
导演暗暗想着。
许倚寒眼底萦绕着吸引人的光亮。
说直白点，总导演从中看到了野心。
身为想做个爆款好节目的综艺导演，总导演并不厌恶明星的野心，有野心，才愿意配合着做出综艺效果。
他想着，认真地直起身体，继续道：“我今天吃了你做的菜，觉得味道很好。”
“而且你的性格、人设，都比较符合我的要求。”
许倚寒抿唇，静静地望着总导演。
“所以，我想邀请你，来做《路边餐厅》的常驻嘉宾，可以吗？”
虽然早就猜到了后续的话语。
但真的听到总导演的邀请，许倚寒还是兴奋地挑眉。
“可以。”她点头，“我马上让我的经纪人联系您，和您签合同。”
“不着急，我们先加个微信。”
总导演松了口气，连忙加好友。
另一边，许倚寒给石红打电话。
几秒后，石红迅速接通：“有什么事吗？”
石红的声音里带几分担忧。
许倚寒平时有事情和她联络，多是用微信发语音或者发文字。
很少打电话。
此时突然致电，石红以为许倚寒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买飞机票去照顾许倚寒时。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清晰的问话声。
“你知道《路边餐厅》吗？”
“？”石红茫然了两秒。
“我当然知道，娱乐圈里，稍微有点志向的明星和经纪人，肯定都知道《路边餐厅》，我认识几个二线小花的经纪人，她们做梦都想让自家艺人参加《路边餐厅》，就算只去飞行一期，纯镶边都可以……”
说着说着，石红的语气变了。
她恍惚地反问：“你难道有飞行资格了？”
许倚寒的粉丝很多，但真要说咖位，在娱乐圈里，只是十八线流量。
要是真能搞到一期飞行嘉宾的资格，就爽上天了！
参加《路边餐厅》，可以扩大观众知名度。
但更重要的，是认识了众多影帝影后，拥有了大咖人脉！
要是能和大咖搞好关系，让他们帮忙介绍几个资源，不是易如反掌？
石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甩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说不定许倚寒只是随便问问呢。
切莫贷款好资源。
想到这里，石红逐渐冷静下来。
下一秒，电话传来脚步声，许倚寒似乎走到了卫生间。
她开口回答，听筒里传来回声。
“我今天参加了《乡村生活》，总导演邀请我去做《路边餐厅》的常驻。”
带着回声的嗓音，略有几分冰冷。
可石红却被话里的信息，炸得半天回不了神。
“什么？总导演邀请你？”
“常驻嘉宾？？？”
因为过于激动，石红甚至破了音。
许倚寒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啊！”石红难以置信地继续，“你要知道，《路边餐厅》有多少资本入驻！上面有多少位大佬！”
“而且，《路边餐厅》的路导演，是圈内知名的综艺导演，他手里综艺资源无数……”
艰难地喘一口气，石红继续科普。
“我之前在兔牙娱乐任职，认识几个金牌经纪人。”
“但就连他们，想让自家的一线艺人参加路导演的综艺，只是飞行一期，都需要想方设法。”
“现在，路导演直接愿意让你常驻了，岂不是说明，你以后的综艺资源，根本不用愁了？”
石红的分析，很有道理。
许倚寒从衣兜里摸出蓝牙耳机，戴到耳朵上。
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洗手。
耳机里，仍是石红的感叹。
“我之前还说，让你挂靠兔牙娱乐，以后能搞到点综艺资源。”
“没想到，你直接飞升了……《路边餐厅》的常驻，我敢确定，兔牙娱乐不可能帮你抢到。”
“行了，你先加路导演的微信，详聊合同。”许倚寒打断石红的喋喋不休，“把合同签下来，你再吹牛。”
“好嘞。”石红连忙应声。
离开卫生间，回到候机室。
许倚寒捧着手机，看了会儿新闻，就见路导演再次凑过来。
他举起手机，上面是和石红的聊天记录。
“你居然开了个人工作室？”路导演上下打量着许倚寒，怎么都没想到。
他本以为许倚寒还在某家娱乐公司。
想要和许倚寒合作，需要先联系公司，获得公司的认可，才能定下来。
之前路导演和某些艺人合作时，艺人所在的公司会出面阻拦，试图换人，或是塞个多余的背景板过来。
虽然路导演的团队，能够很好地处理这类问题。
但麻烦事，肯定是越少越好。
想到这里，路导演越看许倚寒，越觉得顺眼。
“要是《路边餐厅》合作愉快的话，以后有合适的综艺，我都邀请你来凑数。”路导演开玩笑似的许下承诺。
他看似是在说笑，但许倚寒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大部分导演，都更喜欢用顺手的旧人。
垂眸点头，许倚寒乖巧又礼貌：“那就谢谢路老师了。”
等许倚寒回到b市的别墅。
石红早守在别墅门口，像是一颗望夫石。
看到保姆车，她迫不及待地小跑过来。
“倚寒！”她面色疲倦，表情却十分振奋，“我和路导演的工作室谈好了，合同在这里，你签字就行！”
跟着石红去旁边的咖啡厅，许倚寒扫了眼合同内容，在最后一页签名。
盯着许倚寒写上名字，石红终于露出“此生无憾”的表情。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拿到了好综艺资源。”石红拍着胸脯，眼底尤带几分梦幻色彩，“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幻想这个啊。”
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石红叫了两杯咖啡。
“我还要熬夜工作，”石红看向许倚寒，“你要是打算休息，就别喝咖啡了，另一杯留给我，打包回去喝。”
许倚寒微微皱眉：“你没必要这么拼命。”
“没办法啊。”石红苦笑了下，“工作室刚起步，目前人手还不够……也不是人手不够，就是少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
“招来的新人，可以负责各自的工作，但直接与你有关的，必须要你比较相信的人做，才行。”
“而且吧，这人还得稍微有点娱乐圈的人脉。”
咖啡很快被送上来，石红插着吸管，猛吸了一大口。
“像是一根火柴，是纯负责剪辑的，我有剪辑相关的任务，可以放心地分配给他。但是不可能让他帮我去联系人，跑合同。”
“还有孟雪，哦，就是‘霜太太’。”石红继续道，“她给我介绍的人，专业实力都很强，可是没有一个了解娱乐圈的。”
听着石红的叹息，许倚寒眼前，猛地浮现出一道身影。
能够信任，又比较熟悉娱乐圈，有娱乐圈人脉……
“不行。”许倚寒很快摇头，将脑海中的选项排除掉。
“什么不行？”石红听到许倚寒的低语，好奇地望向她，“你难道是想到什么人了？”
“要是有合适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就算稍微帮我处理一点点工作，我都能有余力去扩展工作室。”
看到石红面前的两杯咖啡，许倚寒踌躇几秒。
“我想到的，是顾清阳。”
但她很快否定：“可他不是专门做经纪人的，主要是负责作词作曲，制作专辑。”
“就算让他帮我做事，肯定也是音乐相关的。”
许倚寒话音刚落，石红就惊喜地睁大双眼。
“顾清阳可以啊！”她猛地拍手。
“我记得顾清阳和你是同学，关系特别好，天天给你送饭……明显是，咳咳。”石红想到许倚寒的爱豆身份，便把“明显喜欢你”这句话，吞了回去，“而且他师傅是杨大师，又在永威待了很久，和不少人合作过，人脉也有。”
“我最近在跟进你的单曲，但我五音不全，根本不了解对方和我说的东西，要一面聊天一面百度，是一个头两个大。”
见许倚寒面色冷肃，石红试图劝说她：“顾清阳肯定比我更了解音乐圈子的事情。”
“这样，我能不能先和他聊一下，就算他没空出手管你的这些事，我偶尔找他询问相关资料，他能给我解释下。”
打量着许倚寒有些不虞的表情，石红开玩笑似地加了一句：“累不到你的小哥哥，别担心。”
“他毕竟是学生，就算过来帮我处理你的事情，也是暂时顶一下，我也不可能让他连学都上不了。”
发现许倚寒的面色果然缓和，石红心道有戏，便继续劝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个人工作室正是发展的重要时刻。
石红本就不是经验充足的资深经纪人。
又非三头六臂，就算再努力，也完成不了工作。
想到这里，许倚寒的身体不再紧绷。
她轻轻靠着咖啡店的椅背，点头同意：“我和阳哥聊一下。”
既然说要聊，许倚寒就干脆找到顾清阳，文字询问：“可以打电话吗？”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顾清阳猛地瞪大眼睛。
他刚回到b大上学，但仍需要通过网络，按时给杨大师交作业。
现在，他就正在做作业。
抓起手机，快步走到卫生间，顾清阳给许倚寒回复：“可以。”
下一秒，“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顾清阳动作一顿。
他对着公共卫生间的镜子，打量自己的外表。
头发有点乱，但还好。
身上穿着一件休闲装，因为一下午都坐在电脑前面做作业，被压得有点皱，胡子也没怎么刮干净……
总结起来。
不适合见许倚寒。
顾清阳叹了口气，再次凑近镜子，用手指理理头发。
然后他手一抖，点击了“视频接听”。
完了，写作业写得头晕目眩，手指不灵活了。
就在顾清阳懊恼地只露出上半张脸时。
手机屏幕闪了两下。
许倚寒疲倦地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
这家咖啡厅比较私密，许倚寒便把帽子和口罩摘了下来，露出还未卸妆的五官。
明明是光艳的妆容，因着深夜的灯光，和眼底的疲倦，便带了几分让人怜惜的美。
顾清阳的心猛地一跳。
“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他柔声询问。
许倚寒没有顾清阳那么在乎外表，她不甚美观地打了个哈欠：“刚下班。”
透过许倚寒背后的装饰，顾清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在咖啡厅？”
“是啊。”许倚寒转了下手机，“红姐也在，我们来聊工作了。”
石红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和顾清阳打个招呼：“顾清阳小帅哥，好久不见啊。我快累死了。”
转回手机，许倚寒组织好语言，长话短说。
“阳哥，你也知道，我最近刚组建了个人工作室。”
顾清阳不住点头。
他不仅知道，还打算在接受完杨大师的教导后，就跳槽过来帮许倚寒制作专辑。
“但现在，我的工作正好上了正轨，工作室很缺人，红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没等顾清阳思考，许倚寒就继续：“红姐说，需要一个能够信任，又对娱乐圈有一定了解，最好稍有人脉的人，来帮她处理下工作。”
许倚寒的语气很平淡，因为过于疲乏，话音还有点黏糊糊的。
可顾清阳清晰地听到了每一个字。
“你想到了我？”
顾清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石红叹了口气。
处于恋爱中的小男生，心甘情愿做奉献。
“嗯。”许倚寒点点头，头顶的灯光晃得她的眼睛有点疼，她眯了眯眼，“阳哥，你稍微处理下音乐相关的内容就行。等红姐找到合适的人，你就不用继续了。行吗？”
“行。”许倚寒“行吗”两个字的尾音还没落下，顾清阳兴奋的声音，就顺着电话传了过来，“什么时候开始？我明天就可以工作！”
“那你联系红姐。”
确定了顾清阳要来帮忙后，许倚寒又和顾清阳聊了些最近的生活。
挂断电话，许倚寒起身：“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行。”石红没抬头，“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过了会儿，石红翻开手机，果然看到顾清阳的消息。
“红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问完第一句话，过了几分钟，顾清阳又发来第二条消息。
“姐，小寒除了找我，还找了谁来帮忙啊？”
石红哼笑一声，打字回复：“就你一个。”
隔着屏幕，石红都能猜到顾清阳的兴奋。
不过天色已晚，石红只简单地和顾清阳讲了下许倚寒现在的工作情况。
顾清阳大为震惊。
他没想到，刚出道没多久，许倚寒就凭借着个人实力，拿到了那么多好资源。
这让他升起了一股紧迫感。
于是，他再次给石红发消息：“红姐，我明天下午去找你，详聊工作内容，没问题吧？”
他也要展示出自己的用处，跟上许倚寒的步伐。
和顾清阳聊完，石红笑着摇头。
“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心想事成。”
石红明显能看出，顾清阳对许倚寒，怀着暗恋的情愫。
可许倚寒，对顾清阳，虽然信任，但这种信任，更像是对待家人，对待好友。
“反正和我没关系，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替顾清阳忧虑了会儿，石红回过神，再次翻开朋友圈，查看最近的娱乐圈变化，“我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点开朋友圈，第一条，是兔牙娱乐一个经纪人发的朋友圈。
“恭喜我的艺人拿下顶尖网剧女二号！”
配图，是一张海报。
石红眼角一抽：“扫兴。”
这位经纪人，是石红在兔牙娱乐时的同事。
她们在培训期，就彼此不对付。
培训结束，石红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心思，等待了很久，才成为许倚寒的经纪人。
而张梦，则以量取胜，连着签了五六个小艺人，打算广撒网。
张梦看不惯石红的做派，石红也看不上张梦不管不顾手底下低人气艺人的行为。
二人关系很差。
后来，石红成为许倚寒的经纪人，让张梦眼热了很久，经常酸里酸气地私聊她。
后来，石红跳槽到许倚寒的个人工作室，成为许倚寒的专属经纪人。
张梦便再次找到了嘲讽石红的角度。
在张梦眼中，许倚寒虽然有流量，但没有娱乐圈地位和资源，是个刚出道的小明星。
未来肯定会糊。
而石红，跟着许倚寒跳槽，就是自己找死。
看了眼张梦发朋友圈的时间。
刚刚。
石红心底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微信，发出两声“叮咚”。
新消息来了。
无奈地叹口气，点开未读消息列表。
带着“张梦”名字的对话框后面，赫然多了个红色的“2”。
“石红，我手底下一个艺人，拿到网剧女配了。”
“你家的许倚寒，最近有拿到什么好资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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