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拒绝
“为什么？”
看着程建华微笑点头，周斌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两个人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根本就没有任何了解，只道听途说就这么随意让他担任学生会主席，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草率了。
要知道，京大作为全国最知名的高校，他的学生会可不像重点高中那样搞得跟过家家似的，事情肯定不会像高中时那么简单。
再说了，按照程建华的说法，是想让他在大二的时候就担任主席职位。
说句实话，对于他这个想法，周斌觉得非常不靠谱。
先不说以他的能力和经验，能不能当好这个主席，就是他大二学生的身份，都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那些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
而且他可不敢保证程建华能像魏老师在重点高中时那样对自己绝对支持。
而如果没有程建华在后面撑腰，学生会主席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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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己及人，换了他自己身上他也不会接受被自己的学弟或者学妹管着。
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瞅了程建华一眼。
心里明白，他对于学生会显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真要放在心上的话，根本就不会想一出是一出，不考虑实际情况，说出让他明年就担任学生会主席这样的话来。
如果是普通的大学生，听到他对自己如此看重，早就兴奋的找不到北了，恐怕二话不说就会答应下来。
大二担任学生会主席，还是在京大这样的顶尖大学，绝对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换成陈康那样的，恐怕指不定要怎么显摆呢。
可惜周斌头脑非常清醒，对于所谓的主席职位也不怎么在意，听到程建华画的大饼，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
对于程建华，周斌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相比于王洪亮或者乔承业，他毕竟多了十几年的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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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出来的问题，周斌多少都能察觉一些。
程建华对于两人的态度让周斌有些不喜。
那种随意把对方当成棋子，等到没用了就随手丢掉的态度，实在让他亲近不起来。
魏老师和他相比，虽然同样是把他当成工具人，去帮她整顿学生会，但是态度上却很尊重他们个人的想法。
看似是拿陈玲胁迫他必须答应，实际上确实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事后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魏老师也坦言，那个时候也只是试探一下，想看看他对自家女儿的态度罢了。
如果他真不打算接下整顿学生会的任务，她也不会强求，但对他的评价可能就会低很多。
而今天，他面对程建华时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对方看似和魏老师一样，对学生会的事情很少操心，只是把控着学生会发展的大方向，而实际上，两人对学生会的态度却完全不同。
虽然学生会对于他们各自的地位来说，并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累赘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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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老师在面对学生会成员的时候，一直都是站在老师的立场上，本着对所有学生负责的态度，在看待学生会成员。
在这里面虽然会有一些要求，但出发点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得到更好的锻炼和成长。
有着一份温情在里面。
而程建华给周斌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仿佛是一个政客在看待一件和自己的仕途关联非常小的事情。
首先态度上就有些漫不经心。
对于学生会的成员，在这里面会经历什么，得到怎样的成长和锻炼，一点也不在意。
虽然也想着让学生会走上正轨，得到更好的发展，但出发点却不是为了成员和学生本身，而是为了他自己更轻松一点。
里面更多的只是算计和衡量利益得失，并没有怎么走心。
周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出于直觉，反正在面对程建华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和魏老师的不同。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亲疏远近的原因，毕竟他和对方也只是刚刚见面，话都没说几句，升不起亲近感也很正常。
但是简短的交流过后，他就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程建华的态度。
他太不把学生会，以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放在眼里了。
虽然只是没来由的一种感觉，但却让周斌对他的印象瞬间不好了起来。
当然，她不会傻傻的表现出来，表面上依旧非常恭敬。
试探着说道：“多谢程主任信任，我能力有限，恐怕没有办法承担这个重任。”
话刚说完，他就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神情也有一刹那的不高兴。
心里顿时一紧，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
程建华听了周斌的话，心里确实有些不开心。
自己对他一个大一的学生这么看重，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如此不识好歹，这让他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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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论城府，在体制里面混了这么多年，十个周斌绑在一块也比不上他。
也就是周斌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这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然的话，恐怕绝对会被他的伪装给骗过。
程建华轻笑一声，态度一如既往的和气，“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谁的能力都不是天然就有的，都是后天锻炼出来的，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呢？”
“再说了，有我在后面支持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想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周斌不可能轻易妥协。
苦笑着说道：“程主任，实在是抱歉，我只能辜负你的期望了。”
“刚刚看到两位学长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时，我就已经萌生了不加入学生会的想法，只是想到招我进来的陈学长人非常不错，加上我也想多认识一些朋友，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即便加入了学生会，我也只是想当一个最基层的成员，对于升职什么的，也不打算操这个心了。
至于学生会主席，那更是想都没想过，就算今天答应了您，恐怕也做不好。
万一到时候再搞得学生会乌烟瘴气，不仅辜负了你的期望，还会给您添麻烦，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才直接把话和您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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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语气非常坚决，“程主任，学生会主席一职，我真的无法胜任，您还是再找找其他人吧。”
“哦，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勉强你了。”
程建华笑容淡了一些，态度也不似刚才那么热情。
挥了挥手，“行了，你也先回去吧。”
做完，走回了办公桌后面不再理会他。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那他也懒得再在他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学生会里想当主席的人多了去了，有能力的人也不少，不差周斌一个。
对于周斌如此不识趣，程建华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过他倒也不屑于和他一个学生计较太多，只是不会再对他有太多关注罢了。
对于他的态度，周斌同样无所谓，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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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也许刚开始在程建华眼里是一个有些利用价值的工具人，而随着他拒绝配合，身上仅有的利用价值也会失去，对于建华来说，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学生了。
以对方的身份地位，恐怕也不会把他太过放在眼里。
之前因为陈玲的原因，周斌虽然决定不再过分低调，但大二就担任学生会主席这样显然过分高调的事，他也不想去做。
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程建华的算计在，他怕自己这个小身板，一不小心就会玩砸了。
那个时候可就要丢人了。
眼看程建华很明显不想再搭理自己，周斌倒也识趣。
“那程主任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程建华才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的方向，突然笑了起来。
“这小子倒是够滑头的，不过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王洪亮这小子倒是没有说错，眼光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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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斌明显推脱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不过不想挑明罢了。
而且他明显感受到了周斌对他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疏远。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来了兴趣。
说起来，周斌的感觉并没有出错，程建华虽然也是老师出身，慢慢才转到行政岗。
但相比于魏老师，确实没有太多的教育情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政客。
做事的时候，所思所想皆从利益出发。
周斌也好，乔承业，王洪亮也罢，谁能帮他达到目的，他就扶持谁。
至于他们个人的感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类似的谈话，王洪亮和乔承业曾经也经历过，两人的反应就要比周斌正常多了。
听了程建华对他们寄予厚望的的话之后，哪怕是乔承业作为京大校长的孙子，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都激动的难以自已。
认为程建华就是自己的伯乐，在他的支持下，一定可以体现自己的价值，摘掉校长孙子这顶帽子，让别人真正正视自己的能力。
就更不用说算是草根出身的王洪亮了。
程建华当年的一席话，一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从加入学生会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任何懈怠，程建华当时的认可和鼓励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一部分作用。
不得不说，以程建华的道行忽悠起王洪亮他们这样的大学生确实非常简单。
也就是周斌，表面上挂着一副学生的脸，实际上却是个社会老油条，这才没有轻易被他忽悠。
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激动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而他这种表现，虽然一开始让程建华有些不高兴，但他毕竟也不是一般人。
并没有像周斌想得那样对他有意见，反而越发欣赏起来。
再次明确的意识到，相比于王洪亮和乔承业，他表现的更加成熟，更加具有栽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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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点说就是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工具人。
因此，和周斌想的不一样的是，在他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担任学生会主席之后，程建华不仅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反而越发觉得扶持他上位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在冷静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那点被拒绝的不愉快瞬间消散一空，对周斌的情况反而越发好奇起来。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学生档案是吗，把一年级学生周斌的档案发过来一份。”
“对，现在就要。”
与此同时，周斌重新来到了陈康他们这边。
看到他出现，所有人顿时眼睛一亮。
陈康更是大老远就嚷嚷起来，“老大回来了。”
一溜烟跑到他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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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当场给你升职呀？”
还没等周斌回答，就一脸憧憬的幻想起来，“以老大的实力肯定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这样一来我们在学生会里岂不是也有了靠山。”
其他人此时也都围了上来，虽然没有陈康这么夸张，但眼神中也都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显然，对于周斌都非常有信心。
周斌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康这家伙倒是真敢想。
可惜的是，这次要让他们失望了。
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这次见得领导是主管学生会的程建华程主任。
他觉得我是个人才，打算明年在我大二的时候就让我直接担任学生会主席一职。”
周斌一本正经的说着，完全不考虑在别人听来有多么的令人难以相信。
继续道：“但是我想了想之后，还是拒绝了，看他当时的样子好像不是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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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看着陈康，“所以说如果你们想着抱大腿的话，就怕没有希望了，后在学生会里想要往上爬，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我这边就不用指望了。”
等他说完，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斌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送了耸肩，“怎么都不说话了？”
“老大，你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陈康看了他一眼，小心问道。
心里却不停腹诽，“平时没发现，没想到老大吹起牛皮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内容实在夸张，自己都差点信了。”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表情就知道心里的想法和陈康差不多。
其他人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但陈玲就没有这个顾忌了。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开玩笑了，赶紧和我们说说，这次见领导什么情况？”
眼看连陈玲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周斌顿时无语了。
不由得再次强调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吹牛，程主任真的想让我担任学生会主席，没有骗你们。”
“真，真的？”
眼看着周斌确实不像是在胡说八道，众人顿时有些迟疑了。
又想到他平时也不是那种大嘴巴胡说的人，顿时又信了几分。
还是陈玲作为女朋友对他的信任度更高，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让人惊讶的事实。
略微有些着急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开口。
尤其是陈康，更是仿佛丢了好几个亿似的，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老大，你怎么能拒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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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要知道那可是学生会主席呀，只要你点头，明年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我……”
周斌刚想解释一下，刚说一个字就被陈康打断了，只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连叹息，“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老大你当了学生会主席，那我以后在学生会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唉！”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被你放弃了。”
然后转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周斌，“老大，下次你发扬风格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小弟的处境，您即便不想吃肉，也让我们跟着喝口汤总行吧？”
“呃～”
其他人一听他这话，个个都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就算是作为他女朋友的王玥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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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心里对于周斌拒绝学生会主席职位也感到有些遗憾，但也只是单纯的为他感到可惜罢了，可没有陈康这么多歪心思。
因此，一听他这么说，个个都是一脸鄙视。
李蕊性格比较直，直接吐槽起他来，“瞧瞧你那点出息，能不能自己稍微努努力，不要老想着蹭周斌的光行不行！”
“就是。”
江宇自然是站在自己女朋友这边，跟着他一起讨伐陈康。
“老大竟然拒绝了，肯定有他的理由，他考虑事情肯定比我们要周全。”
说到这里，环视了一周，“大家先别着急，听听老大怎么说。”
见到总算有人说到了点子上，孟浩源这才站了出来。
“江宇说的对，大家先别急，我相信老大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随后把目光投向周斌，等待着他的解释。
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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