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重伤
警车和救护车前后脚赶到，陆九追着过来，心中隐隐不安。
看到侧翻白车的刹那，他急忙拉开车门大步跑过去。
彼时，朝阳已经协助医生将浑身是血的霍远琛抬到担架上。
“还活着，别紧张。”朝阳好心提醒。
“霍总？霍总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病人已陷入昏迷，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陆九挽起衣袖，露出精壮的小臂，“输我的，我和他一个血型。”
陆九将现场交由顾六处理，跟随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待血液平缓的流入霍远琛体内，陆九才倒出功夫，用另一只手背抹掉额上急出来的热汗。
“医生，他怎么样？伤得厉害吗？”陆九提心吊胆地问。
霍远琛若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命也走到头了。
“初步检查，身上多处挫伤，多处骨折，头部受到撞击，不排除有血块的存在，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陆九懊恼不已，颓了一会儿，马上联系霍老爷子，同时联系公关，让人将消息压下去。
霍氏无主，B市商圈狼多肉少，霍氏岌岌可危。
朝阳顺道去警方警戒的红色跑车处打听了下情况，陈晚凝失了点儿运气，当场身亡。
待朝阳回来的时候，樊允歌脸色发白，额上布满冷汗。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叫席医生来家里，我们今天先别去医院了。”朝阳担忧地问。
“他怎么样？”
朝阳耸了下肩，“不太好，但还有一口气，陈晚凝死了。”
樊允歌收紧五指，银牙咬着下唇，“爸爸呢？”
“警方需要了解点儿情况，你不方便，樊叔就去了，很快就回来。”
樊允歌脱力般瘫坐在座椅上，一时间像低血糖一般，皮肤发凉，浑身软绵绵的。
在等待的几分钟里，她想了很多。
或许霍远琛就这么死了，带着对她的爱恨，也可能还活着，樊允歌说不清她更希望哪一种情况发生，绞尽脑汁也分不出来，脑子里像浆糊一样乱成一团。
听到朝阳回答的刹那，她竟先松了口气。
霍远琛没死，她对他就没有亏欠，樊允歌心想。
“我没事。”樊允歌重新坐好，系上安全带，“按原计划去医院，你送我去。”
朝阳小小年纪，却给足了她安全感。
他坐上驾驶座的刹那，樊允歌皱在一处的眉目舒展几分。
倒不是樊正国不行，是她不想再将父亲置身于危险之中。
樊允歌不敢想，如果没有霍远琛，今天死的恐怕就是他们一家。
每每想到这，就避不开细究对霍远琛的亏欠。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朝阳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别想这么多，至少大家都活着，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樊允歌轻叹，车子缓缓路过警车，她示意朝阳先停一下，降下车窗知会了樊正国一声。
“去吧，路上慢点儿。”
樊允歌脸色苍白，挤出一个微笑，“没事，还有朝阳。”
现场被暂时保护起来，樊允歌避而不及，看到了被撞得变形的红色跑车。
浓烟漫天，樊允歌缓缓闭上眼。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霍远琛车祸重伤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传遍整个B市。
老爷子宝刀未老，下场坐镇霍氏，平息了公司的不安，也喝退了对霍氏虎视眈眈的一干人。
陆城堃听秘书说起此事，拧着眉问，“好端端的，他酒驾了？”
况且在他的印象中，霍远琛喝了酒总会让陆九开车，怎么可能一个人？
除非……他是去找樊允歌！
陆城堃眉心一跳，打发走秘书，急忙给樊允歌打电话。
铃声反反复复响起，朝阳忍不住用手肘碰了旁边闭着眼的女人一下，“不接吗？万一有什么事呢。”
樊允歌缓缓睁开眼，她刚刚不知道怎么，许是神经一紧一松，竟昏睡过去。
“抱歉。”樊允歌低声说着，接通电话。
“允歌，你没事吧？”
“没事，我离得远，没波及到我。”
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陆城堃五指收紧，果然如他所想！
“你现在在哪儿？”
“去医院的路上，刚到。”发觉这话有歧义，樊允歌解释，“我去产检。”
“好，我马上过来。”
樊允歌刚刚醒来，还没回过神，陆城堃就挂断电话。
她没往心里去，待朝阳将车停好，扶着她下了车。
“要不要找一下席医生？”朝阳难得有些腼腆，不理解为什么周围的小护士总时不时的看他。
“傅昀哥休假，今天不上班，前面左转有电梯，我们从那上去。”
刚进电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挡住快要合上的电梯门。
朝阳将樊允歌护在身后，小心地观察着。
“哎！嫂子！”见一人疑惑，一人警惕，成郁杰连忙指着自己，“是我啊，成郁杰，我们之前见过，霍远琛朋友。”
朝阳挑了下眉，周身散发出的不友好气息收敛几分，后退半步。
“他出车祸了，我过来看看他。”
外界只传了车祸，并未公布事故具体情况，成郁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在这家医院吗？”
“是啊，挺巧的。”成郁杰本想说声嫂子再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离婚了，只能尴尬地抓了下染成黑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麻烦让一让，我们到了。”
“哦哦。”成郁杰侧过身，站在里面一角，咬牙对樊允歌说，“他其实挺在意你的，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你走了以后，他……过得挺不好的。”
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成郁杰也没听到樊允歌说一个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一见，哥们这段感情算是彻底玩完了，以后再有机会，他还是劝他早点儿想开，再寻佳人吧。
樊允歌微微出神，下电梯后就沿着长廊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她手腕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力。
朝阳指着她右边的一扇门，“我们好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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