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她轮回后前夫棺材板盖不住了 > 第九章 让他灰飞烟灭

第九章 让他灰飞烟灭


第二天,容柯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灰白,身体因坐了一夜而僵直,行动迟缓,眼里布满红血丝。

  草草换一身衣服,去楼下把昨日损坏的浴室门费用照价赔偿,楼下那常年穿着一身肥大老黄色带着污渍,挂着一层明晃晃厚浆的老板娘,本来还想尖酸刻薄的多讹一些钱。看着面无血色,比鬼还鬼的容柯,摇着那把老旧的破蒲扇,瘪了瘪嘴,看向容柯的眼神颇为忌惮,没有多说。

 

  一路驱车开往极乐寺,由于此时天色尚早,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极乐寺罕见的人烟稀少,半山腰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禽鸟鸣叫,显得整个寺院格外幽静。清晨,月亮还没有落山,东方朦朦胧胧,有几道曙光从朦胧之中透露出来,月亮周围却仍然保留着蓝幽幽的云气。

  容柯把车停到山脚下,只身上山。朱红的大门紧闭,旁边的深红色灯笼还在闪烁着,风时时吹动两岸的树叶,响着哗啦啦的响声。一切是那么的静谧而幽暗。容柯刚想叩响门扉。

  “嘎吱···”古老的大门徐徐开启,开出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里面走出一个小沙弥。

  “阿弥陀佛,施主。师傅吩咐我在此处等你,带你去见他。”

  “你师傅是?”

  小和尚弯腰对着容柯行了一礼“家师住持。”

  住持,他果然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否则怎么连自己什么时候再来找他都算得明明白白,上次谈话中很明显住持并没有告诉她全貌,或者说,可能告诉她的也并非全部的事实。

  山上的迷雾还未散尽,小和尚提着灯笼走在前引路,容柯跟在小和尚的身后亦步亦趋。山路崎岖,昨日里有朦朦细雨落下,净空所住之处并不在巍峨雄壮的寺庙里,反倒是独辟蹊径,在深山处。如酥下雨沁润了羊肠小道的泥土,脚下竟有着绵软的触感,仿佛整座山都是活的,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山门口的大红灯笼就是它诡异的两双眼睛,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以周围数百年的信仰,怨念,执念,祟气为食,像这块大陆的城隍一般,矗立在这里。

  幽寂而与世隔绝的深山深处,净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摆摆手让引路的小和尚离去。

  “施主,请与老衲进来再说吧。”容柯点点头,跨入门槛,只见院子里布置极其诡异。

  地上用红色朱砂画着不知名的符咒,密密麻麻散布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西北角留出了一条空白的小路,两旁每隔三丈就点燃着一支惨白的蜡烛。一路引导法阵的中心,中心放着二十八枚古老的铜钱。

    “这叫雷池。”净空摸着胡子说到。



  “雷池?”

  “是专门用来禁锢恶鬼的方法。日属阳,夜属阴,恶鬼是只能在夜间活动的,古人观星时将整个夜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宿”,其中每宿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雷池”的布法,便是在恶鬼周围布上28个铜钱,人为划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铜钱数阳,所以便给恶鬼造成了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朱砂属火,桃木属阳。将厉鬼困住以后,用朱玄之火焚烧其躯体,用这阵地里埋好的雷击枣木为锁捆住它,最后将桃木剑插入它的心脏,这孽畜也就不复存在了。”

  “杀了他?不是超度吗?”容柯总觉得净空似乎对霍朗月的恶意比她还大,而且净空是和尚如何会这些道家的法门,此番更是直接要他魂飞魄散···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超度···”净空顿了顿,“对对,就是超度,这样就可以将他哪来的送回哪里去了,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随后看着容柯“姑娘,你记住。恶鬼不是人,你不能拿人的情感去对他们,都是一群只知道屠杀的畜生罢了。不值得可怜,更不值得同情他们。”

  容柯越来越觉得这净空无比的奇怪,他说的明明是谎话,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夜经历了女鬼掏心一事后,明白鬼心一旦受损,鬼就会永远消失,魂飞魄散。也许就不会发现净空在与她说谎话,自己与净空素不相识,他这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净空也没有理容柯的小心思,“施主,老衲还需再做一些布置,今夜午时做法将那孽畜引过来。你先去稍歇吧。”

  容柯也没回他,心中却像大石压顶一般,堵得很。尤其是听着净空一口一句的孽畜,总是有种想要反骂他的冲动。

  好容易闲下来一天,容柯把东西搁置在禅房。难得的闲适,自己出去绕着极乐寺转一转。

  玄法大都认为,“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是一种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茅山术认为山河与生物一样,也有阳气与阴气之分,山为阳则水为阴,也是极乐寺靠山的法门。

  转过一撞墙,这里其实已经不再极乐寺的范围之内,荒草丛生,但是不远处却星星点点斑白一片,容柯一对夫妇正在从佛龛中把供奉的佛像拿出,随意地摆在一处架子上,转身从后门上车扬长而去。走到那对夫妇的位置容柯才发现这里星星点点的一片废弃荒芜的神像与佛像,有的已经年久,色彩掉的斑斓。有的残缺这散落在泥土里,有的还是新的,歪歪扭扭地倒在荒芜光秃的大地上。

  莫名地哀忌,是来自于那些被遗弃在荒野里的雕像,无人问津,与世界隔绝,在荒芜而废弃的土地上一点点被风化,腐蚀。残落的森白的瓷器碎片仿佛在诉说着他们遗留这儿的痛苦与无助。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物件,生于人的希望与信仰,于死物中生出情感,于混沌中开启灵智。生于呼唤与渴求,于荒芜中长出骨血,于无形中生出有形。形成一种古老而俗成的契约,各取所需相安无事。曾几何时,契约被单方面打破,它们困惑却又无奈,它们重归于荒芜。下一个阶段,又有人将它们从荒芜中召唤出来,再次单方续约那久远的契约。再后来啊,契约那张纸已经去破碎,荒芜中的它们也不愿在出来了。人们就将他们的躯体彻底遗弃,空旷的头颅仰望着苍穹,碎裂的肢体四散。神这一词也永久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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