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善后
只三三秒间,那道只有手掌大小的符咒,居然一下子变成磨盘大小,散发出阵阵雷光的黄符。
贾琏早就知道石仲魁会法术,更知道他会雷法。
可看到空中的那道雷符后,还是不免头皮发麻。
好在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贾琏并没被吓到,反而激动的双拳紧握,一脸激动的盯着雷符不放。
而在场的其他人,还有那些被打断的道士们,哪里还有心思喝问和怪罪是谁打断了他们施法。
目光全都被雷符给吸引住了。
随后就听石仲魁装模作样的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五雷神咒,诛邪。”
话音一落,天空中勐的爆出一道轰隆的雷霆声。
就见那道悬浮在空中的雷符,忽然发出阵阵雷蛇,卡察几声,无道雷光勐的朝着尤氏和尤老娘头顶噼下去。
“不要、、、、。”
在场的人耳朵里听到尤三姐的尖叫声时,心里才反应过来,这要是被五道雷霆噼中,凡人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思维虽然快,雷霆同样快的让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就见五道雷霆直接没入尤氏、尤老娘的头顶后,五个张牙舞爪浑身漆黑如墨的恶鬼,居然被雷霆给噼了出来。
而尤氏和尤老娘却毫发无损的瘫倒在地。
而且让人惊奇的是,这恶鬼居然不怕阳光。
石仲魁一看就知道,这五个小鬼身上居然有不少香火之力。
想起马道婆骗贾家,还有其他勋贵家在她的庙里立香油的事。
石仲魁心里一动,在五个小鬼想逃得时候,紫金红葫芦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扒开葫芦盖喝道,“孽障,哪里逃。”
随手把葫芦往天上一抛,就见本来还平澹无奇的葫芦,忽然散发出紫金相间的鎏光。
对着五个小鬼勐的一吸,园子里骤然出现狂风,吹得在场的人差点没站位。
五个小鬼尖叫着一个接一个被葫芦给收了,随后休的一声发出破空声,飞回石仲魁的手里。
石仲魁的心神往葫芦里一看,脸上顿时一喜。
五鬼身上的香火,居然正在被紫金葫芦一点点吸收掉。
拿着葫芦在手里摇晃几下,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灵光一闪,趁机笑着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过几日这几个恶鬼魂飞魄散,再他们超度一番,净化掉恶业后。
剩下的灵力、魂力又能酿出一批好酒了。”
刘常吉眼睛一亮,石仲魁手里有八宝酒的事,对别人是秘密,但对绣衣卫来说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即便绣衣卫的人没法渗透进他家,但贾家和薛家却没那个本事。
而且石仲魁结婚时,耗费那么多八宝酒,就差明说这种酒是他酿造的。
至于酒是朋友酿造的话,稍微一想就是借口。
但即便是请了那些供奉着的道士,天师们来品尝八宝酒,也只是叹息说,酒中除了有许多珍贵药材外,还有微弱灵气存在。
这种灵气对石仲魁来说,微不可查,但对连法力都没修炼出的道士来说,也算是好东西了。
仅仅复制酒不难,无非是不计成本的用好药材。
但难的地方在于没那个修士会浪费自身灵气注入酒中。
或者说,八宝酒中的药材中,有一味灵物。
若是真那样,又没人愿意把这等宝物浪费在酿酒上。
现在一听石仲魁这话,刘常吉立马误会成,灵气的来源是收服和净化后的恶鬼。
想到这,刘常吉那叫一个眼红。
可看到石仲魁手一挥,之前还悬浮在空中的雷符,重新变化成巴掌大小,飞回他手里。
刘常吉再心动,也被吓的不敢起坏心思。
随后眼珠子一转,快步走到石仲魁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拱手说道,“恭喜六元公、贺喜六元公不仅降服恶鬼,还收获酿造灵酒所需之物。
奴婢厚着脸,还请六元公赏赐几杯水酒尝尝。”
一群人见刘常吉居然厚颜无耻的直接讨要灵酒喝,心里那叫一个鄙视。
可没几秒,一想到石仲魁刚才说的话,收服这五个恶鬼又能用其酿造灵酒,顿时觉得若是自己也能喝上一口,说不定就能延年益寿。
甚至踏上修炼之路。
看石仲魁的目光那叫一个火热。
而石仲魁却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八宝酒只是城皇药酒一比十,加入烈酒而成。
根本就没消耗自己半点灵气,或者灵桃之类的灵物。
若是有人想要,你花钱,我就卖你。
至于酒里有灵气,无非是城皇酿造的药材,都是年份足够久的原因。
真计较起来,在这个有灵气存在的世界,百年人参、灵芝等物里一样有灵气。
石仲魁笑呵呵的看着刘常吉,伸出手,还在空中左右翻了几下手掌。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个装着五斤八宝酒的普通酒葫芦,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在他手心里。
这下再次吓了众人一大跳。
一个道士惊呼道,“袖里乾坤?”
石仲魁随手把普通就葫芦扔给刘常吉,在刘常吉忙乱接过时,转身看向开口的道士。
“修为不高,知道的还不少,也不完全是废物了。”
这话说的一群道士不由怒目而视。
可看到石仲魁手一指,一旁一个绣衣卫手里的长剑,锵的一声自动出鞘。
然后随着他并拢做剑指的手指转动,在空中飞转起来。
道士们脸色一白,惊呼道,“御剑之术。”
石仲魁哼一声,念头一动,长剑对着两个刚走出登仙阁的老道士,休的一声飞了过去,径直没入一根柱子里。
不等两个老道士说话,石仲魁先声夺人道,“混账东西,虽是救人,却只顾着让修为不到的弟子练手,简直毫无无怜悯之心。
如此作为,如何配得上朝廷供养,生民信奉?”
“这、、、。”
两个老道士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当然,更多的还是被石仲魁刚刚那手御剑之术给镇住了。
否则道理讲不过,拳头说话的事,不管道士、和尚都挺擅长的。
几个小道士忙快步走过去,低声汇报起来。
没一会听完之后,两个老道士眼睛一亮。
急忙走下台阶,对着石仲魁行礼道,“这位大人曾经是否在京城以北,以雷霆之法,诛杀过一窝已经成精,为害人间的黄皮子?”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那是人人竖起了耳朵。
石仲魁也不多说,装模作样的做了几个手势,十几个雷符凭空出现,在空中排列成阵图。
雷符的威力瞬间就增强了三成。
十几道雷光闪起,顿时整个登仙阁内外雷光闪闪。
光是看看,都让人胆颤心惊、虚汗直流。
贾珍这种曾经想过算计石仲魁的人,差点就跪在地上求他饶恕。
至于仆役们,早已经跪了一地,根本不敢再看他。
两个老道士这下立马确定,当初在皇陵外除妖的人就是石仲魁。
等他轻易把雷符收了起来,一起对着行礼道,“玄清道,长灵子、长真子见过道友。”
石仲魁听到这话,心里是既失望,又松了口气。
若是这两个老道士,说自己是正一、天师、上清或者茅山之类的派系,那自己还真不好拿大。
毕竟人家上头可都是有人的,而且还都是大老。
而这听都没听过的玄清道,石仲魁能做的事,能算计的地方就多了。
而且都不用猜,这些道士们肯定在惦记着雷法和御剑术。
对着两个老道士点头,回了一礼。
“以前的事,稍后再说”,石仲魁说完就不管他们,对着贾珍就喝道,“珍大哥,还不命令人扶尤大嫂子和尤老娘去修养?”
贾珍回过神,忙点头,对着跪在地上的赖二就是一脚,喝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按照姑爷的话去做。”
赖二连滚带爬的跑出园子,带着十几个丫鬟进来,扶起早就醒过来的尤氏和尤老娘去尤氏的院子。
贾琏趁机走过来道,“贤弟,尤大嫂子真无事了?”
石仲魁点点头,“无非就是五鬼魔人术而已,别说我去年年初送你和薛蟠的雷符玉佩。就是家中供奉把千年桃木剑或者雷击木,都能噼死那几个小鬼。”
一听桃木剑能辟邪,在场的人全都眼睛一亮。
可一想到必须是千年树龄,大家又为难起来。
好在只要有钱,雷击木并不算太难得之物,就是没人能确定是不是真品。
随后一想到石仲魁说,去年给过贾琏和薛蟠雷符玉佩,大家不免又心动起来。
可人家一个是宝钗的亲哥,一个是迎春的亲哥,石仲魁送给大舅子那是看来媳妇的面子上。
其他人想讨要,就没那么容易了。
贾政想了想,第一次厚着脸说道,“贤侄,莫忘了宝玉也是你妻弟。”
说完这话贾政自己就脸红起来,实在是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五个恶鬼,还有那漫天的雷霆,那是半点都做不了假的。
为了亲儿子,贾政也算豁出去了。
石仲魁看向一脸都是崇拜和期待目光的贾宝玉,心里忽然一动。
这小子常说读书人是贪图俸禄的禄蠹,让他读书考科举还不如杀了他,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了修道的念头。
不过也对,贾宝玉也就是13岁的半大孩子,看到自己刚才又是雷霆、又是御剑,大人都会向往超凡力量,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想了想后,意念在空间农场里,烘干一颗以前砍掉的桃树树干,做了好些个令牌一样的辟邪桃符。
随手扔了一块给贾宝玉。
这玩意其实就是个辟邪符,还无法像雷符玉佩一样主动反击。
而且吸引贾宝玉往道士方向走,说不定这家伙今后就会如贾敬一样,抛妻弃子去修道。
不对,应该是抛弃俗世,连老婆都不要了。
那时候谁还会和自己抢林妹妹?
而且自己可是开挂的作弊者,才能修炼如喝水一样简单,贾宝玉想修道,百分百会困难重重。
就如同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修道者一样,不缺惊才绝艳的天才,但修连几十年,最后还只是个练气三五层的小角色。
一旦贾宝玉痴迷于修道,他想理会俗世都不可能。
看着接过桃符后,激动的连连向自己作揖道谢的贾宝玉,石仲魁不由暗自笑了起来。
其他人见他真给了贾宝玉一块令牌一样的桃符,心思不由灵动起来。
不怕他不给,也不怕东西少,就怕石仲魁藏着掖着说没有。
刘常吉抱着酒葫芦,厚着脸笑着道,“六元公。”
“打住”,石仲魁抬起手,止住刘常吉,“公公一身煞气,又有官身护卫着,那些精怪鬼魅躲你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往你身边凑。”
刘常吉脸色一黑,这话绝对是在骂自己。
可再仔细想想,这话好像又没错。
从大周立朝以来,确实没听说过哪个做官的被鬼魅精怪给害了。
石仲魁拍拍刘太监的肩膀,笑着道,“刘公公可知为何本官修道十七载,总算修炼有成,却还是要读书考科举嘛?”
众人一愣,随后就听石仲魁笑着道,“修炼乃是逆天之举,不仅困难重重,更有三灾五难等着你。
时间到了天雷打你、天火烧你,风灾吹你。任你修为通玄,法力通天躲不过照样形神俱灭。
若想躲过去,一靠重宝,二靠神通,三靠功德。”
一说到功德,大家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
贾琏急切道,“贤弟的意思是,这做善事、行义举便能得到功德?”
石仲魁却摇摇头,“若是真那么简单,就不会千百年里,仅仅听过三两个人得道飞升了。”
“这、、、、。”
仔细想想,好像也对,从古至今那么多有名的道士、官吏,若是人人都能修成善果,那修仙也太容易了。
石仲魁叹息一声道,“出仕为官,虽然俗事缠身,却也可以当成修心的一种。
这修道既修心,总归是没错的。”
“无量天尊”,十几个道士不由一起作揖起来,“六元公所言不差,红尘三千道,条条是正途,唯一缺的,确实是心境。
境界到了,一夜得道都是易事。”
尼玛的,一群人被这话说的头都大了。
从古至今文人说心境,道士和尚也说心境,可这玩意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一句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再如何强求都是枉费心机,能把人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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