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背叛
水型和柯三退后一步，有些惊异看着此刻的我。
阴冷的气息在周遭弥漫，仿佛身处阴森不透风的地窖。
我双眼翻白，对一切浑然不绝。
接受馈赠的感觉很奇妙，它并不痛，只是身上有些冷，隐隐的，我感觉自己的头骨两侧和前额，多了点东西，像是纹身贴。
这种感觉很快消隐下去。
我睁开眼睛，眼珠冲洗取代眼白。
“感觉怎样？”水型关切看着我。
“没什么太大感觉，就是有点冷。”
我拿出手机，黑色的屏幕倒影中，一条顺着我眼眶骨上半部分描绘的黑色条纹，正在慢慢消失不见，跟隐形墨水一样。
我擦了擦，没掉。
“你能感觉到馈赠的是什么吗？”
柯三好奇看着我。
看来，他或许知道我大概得到的是什么，可却并不清楚其中关键，或许每一种馈赠都不尽相同？我也不明白。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自己细细感受了下，这才睁开眼睛。
“感觉，我可以将某种情绪赋予他人。”
说着，我伸手指向柯三，食指拇肚的螺旋微黑，漩涡在逐渐转动。
柯三脸色微变，赶忙往后跳了两步。
“别冲动，这玩意可能有限制，更别说用出来肯定还会有副作用。”
听着柯三的话，我抑制住了心中的冲动，看向水型。
“他说的没错，每一种馈赠，与其说是馈赠，不如说是可以选择的诅咒。”
“当你得到馈赠的同时，也会相应的失去一些东西。”
我脸色微变，有些紧张。
这可不是我的第一个馈赠。
水型看出了我的顾虑，解释道。
“你不用担心，我的勇气和狂想，副作用我们都很清楚，如果真的太过剧烈，是不会送给你的。”
他转头微笑看向柯三：“若是有太强的副作用，他也不会整日想要获得勇气。”
柯三讪笑着上前。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哪怕水型打包票，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眼下的状态，应该是狂想的副作用。
那么它呢？
我摸向自己的额头。
尽管看不见，可我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东西攀附在那里，十分别扭。
“它的副作用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过激烈，馈赠和副作用的强度，都跟赠送者挂钩。”
听着水型这么说，我心中松了口气。
此刻，我的皮肤也逐渐转换了回来。
尽管还是有些白皙，可至少头发和眉毛不再是纯白色。
想起同郑经的约定，我同二人告辞，换了身衣服朝旅馆外跑去。
我们约定的地方不在附近。
根据郑经所说，他昨晚加班，今天休息，会在他家小区附近同我见面。
……
……
海城西城区，同时也是海城的老城区。
高楼和破旧楼房错落堆放，从某些地方，可以看出这里的未来的规划将是重中之重。
当然，我没有多少参与感，只是羡慕这里的拆迁户们。
要是我家在这有套老房子，还是即将拆迁那种，鬼才会为了钱做这么诡异的工作！
郑经家也是拆迁户，并且已经拆了。
不光分到了钱，还分到了好几套小区房。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郑经终于出现。
“我过来是想问问……”
我刚开口，郑经就搭住我的肩膀。
“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吃吃海城真正的美食，咱们边吃边谈。”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追问，只能跟在后面一起走。
西城区的胡同是一绝，若非牢牢跟在郑经身后，我恐怕早就迷路了，左弯右绕，跟个迷宫似的。
“老周，你现在在那儿上班啊？”
前方，郑经随意问道。
“旅……”
我正想回答，转念一想，如果说自己在旅馆上班，那肯定不行。
郑经不过是个普通人，更别说旅馆距离原公司太近了，想要过来找我玩玩，真就是两步路的事情。
顿了两秒，我脱口而出：“我正好认识个记者朋友，现在正在帮她的忙。”
除了柯三他们，整个海城我唯一算是熟的，就是汪琪了。
“哦？那不错啊。”
郑经惊讶道。
他没再说话，拿起手机像是在查阅短信。
前方，一家卖豆腐脑的铺子出现在眼前。
摊子不大，里面摆着两张桌子，做生意的，是个年迈老头。
“你先进去坐着，我马上回来。”
郑经捂着肚子，给我一个歉意的笑。
我也没多想，挥手让他赶紧去。
他是本地人，肯定不用我帮着找公共厕所。
坐在店铺了玩了会手机。
我感觉到有人正朝我走来，还以为是郑经，结果一抬头，我血都快凉了。
对方曾跟我在马路边上称兄道弟，也曾开着黑色轿车追杀我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是他，是那个司机！
这会不会是巧合？
不可能！
念头刚起，我自己就把它否定掉了。
哪有这种巧合。
看来，我被唯一的朋友出卖了……
我笑看着司机走来。
我不会在这里动手，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久只能智取。
而他呢？
他会顾及做生意的大爷吗？
我心神紧绷起来。
“来两碗豆腐脑，加盐别加糖。”
司机冲老大爷笑了下，径直坐在我对面。
我庆幸了一下，随即又露出苦涩。
庆幸的，是他没有立刻动手。
苦涩的，是我宁死不吃咸豆腐脑！
他第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突然笑了起来。
“你变白了，差点没认出来。”
我有些恶心。
这句话歧义真大。
“吃完跟我走吧，我老板要问你点问题，问完我求他饶你一命。”
“如何？”
我能如何？只能默默点头。
低下头，我手机放在桌上，我没有去拿，只是看着我的左手食指。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它就是我唯一的底牌了。
该死，还是好羡慕柯三的那些小法术！
馈赠都是有副作用的，那么柯三的副作用是什么？
大难临头，我却开始浮想联翩。
该不会是变矮吧？！
还真不是不可能……
角落里，郑经收回脑袋，低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升职短信，得意笑了起来。
人啊，总要跟同一个阶级的人做朋友，才能玩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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