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桑榆
次日，韩夫人携韩啸天坐着马车来容府，车旁小厮手拿拜礼。
一身玄色衣衫的韩啸天坐在马车里一脸的痛苦。
容府管家，赵管家将二人迎进门，请入正堂，容夫人坐在堂内，见韩夫人进门，王妈妈搀扶着已有身孕的容夫人，起身相迎，寒暄几句
容夫人道“韩夫人”“韩夫人怎么来了”
韩夫人见状赶忙快走上前，一同搀扶着容夫人，道“容夫人这可是不得，快进屋”
容夫人笑道“也没那么金贵，就是有了孕就会乏，正好夫人来了，我也出来和夫人说说话，透透气”
韩夫人搀扶容夫人坐下，道“诶呦，可马虎不得，你要好好养身子才是。几个月了，看这样子快生了”
容夫人笑道“快七个月了”
韩夫人看着容夫人的肚子，道“看着样子又得是个白白嫩嫩的胖小子”
容夫人道“我到希望几个女儿”笑了笑，又道“韩夫人别站着了，快落座”
韩夫人落了座，韩啸天拱了拱手也坐下了。韩夫人示意小厮把拜礼递上。容夫人有点懵，想了片刻明白了。
韩夫人接道“这次讨扰你们是为了昨天我家混小子惹祸，险些铸成大错，特此小礼，望贵府能收下”
韩啸天赶紧起身，拱手，鞠躬道歉“昨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望夫人原谅”
容夫人示意王妈妈上前扶起韩啸天，容夫人道“都是小孩子家淘气，莫要太过自责”
容府小厮接过拜礼。
韩夫人看了看四周，笑道“怎么不见咱家哥儿们”
容夫人道“柏哥儿在书房读书，暄哥儿随他父亲刚刚出去看望他师父去了”
韩夫人狠狠看了看韩啸天，略带尴尬又回头，笑道：“大公子和我们啸天在一起上书院，两人关系很好。”
容夫人道“时常听柏哥提起”
两位夫人都笑容满面，韩啸天在旁嘴角抽筋般笑着。
（其实两个人重来没提过对方）
韩夫人道“大公子应该还没啸天大吧。”
容夫人道“我家柏哥儿今年已十二”
韩夫人接到“啸天比容柏大三岁呢”看了看韩啸天，对着他，道“以后更要多照顾容柏”
容夫人又道“韩夫人是福气之人，两个儿子都入学国子监。啸天又是个好孩子，眉目清秀，以后定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韩夫人道“他哥哥们我很是放心，就这个混小子最让我犯愁，成天舞枪弄棒，多想人家容柏学习学习，没事就去书房多看看书”
容夫人连忙道“可别学我们家木头。正好啸天来了，可以去书房带带也出来透透，别让他真把书读迂腐了”
韩夫人示意韩啸天，笑道“去吧”
韩啸天想了想，比起在这里听妇人之见，宁愿去看一块木头。韩啸天站了起来拱手，道“啸天就先告退了”
小厮带着韩啸天去了书房。
韩啸天叩了叩门，只听里面哗啦啦，像是在收拾东西。
片刻，亭柰开了门，惊讶道“韩公子”又转头看向容柏，容柏拿着笔，也怔了怔，不等容柏回应，韩啸天就推门而今，进入书房，来到桌子前。
韩啸天道“木头你在写什么”又转了下容柏笔下的白纸，又道“什么都没有呀”
忽然看见纸下面又出一角，有一张弓箭图纸，韩啸天睁大眼睛，指着图纸刚要大喊。容柏十分慌张，一下跳起，双手捂住他的嘴，刚刚浸满墨汁的笔淋得三人身上，每个人都有，但在韩啸天的玄色衣服上很快就浸的看不出来。
韩啸天示意自己不会高喊，容柏才把手拿开，扑哧主仆二人笑了，“笑什么呢，容柏你会笑呀”韩啸天用衣袖擦了擦嘴。
容柏更加想笑，但是忍了回去，一本正经的道“你来干什么”
韩啸天看着和昔日不一样的容柏，韩啸天调戏般逗着容柏，道“我来逗你笑啊”
容柏面无表情，不想理会坐了回桌子
“怎么了”韩啸天有些着急，感觉容柏好像生气了
容柏将地上的榆树条捡起看着弓箭图纸
韩啸天又道“怎么了，别不理我呀”
“韩兄随意”
“别呀容柏，我在前厅都闷死了才来找你这个木头”
“兄台又何必和木头说话”
“朽木亦可雕也”韩啸天坐在桌子上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行”容暄抬眼看着韩啸天“劝君以礼待之”
“我偏不”韩啸天坐在桌子上，抢过容柏手里的榆树条，摆弄着，指着图纸，道“这榆树条也就做普通的弓箭玩玩吧，做成这样是不行的”
容柏表示认同，他想给弟弟做一个弓，一直做不好，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韩啸天手向前撑着桌子，嘴角含笑俯瞰着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容柏，道“叫声韩哥哥，哥哥就帮你做”。一丝微风吹下韩啸天一缕青丝。
韩啸天站起，从桌子上将绳子拿起，随意缠了缠，拿刀削了削木条，简单的弓就做好了。道“箭就不给你削了，免得伤到你自己”
容柏浅哼一声，道“第一个就射死你”
韩啸天笑答“那我一定拉上你和我一起”
四目相对
“公子，韩夫人让我唤你回府。”
韩啸天未作答，道“回头哥哥做个桑木的送你”
转身便出门了。
小厮低着头为他引路，到了转弯处，道“公子右转”抬头看了韩啸天，呀的一声，指着他的嘴，道“韩公子你的嘴怎么有墨汁”
韩啸天手背一擦，竟还有，道“快带我洗一洗”。
书房二人大笑起来。
过会儿，韩啸天来到正堂，拱着手随韩夫人告辞，两个衣袖因为洗得太急，被浸湿，还在滴着水。
韩啸天回到韩府，将外衣扔给了小厮。小厮将衣服拿去洗，刚进入水，水盆就黑了，感叹道“这京师的衣料也不怎样吗”
韩啸天去了书房。抽开书架下最低下抽屉，里面有很多规则不一的桑木片。
这时的坚果铺门前和茶楼里都开始议论起来
“韩夫人去容府了”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韩夫人怎么来容府了”
“你还不知道吧，容家大公子因为芦小姐嫁人，在结婚当天在沈府跳池了”
“哎怎么这样想不开”
也有人低语“沈老太爷不是说的是容家小公子吗”，没人理会，这样的声音慢慢就被众人淹没了，说着说着人们都忘了开始说的是什么。又开始讨论起
“姜氏布庄新出了防水的料子，走一去看看”
“我听说，就因为容大公子昨天穿着那披风，跳水的时候一下就浮上来，放才没事的”
“真有这么神奇，那我也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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